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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之仰望星空 第十章 脱困

“无尽拳影,无尽拳影,无尽拳影……”。

水下洞窟内,传来向天一遍遍练习无影拳的声音。

以向天的情况,虽然能够将无影拳第一式无尽拳影顺利施展而出,而且威力不菲,但离精细纯熟,达到施展由心之境,还有一段距离。

因而,自从第一次将无尽拳影成功施展出来之后,两个月来,向天便是一门心思地反复练习这无尽拳影,以期早日与化形神功的融合达成完美。到现阶段,如果向天全力而为,无尽拳影的威力与当初第一次施展时,增加了一倍不止。

化形神功每一重,分别对应无影拳十八式中的两式,即化形神功第一重对应无影拳第一式和第二式,第二重对应第三式和第四式,依次类推。

向天也曾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尝试着以化形神功第一重第一层的境界施展无影拳第二式,但他体内的化形神功,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将无影拳第二式施展出来,每每在第二式施展至一半时便感觉体内精元消耗殆尽。

向天在心中暗感无奈的同时,却也更加激发了他提升化形神功境界的渴望。因此,除了练习无尽拳影之外,向天对化形神功的修炼也从未停顿过,一般都是在练习完无影拳之后,便立即就地打坐开始吞吐吸纳,不断凝聚体内精元。

时间就在向天这日复一日的修炼之中,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黑袍老者离开之后已经快一年了,至今仍然没有回到这水下洞窟。

向天心里非常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袍老者随时都有可能返回这水底洞窟之中,留给他像现在这样安心修炼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还没有傻到认为黑袍老者会在外面被什么仇家之类的灭杀或者单凭自己化形神功第一重第一层境界和无影拳第一式就能将黑袍老者干掉,以老毒物的阴险狡诈以及一身毒功,这两种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

他也曾想过逃跑一途,水下洞窟四壁和顶壁想都不用想,全是不知道多厚的天然石层,出去的唯一通道只有那光亮水幕了。但这该死的光亮水幕,即便是向天用足全身力气进行攻击,对这光亮水幕来说也只是对牛弹琴,不能损伤,不能破解,没有任何影响。

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向天虽然心中焦急无比,但仍旧只有埋头苦修。除此之外向天能够做的,就是每天将那些被自己练习无尽拳影时轰出的孔洞不着痕迹地重新补上,以免被黑袍老者返回洞窟时发现。

可是这化形神功,毕竟不同于其他的一般功法,仅仅一层境界所需求的精元便可称之为海量,绝不是能够迅速突破的。

时不我待啊!向天的修炼速度已经算是非常惊人了,仍然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叹。

现在的情况,在黑袍老者返回这水底洞窟之前,向天的实力哪怕只是多增加那么一丝一毫,都有可能成为压死黑袍老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正当向天在洞窟内静静打坐修炼,隐隐感觉到体内的化形神功有突破至一重二层境界征兆的时候,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嘿嘿,小子,修炼起来还挺用功。啧啧啧啧,看这身体,又强壮了几分,老夫喜欢”。

向天心里骤然一紧,不着痕迹地收功而起,心中却忍不住吃惊,“这老毒物,一身毒功果然不同凡响啊,自己如今已成功修炼了化形神功和无影拳法,但仍然被这老毒物欺到身前而不自知,幸好这老毒物现在没有杀掉自己之心,要不然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中吃惊归吃惊,在黑袍老者声音响起的瞬间,向天已经原地站立而起,脸上呈现出貌似非常诚恳和高兴的表情,“前辈回来啦?向天在此恭祝前辈凯旋而归。自从前辈一年前离开之后,向天在此孤苦无依,除了天天盼望着前辈早日归来之外,也就只有练练这不入流的微末功夫了,不能入前辈法眼的,呵呵”。

言毕,向天抬起头暗暗观察黑袍老者,却发现黑袍老者也正用一双贼兮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嘴里依然在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向天见状,身上竟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却暗自诽腹不已,这老毒物,在刚刚进入洞窟看见自己的时候,恐怕又起了什么不良心思了。

“前辈刚刚远道归来,一定已经饿了吧,我给前辈抓鱼去”,向天几步走到光亮水幕之前,伸出双手开始抓起鱼来。经过年余的时间,向天现在对手臂伸出这光亮水幕已是收发由心,一个念头便可进出自然了。

黑袍老者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在蒲团上坐下闭目养起神来,只是在向天将抓来的鱼儿送到他面前之时,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

半盏茶时间,待到黑袍老者吃完鱼儿之后,向天已经慢慢镇定了下来,“这老毒物既然回来了,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前辈,向天感觉困了,先睡会,不打扰您了。您老刚刚赶路回来,也需要先休息一下的”,说着便原地坐下靠着石壁闭上了眼睛,好像真的困乏了一样。

“小子睡吧,嘿嘿”,黑袍老者稍稍抬起头,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向天心里了然,靠在那里假寐不动声色。

过了一会儿,黑袍老者估摸着向天已经睡过去了,这才双目精光一闪,大大小小几十个玉瓶顿时在身前浮现。

“嘿嘿嘿,这次出去一年有余,收获却还不错,足够在这小子身上试验一段时间了”,黑袍老者双眉微微一皱,黄蓝色火焰在指间再度出现,然后一弹一送间,火焰便向泥制火炉飘飞而去。

接下来便是投送药材,选择毒物,……等等。

向天闭眼用心感受着黑袍老者的一举一动,同时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解脱之法。

自进入这水下洞窟之后,这黑袍老者心肠之歹毒他是深有体会,每次都逼着他试药,他睡着时是偷偷给他灌下去,他醒着时是强行给他灌下去,每次毒药入嘴后,黑袍老者总是在一旁嘿嘿地怪笑,而他却痛不欲生,这种滋味向天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当时间慢慢接近晌午时,毒药终于被炼制好了。

一罐毒药在黑袍老者面前腾腾地冒着热气,同时黑袍老者嘴里时不时地小声嘀咕着,好像是对这新品种的毒药毒性之强显得很是意外。

对着药罐思索了一阵,这次黑袍老者却是小心地从身上取出一双类似羊皮质地的黑色手套,缓缓地戴在双手之上,这才起身提起药罐轻手轻脚地向向天走去。

此时的向天思索解脱之法还没有结果,突然感觉到黑袍老者似乎正在靠近自己,心中不禁大急,“怎么办,怎么办?”。

蓦然,向天脑海中灵光一闪,“反正这老毒物也不会杀死自己,那便趁其不备将药罐打碎,让这老毒物反复炼药去。不但如此,以后在老毒物打坐期间,自己也要想办法将其他炼制毒药的器具全部打碎”。

这样想着,向天心中大定,仍然紧闭双眼感受着黑袍老者的动作,同时身体默运化形神功。

“嘿嘿”,随着两声隐约的怪笑声传来,黑袍老者左手快速捏向向天上下鄂之间,右手拎起药罐就向向天嘴边靠了过去。

正在此时,紧闭双眼的向天突然睁开眼睛,体内的化形神功瞬间运转到极致,无影拳第一式无尽拳影带起一团光幕呼啸而出。

“破”,一声低喝传来。

正准备灌药的黑袍老者根本不会想到沉睡的向天会蓦然暴起,眼神一紧,手上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但事与愿违。

靠近向天嘴边的药罐,在黑袍老者惊诧的目光中“啪”的一声,药罐应声而碎,瓦片横飞,药汁飞射。

还未反应过来的黑袍老者见此情状,心中顿时大怒,刚欲一掌拍向向天。

“呜啊”,就在这个时候,黑袍老者眼里突然涌现出惊骇之色,嘴里发出恐怖之极的一声惨叫,转身迅速向洞窟靠里的清水池扑去。不过只跑到一半,整个身体便跌倒在地,不停地在地面翻滚起来,嘴里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

向天低头看了看罐子破碎时洒在自己手臂上的药水,除了跟往次试药时一样,感觉剧痛和麻痒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异常,应该并无大碍。

抬眼望去,此时黑袍老者的情形却大相径庭。

浑身上下,黑袍老者除了被手套包裹着的双手以外,包括头部、躯干和下肢等,已经大面积溃烂,血迹斑斑,同时不停地冒出丝丝白烟,散发出阵阵恶臭。

向天靠在石壁上一动不动,看着黑袍老者在地上翻来覆去痛苦嚎叫,心中也是紧张无比。

大概一刻钟以后,黑袍老者的嚎叫声逐渐停了下来,滚动的身体也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向天刚欲起身,左侧方光亮水幕之处突然传来“哗”的一声,只见光亮水幕犹如水帘般正一层一层迅速向地面掉落而去。

很明显,这光亮水幕应该是黑袍老者用特殊方法和材料凝聚而成,现在黑袍老者身死道消,这光亮水幕自然也失去了控制。

还不待向天做出任何反应,转眼间最后一道光亮水幕便是彻底消散,涛涛水流汹涌而入,瞬间将向天淹没在洞窟之中。

向天不惊反喜,自幼在秋水潭中泡大精通水性的他,立即屏住呼息,待水流将洞窟充满不再汹涌之后,双腿一蹬石壁,整个身体便如游鱼般向着洞窟出口激射而去……

光线越来越亮,向天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向上浮去。

上浮了大约莫百米距离之后,向天一头冒出水面,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转头看向四周,此时的秋水潭正波光荡漾。

迅速爬上岸边,向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时间百感交集,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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