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怎样,才能告诉你,你,从不孤独,要我怎样,才能告诉你,你,不必倔强。要我怎样,才能告诉你,你,不必伪装坚强。我从不善良,所以你不必担心所谓善意的谎言,因为我的认知里从来没为有顾及他人的习惯,所以你不必担心来自我的谎言。因为出自我口的,必定是真实,即使残忍,即使鲜血淋漓,即使丑陋,但必定,是真实。所以,你不必担心我许下的诺言会被背弃,因为那注定会成为现实。
——题记
“你好,玖兰夏风。”
“玖兰小姐,幸村不见了,我们找遍了医院附近都没找到……”
“啪——”
顾不上顾及因我突然站起而散落的文件。
“说重点!”
“嗨!今天沪市去查房的时候才发现幸村君不见的,原以为只是幸村君出去散散心,但是……”
“……我说说重点!”听着耳边响起的诚惶诚恐的声音,我努力的压力着自己暴躁的思绪。
“是,从监控录像看,幸村君应该是昨天晚上出走的……”
“值班的人的眼睛是摆设吗?!”
“嗨!但是以幸村君的病情,如果这没有人看护的情况下发病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不管是你报警还是怎么着,给我尽力去找!”
“嗨!”
烦躁的挂断电话,猛地将手中的手机扔到墙上。混蛋!混蛋!!混蛋!!!幸村精市,你他妈的给我找死是不是?!
“怎么了?”迹部听到室内的巨响,推门进来。
“……”冷静,玖兰夏风,冷静!如果连你都这样了的话那精市怎么办?要发怒也要在当事人面前发怒才有价值,现在发怒有什么用,连人情都赚不来,玖兰夏风,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么赔本的买卖来了,冷静啊。
“幸村出什么事了?”迹部看着我努力压抑的神情,了然的问。
“精市离开医院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闭了闭眼,看似冷静的说。
我果然就是一白痴,顾及她的感受而劝所有人不要在这个时候去看护他,我果然脑子被门夹了吧,我冷笑。估计他的感受?狗屁!我就该雇佣高级护工一天24小时监视他,连上卫生间都不放过。人权?那是什么?有命再跟我谈!
“迹部,帮我。”我用着不是乞求的语气,诉说着请求,仿佛只是在描述一个既定事实。
迹部景吾。我恍惚,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会这么笃定,他会袒护我,会帮我,不问原因。
“当然了,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搜寻之中吧!啊恩。”
“嗨嗨!”
我敷衍的回答。捡起被我拿来泄愤的手机,检查了一下,哎哎,我该感谢这手机的坚强吗?居然没有黑屏。
“玄一郎吗……”
“是我……”
“精市私自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恩,必须要尽快找到他……”
“对,到他可能到的地方找找……”
“一定要快……”
“否则病发就麻烦了……”
“对,绝对要在病发之前找到他……”
“喂,玛法尔德……”
“把你手中的资源全部给我动用起来……”
“不是我出事了,是精市……”
“尽快……”
我一边走着,鞋跟在迹部白金汉宫的地面上撞击出清脆的声音,一边讲电话一遍一遍的拨出,冷静的语调,清晰的指令,不和缓的步伐。
我走进车库,开出雪佛兰,在迹部家的大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奔出。
刹车,摆尾,轰油。
我的脸有多平静,我的车开得就有多疯狂。
玛法尔德曾经调侃我,说我是一个精准的机器人,任何的行动都伴随着明确的目的,没有意义的行动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
不,他从一开始错了。愤怒之所以不存在,或者说似乎不存在,只是因为没有任何意义,这样的情绪除了将情况进一步弄糟之外没有任何帮助。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会愤怒。我的发怒,不是像泼妇一样丧失理智。我只会冷静的发怒,将愤怒掩藏在冷静的外衣之下。我也会发泄,但这并不是怒骂掐架,而是将自己的怒火,放射到自己不得不集中注意的事中。
幸村精市,你最好祈祷找到你的不是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挑战我的忍耐的人们从来没有好下场。
车况外的景色飞快后退,而我还在不断加速,刺耳的鸣笛声被我充耳不闻。警察?不好意思,那是什么?今天过了再说!
没有。没有!没有?!
混蛋,你他妈的嫌活得命长是不是?!真是这样痛痛快快告诉我我绝对帮你沉东京湾。幸村精市,你真的不要让我找到,我现在,快失去冷静了。
网球场没有,立海大没有,家没有,都大会赛场没有,真田剑道场没有……
我听着这一条条汇集而来的消息,怒火几乎没顶。
幸村精市……
对了,那里,还有那里没找。
要在啊,一定要在啊!
雪弗莱在日光中划出华美的身姿,却也不能掩盖他风驰电掣的速度。
‘呐呐,夏,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当然了,怎么了?’
‘没什么,夏,这里很漂亮吧。’
‘恩。’
‘是吧是吧?我啊,只要看到这景色,就觉得很平静呢。呐,这是只属于我和夏的秘密哦。’
“嘶——”雪福来划出完美的弧线。
我打开车门,看着眼前毫不惊讶的少年,一瞬间,失语。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信任我?!
“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你就打算就这么死在这里吗?!”
明明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我一定能找到这里。
“幸村精市,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快找疯了吗?!”
为什么这么不在意自己?
“啊,因为我信任你啊。”
“……”
“夏,我信任你啊,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不是吗?”
“……别任性!”
“啊,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很迷茫呢。”
“……”
“怎么办呢?夏,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呢。”幸村脸上流露出脆弱的表情,“我该怎么办呢?我……赌不起……不到10%的成功率……夏,我……该怎么办……”
“那就连我的份一起赌好了。精市,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那是一个怎样骄傲的孩子啊,却面露迷茫。那是怎样倔强的孩子啊,却泫然欲泣。
“精市,相信我,我不曾骗你。”
相信我,你是我的挚友,我,玖兰夏风,不会让你有事。
“恩!”精市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而这个笑容还未来得及展开,就已凝固。
“精市!!!”
是谁,语调惊惶,仿佛失落了整个世界。
是谁,健步如飞,却止不住你坠落的身形。
我愿将一切奉上,只为换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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