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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玖兰夜姬,说出你决定的项目。”铃木说。
“任何?”我挑眉。
“对,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的,是这后援团的传统。”
哦呀哦呀,确实呢。后援团创立之初,确实是一位了让王子们在学校的生活更加舒适为宗旨的。可是啊,如果说一开始的后援团是由一群心地单纯美好的女生为了心中的憧憬而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么,这个团体,现在,已经腐朽了。为了让王子能一直站在面前,为了不让除了自己之外的女生能接近王子,这些曾经怀着虔诚的心而加入这个团体的女生,已经忘却了初衷,用自以为是的手段束缚着王子,把自以为爱慕的心强加在心中的憧憬上,却忘记了,这个世上,没有人应该为了你的一厢情愿负责,并不是你爱慕了,对方就一定要给你对等的对应。只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束缚,自以为是的爱慕,最终,也只能招致厌恶而已。说实话,稍微有点同情呢,这些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的女生。只是因为从小被教导喜欢的东西就要抢过来,过早的领略到了这个世界上弱肉前世的法则的他们,已经,失去了正确表达爱恋的能力。他们所知道的,是如何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达到目的,不管是暴力还是阴谋,只要能达到目标,是什么都好。这是家族中的生存法则,这是他们想要生存下去所必须学会的,可是,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单纯的他们,早已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忘记了如何去直白的表达,如何单纯的不带任何目的的喜欢。
我会同情,但不会阻止,亦不会出声提醒,因为,对于迟早都要作为家族联姻的工具的他们,不明白自己所欠缺的东西,才不会失去一直这样走下去的动力。这是他们的悲哀,而这,也是我的悲哀吗?在我所忘记的过去,也是这样吗?没有单纯,没有天真,只有利用,只有阴谋。所以,我才会这么深刻的感受到他们的悲哀,却也同时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弱者,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玖兰桑?”
“啊,抱歉。”我无视台下看到我的走神儿面露讥笑的众人,“剑术,小提琴,跆拳道。”
“两场武术?”铃木皱眉。
“啊,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武术是必然的啊,毕竟我需要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好。麻烦等一下,我去让团员准备。”
“恩,不急。”
“那么,玖兰桑,先比小提琴怎么样?”
“啊,好啊。”无所谓,话说,我是为什么想比小提琴的?
皱眉。为什么,这种极度排斥在众人面前演奏小提琴的感觉是什么?这种小提琴只能演奏给特定的人听的感觉的怎么回事?
“那么,你是要先来么?玖兰桑?玖兰桑!
“恩?不,先请你的团员来演奏吧。”
“那么。”铃木十一早已站在一旁的陌生女生。
“大家好,我是蓝堂紫,请多指教。”
恩,长相甜美的女生。
悠扬的琴音在大堂中回响,交错的和旋带着若有若无的忧伤。是很好听的……
什么……脑海出现的零碎画面……
是谁……是谁?!将我韶华轻偷?
是谁?将一世的温柔倾尽?
是谁?告诉我,要活下去?
是谁?让我即使忘记所有,也仍然铭记于心?!
“玖兰夜姬!”
“恩?啊,到我了吗?”
我走上台前,握弓,启奏。
呐,既然,你是我即使忘却所有都要记住的,那么,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呐,告诉我,你是谁?
呐,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
呐,你说,如果,我堕入地狱,我将灵魂出卖给魔鬼的话,你,还在意吗?你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一曲《魔鬼的颤音》瞬间流泻,场面顿时寂静。
呐,呐呐,你是谁,让我看看你好吗?让我听听听你的声音,让我知道,我在等待的人,是什么样的,让我知道,就算我忘却前尘,可是,每当偶尔在记忆的微小碎片中,当仅仅被我看到背影,就可以让我泪流满面的人,到底是谁?
呐,你,听到了吗?我将你如此的珍藏,你,难道,连见我一面都吝于施舍吗?
呐,你,是谁,不需要告诉我名字,不需要说你的身份,只要,你可以回头,只要,你能看我一眼,只要,你能说,“呐,好久不见”,我就心满意足。
曲毕,全场仍然寂静无声,睁眼,我怔然的看到有人脸上留下清泪而不自知。转眸,却撞进了迹部的眼里,那是怎样的眼,深沉暗黑,仿佛,这世上,所有的光,又无法将它照亮,无法给与他温暖。
“咳——”我狼狈转眸,看着久久无法回神的铃木,无奈的轻咳提醒。
“啊,那么接下来,开始跆拳道的比试!”
“在下真田幸子,请多指教。”
标准的武士鞠躬,哦啦啦,在冰帝里,居然也有武士的后代吗?
“哈!”说着,真田冲过来。
转身,抬手,手刀,抬腿,悬踢——
又来了,身体再次先于头脑行动。这是怎样的感觉?预测到走向,预判着力度,就像机器般精准,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又来了……
到底是谁?曾经在道场上与我倾力相搏?
是谁?与我恣意欢笑?
是谁,将我受伤的手脚捧起,怜惜而轻柔的包扎?
是谁?
是谁?!
告诉我,你,是谁?!
“啊!”
“玖兰夜姬胜!”
……发生了什么?
我茫然得看着场中众人震惊的脸孔。
发生了……什么?
“那么,接下来,比试剑道!”
“山田远姬,请多指教。”
这熟悉的触感……似乎,连血液都在兴奋的叫嚣着战意。
是谁,在我面前无力倒下,顷刻坍塌了我的半个世界?
是谁,让我手上的刀剑,染指鲜血?
是谁,是我即使堕入地狱,也要保护的存在?
是谁,在我面前,倒下,而我,无力回天?
“玖兰夜姬胜!”
这里,为什么在欢庆?
明明,我是这么的悲伤?
这里,为什么仍是艳阳高照?
明明,我的心情,阴雨连绵。
这里……
我果然……
很讨厌……
我默然的扔下竹刀,转身,扔下仍在怔楞的众人,离开,“铃木,不要让我失望。”希望,能看到属于后援团的,最后的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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