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初春,春寒未了,细雨纷纷,犹如牛毛,碎碎的风吹皱一谷的翠竹。远处的天与近处的亭笼罩在一片雨雾氲氟中。
空谷寂寥,小溪潺潺,石板小径自山脚下弯曲匍匐,入了小溪,漫了青竹。雨水汇集在竹叶尖凝成玉露,叮叮的打在小溪,石板。
一明黄色的身影在一片苍茫青绿中尤为突兀。身影在石径小路小不急不慢,徐徐缓缓的持着素伞而行。迸溅在石板的雨水溅到脚上,打湿了绣花鞋,泥土弄脏了鞋尖。
从到一处分叉路口,女子停下脚步,从怀中取了黄赫色纸张包裹的粉,洒在两个路口的中间。药粉遇泥即逝,不到一刻钟,原本处在路口中间的竹子,纷纷怪异的扭动着枝干,往两边散去,一条小路从中显现出来。女子在路口殷殷一拜便急忙忙进入。散去的竹子似乎有感应似的在她身后合并。似乎,那里跟本没有散开过,这人也没有出现过。
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夜色将近。这雨还是淅淅沥沥,如烟如雾。女子便加急脚步,又过一注香的时间,女子在一草堂前伫立。
房间烛火通亮,有酒香还有酒菜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放下纸伞,置于门前黄土前。极淡的相貌,不是不够惊人,只是,淡的好比水墨勾勒出的面貌,细细的柳叶眉,在寒风入体时,眼角微微上翘,一张樱桃嘴此刻一点血色都没有。如烟如雾的雨水打在女子的身上,雨中的女子望向草屋。如墨般及腰的长发之上笼罩着水雾,在暗色中泛着一片如玉一般。
“胭脂特来求见先生,望先生能见的一面。”微微福福了身,在没得到回音前,一直保持这个动作。膝盖因为长时间的弯曲,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女子咬着下嘴唇,不出声。嘴唇已经微微出血,空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独立蒙蒙细雨中,羞辱,恐慌,担心,一时间侵袭脑海,同时闪现的还有一张病态苍白的脸,女子深呼吸:“胭脂特来求见先生,望先生能见的一面。”
许久,未有答音。脑海中的脸与最后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男子重合,眼眶一热,声音哽咽“胭脂特来求见先生,望先生能见的一面!”
“胭脂特来求见先生,望先生能见的一面!”
“胭脂特来求见先生,望先生能见的一面!“
………
眼泪终于留下,顺着尖尖的下巴流下脸颊,合着雨水滴在脚下的泥土里。
终于,还是没有希望了吗?终于,就只能到这里了吗?我的萧郎呀。
阖上双眼,泪水在眼眶微微发热。那双会泼墨画眉的手,那双如点漆的眼睛,那双会在她伤心时拢她入怀轻声温语的说:“胭脂,别怕,还有我。“那些,终究,只能到这里了。
“死狐狸,我不在你就让客人在雨中淋雨,等下教训你。“
声音自身后传来,脚步轻稳,捡起地上的纸伞,撑在女子头上,遮住了细雨。绥绥拉起女子,拿出手绢,替女子擦去脸上的水泽。
“姐姐,来这可是要找死狐狸的。“女子望着眼前这个二八年华,笑眸盈盈,一身道服,束发,手持桃木剑,腰挂八卦镜,道符的女子,眨着一双眼尾上翘的眼睛满是疑问。
“姐姐,来这儿可是来找逝水的。“逝水,就是那只死狐狸,别扭狐狸,不懂人心的狐狸,看着眼前的姐姐哭的梨花带雨的,又在雨里淋着,死狐狸居然不给人家开门。哼,这样的坏人,不,坏狐狸,就该天打五雷轰。绥绥在心中咬牙切齿。正想着,春雷滚滚从天边甍夢的滚来。绥绥马上无语问苍天:苍天,我平时求佛你不来,现在倒来凑热闹,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您老回去吧,回去吧!
胭脂看着绥绥的脸色一会面目狰狞,一会讪笑连连,仍在在眨眼睛。
绥绥这才想起正事还未做,拉着胭脂软弱无骨的芊芊玉手,推开草堂门。草堂里跟外面看起来大径相反,堂中侧墙挂着的画,白雪霏霏,画中人一身白衣,黑发及地,长发在风中飘着,摇曳生姿,倚着一树的枯树,手中的红花在一片苍茫中红到了极致,红的耀人眼。她大概在等人吧,等的忘了情,连头发被吹散了,手中的红花凋零两片花瓣都不知道。
胭脂知道,这个是窒茫花,只开在妖精死亡,魂飞魄散的时候,那是种极致的花,花开即花落。一缕香魂一缕梦,大致是这意思。
胭脂看着那花,那苍茫一片的白衣人,想起了一段往事。想的入迷。
“丫头,你回来了呀,我要吃东坡肘子,西施豆腐,宫保鸡丁....还有山下那刚开的八福馒头。“懒懒的声音从堂中左侧传来。胭脂这才看到左侧一张红楠木的软榻,宽袖自手腕处滑下手肘,露出一截象牙白的肌肤,在大红色的被褥床榻剑,泛着莹莹的光泽。墨一般的头发散散的倾斜从床榻上泄在木质地板上,一室莲香,烛光灼灼生辉。
“没有,什么都没有,饿死你。”
说罢,绥绥将胭脂扶至客厅木椅上,大步流星的走到床榻前,掬起地上的头发,放在手心细细轻撵。整个人都温柔起来了。
胭脂看着她,笑笑,前一刻还好像斗鸡一样下一刻就像护仔在老母鸡。
绥绥将手心里的头发那匕首割了下来,那红线匝起,一搓,一个睹物思人的物件就这么诞生了。其实,绥绥只是为了给山下距离这里60里青山镇的李阿婆家的乖孙女当护身符的,那个小女孩生辰八字有点特殊,特别招妖魔鬼怪惦记。这个上面有狐狸的气息,暂可保她平安。
刚把头发放入怀中。一只手抓住绥绥的手腕。“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呀~~~小丫头。”说完,还故意把最后一个字拖了一个很长的尾。绥绥被他戏谑的脸红红的。逝水趁机在绥绥头上乱摸一通。
这样的绥绥可比她嚣张跋扈起来可爱多了。逝水深意的看眼绥绥。抬头便看见坐在客厅的胭脂。
捏了捏绥绥的包子脸。绥绥顺着逝水的眼睛看到了微微笑看着他们的胭脂。脸更红了,騰的一声站了起来。
浅浅的眯着眼睛。逝水问道:‘你是谁?“
胭脂站起,福福身。“胭脂特来求见先生。“
“我不是先生,你请回吧。“逝水拉扯下衣服,接过绥绥替过来的八福馒头。咬了一口。嗯,还是新鲜出炉的馒头好吃。
绥绥奉上两盏茶,青花瓷杯,茶色清澄,茶香韵腹,一室茶香。
胭脂接过茶,置于茶几上。低头思索,忽一抬头,满含深意的看了逝水一眼,又低下头思索。约莫着一盏茶的功夫,就当逝水不耐烦,伸了伸懒腰准备再度睡去的时候,胭脂稍稍抿了口茶。
说:是青衣大人介绍给我的。
青衣大人,是蛇族的族长。逝水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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