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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 死到生的秘密1

小说:觉醒  作者:一叶惊秋  回目录  举报

三寨主心中充满狐疑地道:“老子们在这儿立寨也有二十年了,左近几十里内什么瞒得过老子们?这个野种是从那个洞里蹦出来的?”四寨主摇了摇头:“三哥说的是,这野人来得确是奇怪之至。”探查野人的那个手下嗤声道:“三哥四哥别费心琢磨了,管TN的从那个穴里爬出来?这野人死都死了,还有什么计较?丢在这儿拍拍手,土匪还怕宰人么?若是将来有人问及,岂不是就知道他是那个山窑那个窝的?”三寨主和四寨主闻言不由得点点头,片刻又觉不对,仔细想想,两人相对色变。“奶奶的熊,”三寨主喃喃地道:“听说荒野蛮人,都是部落族群,这牯牛般的野人瞧来正是这个调子,别是后面还有一大群吧?”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皆大惊四顾,一副四周其实隐藏着无数野人,正拿着吹箭对准每个人脑袋般,刹时魂胆皆落,脸色大变。三寨主大骂那个多嘴的手下:“老五你TM什么不好说,偏要做只扁嘴大乌鸦?”老五连忙转移话题道:“三哥咱们还是快回山吧,二哥看样子快不行了……”众人这才想起还歪着头,口沫横流的二寨主,现在还横在那儿没人搭理,赶紧七手八脚,抬起便待快快离开,李棒子三人见风势不大顺,也偷偷地从后面溜走。三寨主叫四寨主把二寨主背在背上,对着另三个手下道:“老五老六老七,那野人说不定真有些什么同友伙伴,为免本寨受到无辜牵连,你们三个把他的尸体给抬到狗食岗去,挖个洞埋了,可不准偷懒,赶明儿早我去检查,若是被我发现不对,你们三个别想好过!”三个手下一听三哥竟派了这么个差,脸都差点变得跟大树一样绿了。老五呐呐地道:“三…三哥…狗食岗…是有名的……有名的鬼号岗……这个这个……既是要埋……何不就在这…这儿便好?”三寨主立时破口大骂:“你TM的……哎哟喂呀……这儿离寨里不到两里,等于是本寨的大门口呀,哪个猪头要毁尸会在自己家门口的?狗食岗是几百里内有名的乱葬岗,附近三个村里的无名死人都是埋在那儿,便算是在那儿被找到尸体,谁敢说是打哪儿来的?”老五耳朵听得虽是理,嘴巴却是嗫嗫嚅嚅地:“可是…不过…这个这个……”三寨主瞪起眼睛:“还可是不过什么鸟?你不是说土匪还怕死人吗?少给老子啰嗦……快去快回,可得把事儿办得干净,别捅出什么漏子来!”三人不敢再说什么,在三寨主和背着二寨主的四寨主返回寨内后,连忙抬手的抬手,拉腿的拉腿,使尽吃奶的力气,把那个重得不像是个人的野人尸体给抬往鬼声素着的狗食岗。在路上,一个快被野人尸体压得骨折的手下喘着气埋怨道:“五哥……你也是的……什么不好说……偏偏……我的亲娘呀,快被压扁了……偏偏说什么同伴啥的……哎哟不行了,老七快换人……”在后面抬着野人一条大腿的老七边喘着气边叫了起来:“六哥你也太扯了吧?这一轮…换上你也不过才刚走了没半里……”在下面扛着野人躯体的老六挣红着脸,气喘如牛地道:“呼呼……死老七睁着眼说瞎话……呼呼……换上老子到现在……哇呀呀…妈的皮,真的快跨了……明明说好……每个人背两里……我这一路算……来……怕不超过三里去了……呼呼……”后面的老七立刻边满头大汗地抬着,边振振地道:“哪儿有?我这七巧玲珑心里正算着走了几步哩……不信你问五哥……”虽是抬着野人的大腿,可没有轻松得了多少去,老五也是挣红着脸,呼啦呼啦地直喘气,连回个话的力气都没有。最吃重的老六已是快撑不住了:“五哥……呼呼……我看咱们还是……呼呼……歇一会儿吧……这样下去……到了狗食岗…呼呼…咱们……恐怕……得把这死大个儿……叫起来替咱们挖洞了……哎哟喂呀……”脚步一个踉跄……老六支持不住,就这么给趴了下去……连忙把死人拉开,老六已是被压得嘴歪眼斜,爬都爬不起来了……老五也坐在地上,老七更是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好…好吧……”老五望着西斜将沉的太阳:“横竖吓死累死都是死,咱们就在这儿休……休息休息好了……”三人将那个奇重无比的野人尸体,抬到了八十多里外的狗食岗之时,早已是明月高悬的午夜时分。月光洒在垒垒突起的土堆上,不但没有因为还算清楚的夜色让此处诡异的气氛降低,反而更加添了几许幽幽的冷清。虽是到了会让人牙齿打颤的邪地,三个好不容易使尽气力,终于将尸体背到的绿林好汉,实已是名符其实地累得全身几近虚脱,连脸色都已经是绿得发黑,每个看来都像是已经离死不远的样子。一待放下重担,立即不顾一切地大喘特喘,边还惊惧得望着四周沉沉的黑暗,六只眼睛在疲倦欲死的困累中,透着止不住的轻颤。“妈的,老子们已是拼得快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完,连到窑子去上最有名的小桂花儿,都没这么尽心尽力,却还是在这种让人发毛的时辰才抬到。”老五嘴里忍不住边喘息边咕咕哝哝地咒骂着。老六也是如拉风箱般的直呼噜:“说的就是,这个死大个儿简直就像是吃铁块长大的,哪有人会这么个沉重法的?”三人休息了好一阵子,终于在恢复了一点气力后准备干活。老七左右望了望,阴惨惨的周围如死般的沉静,禁不住心惊肉跳地道:“M的邪门,五哥六哥咱们还是动作快点,早完事早走人,这儿可不是什么善地。”老五啐他一口道:“废话,这儿不是善地难道还是茶馆?用得着你提醒?不过今儿个打谱就是去截镖,家伙可没带对头……”老六急急地道:“这不惨了?连铲子锄头都没有,可怎么干活?早知道先带着了就好了……”老五又骂道:“先带着你妈的大头咧!哪个猪头截镖拼命还带着铲子锄头?干嘛?替自己挖个洞好风光地躺进去呀?晦不晦气呀你这个傻八?”老六讪讪地道:“那五哥你说现在怎么办?”“还怎么办?”老五指了指两个方向:“乱葬岗通常都有人会留下一些工具,方便后面有好心人可以把露出来的尸骨再给埋回去,你们两个分开去找找……”老六老七对看一眼,又望望那阴沉的垒堆,心里直发毛,忍不住道:“不是咱们没胆,五哥你看咱两是不是一起先到一头找找?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免被敌人所乘?”说完也不待老五回答,两人一齐朝左边找去。“娘的皮,还说不是没胆?这种鸟地方鬼来的敌人所乘?”老五也望了望四周,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阴森之感袭来,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真TM的让人心里直毛,看来我应该跟他们同去,也好照顾他们才对。”在四周一片死寂中,老六老七还算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就拿了五六支铲镐锄头来,老五气得又骂道:“你们这两个供神都嫌笨的猪头,拿那么多支干嘛?难不成要在这里开家伙铺呀?”老六很无辜地道:“只是想试试那支干起活来比较爽利嘛,家伙顺手干活快得多了。”说得也有道理,老五边找了根家伙,边还是咕哝地道:“老子真被你们两个活宝给打败了,找个挖洞的家伙而已,弄得倒像是来挑首饰的……”老六老七没敢说什么,只是各人挑了个工具,开始努力地挖洞。挖了好一会儿,老七忍不住边挖边道:“五哥六哥,我看这儿真是有点不对头……”心情极差的老五立即又骂道:“cao你个六舅子,天下还有乱葬岗会对头的呀?你小子是天生呆鸟还是被吓出毛病来啦?”老七不服气地道:“我以前小时候,家里后面那座山翻个边,就是乱葬岗,每天夜里总是有野狗走兽什么的在岗上鬼吼鬼叫。你看这儿半点声音也没有,简直就像个死域,怎么会对头?简直不对到了花果山咧。”被他这么一提醒,老五老六立即注意到果然四周静得出奇,连一丝丝其他声音都没有。这种情形果然是有点反常,反常到让三人产生一种恐怖至极的感觉。这就有点像整座乱葬岗所有的阴魂,全都聚集到了一旁,仔细地看着三人到底在干什么那般,所有其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只剩三人吭吭嚓嚓的挖土声。全身毛孔禁不住都直竖了起来,老六结结巴巴地说:“老…七……你把这种……感觉…放在心里……就好了……说…说出来……想吓死…吓死人呀?”老七也被诡异至极的感觉骇得直打哆嗦:“我……我…就说……不对头……嘛……”老五颤抖着手放下铲子,牙齿打战地道:“娘…娘的…皮,别…别挖了……快把尸体丢…丢进去…走走…人……”三人立即放下工具,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野人的尸体丢进才挖了一半的土坑。正在吃力地拖拉着,突然传来一声极其怪异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听来异常清晰。那是很清楚惨叫声!一种宛似在承受着无比酷刑,却又已无力尖叫的惨叫声……三人立即如被人踢了一脚般,吓得同时猴地跳了起来!然后全在刚挖的洞里缩着抖成一团。三个人你抱着我,我搂着你,全都双眼紧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六学问显然是比较有上那么一点,嘴里喃喃地念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经文,对于另二人却是颇有安定的效果。这个洞本来是打算拿来埋那个野人的尸体的,而且还只挖了一半,可以想像得到此刻同时挤了三个人,滋味绝对是不会好受的。缩在洞里好一会儿,那个让人听了会从马上头掉下来的恐怖呻吟再也没出现过。有点忍不住,但是想到之前那呻吟是如此惨厉,老七只觉得全身发软,结结巴巴地问:“方才……那……那是…什么声音?”老六早已吓得湿了裤子,本来温热的感觉早已消失无踪,此时冷风灌入,只觉得奇冷入骨,不住地打战:“废…废话……当…当然是…是鬼哭…的声音啦……”老七大着胆子再问:“那怎么这么久……都…没再听…听到了?”被老七这么一提,老五老六的恐惧稍减,但是依然是宛如惊弓之鸟般,三个人拉长了耳朵,仔细地倾听着……真的半点声息也无,活似方才三人听见的那个恐怖呻吟其实是个幻觉那般。又过了好一会儿,三个人挤在这个浅坑实是不舒服已极,老五忍不住开口说话,却发现牙齿依然不断格格地抖着:“老…老七…你…站…站上去…瞧…瞧瞧……”老七忍不住抗议道:“怎…怎么又是我?”老五边打战边怒道:“你…最小…以前…还…还住过…乱葬…岗…不是你难…难道还是我?”老六也帮腔道:“老…七你…你就看看……看吧…”老七被逼不过,强忍着恐惧,勉强撑起身子,一回头,竟然看见就在坑边,有个白影就这么森森地蹲在那儿,正探头往坑里瞧着他们三个缩成一团,老七撑起身子这一回头,正和那个白影的头部面面相对,彼此距离已是吹气可到。那是一个青森森的骷髅头,两个空洞的眼眶里还爬着三四只肥大的尸虫,嘴巴大张,似乎正在对着老七狞笑着……老七顿时吓得心胆俱裂,张口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老五老六听得老七发出这么样恐怖的尖叫,早已魂飞魄散,三个人也不知是那儿来的力量,立即爬起来跳出坑外,飞也似的往外奔出。老七边叫着,边手脚却是丝毫不慢地跟在后面……三个人就这么连滚带爬地飞跑而去。急切中,三个人都没注意到慌张里同时用力踩在地上那个野人身体的丹田、心口、丹田之上。这种因原始恐惧本能所激发的巨力,其中实蕴含了人类神秘的潜在元气,因而方能让人发挥出超越常规的力量。若是在平时,三人实是打破头都无法在扛着那么重的野人尸体走了整夜,及挖了个大坑之后,还有力量以如此的速度跳起来飞奔。巧的是此时三人已是被恐惧吓得晕了头,连自己有多累都忘了,因害怕而激起的潜能力量竟是硬让三人飞奔的速度奇快,转眼已是不见踪迹。他的尸体同时在这三个部位受到暗含大量潜在元气的重击,元波入侵,竟勾起了本已寂灭的意识之火。那个白影显然本来还想跟在后面,把吓得快死的三人吓得更惨一点,是而也边发出呜呜怪叫,边飘然追去,却没料到忽然脚下跘到了野人尸体的一只腿,立即“叭哒”一声,这只鬼魂竟然就这么摔了个黄狗吃屎,而那个恐怖无比的骷髅头居然“呼”地一声飞了出去。白影之中发出了“哎哟”的惨叫之声,接着白影一掀,竟露出了一个人。额上肿起老大一包,他左右察看,发觉自己实是倒楣之至,就这么无巧不巧地在跌倒时,那儿不好跌,却对正了那许多铲子镐锄一头栽去,硬在脑袋上撞出个肿瘤出来。他伸手摸了摸,痛得直抽气,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这三个烂家伙莫不是连乱葬岗的善心铲都想偷?要不怎的找来了这么一大堆?”正坐在地上暗骂,忽地从后面传来一声怪异的呻吟声,吓得他手上的一支铲子当啷落地,接着一条影子跃来,坐在地上那人却头也不回,边连连以手抚胸,边又低声骂道:“死老蛇,叫你别在我后面突然发出那种怪声音,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那个跃来的影子,原来是另一个瘦削的汉子,只见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法螺,听到那个坐在地上的矮子的抱怨,嘴里嘿嘿笑道:“你没听使者说过吗?‘牵阴法螺’能招引死亡未满七天的阴魂,供人驱策,老子再多吹几次,说不定能替你找个鬼婊子哩……”坐在地上,依然以手抚头的矮狗子闻言又忍不住骂道:“去你妈的,有兴趣你老蛇自己找吧,大爷可对那玩意儿没劲头!”瘦削的老蛇又嘿嘿地笑了两声,接道:“方才我见那三个楞小子跑得直跟飞一样,后头却没见你出来,还以为你碰到了什么事,过来一看,没想到你老小子坐在这里偷懒……我说你莫被使者发现,牵累了老子。”矮狗子双眼瞪着老蛇:“你那双蛇眼敢情是花了呀?没见到大爷脑门上这么大颗福寿丸子?哪个偷懒?你老家伙只是躲起来吹螺而已,真的全副行头上场的可是大爷我耶!”“谁叫你气脉不足,吹法螺不响?”老蛇耸了耸肩:“你是撞到了什么,怎么跌成这个样子?”矮狗子指了指旁边那一堆铲子镐锄:“那还会是跌在女人肚皮上不成,你没见到这一堆?”“奶奶的,”见了那么多掘土工具,老蛇忍不住笑道:“这三个楞青难不成比咱们还不如,竟把脑筋动到这些玩意儿上头?”“谁知道,”矮狗子又一指躺在地上裸露的野人尸体:“还是这大个儿比树还粗的腿跘到了我,才让大爷跌了个元宝翻身。”老蛇边走近过去边说道:“使者说要找四十九个初死未满七天的女子头骨,这个该是死了没多久吧?”矮狗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边收拾白布罩。”老蛇摇了摇头:“那三个小子实是太过缺德,连死人的衣裤都给剥得精光。”话才说完,野人的尸体右脚竟然抽动了一下。老蛇与矮狗子立即愣在当场,彼此对看一眼,还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他舅子的,老蛇你刚才有看到吗?”矮狗子目不转睛地问。点了点头,也没考虑到对方有没有在看他:“这傻大个儿的右脚方才好像轻轻抽了一下……”“不是轻轻抽了一下,是大大抽了一下……”矮狗子立即纠正。“这大个子莫是还没死吧?”老蛇满腹疑云。矮狗子没有回答,只是上前去,一手伸去测量野人的颈大动脉,一手还作了个防备的姿势。按颈脉,探鼻息,测心跳,矮狗子满脸狐疑:“奶奶舅子大姨妈,这大个子死得到了底,怎么还能动?”老蛇还不信,伸手也检查了一番,这回两个人都有点想不通了。“会不会是咱们两个眼花了?”老蛇试探地道。“嗯,”矮狗子也同意地道:“可能是这月头的光线,让咱们两个花了眼。”话才说完,大个子的左脚又抽动了一下。两人立时有点傻住了。“矮狗子,这回不会又是眼花吧?”老蛇谨慎地问道。矮狗子说不出话来。他们二人一向奉命在此乱葬岗装神弄鬼,收集初死之人的法体,胆子不可谓不大,然而接触的死人多了,他们反而比其他一般人更要明白人死之后,实是与一只死狗无异,不管上头要死尸的那个部份,他们随手一割,那些死人连个屁都不会吭一下,所以他们认为人死之后绝不会自己再动的观念,实是反而较一般人更为强烈。他们明白派中有真正高明的役鬼术,可惜他们层级太低,从来未曾见闻,更何况再怎么说,那也是藉由外在强大的法术力量,才能驱动,从来没听说过死人会自己就这么动起来的。尤其是最近上头交待要注意收集四十九个初死七日内的女子头骨,更是让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解剖死人,从未有像今晚的状况出现过。要说分辨一个人死了没有,死了多久,甚至是为何而死,二人实已可算专家中的专家,连衙门里专门验尸的仵作,都没有他们二人来得专业。方才二人检查了大个子的尸身,对于这个光着全身,体态魁梧的家伙,早已是对其死亡的状态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也正因为如此,二人对于这个尸身前后两次的腿脚抽动,心中的惊疑实是反而比一般人更要剧烈。矮狗子清了清喉咙,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老蛇,你看这个尸体会不会是被施了什么法?”老蛇也咽了咽口唾液:“这很有可能,否则哪有死尸自己会动的?那岂不是尸变了?”老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尸变”两字一出口,他二人费尽心思想要压下的恐惧立时翻江倒海地沸腾了起来。矮狗子瞪了他一眼:“莫不是你吹的那个‘牵阴法螺’,把这死人魂给叫了回来?”老蛇摇了摇头:“我们吹这个螺来吓人,又岂是今夜而已?怎么别的魂都叫不回,偏偏这大个儿给招来了?”矮狗子越想越觉得惶惶不安,好似有什么完全超乎他二人想像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让人无法控制那诡秘的恐怖感觉。矮狗子想问他是不是该和派里通知一下,后来马上想起本派素来行踪隐秘,除了有事交办会找他们两个外,从不让他俩知道怎么联络派里,此时黑天黑地的,到哪儿去找人?两人就这么站在那儿,呆呆傻望着那个形如野人的尸体,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那个怪尸体没有再进一步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出现。老蛇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这邪门怎么没动静了?”矮狗子也吁了口气:“大约是魂魄在阎王老爷那儿受削足之刑,感应传到这儿来罢了,不是真个的要尸变回来。”老蛇有点讶异地看着矮狗子:“瞧你说得好似曾经被阎王老爷整治过的样子……”矮狗子呸了一声:“你这老蛇才被阎王老爷抽筋咧……”话还没说完,突然间那个野人的尸体已是开始全身不断地细细抖动起来,巨大的身躯让地上的细尘飞起了不少。两人脸色大变。这可不是咱们的错觉了吧?二人骇得趴在地上,好似这样那个尸变的怪物就比较不会发现他们似的。老蛇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莫不是酷刑换成了下油锅吧?”矮狗子也无法回答,只是下意识地问着:“老蛇……你知不知道尸变的怪物会…会不会对人怎么样?”老蛇自然而然地回答:“我…哪儿知道?我又…从来没见过。反…反正不会请人喝酒的……不是吸人血…就是吃人肉…哪儿会有好事?”话一说完,两人面面相觑,胆汁吓得都差点漏出来,忍不住就想拔腿开跑……那个尸体抖了好一会,竟从身上开始放出一种红的淡淡光晕,上上下下地在他全身内外流转。尸体现红光,两人的脸上则是几乎吓成了绿光,连忙发一声喊,转头想跑,却更见到了一副让二人双腿为之一软的恐怖影像……就在半空中,出现了一对绿光莹莹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二人。没有头,没有身体,没有脚,就只有那么一对幽幽的鬼眼……两人心胆俱裂,几乎无法喘气。因为他二人竟然发现全身的力气宛如被那对绿幽幽的鬼眼抽去一般,半点不剩,只能死楞楞着僵在那里。接着好似有人伸手在两人肩膀上一推,二人突然原地转了个半圈,直挺挺地面对着那个尸体。老天,那个不断抖动的尸体,此时竟已离地浮起三尺,全身红色的光芒更是炽热,几乎让人以为那强烈的光芒,正在尸体之内熊熊地燃烧着那般,连野人披散的头发都似乎正放着强烈的红色强光……光芒越来越强,几乎已让闭起双眼的二人都承受不起那透过眼皮,直射进来的光线。被某种力量强迫面对着光源的二人,双眼虽闭,不过眼皮后的瞳孔显然已是受不了透皮而入的强光,竟在二人脑中闪现出一块一块的阴影。完了,老子这下可变成瞎子了。除了强烈的光线,此时二人的耳朵也听见了前方开始出现了某种非常快速,密集至极的“嗤嗤”连响。那种声响是如此的快速,以致于二人的耳膜几乎已无法分办其密密相连的速度,只觉得一阵长长的“吱”音连续。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频率显然已是超过二人耳膜所能负荷,一种尖细的疼痛不是从耳中,反倒像是从脑里直刺而来。完了,老子这下不但变成了个瞎子,恐怕也会变成个聋子和白痴了。正在哀叹,强光尖音突然熄灭。那倏然出现的中断是那么突兀,竟让二人产生一种宛如被抛进另一层空间的奇特感觉。一切似乎由极度的强亮中,瞬间进入黑暗,直让所有的人感官一下子接受不了,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如果有人双眼依然可以视物,就会发现那个“尸体”,此时已是落回了地面上,然后,便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野人的尸体,居然就在此时,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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