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老头儿
眼前不断出现那一坨坨的尸体，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希洛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安慰我。我也只是麻木的听着，一言不发。
传送阵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急匆匆的，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浑身一激灵，是月见！怎么，我杀了妖精，这么快，她也知道了吗，还用着这么怨毒的目光看着我，在她眼中我一定恶毒之极了吧，为了保全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残害那么多人么。。。
“月见？！她怎么会在这？”希洛在一旁嘟哝，他跟我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他拉住我，“你真的，要进去吗？”我看着他，他的表情略显迟疑。
回身一看，这就是之前我来这里偷眠的竹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想进去，自己静一静。”
“那好，我就不进去了。”他说着，看到我一步步，安然无恙地走进去，放心地离开了。
这地方还是一样，一地的竹子落叶，将这里的土地盖得严严实实的，小木屋前倒是多了一张小木桌，上面还摆着白色的瓷杯。
显然，刚刚有人在着里，饮着茶，或者准备饮茶，说不定，就是这里的主人。就像这里是我自己的地方一样的，我就径自走到桌前坐下。
木屋的小门打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青花瓷罐。“你来了，”见了我，他也不曾惊讶，这一句寒暄，就好像我们是多年的好友，约在这里离见面一样。
我倒是被他这样的寒暄一惊。仔细打量他，他的穿着就和画中的仙风老道一样，一身道袍，鹤发童颜，眉宇间尽是和善的神色；笑得和熙如春风。
“恩。”我答着，看着他在我面前坐下，“这里，是你的地方么。”
“是的呀，年轻人。这里可是个散心悟道的好地方呀。”他轻轻打开手中的瓷罐，一股轻轻的茶香便扑出来。
“老头儿，你杀过人吗？或者说，其他的有生命的，比如其他妖精。”不知怎么的，我脱口而出。
“没有。”老头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一点都不惊讶于我会这样问，“不过，他们也不是你杀的呀。”我一惊，为什么我的事他会知道，“其实，万物也都只是一个因果轮回罢了，任何的生命到最后都会结束，然后再重新开始。。。”
“可是，就算他们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是，他们的死也都是因为我啊，就这样的，他们就死在了我面前，那个场景，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并且去责备，杀人者怎么能这样残忍。”
“这也只是因果轮回，他们在这之前，种下了什么因，便会得到什么果，只不过，他们的果轮到了由你诱发，由你结束罢了。这便也是你种下的一个因。。。”
“这。。。那我会不会得到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果？”
“大道万千，无果无异。至于你会得到什么样的果，这就看造化了，我也不知。”老头低头瞥了一眼桌上已经泡好的茶，“别光顾着说话，年轻人，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我便捧起茶，低头就喝，“你这样喝茶可不对呀，”见我这样，老头连忙阻止，“.茶有色、香、味三优，如果这样心急，可不是暴殄天物。”
“老头，你不觉得你很烦么？”
“要像我这样，”捧起杯子，细细看之，“茶色青翠，温婉似玉；”捧至面前，轻轻地闻着，“这茶香不猛不淡，却清心怡人，清净六根；”他轻轻地啜了一小口，“入口虽微苦，却伴着甘甜之味，真是茶中极品！”
我学着他的样子，却不明所以，只觉得茶香在我鼻头萦绕，挥之不去，“其实品茶者最初也不明茶之味，只有日积月累，细细品之才明白茶的优点。就像因与果，当你见过了太多的因，诱发的太多的果，你变也会懂得，自己该种下什么样的因，会收获什么样的果。很多时候，没有必要为自己种的因，结的果多做苦恼，顺其自然便好。”
我似乎很懂地点点头，老头也欣慰的笑了，“老头，能借我个地方睡个觉么？”
老头脸上的笑顿时僵在半空，刚吞下的茶水差一点被逆上的气带得喷出来，半晌，他才僵硬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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