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6·Dawn.of.the.Golden.Witch(7)
“肃静!!战人的方案已经验证完了………判断结果是——”
如同法官在喧闹的法庭里敲下木槌一般,瞬间争吵的战人与绘梨花二人都缄默下来,等待着拉姆达的判决——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的表情吧……
战人是一脸自信,但手里捏着冷汗;
绘梨花则满脸是忐忑不安。
唯一面不改色心不跳、始终保持神秘莫测的,就只有站在绘梨花身后的,白言与贝伦两人了。
终于,判决下达——
“……有效。”
“有……效……?”
绘梨花呆呆的重复着这两个词,似乎是不理解其真实意思一般……
“……说谎的吧!!”
“判断结果是,有效哦!魔女方提交了与一切红字真实都没有发生抵触的逻辑并获得通过,验证结束了……魔女方玩家的方案,以及回应最后复述要求的红字真实,都是有效的。战人,我头一次……觉得你很厉害啊!”
听完拉姆达的判决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的战人,对着贝阿朵露出笑容。“……我说吧?你的游戏就是啊……只要相信,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哦。”
“战、战人先生!!对、对不起!!如果我……能更相信你一些,就不会被逼到这种地步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贝阿朵扑进战人怀中,低声呜咽。
魔女方这边是一片喜气,就连拉姆达也对战人露出了敬佩之色。
……而侦探方呢?
只有德拉诺尔与其两个手下,对战人的努力致以敬意——热烈的掌声。
绘梨花一面呆呆地往后退……一面反反复复……不停摇着头,神情恍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神情呆滞,因为难以承受的绝望而恍惚地喘着气。
白言垂下了眼睛,那默然的神色里看不出丝毫喜意。双手合拢,就这样坐在椅子上。
贝伦呢?她失去了表情,脸容如同能剧的面具一般淡漠。那模样……缓缓地……变成了笑容……
…………
要是把视线拘泥于这个密室内话,想要突破密室,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右代宫战人,并没有让自己的思维局限在密室里,而是将其……突破了!
虽然是谁都无所谓……这里就姑且以他的母亲雾江的棋子来说明吧。
第一晚的所有牺牲者,跟战人相同,都尚未以方正真实确定其死亡。也就是说……就像战人一样,她们……雾江也可以行动。而且她们所在的密室,因为并没有封印,所以可以自由地走出房间。
雾江……来救战人了。
雾江跟在绘梨花后面……在她进了客房从里面把门封上之后,在走廊上等着。然后,在战人打开链条锁脱身之后……代替他进了客房。
随即雾江……从内侧重新把链条锁挂好,跟战人一样藏进了衣柜……
没错,战人现在确实,不在这间客房里。但是这并不是指,这间客房里,不存在任何人。绘梨花作为唯一的例外之处留下来的衣柜,雾江代替战人,躲在那里面。
雾江……救了……战人……
【右
代
宫
雾
江
是
没
有
办
法
救
战
人
的
。】
蓦地,象征着雾江的那枚棋子,被红色之刃击碎了。
毫不留情的,冷酷的,被斩裂。
“怎、怎么回事啊……”
拉姆达愣住了。不仅她,战人与贝阿朵也慌了神。
千辛万苦才突破这个密室的方法,竟然被如此轻易的粉碎了!
可侦探方的人,却没有丝毫犹豫。
德拉诺尔持刀凛然而立。“……【右代宫雾江是………没有办法救战人的。】”
“……为、为什么啊?不存在红字真实说雾江救不了战人啊!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能用红字真实?!”
但是,侦探方的人没有这个义务去解答她的疑问。
“根据马上就告诉你……来吧,在此之前拉姆达,如果是雾江的话逻辑就讲不通了哦……得换成能够代替战人的其他棋子,把逻辑替换一下吧?”贝伦催促着拉姆达践行自己的义务。作为主审官,拉姆达必须要把逻辑——战人如何从密室里逃出的逻辑——再次构筑。
“…………嗯……好、好啊……能救战人的棋子,还有其他的。”拉姆达沉吟了一小会儿,把原本雾江的棋子被打碎的地方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么,换成夏妃吧……右代宫夏妃,替换了战人哦!”
可是——
“德拉诺尔……放手去干吧。”
“遵命。”
听从绘梨花之命,德拉诺尔的红字战刀,把夏妃的棋子,也击打得粉碎……
“【右代宫夏妃,是没有办法救战人的。】”
“那、那么,绘羽!右代宫绘羽!!”拉姆达再次更改逻辑。
“【右代宫绘羽,是没有办法救战人的。】”
“那楼座!真里亚!!”
“【没用的death。楼座和真里亚也都救不了他的……Die.the.death(处死)!Sentence.to.death(判处死刑)!Great.equalizer.is.the.Death(死亡是伟大的平等)!!】”
“异、异议!绘梨花小姐理应没有侦探权限的!她……为什么,还能使用除胶带封印之外的红字真实?!”
情急之下,贝阿朵提出了异议申请。没有侦探权限的绘梨花,凭什么能提出红字真实!
不过……侦探方的两位魔女,全都露出了冷笑。
“驳回!谁都没有说过,没有侦探权限即意味着一切红字真实都无法使用啊!”
“对啊……是有的。没有侦探权限的人类也能被允许使用的,寥寥几条,红字真实。”
就这么简单的回答,别说现在的贝阿朵,就连战人也是无法理解的。
“……怎么可能……那种东西,不可能有的。”
侦探权限,之所以那么棘手,就是因为它可以使人类做到和游戏主办者相同的事情——红字真实——从而限制主办者“在不违法已有的逻辑下肆意解释游戏”的力量。如果没有侦探权限的人类也能做到这种事情的话,魔女还有什么意义??!!!
“是的,没有……但是,唯独没有侦探权限的人类能够获得允许的某种行为……可以通过魔女,轻而易举地升华为红字真实……能够转化成拥有毋庸置疑的可信赖性的真实。”
但,的确是有的。没有侦探权限的人类,可以使用的有限的、少数的真实。
“侦探以外的人类能够被允许的……某种行为?”
“……不、不会吧……绘梨花,你……”
“……突、突然灵机一动了。原来如此呢……如果我的想像没错的话。是有效的啊,红字真实……”
看了不止是战人,就连拉姆达也明白绘梨花的红字是来源于何处的了。就只有贝阿朵,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终于,察觉到了吗……没错,我就是为了得到这种力量这次才放弃了侦探权限。你说过,只要我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做出侦探宣言的吧?但是十分遗憾,现在我已经……不能做出侦探宣言了。”
“诺克斯……哪一条……”
“【诺克斯第7条……侦探不能是,犯人。】”
“怎、怎么会……诶诶诶?!”
……贝阿朵也终于全部明白了。
没错,侦探权限虽然能够在推理中发挥不少助力,但惟独会剥夺某一项权利。
那就是,诺克斯第7条。
……侦探不能是犯人。
“……这次的游戏中,没有侦探权限的人类,做不到毫无纰漏的死亡判定。所以死者全部装死,由此能够自由行动,从而实行多项诡计。你就是打算以这种逻辑,推进这以后的不可能犯罪吧……我说不会做出侦探宣言的时候。你应该在心里觉得,这样就赢定了吧。”
“你也很狡猾呢。给了我胶带的封印,乍看起来倒是很仁慈,但那是因为第一晚的6个牺牲者都还活着。早已经互相串通好,筹划了以后的犯罪计划。所以,你只给了我少于6人的、3个房间的份量。”
“不管把哪个房间怎么封起来,你手下总是有人可以自由行动。你企图用这计划,巧妙地把我逼上死路吧……但是真遗憾呢。你的天真让我难以忍受,愚蠢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绘梨花是否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战人完全没有这种想法——或者说,这就是战人的本意也说不定。
这也可以说,是真相被隐藏在了猫箱里也说不定。战人是真的想要给绘梨花助力的情况,与有意识的限制绘梨花的情况,两种说法都可以解释的通。
“……我承认,被你们耍的猴戏给骗了……对你心慈手软,是因为骄傲……我承认。是啊……就算没有侦探权限这种东西,人类也是有的。死亡判定,绝对不会出错的方法。”
躺在眼前的人类,是活着,还是死了。调查并确定的行为,就是死亡判定。就这么瞟一眼,活着和死了的概率都是一半一半。为了能够确实判断,则需要借助各种各样的知识和经验,才能得到正确的结果。但是,不管再怎么积累知识和经验,就算正确率接近99%,也无法给出100%正确的答案。
……大多数人应该都会这么想。
但是,还有唯一一个办法。死亡判定绝对不会出错的办法。
“也就是……杀死。”
“……绘梨花……啊!”
“我没有侦探权限,无法判别牺牲者是真的死了,还是在装死。所以,就有必要确定结论……而且如果可以确定下来的话,他们就会乖乖地退出棋盘待在一边,在以后的游戏里也不会出来搅混水,那就正合我意了。所以我,急匆匆地在大屋里来回奔走,去到每个现场,把所有人,【确确实实地,重新杀死了。】”
“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当然,并不是说杀人的办法是什么都行的哦!杀人方法必须无懈可击,能够以红字真实断定死亡……绘梨花确确实实地按照这个标准杀人了。”白言的冷笑,如今看来,是包含着多么深厚的恶意。
“虽然杀人的行为本身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在那之后,【被杀掉的所有人的头部都被完全切断了。】这可是,足够升华为红字真实的杀人方法哦,拉姆达?”
“……有、有效哦……头部被切断,还能活着的人类,是不存在的!”
拉姆达流着冷汗,回应了贝伦。
这是多么滑稽的一件事!本来应该揭开真相的侦探方,却成为了犯人!!!
“……别、别开玩笑了!!那种事情,你以为……悬疑作品当中会允许吗!”
“真没想到会被代表幻想的魔女这么说。啊啊,请安心吧。没有把你杀掉………因为时间的问题,只有最后被发现的战人先生,没有足够时间把头部切断。所以,我才用得到的胶带,把整个房间封印起来了。”
“……不是不是,说不定是看透了这剧本,所以才故意放过你了!对了,用红字说出人被我杀掉了的同时,还有一件事,也可以用红字说!”
绘梨花的笑容,在此刻的战人严重,是多么的丑恶。
不过,绘梨花说自己无法使用侦探权限,这也就意味着,是真正的杀过人了——也就是说……那5个人里,有未曾被杀死、或者说有还活着的存在——才不是这么简单呢。
绘梨花顿了一顿,用那种极致的表情说道。
“【我杀死的5个人……直到我杀掉她们的那一瞬间之前,都还活得好好的。】直到被杀的前一个瞬间,大家都还在老老实实地,努力装死哦?嘻嘻嘻嘻!!!”
“你们这些混蛋……混蛋!!!!呜……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战人痛苦的喊道。
贝阿朵现在才真正理解了,这个故事所有的发展。
这个故事,原来只是个恶作剧的故事罢了。
肯定是客人不知趣地炫耀着自己是聪明的名侦探,有人就鼓动大家联合起来……让她出点洋相。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于是大家一起来捉弄客人。然后扮演牺牲者的人,就各自把自己关进事先安排好的房间,从里面上锁,挂上链条,装死,上演了一出密室杀人的闹剧……
这么考虑的话,就多少可以看出,发现尸体的房间是如何选择的了。
夏妃死在自己房间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是装死,当然想躺在自己床上了。
绘羽虚荣心很强,所以毫无疑问想死在贵宾室,是为了表现她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家主的高贵身份。
雾江是藏臼的书房。空调应该不错,待在房里应该感觉也不差吧。
楼座和真里亚是客厅。柔软的沙发用来装死是最好不过的了。真里亚非常努力地表现了死在墙边的演技。
战人是客房。这同样是因为空调不错,床也相当舒服。
没错。这次第一晚的所有牺牲者,全都是死在很舒服的房间里。
像过去的游戏中那样,风吹雨打的中庭、蔷薇园的凉亭、寒冷的园艺仓库里面、地下锅炉室。这种环境不好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牺牲者。
大概,这就是真相。这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死掉的,恶作剧的故事……
这故事却变成了……真正的杀人案!被绘梨花!!!!
“……你有斥责绘梨花卿的权利。但是现在,由此而产生矛盾的逻辑,你也有义务重新提出。”
“尘归尘,土归土。尸体归尸体!来吧战人先生?让我们继续进行游戏吧!!请列出,其他能够替换你的人。不然的话,你的诡计……就会变成……逻辑错误哦!”
可是,战人现在也陷入了痛苦之中——那可是自己的亲人啊!自己的亲人,就这么被这个被邀请来的客人,杀掉了!!!
“呜……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
“……战人先生,请冷静一点!现在先让我们忍痛继续战斗吧!能够救你的棋子,就算少了5个人,宾馆里也还有11个人!”
“对、对了!!藏臼、秀吉、留弗夫、让治、朱志香、纱音、嘉音!源次、乡田、熊泽、南条!!谁都行,只要有谁到这里来的话!!哪个给我赶快过来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不行的的的的的的的呜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呜哎、呜哎、呜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视线转向了宾馆二楼的房间……堂兄妹的房间与临房。
封印这两个房间的胶带封印,没有被打破!!!
“【未被打破的封印即证明,任何人之进出都受到禁止。未破除封印而出入,理所当然,乃不可能之事!!】”
伴随着结果的魔法,必须以人类的手来实行。如果断绝这一切可能性,也就无法产生魔法了。
这就是绘梨花在这次游戏中的作战……漂亮的,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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