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茹汐再次醒来,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她紧张的四下张望,却见石榻上一个绝美的男子正在熟睡中。
而这个男子恰巧是那日她缠上命藤所看到的那个男子——蝴蝶君。
突然茹汐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蝴蝶纷飞,蝴蝶刀在此……嗯……你在吗?扬州蝴蝶君。”
“蝴蝶君?”那个声音再次问道。
蝴蝶群中,隐约显现另一个人的传语——“退隐”。
茹汐以为是蝴蝶君在说话,可是,她朝蝴蝶君的方向看去,蝴蝶君分明还在睡觉。那另一个声音是谁?
“退隐?你找我来,是专程要说这句?”那外面的声音有几分不悦。
“断臂之刀,退隐保命。”茹汐四下观望,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再看了看蝴蝶君,她开始认定这个声音肯定是他发出来的。
“‘断臂之刀,退隐保命?’吾徒面临危险,走也非此时。”
“言尽于此,离开扬州。”
“言尽于此?蝴蝶君,寇飞感激你的关心,而事过这么久,如今聚首,你也不肯见我一面吗?”
原来外面的人叫寇飞呀,好像还是蝴蝶君的朋友耶。可是,蝴蝶君干嘛不出去见他呢?茹汐好奇的想着。
正在茹汐疑惑间,便听得蝴蝶君道:“会面百两、谈话千两、价格昂贵、相杀免费。”
“‘会面百两、谈话千两、价格昂贵、相杀免费’?蝴蝶君,咱们是这么久的朋友,不能通融吗?”
“现在已是通融。”
“现在已是通融?唉!咱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这点情分也买不起吗?”
蝴蝶君按捺不住,从石榻上站起身来,道:“啰嗦!”
“你终于肯出声了,还不愿现面吗?”寇飞含笑问道。
“我见你,蝴蝶见你,都是一样。”
“见面好说话。”
“会面百两、谈话千两,付钱好商量。”蝴蝶君再次提醒道。
“蝴蝶君,谈钱伤感情啊!”寇飞伤感道。
“自你断臂开始,就没“感情”两字的存在。”
“唉!江湖人的无奈!”说完,寇飞便见蝴蝶再度飞舞,却不闻蝴蝶君之声。
“蝴蝶君?嗯?蝴蝶君,你又不开口了吗?”寇飞试探性的问道。
“我很贵!”蝴蝶君抚额,继而道,“没钱,就去赚、去拼、去冲!但是蝴蝶君虽贵,不收抢人财、不义财。”
“你的原则真是历久不变。”寇飞感叹道。
“坏人有坏人的个性,规矩有规矩的眉角。”蝴蝶君冷然回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寇飞劝说道。
“说的很有感触,正所谓两袖清风之最佳标语,讲心酸的!”蝴蝶君却不甚在意好友的劝说。
“蝴蝶君?”寇飞见蝴蝶君不讲话了,便叫了一声。
“寇飞,个人喜好不同,有人喜欢赚钱、存钱、花钱,我就喜欢拿钱来洒扬州,每日纯欣赏,谁奈我何!”蝴蝶君拿出一块黄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黄金。
茹汐看着眼前的蝴蝶君,心下甚是无语,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爱钱之人。
“但你不打算出扬州吗?刀中蝴蝶再现,代表你已能自由操纵刀鞘了。”寇飞问道。
“杀与不杀,差别在我心情好不好。”
“你啊……”寇飞实在是无奈了。
“要你来,便是看在过去,送你一句‘断臂的人就退隐,别走跳江湖才不会亏本’,离开吧!”蝴蝶君下逐客令了。
“没见到你,我不会离开!”寇飞也是执着。
“寇飞,再见蝴蝶君代表什么,你忘了?”蝴蝶君好心提醒道。
“对立的杀戮,不曾忘却。”
“你的命,寄在刀上了。”
“随时等候蝴蝶刀再出!”
“爽快!”话音一落,蝴蝶群瞬间消失,蝴蝶君翩然出现。
“真是好久不见。”寇飞上前道。
“是啊!两千两了!”蝴蝶君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继而道,“事隔这么久,也不用再谈过去,不如讲讲你的现在吧!”
“我收了一名徒弟。”
“然后呢?”蝴蝶君示意寇飞继续讲下去。
“在我断臂那段时间,受了他不少照顾,所以……”
“所以你就打定一命换一命,潇洒到用很傻的方法报答他吗?”寇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蝴蝶君给接了过去。
“受人点滴,涌泉以报。”寇飞说得很淡定,似乎一切只是理所当然。
“我跟你最不同的,就是这一点。”蝴蝶君摇了摇头,说道。
“个人坚持不同。”
“个人坚持?呦!我来帮你算算。嗯……被人照顾过,就要收人为徒、做人保镖,还要顾全他的性命,结清帐目来看,难怪你会没钱。”
“咳……咳!”寇飞无奈的看着蝴蝶君,一时无语。
“真是做全了赔本的生意,棺材本全都输给你的徒弟了。”蝴蝶君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不会啦!他不是这种人。”寇飞摆了摆手道。
“他是有钱人?”蝴蝶君问道。
“是家世显赫,一切都是行事作风不同啦!”寇飞坦言道。
“喔!这根本是纠缠难解的蜘蛛丝,太麻烦了!买卖生意、银货两讫、拍拍双手、两不相干。这种日子才快活!”蝴蝶君边说边拍拍双手道。
“人情、友情、师徒情,无法不相干。”
“多情种死第一的机率,有百分之九十五。”蝴蝶君无奈的提醒道。
“很利!那所剩的百分之五呢?”寇飞好奇的问道。
“意外猝死。寇飞,我会等着看,你将先死在我的刀下,或是为人代死、或是意外死,三死选一死,祝你没“四好”。”
“就没好一点的吗?”寇飞抚额,这蝴蝶君说得全然是不好的。
“有啊!‘安乐死。’”蝴蝶君爽快的回答道。
“噢!全部都是死!作朋友,就别咒我了。”寇飞满脸无奈,对上蝴蝶君,他觉得自己以后打架的反应会迟钝的。
“先交钱,再交朋友,死前先清算,不然你会衰到下辈子。”蝴蝶君马上澄清道。
“别说这些了。”寇飞只想赶紧换个话题,照这样说下去,他就真的惨了。
“想要借话遁,想都别想。”蝴蝶君一语截杀。
“有时候,你真的很令人不知所措。”寇飞言道。
“想说我烦就直说,我心胸广阔。”蝴蝶君一脸的无所谓。
“我……呃……!”寇飞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了,一时语塞。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怎样?心血汹涌啊?”蝴蝶君白了一眼寇飞,继而问道。
“莫非是吾徒出事?!”寇飞若有所思道。
“真是师徒情深啊。”
“不行!我不放心!蝴蝶君,我要先告辞了!”寇飞转身离开。
“你的徒弟是男是女?”蝴蝶君突然问道。
“这……”寇飞有些为难道。
“男,就徒代师偿;女,就妻代夫偿吧!”蝴蝶君潇洒的言道。
“这种事开不得玩笑啦!”
“无所谓啦!喜欢就去交。最后奉劝一句‘江湖事少管,四好要去缓,欠我钱不还,后世衰尾款!’好!走吧!再见不送!”
“会啦会啦!开口闭口都是钱,真是死性不改!请了。”寇飞无奈的转身离开。
莫说寇飞无奈啦,至少他倒是早已习惯了蝴蝶君的脾性了,可茹汐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爱钱的人。别人见他要钱不说,连好友相见也不例外,就连别人死了他还要追债。这人该是有多爱钱啊。
“每次都说会啦会啦!这就是赖帐的前兆;不过,寇飞的徒弟是有钱人啊!有戏玩了!”蝴蝶君邪邪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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