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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夜焰短篇合集 第七章 刻骨铭心的疼是最后的一切,有太多不理解

手术室的灯忽灭……

医生说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最好在三天内醒来,要不然的话,便为植物人。而幸好,冷砜漠在第二天醒来了。

一中所派来的代表来探望冷砜漠,在与他谈话中发现,冷砜漠居然选择性失忆了!

原因取于当一名女生悲丧着脸,抽抽噎噎的说夜惜晨为了救他当场死亡时。冷砜漠反问一句,夜惜晨是谁。

犹如一颗炸弹丢下,在场几个人惊讶得张大了嘴,瞠大了眸,夜惜晨是谁丫,是唯一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触冷砜漠的人耶!是冷砜漠唯一一个朋友耶!可现在,冷砜漠却一脸淡漠的问他们,夜惜晨是谁?!

他们当怕他失忆,问了一些事,结果全回答得出来,偏有关夜惜晨的事他一概想不起来。失忆是失忆,可是是选择性失忆,选择手术成功后忘了有关夜惜晨的一切。一切一切。

当这个消息传到一中时,每个人都惊讶了,悲丧着脸,夜惜晨不在了,她们的神是不是又会回到从前的模样?夜惜晨不在了,那她所努力改变的冷砜漠是不是也不在了?

她们也质问,为什么要选择忘记夜惜晨,不过随后一想,也罢,看着自己唯一的朋友为了救自己而在自己面前死去,谁都受不了。尤其那个人还是冷砜漠,尤其那个人还是夜惜晨。那个冰冷孤独的冷砜漠承受太多,再加上这个大意外,他再有强大的精神力也受不了。

选择忘记那个人,是因为不想也不敢面对,是吧?

不想面对自己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温暖不在这世间了的事实,不敢面对那个一直在他身边唠叨,不顾他反对闯进他生活的人为了救他而在自己面前死去这事实。

不敢面对她的死亡,她的离去,所以选择忘记,对吧?

————

冷砜漠靠坐在病床前,侧了脸看着那片蔚蓝的天空。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透过玻璃洒落,稀疏温和的阳光撒在他侧脸和胸前,让他看起来飘渺疏离,不识人间烟火,竟也像天使。或者说像“神”比较切合。

冷砜漠看着蓝得忧伤的天空,透过表面望进深层,却望不到尽头,只在白云蓝天深处游荡,怎么也到不了尽头。犹如他的灵魂,在深处飘荡,看见一切一切,唯独看不见底层,走不到尽头。

心里,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究竟少了什么呢?

冷砜漠垂下眼帘,浅吟,选择性失忆。他选择忘记的那个人究竟对他有多重要丫?竟让他宁愿空白了一大片记忆也要忘记那个在他面前死去的人。而现在他心里空空的,感觉少了很多很多填满他内心的东西。

天边的白云幻在他眼里化成了一个人的脸。虽然模糊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清晰看见那个人眉眼与笑容间的倔傲和倔强,还有一丝狂傲。

冷砜漠看着,看着,那个人,他不认识,但,却让他钻心的疼。怎么了,怎么了麽?那个人就是他选择忘记的人嘛?心,好疼好疼,为什么竟会比病复发时还疼呢?

耳边有声音响起幽悠的飘渺得似长叹,却又带着倔强坚定和祈求——冷砜漠,记得等我啊,好麽……请记得,等我……

冷砜漠捂着耳,难受的皱着眉,一张脸竟是悲伤的,紧闭的双目,睫毛末端似有泪珠挂着。

是谁,在耳边低吟,一字字,一句句,欢喜着却带着浓厚的悲伤色彩。

——冷砜漠,我喜欢你,不是一见钟情,是因为了解才喜欢你。

——冷砜漠,你真像妖孽啊,妖孽一名。

——冷砜漠,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小是孩子了。

你是谁……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

——冷砜漠,如果有天,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冷砜漠,你很好看,真的。为什么不笑呢,笑起来更好看。

——冷砜漠,你的眼底总有那么浓厚的悲伤,为什么,怎么那么悲哀忧伤……

——冷砜漠,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无助呢?你冰冷面具下的真实面目麽?真疼……看着这样的你让我心真疼……这样的你也不会很疼……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那是我最深的冰冷,深深的无助嘿悲哀。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探究我了,拜托你……

——冷砜漠,为什么要伪装自己?让自己变得冰冷无情?

——冷砜漠,你冰冷的面具下究竟有多怎样浓厚的悲哀忧伤,辛苦无助啊?

——冷砜漠,做自己不好麽?做个可以哭可以笑的人而不是这样冰冷,好麽?

——冷砜漠,不要再那么拼命了。不要再只为了让你父亲注意到你而不顾所有的拼命了,好麽?

闭嘴,不要再说了!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是从怎样的满心欢喜,期盼到失望再到绝望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你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冷砜漠,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不是我自私,是我们本身不允许。

——冷砜漠,我们之间隔了个名为‘天涯’的距离。

——冷砜漠,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要追上你的脚步,所以,等我……

——冷砜漠,请等我好嘛?记得,等我……

冷砜漠终于支撑不住,晕睡了过去,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水,是那么悲伤。而嘴角竟微微牵起,哀伤,悲忧,万分绝望,竟也带了丝希冀快乐。

意识渐浅,心底传来的疼痛却那么清晰,直直的钻心底的疼,似要把心脏撕裂开来。他听见有人在说——漠漠,是爸爸对不起你,来生,不要再做爸爸的儿子了,因为带给你和你妈妈的只有悲伤与一次次失望再到绝望,我是个不尽职的爸爸,没资格做你这么乖孩子的爸爸。漠漠,你真的很棒,你真的很了不起,爸爸以你为荣,你是爸爸永远的骄傲。

所有悲伤绝望,竟都消失不见,不剩一丝,放开了。

爸爸,漠漠不怪你,真的。所以,别再自责了。爸爸,以后的日子没有了漠漠,也要坚强的无所谓的活下去,要记得,快乐……爸爸,漠漠也要去找那个人了,我现在不知道那个我忘掉的人是谁,但是我相信,我绝对会找到她的……漠漠也一定会幸福的……

六月份的阳光,温暖如昔,照在病床上那个晕睡的少年身上。少年俊美的五官在此刻显得更为绝美柔善,嘴角那抹弧度也不再像以往,不再有悲伤与悲哀的绝望,那抹弧度带着看开,希冀与愉悦。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柔美得不像真人,竟像是从天上来的神。

意识远去,呼吸渐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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