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正事闲事
“虽然说，这仅仅是假设，可你不觉着，这个假设可以解释一切吗？”萧宇天明白萧奕云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似乎对自己的假设更有信心。
“二叔如此说，道理自是有的。不过……你不觉着，这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吗？”萧奕云虽然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似乎还有一道坎过不去。
“小云，你的意思是说……南北两方魔族的这种举动，对抢夺四方神鼎，没什么用处？”黄奉君一挑眉毛，看向萧奕云说道。
“君哥，你说……如果一个人家里面，藏了一个宝物，有人要来盗取，究竟是暗地里去偷好呢？还是弄得人尽皆知地来抢好？”萧奕云蹙着眉毛，转头回望黄奉君。
“一般情况下，偷当然是要比抢好了，毕竟，对方不知道，没有防备的话，很容易就能得手！”说话间，黄奉君似是寻摸到了一丝门道，“不过……”
“不过，若是对方已有防备，知道此物必招人觊觎，只靠偷，怕是不行的！”萧奕云摇了摇头说道。
“所以，他们必须得声东击西？”萧宇天接话道。
“与其说是声东击西，莫不如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黄奉君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你们是觉着，魔族如此为之，是在虚张声势？”萧宇天扫了两人一眼，心中在不断地盘算着什么。
黄奉君闻言，点了点头，却是默认了下来。
可萧奕云虽然也点了头，但他的面上，还存了一丝疑惑：“究竟是否是虚张声势，恐怕还要看南疆魔族这边的反应。如果他们动作不大，那么，君哥所说的，就没有错；反之……嗯，反之，情况可能就有些复杂了！”
“怎么说？”萧宇天开口问道。
“南方魔族的动作如果不大，那么，依我看来，他们定是在长安有暗桩。但如果他们动作很大，那他们此举，很有可能便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毕竟，十年前，点苍山清碧溪一役中，他们的折损颇多，须得适当补充，方能恢复元气。不过，饶是有这一点在，依照之前他们那一系列举动来看，他们也对四方神鼎有所觊觎！所以，我觉着，不论怎样，长安的四方部，都不会安宁。但倘若我们尽皆将目光投向长安，那南边的这一块，恐怕就会有失。”萧奕云出言解释道。
“嗯，如此看来，情况确实是要复杂很多。”萧宇天点头应了一句，复又说道，“魔族此举，两面皆有顾及，其中又实实虚虚，分不清楚，确是一条好计！”
“不过……四方神鼎一事，朝廷自有人照看，我们担心过多，倒也无用。”黄奉君微微想了一会儿，方才出言宽慰道。
“君哥所言有理，不过，我觉着，此事在会上，还是要提出来一下，比较好一些。”萧奕云提议道。
“嗯，此事我自省得，你小子放心好了！”萧宇天伸手指了指萧奕云，淡淡一笑。对于他这个顽皮的侄子，萧宇天其实还是很满意的。
“哦，对了二叔，此间好像还有一个问题，我们都忽略了。”看着萧宇天面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萧奕云眉头猛地一蹙，又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萧宇天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复又转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太阳挺正常的啊！”
黄奉君闻言，再度捂起嘴吧，偷偷地笑了起来。
而萧奕云则是眼睛一眯，嘴|巴微横，有些无奈：“二叔，我在商量正事的时候，什么时候惫懒过？”
“哦，是吗？”萧宇天脖子一歪，微微蹙起眉毛道，“说起来，我还真是不怎么记得了。”
“呃……”萧奕云闻言，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萧宇天轻轻一笑道：“行了，说吧！又想到了什么？”
“那伙水寇！”萧奕云抬头看向萧宇天，目光灼灼。
“水寇？如今看来，那些水寇，不就是鹰少离那伙人吗？”萧宇天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萧奕云听罢，摇了摇头：“二叔，如果那伙水寇真是鹰少离他们的话，那他们在江陵围杀师傅的时候，为何身上没有一丝水寇的装扮？”
“这……”萧宇天眯起眼睛，也开始思考起了这件事来。
场间沉默了半晌，忽然，萧奕云瞳孔一缩，言辞震惊地说道：“那个马七侠……该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这时，落在两人身旁的黄奉君，颇为不解地问道，“什么假的？他不仅会用飞澜雨生诀，又给了你飞澜雨生诀的秘籍，怎么会是假的呢？”
“如果他是真的……情况会更糟……”萧奕云苦着一张脸，转头看向黄奉君，语气中尽是失望。
“啊？”黄奉君眉毛一皱，依旧不明白萧奕云在说些什么。
萧宇天见到，清了清嗓子，方才缓缓道来：“奉君，是这样……”
一番陈说后，萧宇天已将之前单独和萧奕云所商量的事情，尽数告知了黄奉君。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萧宇天话音方落，黄奉君便连连摇头，口中喃喃道，“这……不论是武陵七剑中的哪一位，我觉着，都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所以我才说师傅，呃……那个马七侠，可能是假的啊！”萧奕云摊了摊双手，心中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他……”黄奉君本想应承，可萧奕云口中的那位“马七侠”，明明又会飞澜雨生诀，所以，他话还没出口，便改了说法，“不不不，如果这是魔族的诡计，这同样很匪夷所思！我觉着……一定是我们哪里想错了！”
萧奕云闻言，回忆了半晌，轻轻地出了口气道：“君哥说得没错！倘若这真的是魔族的计，此番南下，我们去与不去，怕都是个输。毕竟，连这样难以实行的计谋，他们都能拿捏得如此之好，两军对垒之间的些许兵策战阵，我们恐怕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奕云，像这样的话，我们四大世家的人，自己说说就行了，若是到了外面，你可不要乱讲！”萧宇天瞄了一眼萧奕云，开口嘱咐了一句。
“这个我当然知道！”萧奕云一耸肩，觉着自己有些无辜，“所以说，如果这不是魔族的计谋，鹰少离也不是故意没有装扮成水寇，那么……这伙杀了官兵的水寇，究竟是什么人呢？”
“原来，你早便知道症结所在，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萧宇天挑眉看向萧奕云，语气中尽是埋怨。
“是二叔你说了那些水寇是鹰少离扮得，我本想反驳你，可说完了理由后，我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总不能让我憋着不说吧？”
黄奉君闻言，深深出了口气道：“小云呐小云，你君哥我，都快被你吓出病来了！”
萧奕云转头看向黄奉君，鼓起嘴，瓮声瓮气地说道：“君哥，事到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定论，你可不要妄自放宽了心啊！”
黄奉君听罢，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地笑道：“你啊你啊，还真是多疑呢！”
“谨慎些总是好的，对吧，二叔？”说话间，萧奕云看向萧宇天，扬了扬脖子。
“对对对，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萧宇天看了一眼他的样子，不禁翻了翻白眼。
“报！”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屋内的三人听到，俱都回过了头去。
“应群吗？难不成……是又有消息传来了？”萧宇天抬眼看了一下屋门口处，出言问道。
落在门口的萧应群闻言，不由有些尴尬。
萧奕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撇了撇嘴道：“大侄子……哎呦！”话还没有说完，萧奕云只觉脑后传来了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惊得他叫出了声。
“二叔，你干什么啊？”萧奕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转过头去，样子很是委屈。
“哼哼，看你这架势，是想升一辈儿了？”萧宇天双臂抱xiong，斜眼看着萧奕云说道。
“咳咳……呃……”萧奕云一听，方才想起自己刚才叫了什么，于是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那个……叫顺口了……”
萧宇天翻了翻眼睛，挤出了一句话来：“那你现在……知道该叫什么了吗？”
“知道知道，师弟嘛！像我这么天资……”
“咳！”眼见萧奕云又想插科打诨，萧宇天猛地一咳嗽，打断他道，“少说没用的，多听听有用的！”说话间，萧宇天将目光投向了萧应群，示意他将传来的消息说说。
萧应群见到，嘴角一抽，他偷偷看了一眼萧奕云，复又望向萧宇天，默默地舔了舔嘴唇，却没有说话。
“嗯？应群，你不是有事情要禀报吗？”萧宇天微微蹙起眉毛，对他的这一表现，很是不解。
“呃……是的。”萧应群抱拳一礼，可是他弓下了腰，却没有再抬起来。
数息后，萧宇天见他还没有动静，不由得再度出言：“说啊！”
“这个……”萧应群稍稍地抬了抬头，瞄了萧宇天一眼，口中支吾道，“师……师傅……”
“嗯？”萧宇天应了一声。
“冰姑娘找小族……呃，师兄。”萧应群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把这个所谓的消息说了出来。
萧宇天一听，面上一呆，有些没大反应过来。
萧奕云发现消息根本不重要，本打算放声大笑。可他转而便察觉此事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那张笑脸还没摆出来，就又被他自己给收了回去。
落在一旁的黄奉君听得此事，嘴角一挑，笑着说道：“听起来……还真是条有用的消息呢！”
萧宇天闻言，瞄了黄奉君一眼，复又望向萧奕云，眼中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萧奕云见到两人面上玩味之意甚重，不禁撇了撇嘴，在心中暗道：“老不休！”
“撇什么嘴，人家唤你呢，还不快过去？”萧宇天冲萧奕云连连挥手，样子甚是不耐烦。
萧奕云听罢，微微想了一下，发现出屋总比待在这里商量事情强，于是，他便赶忙躬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而萧应群自然是紧随其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望着萧奕云远去的背影，萧宇天轻轻地出了口气道：“这小子皮得很，真得找个人回来治治他！”
“说起来，小云倒是有天叔的几分风采！”黄奉君淡淡一笑，出言说道。
“奉君……”萧宇天嘴角一挑，看向黄奉君，微微一笑道，“我其实很好奇，灵虚道长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话音方落，黄奉君面上立刻一红，他一边咳着，一边解释道：“那个……都是误会，误会！”
“嗯，误会就好，误会就好啊！有时候……误会也能成就好事！”说话间，萧宇天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向凌云楼的内部走去，“赶了这么久的路，我都有些累了，奉君，你还是早些回去歇了吧！”
黄奉君闻言，随手一揖，便仓皇而逃。其实，他也知道，若论鬼头鬼脑，萧宇天照萧奕云，可是不逞多让。
……
凌云楼外，浮云袅袅，一番商谈，耗去了萧奕云不少的时间，当他走出屋外之时，阳光已然有些微微发黄了。
“大……呃，应群师弟，凝儿妹妹呢？”萧奕云转头看了一眼萧应群，开口问道。
“拱门处的守卫让她进来，可她不肯，所以……想来，应是还在那里呢！”萧应群伸手指了一下那处由绿叶覆着的拱门说道。
“哦，多谢！”萧奕云微一抱拳，冲他示意了一下，方才离开。
萧应群见状，连忙躬身回了一礼道：“小族叔走好！”
话音方落，萧奕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他回头看向萧应群，尴尬地笑了笑道：“呵呵……这个……还是唤我‘师兄’吧！”
“哦，师兄！”说话间，萧应群又冲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而萧奕云则是草草地回了一下，便匆匆地离开了。
……
当萧奕云来到凌云楼的那处拱门时，太阳似是又向西微微斜了一点。轻染橙黄的光芒洒落门外，勾勒出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影。
她头戴绒边龙链琥珀冠，身穿橙泽玉缀亮罗衫。一对乌黑的辫子从双肩处落下，衬出了她白皙的面庞。她双眉弯弯似柳，两眸盈盈如水，一行丹唇落于玉鼻之下，显得甚是可人。“嗒，嗒……”此时的她背对着凌云楼，一双花布鞋时断时续地踏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只不过，她似是心中有事，所以，那对柳叶弯眉，正被她微微地蹙着。
“凝儿妹妹！”落在凌云楼院中的萧奕云，见到这番情景，如何还能不知道，此人便是冰凝。
“云哥哥！”听到声音，冰凝微蹙着的眉毛立刻舒展开来，她粲然一笑，转头望向萧奕云，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很是温暖。
见到这一幕，萧奕云的脚下微微一顿，隐约间，他似是听见了银器碰撞的琅琅之声……那一日，她也是这副模样。
见到萧奕云没有立刻出院，冰凝不知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嘟起了小|嘴：“云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啊！”
萧奕云闻言，神色一定，不禁伸手挠了挠脑袋道：“还不是被二叔那厮，揪着商量事情，若不然，我早就出来了！”
“别骗人了，天叔叔才不会哩！他还指望我管教你呢！”冰凝津了津鼻子，鼓起小|嘴，戳穿了萧奕云的谎言。
“呃……咳咳！那个什么，凝儿妹妹，你看这夕阳多美，这种时候提‘管教’二字，实是有煞风景啊！”萧奕云尴尬了一下，复又立刻转移了话题。
冰凝听罢，立刻伸|出手，捧起了一把幽蓝色的火焰道：“云哥哥，你看它多好看啊，怎么会煞风景？”
萧奕云见状，连退了数步，躲到了一名镇阳武馆的弟子身后，口中嗫嚅道：“凝儿妹妹，你该不会是专门来教训我的吧？”
冰凝挑眉看了他一眼，收起了手中的火焰：“云哥哥……”
“嗯？”萧奕云见她把火焰收了起来，方才跳出了那名弟子的身后。
冰凝眨了眨眼，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站着。
萧奕云立在她的身旁，微微地蹙着眉毛看向她，也不知，她在想些个什么。
倘若，此时正值正午，生性仔细的萧奕云，便应该能够看出，冰凝的脸上，其实正染着一抹红晕。但可惜的是，如今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饶是他再怎么精明，亦是无法在橙色的阳光下，分辨出那抹红来。
“凝儿……妹妹？”萧奕云见她半天不说话，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冰凝转头回望他，噘起嘴冲他做了个鬼脸道：“云哥哥最喜欢用连篇鬼话来骗凝儿了！哼！”
“哈？”萧奕云闻言，嘴|巴一张，不由觉着自己有些冤枉，“我……我这……啥时候啊？”
“就是有！”冰凝咬了咬嘴唇，强辩了一句。
“这……”萧奕云瘪了瘪嘴道，“我不服！”
“呼”的一声响起，冰凝的小手之上，再度燃起了一团火焰。
萧奕云看在眼里，立刻退避三舍：“凝……凝儿妹妹，你这……你这是严刑逼迫啊！”
冰凝将手举起来，悠悠地晃了两下，蓝色的火焰随之而动：“云哥哥，你怕火吗？”
“当然怕了！”萧奕云抿了抿嘴说道。
“为什么怕啊？”冰凝向前迈了两步，拉近了一点距离。
“它它它……烫啊！”萧奕云偷偷地向别处瞄了一眼，言语支吾。
“云哥哥你骗人！”冰凝依旧不依不饶。
“我这……凝儿妹妹，你还是快些把那火收起来吧！你再这样，我连话都说不好了！”
冰凝听罢，将手中的火一收，轻轻地叹了口气：“我都听师姐说了，你根本就不怕火！”
“你别听她瞎说……呃……”萧奕云见她把火收了，立刻放松了心情，随口应了一句，可这话一出口，他就觉着有些不大对劲，于是立马问道，“哪个师姐？”
“当然是徐师姐了！她都和我讲了，凭你身上飞澜雨生诀的功法，想挡住她的火都不是难事，又怎么会挡不住我的……”说话间，冰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是受了委屈，还是不好意思。
萧奕云听了，眼睛微微晃了晃，方才摆出一副发愣的表情道：“我现在的飞澜雨生诀，能挡住你那玩意儿？”
“早上的时候，你都和徐师姐交过手了，怎么不能？我都看见了！”冰凝气鼓鼓地看向萧奕云，并冲他吐了吐舌|头。
萧奕云见她如此表现，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了，于是只好傻笑了两声：“嘿嘿，凝儿妹妹，你好聪明！”
“结果还是被云哥哥骗了这么久……”冰凝嘟起嘴，样子有些可怜。
“不是，我那真不是骗你，这飞澜雨生诀我还没有掌握很好，若是拿来挡你的火，我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你。”萧奕云见她如此，眼睛微微一转，立刻想到了解释的办法。
“那你怎么不怕伤了师姐？”冰凝见他答得迅速，嘴角不由微微一挑。
“她来得那么突然，我怕她伤了你，情急之下就用了啊！”这一答，萧奕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毕竟，那个时候，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冰凝趁萧奕云不注意，偷偷地笑了笑，可是她的嘴上却还说道：“反正云哥哥就是骗了人家！”
“这……那凝儿妹妹，你说，怎么办啊？”萧奕云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云哥哥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啊？”
“答不答应嘛？”
“我总得知道是什么吧？”
“不答应，就不原谅！哼，云哥哥是大骗子！”
“呃……好好，我答应，答应总行了吧？”
冰凝听到这里，立刻咧嘴一笑，她伸手抓住萧奕云的胳膊，就要拉着他往山上走。
“凝……凝儿，你这是……干什么啊？”
“云哥哥，你答应好的，不许打赖！”冰凝一嘟嘴，回头看向他道。
“那我也得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称一称，当羊肉卖了啊！”
“没有啦，怎么会！快些快些，再晚，就看不见了！”说话间，冰凝转头瞄了一眼西边，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你要去看日落？”萧奕云见了她的这个动作，立即反应了过来，“哪儿？”
“天星顶！”冰凝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这么高？”萧奕云闻言，双目一睁，眼仁差点儿没掉下来。
“师姐说了，那里最好，晚上还能看星星呢！”冰凝兴致勃勃地拉着萧奕云，丝毫没有要他接话的意思。
“哈？又是哪个师姐啊？”
“当然是徐师姐了！”
“怎么又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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