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呃。。。厢房里太闷，太吵，我想出去透透风，没想到北方好冷，竟把我吹病了。。。。”
“凤姑娘，我问的是，你怎么会病倒在望月阁的楼顶、上？”
“我会轻功，自己跳上去的。”凤千舞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么高的地方，姑娘竟能带病跳上去，啧啧，功夫可不是普通的好，连我都要忍不住佩服姑娘了。”
“佩服？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我师父的功夫才好呢！”她的声音不免有些骄傲。
“哦，不知姑娘的尊师是哪一位？”
“我师傅是。。。。。”凤千舞及时止住唇，师父叫她来调查文震，她可不能打草惊蛇。“是个普通人，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的普通人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江湖上真是藏龙卧虎。”文震轻笑，审视的目光扫过她的俏脸。“不过，听姑娘说北方冷，
那姑娘一直跟师父住在南方咯？”百变神狐在南方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是吗？
看着她防备的微眯起眼，他故作调侃道：“一个会舞枪弄棒的女子，野心若是大些，小心没人要哦！”
感受他的异样，凤千舞眉眼一抬。“我才不会舞枪弄棒，会轻功有什么错？！”她冲口而出，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同他浪费口水。
说话多了，喉咙里开始不舒服。“”咳、咳。。。咳。。。她捂住嘴，接着便是一阵猛咳嗽。
文震皱眉，端起床头还剩下的小半碗药，递到她面前。
嗓子里痒的难受，凤千舞也不在意，接过药碗，舀了一匙药汁，含进嘴里，门外随之响起文宣的叫声。
“大人，凤姑娘的药，文宣已经买齐，书房也准备好，大人可以休息了。”
“知道了。”
文宣？
凤千舞噗地一声，口里的药水全数呛出，再度喷了文震一脸。
“我。。。咳，咳。。。。对不起。。。咳、咳、咳。。。。”一慌，呛得愈发厉害，连胆汁都快抖出来了。
知道她终于认出自己了，文震眼也不眨，直到凤千舞的气息平缓了些，才举起袖口抹了抹自己的脸。
“凤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再叫大夫来看看？”取回她手中颤得几乎要打翻的药碗，他将视线转移到她脸上。
凤千舞还在不停地咳嗽，原本清澈的眼眸如今满是惊惧，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么，我去叫大夫。”文震起身。
“不、不用麻烦！”凤千舞赶紧抓住文震的手臂。“我只是一时气岔。。。咳、咳。。。过一阵子就好了。。”
知道文震就是那天马车上的醉鬼，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从他身边逃开。她是在不愿因他而回想起那天噩梦般的情形。
“脸色差成这样，你确实自己没事？”
凤千舞心慌意乱，冲动地跳下床。“我病好了，要走了。。。”恨不能立刻逃回自己的厢房。
“不是说好在这里休息的吗？”他适时地挡住她的去路。
“可是，文、文大人，我想。。。。这儿不方便。。。。这。。。。”
听她又叫大人，文震不悦的感觉更盛，冷冷道：“没什么好想的，也没什么不方便。”
“可是，。。。”
“休息！”他将她逼回床上。
“可是。。。。。”一手捏着被褥，她还想辩驳。
“记住，这儿我说了算！”文震袍袖一甩，转身出了厢房。
次日，雨下个不停。
文震上完早朝回来，坐着马车才转过青石铺地的横街往文府方向去，就有一名官员装束的男子冒雨赶来。
“文大人，文大人请留步。。。”
文震挑起车帘，见是同僚马政俞，随即笑道：“怎么了？马大人，为何跑得这么急？”
文大人，下官有要紧事禀报。马政俞言语间讨好之意甚浓。
“马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同位御史，下官二字，文某愧不敢当啊！”
怎么，难道二皇子这几日比其他两位皇子代理朝政的时间多些，他们就起了巴结之心？
“当得，当得。。。”马政俞用手抹着顺额而下的雨水，眼睛却不停瞟向坐在车前的文宣，迟迟不愿说出来意。
文震心有不耐。“文某家中还有要事，马大人若不方便说话，本官就告辞了。”
“文大人。。。”马政俞再度用手抹了抹额头，终于道：“近日五皇子脾气暴躁异常，昨晚又为了点小事割了一个小丫鬟的舌头，文大
人可有听说？”
“文某并未听说。”几天早朝前，曾有二皇子的亲信向他提起，五皇子昨晚宫中有异动，但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要他多留意，当时他
心有旁骛，并没有太当真。“五皇子脾气直爽，会体罚下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那丫鬟只不过是收拾屋子时，不小心将荷包掉在书房里，她半夜想去拿，就被五皇子割去了舌头。”马政俞补充道。
“哦？马大人对这事知道的可真清楚。”
“下官只是一时气愤，忍不住要为那小丫鬟叫屈，也顺便请文大人提醒二皇子以后多注意些。。。。。”
气愤？叫屈？只怕后面那几个字才是他要说的吧。
马政俞丝毫没有注意到文震愈加不耐烦的脸色，还凑近他小声地说：“那丫鬟是下官第四房小妾的一个远房亲戚，据她说，当时有位异族
人士正在书房里和五皇子促膝秘谈。。。。。”
“马大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文震眉峰一挑。“那丫鬟舌头被割，又怎能开口说话？”
他知道，御史大夫这个职位清闲，大有按耐不住寂寞的官员想往上爬，趁着局势动荡投靠新主子，无疑是一条事半功倍的捷径。这家伙无
缘无故讨好告密，不过是见圣上病入膏肓，下赌注找靠山而已。
“文宣，回府！”他轻喝，不想再看马政俞那张阿谀奉承的脸。
“文大人，请听下官解释！”马政俞疾跑几步，抓住车框不放。
“下官的小妾原本是书香门第，家道中落才嫁予下官为妾的，那小丫鬟也念过几年书，昨夜逃离后，忍痛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交给下官
的。”
“马大人，五皇子生性豪爽，就算结交异族人士，也无需惊讶。你家那什么远房亲戚准是偷听主子谈话太多，才引得五皇子做出如此过激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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