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她跳一场动感的舞，五月天的《DNA》。跟她合作的有好几个朋友。在2011年元旦晚会的第一次彩排上。
她在上面跳，我的妹妹小凡在下面用手机录像。
我的女友小雨坐在我的身边，我带着她翘课了。我和小雨说着话，她假装生气地捶着我的胸脯。
观众一下子叫了起来，我抬头看了一下，一个穿黑色毛衣、花暗式铅笔裤的女生在舞台上跳独舞。
我也鼓掌尖叫了一下子。小雨又捶了我一下子，说：“只许看我，不许看美女。”
“哪有啦，只是高一的小妹妹而已。”
“切，我还不了解你，你就喜欢小妹妹，你忘了我们第一次分手是因为什么？”
“好啦，是我的错，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拿出来说。”
“不说，你不长记性。”
突然，旁边刮过一阵阴风，一阵热风。我感觉现场气氛不对劲。
小雨的身旁出现了萝莉的女生，我侧头看了一下，是小嘉。
“小城，你现在生活依旧滋润啊，以前是那个女人，现在又是漂亮的女人坐在你的身旁。”
小嘉特地示意了一下右边不远处坐着的我的前女友欣琴。
小雨此时生气地说：“又是那个狐狸精，看见欣琴，我就没了心情，哼。”
小雨撅着嘴，把身子撇了过去，推开了我搂着她的手臂。
她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弟弟小鱼。
“你再推开我的手试试。”我一脸严肃地说。
小雨乖乖地把我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依旧不开心。
“笑笑嘛，宝贝！”我试着逗逗小雨。
我问小嘉，“你怎么来了？”
小嘉说：“我过来看看，不行吗？又不是你家开的。”
“没说不行啊。”
“对了，倾小城，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
“明天下午我去找你，我需要一个主唱的人，我觉得你很合适。”
“唱歌？唱谁的？”
“明天我去找你再说。”
小雨突然冒出来说：“我也要去！”
我说：“好好好，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我得看着你。”
“小样吧，那么没安全感？”
小嘉说：“小雨，你还是别去吧，我们会和欣琴一起排练，我怕你会没心情。”
“她啊？麻烦死了，那我不去了，最讨厌看见那个骚货了。”
“哟，怎么不去了？”我很纳闷。
“明天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我看了欣琴一下，她正和几个高二的男生讲话。
台下，掌声一片，突然排练的老师突然骂了起来。
“跳的什么东西啊？除了那个穿黑衣服的女生跳得还行，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在状态！这个节目删了，元旦晚会你们不用上了。”
几个人耷拉着脑袋下来了。
小嘉跑过去，跟那几个人说话。
小嘉问：“跳的怎么样啊？老师怎么说？”
我的妹妹小凡也跑了过去，其中有两个是小凡的同班同学。
小凡的同学小莉说：“删了，我们白排练了。”
小凡跟小嘉同时惊讶道：“啊？”
小莉说：“关键我们被刷下来没事，关键是蓝雪，蓝雪跳的那么好。都是被我们拖累了。”
蓝雪说：“哪有啊，姐妹们都很努力了，我们都看在眼里。”
小莉差点要哭出来：“雪，对不起啊，真是委屈你了。”
“没有啊，我们可以一起战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小嘉说：“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齐声说：“谁啊？”
“喏，他了，倾小城。”
小嘉把手指向了我，同时，她招了招手。
我慢慢地移动过去，问小嘉：“怎么了？”
“看见这几个妹妹的表演了吧？”
“是啊，我刚才看了。”
“感觉怎样？”
“很好啊，怎么了？”
“怎么了？老师说不好，要除去节目名单。”
“这么严重，老师又上火了吧？”
“谁知道啊。小城，你是高三最有影响力的学长了，也是我们学校最有人气的人，都知道你跟老师关系好，你去帮忙说说，求求情吧。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我看了一下他们，尤其是蓝雪的眼睛，特别的大，水汪汪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这个诱惑的大眼妹。
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好吧，我去试试。”
我跟军训时一样，整理了一下子着装，我去找了那个负责节目的老师，这个老师跟我很熟。
我上前寒暄几句：“老师，今天很辛苦吧？累不累啊？”
“唉，小城啊，被他们弄的心情很烦躁，这么差的节目，怎么演给高三一千多号人看啊，太丢我的脸了。”
我假装安慰着他，并且摸着他的背，好让他消消气。
“还是你体贴啊，小城，不愧是高三的学生领袖。”
“对了，老师，我给你提个建议，那个DNA其中一个女孩跳的不错，再给她们一次机会，让她们多练练，会表现好的。”
“原来你讨好我是为了这个啊，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给她们机会，谁来给我机会？如果元旦晚会搞砸了，那是砸我自己的招牌，就好像是我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心想，砸就砸吧，前几届你办得还是这么烂，还想彪炳千古啊。
“老师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让她们一起上也行，就让那个穿黑色毛衣的女孩上吧。”
“不行，你别跟我说了，小城，你是不知道其中的理啊道啊，在元旦晚会的舞台上，我希望，永远以组合的形式出现，一个人跳一个舞台，我是没有见过。”
我心想，跟这种还没80的老顽固是不能说理的，根本说不通，索性，我就不说了。
我说：“老师，您忙着，我去欣赏节目了。”
我灰溜溜地走到了她们的面前，我的步履越来越沉重，更不愿看见那双在黑夜里发光的大眼睛。
小嘉跑上前寻问：“怎么样了？老师同意了吗？”
“还是不行啊，纠结了。”
小莉开始抹眼泪了，我说：“别哭了，他不让我们参加，我们自己组织啊，干嘛要他同意啊，等我们练好了，元旦晚会我们直接上去表演，不请自来。”
“不行，我们会被骂的。”小嘉补充道。
“怕这怕那的，你永远都办不成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是……”
“但是什么啊？”
“好啦，让我思考一下吧，等我们明天的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吧。你不是要叫我去唱歌吗？”
“好吧。”
小嘉跟大家再次隆重的介绍我，“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谢谢高三人气最高的学长倾小城为我们做的努力，他也尽力的。”
我一下子脸红了，脸红之中不忘去凝视一下那双乌黑的大眼睛。
我心想，她眼睛怎么那么大，是不是戴美瞳了？
夜，依旧是夜，快速地将我们席卷，回归班级，是夜里最不烂漫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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