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失忆
“她醒了她醒了！医生……”樱看到灰原哀渐渐地睁开眼睛，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医生。
此时天微微亮，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一行人都清醒过来，白马探坐在她床边守了一整天，紧紧握着她的手，还有秀一、朱蒂也从美国赶来。
“你醒了？”
“感觉还好吗？”
“你终于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们是……”她诧异恐惧地看着身边这些人，一个人都不认识，吃力地坐起来，红子过去帮忙扶她。
他们面面相觑，她……莫非……这就是医生所说的后遗症么？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樱找来了医生。
“医生，她好像不认识我们了。”
“医生，她是不是失忆了？”
“看情况是的，详细情况要再留院观察。”初步检查后，医生留下这个让人沉重的结论就出去了。
一屋子人眉头都拧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知道，他们都是她的亲人或朋友吧。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的男孩，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你们不介意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女人，失忆了，还是那么冷静！淡漠的口气一点也没变。会好的吧，他们都相信。只是唤醒她记忆的那个人不在而已。
于是，他们各报家门后，讲了有关她的一些事。可是，没有告诉她组织，APTX-4869，少年侦探团，以及那个戴着眼镜的少年……他们岂会不了解江户川柯南之于灰原哀的意义，岂会不知道她千里迢迢跑来伦敦要躲开的是谁，只是，他们认为这段记忆暂时不要告诉她是好的，他们都心照不宣。
白马探也知道，他们刻意隐瞒了她那段过去。虽然，他也不想她再陷在那样的罪恶感里不可自拔，他也在想或许忘记了，她会活的更轻松快乐。但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权利替别人决定遗弃一段记忆。不管是什么样的记忆，缺了某一段，对人生来说都是不完整的。他暗暗下定决心，带她回日本，帮她找回遗失的过去。他也说不清，是他不希望她活在这样不完整的人生里，亦或是，他想堂堂正正打败工藤新一，住进灰原哀的心里。
听他们说着自己的事，她相信都是真的。因为，讲到宫野明美的时候，她的心真的痛了，绝望、悲伤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而那个叫赤井的男人，眼神里也是支离破碎的悲伤。还有那个叫阿笠的老人，她的心不由得变得温暖而幸福。但，他们一定有什么不愿和她提起，比如他们不愿意说的姐姐的死，比如那个梦境中称自己为“工藤”的男孩。她要自己寻找答案。
“我决定回日本。”她语气虚弱，眼神却无比坚定。
“好，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回日本。”白马依然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微笑。
“那红子，我们也一起回去吧！”黑羽嬉皮笑脸地凑到红子跟前说。
“为什么啊？”红子斜睨着别有意味地看他。
“剑桥玩腻了啊，我们转到东大吧！”
“是吗？是想和你青梅竹马的中森青子再续前缘吧？”
“笨蛋！青子在早稻田又不在东大！”
“不一样在日本吗？回去会见她的吧！”
“咳咳……你们两个，这里还有病人呢！”白马不得不善意地打断他们。
两人停止争吵，负气地把头甩向一边。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平次到外面接电话。
“喂，工藤。”
“平次！灰原怎么样了？”
“她……”平次犹豫着该不该把失忆的事告诉他。
“她怎么样了？她不好吗？我马上飞过去看她！”
“不用不用！她不久就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们！”
“不用，我这几天就会回来，她……到时候会有人送她回来的……”平次转头看一眼寸步不离守在灰原哀身边的白马，“也许，你会大吃一惊。”
“呃？是吗……”
“好了，就这样吧工藤。”迅速地按下挂机键，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暂时先瞒着他吧，可是一回去工藤一定会问东问西的。看来，得去哪里避避风头了！
而后的日子，送走了平次，黑羽、红子忙着办转学手续，偶尔也会来看她。医生对她做了一次详细检查，说“伤是好了，但因为海马体受到损伤导致失忆，但人体记录信息的不止有海马体，大脑皮层也有相应的功能区，也许日后会慢慢记起，但也不排除永远记不起的可能。”
确定她没事后，朱蒂和赤井也回美国了。临走前，她给赤井的口袋塞了一张字条：“看得出她很在乎你。请把握幸福。如果错过她，姐姐也会生气的。”
每天，白马和樱都会到医院看她，给她带上时尚杂志消磨时间。终于在一遍遍检查后，确定可以出院。
出院后，该去哪儿。
“你住哪儿？”被问及这个问题，她的脑子来不及反应，口中却像梦呓般说了一个地名，“贝克街21号。”
贝克街……贝克街……
“听着，工藤，如果找不到帮助我们的角色，你就是我们的福尔摩斯。”
好熟悉……好熟悉的一句话……
脑海里，有千百个画面交错，一闪而过，看不清谁和谁的脸，但每个场景每句对白都让心里一阵震撼，却缺少一根线把这些串起。
到医院办过辞职手续，与白马他们告别，她跟随感觉来到贝克街21号。站在门前，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指引她走到一盆淡黄的雏菊前，从盆底拿出钥匙，轻而易举打开门。果然，曾经是住在这里的啊。
像雪一样洁白的蕾丝窗帘覆盖着明晃晃的落地窗，除了家具没有一丝多余摆设，桌上的马克杯还残余着cappuccino的香浓气味……简单干净。像极了她的风格。对，是她生活过的地方。她肯定。
进到书房，都是一些生化方面的书和文件，桌上摊开放着一些病例和研究笔记。打开电脑，本能地在弹出的对话框里输入一串密码——是姐姐的生日。没有什么关于生活的记录，哪怕是随笔，我以前真的是个工作狂么？她想着，不禁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感觉有点累，拿了套衣服到浴室冲了热水澡。站在镜子前，她恍惚了……
“我每天早上看到这个都会全身发冷。我会问自己，你到底……是谁……”
“害得追求真相的你，必须不断欺骗大家，连在这面忠实反映一切的镜子上……都反映不出你的真实面貌……”
好熟悉的话，到底是谁？我对谁说过这样的话……
躺在床上拼命地想，还是找不到答案。听他们说，失忆前曾卷入恐（-）怖分子袭击百货大厦的枪战中，那么手机应该是那时候不见的，如果还在，就能知道我到底和什么人通过电话发过短信。我失忆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住的地方找不到一丝记忆的痕迹？是我的生活本来就严谨得近乎神秘，还是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要让我对自己如此决绝？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她想知道，即使是处处为她着想对她关怀备至的白马探都闭口不提的那段往事是什么。她想知道，为什么梦中那个叫“工藤”的男孩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在一大堆问题中，她意识渐渐模糊，静静地入睡。
第二天，和白马、红子、黑羽他们踏上返回日本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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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在异邦辗转的时光有如一世纪那么长，我带着满满的记忆而去，发誓要忘记。却不想，久别重逢，记忆里再搜寻不到你的信息。或许，我们之间的红线，早在相遇的最初，已经打了解不开的死结。
已是年末，东京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雪。夜空下，点点的雪花像飞舞的精灵轻快地舞出生命的脉动，她看得入迷。这好像，是她期盼已久的雪景啊。东京的街头，霓虹闪烁，人影稀疏，到处是银装素裹。终于，流光千转，她还是踏上了这片恨过爱过的土地。是，她回来了。可是，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地方。
一阵冷风吹过，夹着细碎的雪花，肩上多了一件外套，传来一股温热。她转头，对身边的男孩微笑，“谢谢。”
“白马总是这么有风度呢！”酒红色头发的女孩投来赞赏的目光，在粉妆玉砌的世界，她无疑是那么华丽惊艳的存在。
“怎么，是不是后悔当初选我没选他啊？”黑羽环着手，语气中一股醋味。
“怎么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红子显然觉得他吃醋的样子很可爱，越发取笑他。
“白马以前和黑羽一起追过红子的吗？”他们的谈话勾起灰原哀的好奇心。
“你也吃醋了吗？”白马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她，神情有点得意。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灰原哀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我只把红子当妹妹呢。”白马郑重地看着灰原，认真的眼神看得她有点不自在，她别过头，随口说了句“关我什么事”。
看到他们俩这种情景，红子、黑羽相视一笑，一切不言而喻。他们也觉得，白马探是比工藤新一更能给灰原哀幸福的人。
“对了，小哀，那你今后要住哪里呢？”红子也习惯的叫她“小哀”。她们是好朋友，是知己，就像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她们在与组织决战的生死关头认识，她们的默契不言而喻，就像是命运早已决定放置在一起的两个人，在今生又找到了彼此。
“我……”是，她也不知道，她该住哪里，她又能住哪里？世界这么大，她竟想不到，哪里才是她可以遮风挡雪的地方。
“当然是去阿笠博士家啦！你以前一直住在那里的啊！”黑羽不识趣地说。
“不！”很本能地一口否决，不。是的，她不想也不能再靠近那个地方。即使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人，但心里重重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不去。不能去。
“那住白马家吧，他家可是豪华别墅，多的是空房！”红子勾起一抹别有意外的笑。
“方便吗？”她想了想，真的一个人都不认识，只能麻烦他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白马觉得不可思议。
“受宠若惊了吗？婆婆妈妈可不像你哦。”她不禁揶揄他。
“那你可别后悔哦。”
“你怎么会让我有后悔的机会呢？”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看来，你们会想处得很好哦！”红子笑着说道。
“干巴爹！白马君！”黑羽变出了一朵玫瑰绅士地递给白马探，意味深长地笑。
和黑羽他们分手之后，白马带着灰原来到他家。他的豪宅是华丽的欧式风格，装饰气派像极了他张扬高贵的气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几十只，把诺大的客厅照的如白昼一般。雍容华贵的古玩，风格典雅的世界名画，宽敞而不空旷的房子……难怪他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贵族气质。
“少爷，你回来了。”一名和蔼的老管家身后跟着菲佣打扮的两名可爱少女。
“崎叔，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
“是，还很硬朗。谢谢少爷关心。这位是……”
“这位灰原哀小姐会在这里这一段时间，晴叶、晴空，你们带灰原小姐去2楼的客房看一看。”
“是。灰原小姐，这边请~”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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