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九月感到胸口一阵阵发闷！
“本来就是你。”莫离依然平静。
“什么意思？”
“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当初是我把你送来的。”莫离一副深思的表情，像是在回忆。
九月只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
一旁的万芳急了，开口道：“黑龙大哥，你就把话痛痛快快说出来行不行，不能再刺激九月了，她会撑不住的！”
莫离看了看九月，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点点头说：“好吧。我把真相告诉你们。九月并不是上官鹤和杜雅真的亲生女儿。九月一出生，就身负使命，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送到这里来，找一个好的家庭把你抚养大，再把你接回去。当时我选上了上官夫妇，是因为杜雅真无法生育，他们一定会把你视为亲生。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我们需要你成为一个精通医术的人，而上官鹤是法医，对活人和死人，都非常有研究。本来是想在你大学毕业后再带你回去的，但是，不能再等了。。。。。。”
“父亲是法医我就必须是精通医术的吗？我也有可能象万芳一样是歌手。你们不怕失算吗？”在这种情况下，九月依然理智，能听出莫离话里的破绽。
莫离对九月露出了一个欣赏的微笑，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笑！
万芳心里一动，想：“龙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啊。”
九月没有这些杂念，此刻她强压着令人崩溃的不良情绪，尽量保持理智！
莫离又开口道：“你的成长，你的喜好，你的一切，我们都能够看到，甚至连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很清楚。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就在这里留下了玄眼，如果你偏离了我们的要求，我们会有方法的。”
“好。真好。都监视到我的心里去了，还操纵着我的性格和喜好，你们的能耐太大了！”九月讽刺着，心痛无比。这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宿命？
“事实上，”莫离继续说，“你从小就在医理方面极有兴趣也极有天赋，再加上上官鹤对你的培养，我们根本用不着使用任何方法去操控你。你的表现就像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的一样，非常好！”
莫离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九月丢过他的花瓶，从瓶身的中间部分慢慢抚过，再摊开手掌，一颗闪着蓝光的珠子，出现在掌心！
“玄眼，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莫离挥了挥手，掌中的蓝珠已不见了踪影！
难怪他对那个花瓶那么感兴趣，原来那里藏着他的爪牙！九月想。
“那么，在郊外相遇，也不是偶然了？”九月的声音几乎比莫离还要冰冷，因为心已经太冷！
“那是自然。以那种方式见面，我是想试探一下你的胆量，果然没让我失望。”莫离语带赞赏。
“还想试探我的医术吧？你受伤也是设计好的？”九月的话里夹杂着不屑。
“受伤就是受伤，没有设计。我被追杀，所以受伤了！”莫离低沉地说。
九月冷哼一声道：“你这么大的能耐，还会被追杀？不知这厉害的角色是哪路神仙？”
“一路是雷神轩辕，还有一路是火神祝融。”
“什么？”万芳惊呼！
莫离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那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一个是刘德华，另一个是张曼玉”一样。
九月也楞了一下，却又马上恢复了神色。也没什么奇怪的，龙都遇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何况这条黑龙还说过盘古是他的师尊。
她又想到了郊外和梦里听到的仿佛是开天劈地的雷声，还有那个长着一对牛角的男人，
九月知道这些必定不是巧合。掩盖真相的薄纱正被一缕缕撕裂！
“那么，我的亲生父母倒底是谁？”九月问出了一个最令她心痛的问题。她从没想过她爱得如此之深的双亲，竟是她的养父母！
“在你梦里出现过的蛇身女人，是你的母亲。”莫离说，“你的父亲，我不太清楚，恐怕只有你的母亲能告诉你。”
九月苦笑着，果然，又一个不寻常。梦里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背影，就深深地吸引了九月，当时她就有一种想亲近那个女人的冲动！
好一会儿，莫离和九月都默不作声。
一旁的万芳沉不住气了，轻声说：“九月，这事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你，有什么打算？”
莫离也抬头看着九月，像是在等待答案。
九月直视着莫离的目光，冷冷地说：“你不是能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莫离低下头，避开了九月刀子一样的目光，他心时对九月是有歉意的。但语气依然平静：“玄眼已经走了，没人能看到你的内心了。”
九月又沉默了。什么意思？二十多年来，她的人和她的心终于不被监视，不被控制，是自由的了？呵呵，九月内心苦笑着。是该悲哀，还是该庆祝？
万芳干咳了一声，壮着胆子问莫离：“那。。。。。。这些事情，和我。。。。。。”
“没关系。”不等她说完，莫离就答了个干脆，“你的出现是个意外，那天在郊外我早就看到你一直跟着九月，没有让你魂飞魄散，是因为九月从这里什么带不走，一切有形的东西回到那边的时候都会化为灰烬，你倒是不要紧，本来就是无形之物，把你带过去，也可以和九月做个伴。”
万芳听了，默不作声。
“那我这血肉之躯不算是有形之物吗？”九月问。
“你，不同。而且你已经吃了我炼就的龙丹，难道你以为它的作用只是让你见鬼那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在郊外那天不带走我？”九月又问
“我受伤了，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而且。。。。。。想让你和你的养父母再见见面。你回来之后又病倒了，为了等你恢复，所以又拖了一天。”莫离的语气，少有的，带着关心的成份。
“那真是要谢谢你了，如此费心为我考虑！”九月冷笑道，并不领莫离的情。
这一切，虽然听起来疯狂，但却越来越合理。九月想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都显得不可能了。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九月无力地开口问道。
“我自然不会真的用你的养父养母来威胁你。但是，你的生母，还有很多人，现在有危险。如果你袖手旁观，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你生母被毁掉，她的敌人迟早会来这里找到你，毁灭你，还有你的养父母，甚至是更多和你有关的人，都会被毁掉。要知道。我并不是惟一一条可以来到这里的龙。”莫离的话字字如钉，九月一点都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倒底是要九月怎么做，你倒是说清楚啊。。。。。。”万芳急切地问。
九月挥挥手，示意万芳不要再问了。她真的头疼欲裂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就去经历吧！九月想。
半晌，九月抬头问莫离：“什么时候走？”
莫离抚了抚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霎时九月的影像又出现在了照片上，之后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今晚。”
九月又对万芳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万芳，这件事与你无关。没有人能勉强你。你是自由的，你自己决定。”
万芳想了想说：“与其在这里做游魂野鬼，倒不如跟着你去见识见识。你难道只想把精彩留给自己受用？”说着，给了九月一个真诚的笑容。九月此刻半点都不觉得女鬼万芳笑得难看，而且比任何人的笑容都温暖安心。
莫离冲着万芳暗自点头，心内赞许道：“倒莫轻看了这个女鬼，竟也非俗物之流。”想毕，便放轻了语气对九月说：“去和你的养父养母，再聚一聚。”
话音刚落，便有人敲门。
“九月，快出来吃饭。你妈妈怕咱们弹劾她，做了一桌子好菜，呵呵呵。”
九月的眼泪，像绝堤了的河水一般，泛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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