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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之双生华年 第十二章 偶遇

自从破梦之后,离若总是一副病病怏怏的样子,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而且还患上了偏头疼的毛病。风吹多了头会疼,洗完头发还没干就睡下了头也会疼,最要命的是已经做好各种保护工作结果还是会不知什么原因的突然间的疼起来。玉络说可能是破梦之时灵元意外受损,由于自身对身体的保护而引起的暂时性的头部应急反应,离若听的云里雾里的,心想着大概和被划伤之后皮肤落的疤痕差不多意思吧。原本准备破梦之后就解除的忘忧蛊,如今因为离若不太稳定的身体情况只能作罢。

这几天拜“超级大厨”玉络所赐,离若不仅没有因为身体出状况而瘦下来,反而不知不觉中无法控制的又长了好几斤肉。从离若近乎凄惨的叫声中可以断定,她又在和地秤做搏斗,“怎么可能啊?!怎么又长了?!”

“长了多少?”玉络在一旁若无其事的问。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饭做得那么好吃,要不是你把菜做得那么和我胃口,要不是你每天变着法的做饭……我,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可以不吃啊。”玉络四两拨千斤。

“那不是不能浪费吗?!锄禾日当午学过没?!那可是血汗啊!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长这么多了!!!我的小身材啊!!还我的身材!!”

“你到底长了多少斤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十斤!整整十斤!十斤肉啊,贴身上得是多大一坨啊!”离若哀嚎着,试图以此发泄心中的郁闷情绪。

“长胖点儿好,证明咱身体健康啊。可不要像街上那些瘦的跟杆儿似的,拿自己当可以移动的人体骨骼标本。”玉络笑的灿烂,全然不顾离若愤怒的指责眼光。

“谁和你是咱啊?!”

“你啊。”玉络一副明知故问的口气。

“……”离若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围裙手持锅铲的帅哥,恍惚间竟又种细腻的温暖感觉慢慢的潜入心底她,久久不能散去。

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离若和玉络商量过几天就启程去找提前去为她寻找解除蛊毒之药的玉笛。临走前出于礼貌拜访了梦母,一方面是为了感谢老奶奶八十多岁了还帮她破梦,另一方面那天破梦时听说也伤到了她,所以离若心中难免有些自责。

进门寒暄过后问及近况,梦母已无大碍,这倒是让来之前颇为担心的离若安心了不少。天色渐晚,梦母欲留他们吃过晚饭再走,不过因为晚上要和玉笛电话联络,确定行程的事情,所以只能作罢。

凑巧的是,正当离若他们准备告辞离开时,竟在门口遇到了梦母的孙女。不过离若万万没想到,梦母口中那个跟她有无数个“巧合”的孙女,居然是,萧筱!

离若看着门口换了鞋子走进客厅的萧筱,一时间竟不知该怎样回应现在这种局面。倒是玉络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开口问候打破了尴尬。

“你好,我是玉络,你就是梦母的孙女吧?”

“嗯,那个……你好。”萧筱也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种情况。按照往常的习惯,她此时应该冲到离若背后狂拍她一顿,可如今,她既是梦母的孙女,又知道离若的情况,却悄然装作旁观人一样冷眼看着离若经历这些。这,怕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离若忘记了怎样走出了梦母家,只记得玉络在耳边不停的问着“你还好吧”的话。

她,她全知道,她真的全知道啊!我第一个跟她说的,第一个。她怎么能像个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我的那些反应,那些折磨……离若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向萧筱提及梦境时萧筱的闪躲,还有那次她明明看到萧筱在很认真写着什么,结果拿过来一看却是白纸一张,还有那次……

又或许她有什么苦衷?或是她能力不行,不足以帮离若解除梦魇,所以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离若经受梦魇的折磨。眼睁睁的,这个词多残忍。对,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即使她不可以,她与她奶奶同住,她奶奶可是梦母,造梦之母啊,这……不对,不对,也可能她奶奶并没有告诉她她是梦族的人。嗯,应该是的,可是,看刚才她的表情,怎么好像一早就知道她和玉络会出现在她家?!她,到底……

离若不敢再想下去,那些自从离若和她提及梦魇之事之后,她的种种不正常的举动,现在看来怎么真的很像在隐瞒着什么。离若用力的拍了拍头,不想再继续想下去,越是可以清晰的想起,越是能证明,萧筱,这个她用生命信赖的人,如今是变得不可相信了吗?

“离若,你电话。”玉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离若,我是萧筱,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谈谈。你,下午有空吗?”电话那头是萧筱的声音,很悦耳的,却又不怎么真实。

“好。”

挂了电话的离若穿衣出门,老地方,老时间,老朋友,只是心呢?

“离若,我,我想跟你解释一下。”萧筱看对面的离若没有反应,就慢慢的说开了。

那是他们刚入校报到的第一天,萧筱因为堵车差点迟到。也是因为这差点的迟到,本该坐在操场第一排的她被老师安排坐在了最后一排。由于入学成绩优秀,她被选为新生代表发言,本就眼睛近视,再加上距离太远,萧筱根本不知道前面进行到哪里了。以至于轮到她发言时,她竟然没有听见。由于听不见前面大会的内容,担心自己由于疏忽,错过了叫她发言的报幕,萧筱不得不询问周围的同学。谁知萧筱在后排的一切举动都被在首脑台上的系主任尽收眼底,竟然在报出“请萧筱同学代表新生上台发言”后,自己插了一句“后面的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同学,请注意会场秩序!本身就来晚了还在后面说话!萧筱同学,请上台发言!”

萧筱低头默默的走上台,那些“她也不过如此。”“切,还好学生呢,高分低能吧?!”“什么啊,仗着学习好就能这样……”之类的话如芒在背,刺得她鼻子有些发酸。迟到了,就得接受惩罚,这些就是惩罚,萧筱如是这般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失控。

“敬爱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好…”萧筱努力在台下的一片嘘声中调整着情绪发言。

“你有完没完?!”一句高亢的男声穿透嘘声和倒彩声音传过来。

“那位同学!”教导主任夺过麦克风厉声说到,“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可笑了。”男生一脸戏谑的表情。

“这儿开会呢,你要笑回家笑!”

“你们不觉得你们很可笑吗?!人家一个女生怎么惹你们了?”男生顿了顿继续说,“人家不就迟到了吗?从小到大谁没迟过到啊?至于吗?!”

“你说什么?!我们这是开学典礼,不是茶话会!”主任怒吼到,“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还有,”男生似乎没有听到主任刚才说的话,继续讲到,“你们谁上课没说过话?!在这儿装什么圣人?!”男生义愤填膺。

主任此时脸都气绿了,“你聋了?!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就是嘛,大家都一样,干嘛跟一个女孩子过不去?!也不嫌害臊!”离若帮腔到。

那人听到有人附和自己的观点,循声望去,两人会心一笑。

“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听到没?!”主任咆哮着。

“李子安。”男生轻蔑的回答。

“他就是李子安!哎,他就是那个高考状元?!”

“不仅是状元,据说他只差三分就全满……”各种小声的议论此起彼伏。

原来他就是那个学校不惜一切代价挖过来的状元郎啊,不是说有事不参加新生的开学典礼了吗?怎么这会儿……一方是校长三令五申一定要特殊对待的状元,另一方是自己的面子和在学生中的威信。主任左右为难那,最后,校长代表钱包和工作战胜了面子,主任极其不情愿的说了句,“坐下吧,下次注意。”

萧筱看着刚才那个站起来帮自己解围的男生,感激的向他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平时一向于人为何的离若竟在那时找了魔似的为了一个仅一面之缘之人挺身而出,到现在提起来都觉得像是在做梦。只记得当时一股血冲到脑门,想都没多想就说出了口。萧筱继续回忆着她和离若的点点滴滴,沉浸其中。故事的后来就像很多电影里俗套的情节一样,自古英雄出少年,英雄在关键时刻救了美女,美女从此对英雄芳心暗许。李子安是英雄,至于萧筱是不是玄陌的美女,就不得而知了。

王勃说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天涯海内自是要不了那么远的,知己和比邻还是可以拥有的。不过这知己,也只不过是知道自己的简称,换句话说就是了解对方的人,至于对方是否了解自己,这就不得而知了。就像那句老话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路遥了才能看清马的腿力,这日子久了,也才能够窥得一点点人的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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