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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丑盗灯 第五回 李吉甫巡狩淮西

小说:鬼丑盗灯  作者:李信宁  回目录  举报

人心丧乱似桓灵,窥伺神器养武功。宦官边镇双刃剑,皇帝唯唯聚九鼎。

冯至入山,仙踪难觅,这话日后在表。日月更替,斗转星移,两百年渺乎而过,这年正是宪宗皇帝治下元和七年,这位宪宗皇帝爷虽说也是一位圣明君主,可是正所谓有德无福,他的天下和他祖宗太宗皇帝当政时又是另一番景象。当初那段见不得人的宫廷政变,是依靠边镇势力和宦官权谋窃取了神器,荣登九五。宪宗皇帝登基以来勤政奋发,效法先祖太宗和玄宗,内外改革,政令维新,使江河日下的李唐王朝有了中兴之象,可是比起贞观时期的大唐盛世之象可谓萤火之光比皓月,非这位宪宗帝无为,实是天命于此,非人力可为。宦官势力培植,祸根深种,使得朝廷内部矛盾错综复杂。边关兵重,久已为患,使得大国外部边镇如养狼虎。

这日天子和诸臣在延英殿议事,这延英殿是宪宗帝议政的大殿,紫烟缭绕,墨香飘萦,龙书案前天子居中而坐,气象万千,群臣侍立两边。御史大夫李吉甫兼宰相出列奏本:“臣闻淮西节度使吴少阳坐镇一郡,代天子司牧一方,不思本职,勾结河北诸镇,成德,王承宗,淄青,李师道等,培植势力,深为朝廷之患,臣思先帝之荣恩,陛下之明德,不敢不报,请陛下圣裁。”宪宗览表大怒,“吴少阳不臣之贼子,西川刘辟之鉴他忘了不成?卿等有何策平此祸患?”

御史裴度上奏,臣请陛下,发兵讨逆,在朝良将众多,选一骁将带兵平乱。班中又有数臣出班附和,裴相之言甚是,请陛下发兵。李吉甫出班奏道,陛下,吴少阳虽有不臣之心,但尚未有叛逆之作为,再者边关时有战发,连年征战,兵疲民怨,不如遣一钦差,前去淮西视察,看其虚实,给以赏赐,以安其心,若其真有反心,我朝天军再攻其不备。宪宗说道,卿言甚是,依卿言,派谁去合适?李吉甫道,老臣愿前去探视。宪宗道,爱卿年事已高,朕如何忍心爱卿一路舟车之苦?李吉甫道,老臣深蒙陛下垂念,万死不足报吾皇之恩,老臣辅佑三朝,深感皇恩,这些辛劳不足挂齿。宪宗道,如此便有劳爱卿。李吉甫道,臣谢恩。宪宗道,传旨,着李吉甫携天子剑,执钦差印铃,出使淮西。

吴少阳,沧州清池人士,于淮西节度使吴少诚交好,后吴少诚死,杀其子而自为,割据一方,不遵王令,此人长的钢须阔齿,面如豺狼,少时贫苦,不务诗书,不耕田园,乐在游于山野之间,结交绿林人士,翁姑不能管制,父母亡后,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恶名传于乡里,火来追随吴少诚聚众乡野,于朝廷分庭抗礼,后受招降,成为边镇大将,再杀少诚子,虎踞一方,结交诸镇,广招能人异士,野心难添,是李唐之大患,手下数万精兵,胡邦之地,彪悍骁勇,手下能人异士都是山林野岭炼气冶金的术士,还有洞府池泽修炼成行的精怪,这些畜类不肯隐性藏真,都趁机出世祸乱天下。

这日吴少阳在厅前玩趣,这一镇之侯爷喜欢玩奇珍异宝,他府上藏遍天下奇珍,这吴少阳搜刮本邑不止,还网罗宵小盗尽天下奇宝,但凡听说那家那户有宝物奇珍便想尽办法得来,最近得了一件奇物,正在手上把玩,是一对子母球,放在两个匣子里,像一般的石子般,毫无异常。如果将两个球放在一起,则光彩夺目,啾啾乱鸣。

差官来报,侯爷,朝廷派钦差视察淮西,已在百里之外。吴少阳听说是朝廷的钦差暗自思索,朝廷是何用意?我向来不曾少了岁贡,此番钦差前来是示好还是问罪?难道是有人参我?

毕竟是钦差,不可怠慢,吴少阳吩咐道,传世子和诸将到偏厅议事。差官听命而去。

少顷,世子吴元济和各路将领都听命在偏厅候命。吴少阳说道,劳烦各将前来是因为朝廷派钦差前来视察我淮西,诸将随我到驿馆迎接钦差,众人领命,吴元济说道,父帅,此番钦差前来是何意?吴少阳道,可能是近期于诸镇节度使来往甚密,有人参我,朝廷派人来探我虚实,你吩咐诸将小心应付。吴元济说道,朝野无能,唐室衰微,父帅何故对钦差加以礼待,孩儿替父帅接待就罢了,打发他回朝就算了。吴少阳道,你休要乖张,李唐衰微可毕竟是天下之主,也不是我一镇兵力可抗衡的,我等岂敢公开示强,自取灭族之祸,休要胡言。这吴元济贼性奸诈胜过其父,久有反叛之心,奈何其父谨小慎微,不能伸手弄脚。

李吉甫一路舟车来到淮西,沿途饥民不断,淮西贫瘠匮乏,盗匪横行。李大人忧民忧天,甚是激愤,大好的河山,被盗贼分食。

在驿馆安排妥当,差官来报,淮西节度使吴少阳率众将接见钦差。李大人说道,有请。吴少阳施礼道,卑职见过李相。李大人忙还礼,吴侯爷不必多礼,请坐。本官此次奉命视察淮西,看到吴侯爷治下的民风的富足,好教谕百官和其他藩镇学习。

吴少阳哈哈大笑,声若洪钟,李相过奖,卑职粗人一个,赖得下属办事到位,我镇百姓安居,托圣上洪福,还请李相在陛下前美言,吴某人当尽忠值守,以报圣恩。

吴侯爷之忠义令本官感动,本官定当在圣上面前保举侯爷,本官要在淮西停留数日,细细考察,以尽巡狩之责,请侯爷安排好日程。吴少阳答道,一定,卑职告退,李相暂在驿馆休息,待卑职安排日程,明日再来觐见。

吴少阳回到府上,对吴元济说,我儿,钦差的视察日程你说如何安排?吴元济说道,父帅若要场面可找富足的州县,让李吉甫去看,再多送些财宝,些许小事不足父帅担心,儿去办罢,吴少阳说道,嗯,注意不错,怕是那李吉甫挑剔,再者,那老儿固执的很,送财物的事就免了,你去安排吧,到时候在随机应变。是,孩儿告退。吴元济心内抑郁,父亲何故如此谨慎?青年时打家劫舍的英雄气概怎么荡然无存了呢?要是李吉甫老儿挑剔,我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吴元济挑了几个富足的州县安排好了呈给吴少阳,吴少阳也抽出时间陪着李大人考察民风,安分守己了几日,小心应和着李大人,这吴元济看在心里甚是不舒服,心里暗想,一个衰微的朝廷何故如此敬他,各镇皆有分食之意,父亲何故呢?李大人对吴少阳说,侯爷治下州县安定富足,如此贤能是百姓之福,国家之幸啊。吴少阳应和,李相过奖。李大人说道,本官欲去军前试看麾下兵马如何?吴少阳听闻,一时揣摩不出李吉甫的言下之意,,也只有应着,听候李相吩咐。次日吴少阳有紧要事不能抽身,叫过世子吴元济,我儿,为父今日公务不得耽误,你去驿馆转告钦差,说换日在演练军马如何。吴元济一听,喜上心头,父帅,儿陪钦差演练军马就好了,父亲不必亲自去陪也无影响了。吴少阳略一沉吟,也好,小心伺候。吴元济应着退下。心内暗想,老儿让你看看我淮西的雄姿,再不敢小窥我淮西。吴元济传命,诸将操场演练军马,我去请钦差。

李大人见是吴家世子,吴元济说道,钦差大人,家父今日公务繁重,不得抽身,命小将伺候钦差大人,大人请上马。李大人早就觉得这位世子乖张跋扈,眉高眼底,眼白多于眼黑,是负心薄幸之相。李大人说道有劳世子。吴元济手拿将旗左挥右令,场下将卒如张牙舞爪的貔貅,威声震天,铁甲寒光闪烁,旗帜遮天蔽日令人胆寒。李大人暗思,如此虎狼之师,如若造反,大唐必根基动摇,百姓生灵涂炭啊。李大人道,将军虎威凛凛胜过吴侯爷,是国家一栋梁啊。吴元济冷笑,钦差大人谬赞,小将如何比得家父神威,令诸侯丧胆,朝廷不安。李大人心惊。此子更是狼子野心,其奸诈胜过其父,吴少阳未必会反,此子日后必为祸患。李大人说道,将军麾下貔貅威武雄壮,杀气凛凛,几乎快比上朝廷王师,都可谓是大唐的屏障。吴元济说道,我的劲旅岂是朝廷那伙愚将带出的兵可比。李大人不语。

演练完兵马,李大人说道,世子转告吴侯爷,说本官不日回京,不能面辞。吴元济说道,那小将在此恭送钦差大人了。

李大人启程回京,延英殿上奏本:“吴少阳惜命,虽不安分,却也不敢造反,只是其子吴元济,豺狼心,口欲吞天,后必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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