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七岁生日前半个月我开始写《飞鸟怅》,中途数次以为自己将要死掉。但我是一个很固执的家伙,我想我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纪念我自己过去的所有,告别我曾经的刺青时代。在一个下着雨的很淅沥的午后,我把《我的帝王生涯》找出来看了第N+2次。然后我开始写。我希望蕙娘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希望这个把我打动了的纯粹的悲剧变成一个不那么纯粹的悲剧。但是我陷入了苏童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我不知道那些句子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我的,我不知道在经过了那些洗礼的哀伤以后我还能自己来表达什么。我就像一个偶人一样被冥冥中的亡灵操纵着,书写记叙她哀伤的过往。我坐了十多个小时把它写出来,到最后哭得稀里哗啦。这个故事不是我的,也不是苏童的,它在苏童的那个世界延伸,而我像一个灵媒那样把它倾诉了。如此而已。我记得在黑暗的夜里我关上电脑站起来,腿快要麻木掉,这个时候我见到了一位白衣女子站在窗外对我微笑,她那样明媚的微笑,然后转瞬即逝。我的脑袋疼痛得不能思考。但我知道,她就是蕙娘,就是那个故事中变成了白鸟的女孩,她还存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在云朵上,温情地向我凝望。
我以这个故事,来纪念我失去的所有年华,来纪念端白的那些帝王生涯,我想要告诉你,这个故事,和我很喜欢的苏童的那个故事,是两个不同的故事。它们由不同的亡灵来经历,由不同的手指来记叙。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秋已经深了,我们必须仰望天空,看那些哀伤的亡灵的哭泣。于是,怅秋风,白鸟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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