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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之天之痕 第十五章 东莱围城

拓跋玉儿一走出大殿,就气哄哄往山下走去,陈靖仇紧跟在她身后,笑道:“玉儿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于小雪也跟着说道:“拓跋姐姐你答应了这件事,但是我们要怎么寻找呢?”

拓跋玉儿面容有点生气的说道:“这个还能怎么找,走一步算一步!”说着还低声的咕哝道:“这个不讲理的大王……”而口中一边嘀咕还一面低沉的走着路。

待到三人都走到了豆子坑外面,虽然一路询问这些村民,有没有看到两个威猛的将军,一个满头铜色头发的将领,以及一个巨大的青铜鼎时,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陈靖仇也渐渐急了起来,想来他们带着这么大而且沉重的神農鼎,不可能跑这么远的。

陈靖仇和拓跋玉儿正欲商议,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响奔涌而来。陈靖仇马上拉着于小雪躲在一旁,看着这些人,只见在一个银甲将军的带领下,有至少千名官兵跟在一起,其中更有大多数是经过严格训练后的尉官。拓跋玉儿蹲在一般,说道:“这个人似乎是今年才突然出现的将军,杨硕……”

于小雪低声道:“拓跋姊姊,你怎么知道。”拓跋玉儿低声道:“这个是我在大梁的时候听说的。当时我见过他一面,当时他被一群送礼的大臣围着。不过他似乎很讨厌那些隋人官员,竟然伸手将他们打跑了。”

陈靖仇眼看他们渐渐远去了,说道:“我认为,他们可能和宇文拓有关系……”拓跋玉儿朗声道:“废话,他是宇文拓的手下,当然有关系了!”

陈靖仇苦笑道:“我是说,他是宇文拓的手下,但是这个神農鼎如此沉重,仅仅三个人怎么能搬动呢?”拓跋玉儿不等陈靖仇说完,一拍陈靖仇后背叫道:“对啊,这些官兵就是去帮助他们运鼎的!”

陈靖仇苦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张口说话,拓跋玉儿叫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趁他们还没走远,我们尾随而上……”说着拉着陈靖仇就往马队奔走的地方追去。然而马匹终究比人还是要快些许,起初陈靖仇三人还能跟上,但是走了十几里后,也慢慢拉开了距离,以至于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陈靖仇抬头看着已经开始落下帷幕的天空,打了个哈欠。说道:“玉儿姊姊,我们都走累了,就休息一晚吧。”拓跋玉儿一把抓着陈靖仇衣袖,说道:“我们已经落后了,如果不快点的话,我们可能会再也追不上他们了。”说着便要再拉着陈靖仇继续跑。于小雪低声道:“拓跋姐姐,真的不行了,太累了,我们明天再追也不迟嘛……”拓跋玉儿看着于小雪一脸的倦意,长叹了一声,说道:“好吧,好吧,我们休息一晚。”说着放下了陈靖仇的手,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满脸的不满之情。

陈靖仇三人这样又追了两日,但是距离马队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以至于现在连马蹄的痕迹都看不见了。可是陈靖仇却坚信,这次神鼎应该是在东北方向的东莱附近,因为这附近并无城市,所以可以确定是在这里的。陈靖仇一手拿着地图,看着上面的标示,笑着对拓跋玉儿说道:“玉儿姊姊,我们要找神鼎,或许去东莱打听比较好,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拓跋玉儿看着陈靖仇手中燃气的微微绿色火焰,却兀自出了神。陈靖仇看到拓跋玉儿并未理会自己,朗声说道:“玉儿姊姊!我们接下来去东莱,在那儿可会发现神鼎的消息。”于小雪看拓跋玉儿似乎心不在焉,轻轻拍了她一下。拓跋玉儿突然愣了一下,说道:“噢,好。”然而此时拓跋玉儿却是想着在魔王岩时,陈靖仇救她所用的招式,以及于小雪轻而易举就将程咬金打退的妖法。拓跋玉儿想着,昂头对着陈靖仇说道:“喂!王子大人,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你的这个妖……”拓跋玉儿正想说妖法,却又突然停住,改口道:“鬼谷道法…。”

陈靖仇笑道:“玉儿姐姐你不是一直讨厌我使用鬼谷道术吗?怎么突然感兴趣起来了。”

拓跋玉儿脸一红,说道:“问问而已,不说算了……”说着侧头看着另外一边去了。

陈靖仇笑道:“玉儿姐姐,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下吧……”说着一脸笑意的看着拓跋玉儿。

待到陈靖仇扎好帐篷,陈靖仇自己却开始有点犯难。心里知道这拓跋玉儿想要学习鬼谷法术,但是拓跋玉儿却并没有曾经使用过灵力的体质,也没有先天就具备的能力。再加上又没有张烈那样的机遇,能够得到神才能拥有的法器。陈靖仇刚想着,拓跋玉儿叫道:“我的王子大人,你在想什么?”

陈靖仇苦笑道:“呃,没什么,我在想一会怎么回答你……”

“回答我,回答我什么?”拓跋玉儿说着慢步走出了帐篷,站到陈靖仇面前,说道:“我不过想请教下那个什么法术而已……”

陈靖仇沉思了下,说道:“我想玉儿姊姊你是想学习这个吧……”拓跋玉儿立马俏脸一横,说道:“不过了解下……”

陈靖仇说道:“但是玉儿姐姐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学会……”拓跋玉儿不等陈靖仇说完,叫道:“我哪儿和你们不一样了?不都一样是人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学了?”拓跋玉儿语势咄咄逼人,陈靖仇也只得苦笑道:“因为我和小雪都是一落地就有灵力的,所以玉儿姐姐你和我们不一样,你需要先感应到灵力才能……”拓跋玉儿朗声道:“那你教我感应不就是了,你不是说我姐夫几天就会使用了吗?”

陈靖仇伸手拔出自己背上的长剑,指着自己手中冒着蓝色气焰的的长剑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陈靖仇不等拓跋玉儿说话,接着说道:“根据《神魔异世录》上的记载:学法者多不能成,使法者常一性,拥器者可有二性,唯天人可具这两者之上。”

拓跋玉儿脸一鼓,说道:“你明知我汉语学习不多,还要念这些东西,有话快说!”

陈靖仇皱了皱眉,说道:“我和小雪都是从小就拥有灵力的,所以能够学习,而我和张大哥一样,都拥有这种本身就灵力非常强的法器,所以又可以通过法器摄取其他的灵力,而鬼谷至今据说出过几个天才,而我听说过的就是蜀桑子,铺子彻等少数的几个人拥有五种相互克制的不同灵力。”

拓跋玉儿不等陈靖仇说完,似乎就已经会意了,说道:“你是说,我们来就没有灵力,有没有这种宝物,就不能修习了?”拓跋玉儿边说脸上埋怨的表情就越是深刻。

陈靖仇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也不尽是这么回事,其实还可以用最古老的方法,但是很费时间和精力。”陈靖仇说着由炼妖壶中取出一张符纸,说道:“这就是我说的古老手法。”

拓跋玉儿叫道:“这不就是帐篷周围放置的那种符纸吗?”

陈靖仇摇头道:“这个是另外一种,上面写的字都是不一样的。”说着陈靖仇双指夹住符纸,只一瞬间,符纸竟然突然冒出耀眼的浅蓝色光芒,而光芒却又似看得见的浅蓝色气体般,慢慢往陈靖仇另一只手拿着的绝岚剑上飘去。

陈靖仇说道:“拓跋玉儿,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所说的灵力,而灵力又会被这种法器吸附。”

拓跋玉儿一手拿过符纸,看了半天,说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

陈靖仇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感到很头疼啊。”陈靖仇说完就这样看着拓跋玉儿在哪儿拿着符纸发神,而拓跋玉儿似乎也是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于小雪慢步走出帐篷,叫道:“拓跋姐姐,陈哥哥,我们先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到东莱去寻找神鼎吗?”

陈靖仇说道:“对啊,都已经五天了,我们都还没有一点神鼎的消息,看来也只能看明天在东莱能否找到有关的消息了。”

拓跋玉儿急道:“你们当我不急吗?我看这法术如此厉害,要是我学会了,定然能更轻松的找到神鼎。”

陈靖仇点头道:“是、是,那我们休息吧。”拓跋玉儿说道:“你们自己休息吧,我还要忙一会……”说着独自往一边走去了。

经过一上午的赶路,陈靖仇三人终于到达了东莱郡的城门下。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座无比宏伟的大城市,方圆百里都是城市的范围,而城楼又无比宏伟壮大,虽然这座城市和大梁相比之下还是要小一点,但是这里地处北海,却有这样的规模,也是很惊人的了。

陈靖仇刚要走近,却发现这城市似乎在做人口普查一般,所有进城出城的人全都拥挤在门口,一个接一个的登记,而边上更是有大批的官兵立在一旁。拓跋玉儿定睛一看,叫道:“他们似乎就是之前那队跑过去的官兵。”陈靖仇一看,也说道:“嗯,他们好像就是那队人马,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呢,进出城的人都要登记,并且这群官兵竟然将整个东莱郡的进出口全都围了起来。”拓跋玉儿沉凝了片刻,突然有点惊讶的说道:“那个银甲将军呢?”陈靖仇经她一说,也立马警觉起来,作为宇文太师四大手下之一,必然是很有实力的。而且这里他们率领这么多人来,估计也是为了和宇文拓会和,将神鼎运走。陈靖仇当即一定神,说道:“走吧,我们进城去,估计城里会有关于神鼎的消息……”陈靖仇说着便径直向城门走去。

“你们三个,站住!过来填写进城许可!”一个坐在案台前的官兵从陈靖仇三人叫道,一手也拿着纸笔递了过来。

陈靖仇慢步走上前,一边填写一边问道:“请问这位官爷,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要做这些吗?”

官兵突然怒道:“你个黄毛小子问这些干嘛!啊!这种事情是上级安排,我等小随从岂能知道?”说着一手从陈靖仇手中接过纸张,说道:“这两个呢?他们也要填写……”

陈靖仇一想到拓跋玉儿才刺杀过皇上,到处都张榜着通缉这个胡人少女。而拓跋玉儿要是一上前,必然会被认出胡人身份。忙陪笑道:“这两位是我的同伴,他们都不识字,我来代她们写吧!”说着一手接过纸笔,又写了起来。

拓跋玉儿低声咕哝道:“我又不是不会写字……”官兵注视着拓跋玉儿和于小雪,突然厉声问道:“这个红衣服的漂亮丫头挺像胡人啊?”

陈靖仇听到这话,额角顿时渗出几滴汗水来,说道:“额,不是的,他是我一起的一个女同伴罢了。”

官兵说认真敲了拓跋玉儿两眼,说道:“算啦,算啦,这里有一张通缉单,你们拿去看看。你们可以进城了!”说着又伸手叫另外一个人过来签名。陈靖仇刚掉头,准备离开,官兵突然叫道:“还有,上头规定了,戌时之后,任何人不许再进出东莱城,否则格杀勿论。”这个官兵最后说道格杀勿论之时,语气极其凶煞,似乎完全是为了说给陈靖仇说的一般,而这或许也是因为陈靖仇背后背着一柄长剑,而拓跋玉儿也背悬长刀的原因。

陈靖仇一路行至城内,却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个官兵,和自己之前所设想的情况完全不符。城外官兵把整个城市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城内却是居民恬静,四处闲逛,宛如没有官兵在一般。陈靖仇正在四处张望,突然一道光芒折射到自己眼睛上,晃眼间似乎一个银镜摆在城楼之上。待到陈靖仇举目望去之时,却发现并没有什么银制的东西摆在上面,只不过是一个身材肥硕了官员,似乎推着什么人往城墙上楼阁里走去。

拓跋玉儿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异常了吗?”说着也顺着陈靖仇目光望去。陈靖仇说道:“我好像看到什么反光的东西突然闪了下。”

于小雪伸手指示道:“陈哥哥,你看,是不是那个城楼上摆着的那个颜色怪怪的透明瓶子啊?”

拓跋玉儿定睛一看,叹道:“我的王子大人,不过是个萃金琉璃瓶罢了,至于这么大架势吗?”

陈靖仇不禁苦笑一阵,又开始看周围哪里有官兵的痕迹,因为若是神鼎在城里,定然会有大队官兵守护。然而陈靖仇等人在这城里却是一个官兵也没有发现,自然也是越来越急。陈靖仇走到一个老农的身前,问道:“请问这位大伯,这城里哪儿有官兵吗?”

这老农脾气也是火爆,立马喝道:“官兵?你还要找官兵?人民疾苦,逢年战乱,天下狼烟四起,这一切就是这些该死的官兵害的!你倒好,要找官兵。”

陈靖仇听到老伯这样呵斥,登时也是惭愧异常。拓跋玉儿忙将陈靖仇拉开,说道:“这种话我看还是少问为妙。”于小雪忙转过身对老农说道:“对不起,老伯,我们是有事……”

老农听到于小雪温柔的道歉声音,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一扛锄头,说道:“官兵,要找去城外去,这里的官员早被调走了。”说着独自往一边走开了。

陈靖仇走在街道上,看着这里一排排的房屋,确实是一个官兵也没有,而这神鼎自然也不可能放在寻常百姓家里。拓跋玉儿也急了起来。叫道:“真可恶……为什么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神鼎的下落!”

陈靖仇也叹气道:“嗯,本来以为夺走神鼎的官军,应该就在豆子坑附近……没想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也没有。”

于小雪说道:“拓跋姊姊!已经六天过去了,这样子我们真得来得及吗?”

拓跋玉儿长叹一声道:“别提了——我心里的压力,可比你们大多了……”

陈靖仇安慰道:“玉儿姊姊,请别这么说啊!我们都是同伴,你的压力也就是我们的压力,所以大家一起分担呀。”

拓跋玉儿双手抄在胸前,苦笑道:“是是是,王子大人——如果让你分担压力,我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我何必那么烦恼?”

于小雪说道:“拓跋姊姊、陈哥哥!我们赶快再找找线索吧。”

陈靖仇说道:“但是我们城里都找遍了,现下我们该怎么找啊。”说着双眼盯着拓跋玉儿,似在等待她作下一步的命令。

拓跋玉儿双眉微皱,说道:“我们出城去找找吧,或许能遇到落单的官兵,捉来问问。”陈靖仇也点了点头,说道:“马上中午了,我们快点吧……”

陈靖仇三人走出东莱城,却并没有发现大队官兵的影子,那些官兵不知何时,都走了,只留下两三百人继续留守城门。陈靖仇疑问道:“那些官兵到哪儿去了?”

拓跋玉儿看着地上的脚印,以及马蹄的痕迹。沉凝了下,说道:“他们好像是往这边去了……”说着伸手指着东边一座巨大的高山方向。

“这么说来,那边肯定会有一定的神農鼎消息了。”陈靖仇看着一直延伸到森林方向的脚印,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拓跋玉儿一拍陈靖仇脑袋,笑道:“你个笨蛋王子,你难道没听官兵说吗?戊时过后就不能进城了,我们这样,万一神鼎在城里,我们岂不是无法进出。”

陈靖仇双手捂着头,苦笑道:“那,玉儿姊姊有何高见呢?”听道陈靖仇这样说话,于小雪也格格娇笑起来。

拓跋玉儿朗声道:“我们至少找点代步的工具啊,例如马……”拓跋玉儿话还没说完,陈靖仇立马岔声道:“马,我这儿有啊……”说着一手伸出,只见炼妖壶悬浮在陈靖仇的手上,冒着阵阵紫气,却又是聚而不散。陈靖仇右手一旋,左手平坦,右手剑指,“喝”的一声,炼妖壶登时激荡出一道蓝紫相见的光芒,打在地上,竟然是两匹马。两匹马一站定,不由得都甩了甩头,然后仰天嘶叫了两声,如同在欢庆自己重获自由一般。

拓跋玉儿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他平日里虽然见到陈靖仇将帐篷,食物全都莫名其妙的藏不见。但是这是她头次看到陈靖仇将这样两匹大马藏在身上,并且还没有死。询问道:“靖仇,你手里拿的这个是什么啊,好神奇。”

陈靖仇笑道:“这是我陈国的传国宝物,甚至比传国玉玺还重要的。”说着将炼妖壶套回腰间,说道:“快上马吧,这是张大哥当初留下的。”然后一手把于小雪拉上马,坐在自己前面。

拓跋玉儿一下从马后面跃上,动作也是蛮夷种族常用的乘马姿势,对陈靖仇问道:“那你当初在我们追赶银甲将军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这个拿出来。”

陈靖仇苦笑道:“那是因为忘记了,快走吧,这些事我在路上给你说。”说着驱马向前奔驰。这次陈靖仇依然和上次一样,于小雪坐在自己身前,白雪般长发飘舞在自己脸上,如春天里栀子花的芳香一般的气味飘进鼻中,依旧是宛如海绵般的身体。但是因为有了上次的乘马时的经历,陈靖仇这次没有出神了。和拓跋玉儿一起,两马并肩驰骋。

经过一个时辰的赶路,拓跋玉儿的问题确实依旧没完没了,似乎对于任何关于炼妖壶的问题她都感兴趣。而陈靖仇看着前面马蹄的痕迹却是越来越少,突然间竟然全部消失了,似乎是什么人故意隐藏行踪一般。陈靖仇滑下马来,将于小雪扶下马,说道:“马蹄印在这里就没了,我们怎么办?”说着双眼看着拓跋玉儿,似在等待拓跋玉儿做出命令一样。

拓跋玉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陈靖仇说道:“我的王子大人,你难道没想法?”

陈靖仇一手抬着下巴,笑道:“我感觉马蹄的方向是森林,所以……”拓跋玉儿赞同道:“嗯,我也这么认为。”说着拓跋玉儿拔出背上长刀,满脸都如同写着‘谨慎’二字。

陈靖仇将马收进炼妖壶,也是满脸谨慎的向森林中慢步走去,因为这里树丛众多,万一有官兵在这里埋伏,那就会十分麻烦。而于小雪不会武术,所以被二人夹在中央,以防敌人突袭。

三人走在树林中,越走却越感不对劲,因为这里连一个马蹄印,一个人的脚印也没有。周围也没有树枝,操纵被折断或踩踏的痕迹。陈靖仇低声道:“我们会不会走错了……”

拓跋玉儿也叹气道:“似乎这里跟本没有官兵的痕迹,我们好像走错了。”于小雪也低声说道:“拓跋姊姊,我认为他们会不会在之前那座山上?”

拓跋玉儿听于小雪这么一说,朗声道:“对啊,他们可能带着鼎在山上?”

陈靖仇说道:“不可能吧,玉儿姊姊,你想想,那个神鼎如此之重,至少千斤,如果还要将神鼎运抵山上,那不是很累吗?”

拓跋玉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对啊……”就在这时,拓跋玉儿突然听到一声低微的喘气声音,拓跋玉儿低声道:“注意,好像有人……”

陈靖仇也皱眉道:“是啊,好像有人在叫救命样……”

“救命……救……救救……我啊……”一个声音从树丛里发出来。

小雪惊呼道:“陈哥哥!那边有人在呻吟……”而那个人似乎是听到有人在附近说话,求救的声音更大了,但是却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拼命叫道:“救命……救命……”

陈靖仇一听到是叫救命,忙跑了过去,拨开草丛,果然见到一个人瘫在地上,嘴唇泛白,脸色也是惨白,似乎是很久没吃东西,没喝水了,而背上,腿上也都还有数到长长地伤口,看起来像是马鞭抽伤的,而腿上的伤口,却像是剑伤。陈靖仇一看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放在路边,背靠着树。

陈靖仇问道:“这位大哥,你还好吧?”

“……你们是?”他虚弱的眯缝着眼睛看着陈靖仇三人,两眼无神中似乎突然闪过两道闪光,两道获救的光。

陈靖仇答道:“我们是路过的人,刚才听到你的呻吟……”拓拔玉儿一手掏出水壶,递给他:“来,这是水,你先喝下去!”

“谢谢……”他说着虚弱的接过水壶,‘咕咕咕’的三口,将整个水壶一口气喝干了,但是脸色却还是依旧的惨白,说话也得比较含糊。陈靖仇试着摸了摸他额头,竟然十分烫人,似是伤口感染后的重度高烧。

拓拔玉儿说道:“小雪,你不是会简单的治疗吗?替这位大哥治疗一下。”说着从他瘫软的手中接过水壶。

于小雪‘嗯’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一摸他额头,“啊——!”的叫道:“他发的烧,好高的温度啊。”陈靖仇担忧的看着于小雪说道:“小雪……”语气似在问于小雪能不能救他一般。

于小雪双眉微颦,双手按在他两个太阳穴上,霎时间白光涌动,竟然如同数到云气一般,缓缓流入到他的五官七窍之中。不到喝口水的功夫,这个男子竟然渐渐好转了。

“谢谢你们……我好多了!”他低声说着,身体也试图站起来,但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站不起来。于小雪柔声道:“这样只能让你暂时好一点的,还需要好好休养,才能好。”接着说道:“但是,这位大伯,你的伤口已经感染了,我们……”于小雪正准备说没有药,这个毅然说道:“不要紧,这点小伤而已,不打紧……”说着咬着牙,坚持着站了起来。于小雪略有歉意一般的抿了抿嘴,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右手以剑指慢慢划过他的伤口,伤口竟然随着划过的痕迹,全都消失了,连本来伤口中夹杂的沙尘也慢慢洒了下来。于小雪这才喘了几口粗气,而额头更是香汗淋漓,显然这种医治极端消耗灵力。

这个一身军人内衣穿着的人,立马说道:“这位小姑娘,你这样,我真是……真是万分感激啊!”说着不住的伸手摸着身上的伤口,完全不敢相信伤口的复合一般。

陈靖仇笑道:“不必客气!倒是您怎么会倒在这荒野?”

他说道:“说来话长了,我叫齐二郎……几年前,我被皇上征去打高丽,结果大败,我就被他们俘虏了。我惦记着故乡的妻子和儿子,设法逃了出来,不料半路又被土匪抓走——”

陈靖仇问道:“哦,那些土匪呢?”

齐二郎叹息道:“三日前,土匪被官兵围剿,头子阵亡,我趁机逃出来,想逃回故乡去……”紧接着对坐在一旁的于小雪说道:“不料逃到半路,得了热病,差一点死在荒郊野地中……幸好遇到你们几位……”

陈靖仇说道:“原来如此,请问你故乡在哪儿……”

齐二郎伸手指着东面,说道:“我故乡就在附近不远了……我叫齐二郎,是东莱的农民。”

陈靖仇说道:“原来是东莱……确实在附近不远。”说着起身,似乎因为对方在东莱,准备就放下他,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

拓跋玉儿一手抓住陈靖仇肩,说道:“喂,阿仇——人家身子还没康复,我们就送他一起回东莱吧。”

陈靖仇笑道:“那好吧,我们顺便回东莱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消息。”说着用炼妖壶放出那两匹马,拓跋玉儿和于小雪同乘一匹马,而陈靖仇则负责照顾这个走路都挺艰难的齐二郎。

陈靖仇因为想到他身上还未完全康复,所以骑马的速度减缓的比较慢。待到四人走到城门时,却发现,这里的官兵竟然又少了些许,可是周围的马蹄印却是更多了,好像是一大队军官骑马驶过一般。这使得陈靖仇脑中的云雾更加浓烈的。

陈靖仇走进城中,却发现明明才刚到下午,城中的居民却大多已经回到房中去了,门窗紧闭,不知何故。路上仅仅有少数的人还在外面走动,以及几个在路中央玩耍的孩子,手中拿着一个像石头的陶埙,在哪儿吹奏。埙音低沉,似有无尽哀愁,实不像这种才六七岁的小孩子能够吹奏出的哀伤,落魄之感,也不该有这种身心分离,离别伤感的乐风。

齐二郎一看到这个当中而立,手持小陶埙的女孩子。立马大吸了口气,激动地叫道:“小宝……爹回来了!”

小宝双手擦了擦眼睛,叫道:“爹……?真的是爹?”

齐二郎一下跃下马,走上前,抱起了她,说道:“是啊,爹在路上差点送了命,幸好这几位少侠救了爹……”说着伸手指着自己背后的陈靖仇,于小雪,拓跋玉儿三人,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了。

小宝高兴的叫道:“娘、娘——爹回来了、爹回来了!”小女孩话音刚落,只听得房子里一阵金属掉在地上的声响,随即冲出来一个腰上绑着围裙的妇女,头发上盘,身着暗黄色的麻布衣服。

“啊,真的是你,二郎!”她一见齐二郎,立时热泪盈眶,拥了上去。齐二郎怀中抱着小宝,三人就这样拥在门口,紧紧抱在一起,口中低声说着这些年生活的艰辛。

齐二郎放下了孩子,说道:“娘子……这几年辛苦你了!”说着伸手指着这边已经下马的陈靖仇三人,说道:“这几位是救了我的恩人,你快做点好菜,让我感谢感谢人家……”接着说道:“这是我妻子,田氏。”

田氏一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满脸感激地说道:“大家请进,大家请进!”说着一手拉着小宝一手拥着齐二郎,走了进去。

待陈靖仇三人走进这间房间,才发现里面也是极为寒酸,与房间的外表极不相符。一张床上一张残破的床单下士铺满的干草。残破的木架上也是放满了新旧的瓷碗。

田氏走进去,拾起地上的铁锅后,对陈靖仇三人说道:“谢谢你们救了二郎,谢谢各位大恩大德!”说着对陈靖仇躬身行了个礼。

陈靖仇弯腰拱手道:“别这么说,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事。”

田氏指着木架上仅存的沾着几粒米饭的大碗,惭愧的说道:“说来真是对不起……实在很想好好招待各位恩人,但我们家可连一点像样的食物也没有——”

齐二郎侧头长叹了一口,说道:“自从这皇上即位来,税赋又多又重,每年又打仗、兴建土木的……弄得田地都没人耕作,快荒废了。”

田氏坐了下来,说道:“最近提防溃决,水患严重……再如此下去,真不知未来我们一家该怎么活下去!”

拓拔玉儿抬手道:“你们皇帝…………那个家伙,对你们百姓都从不照料的吗?”

齐二郎咬牙道:“唉……皇帝除会剥削我们来满足他欲望外,真的是什么也不会啊!”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拓跋玉儿说着双臂抄在胸前,走到门口去望着外面,似乎在恨自己当初未能刺杀掉这个隋炀帝一般。而于小雪也坐在一边,和小宝说着话,看起来有说有笑的。于小雪和陈靖仇一路走来,虽然欢笑不少,但是却很少这样纯真的一展欢颜。看着她,陈靖仇心中也不由得高兴起来,只想到“真好,好久没看见小雪那么高兴的笑容了!”

“原来苦难是好多的人都有,不只我们部落而已……”拓跋玉儿对着外面低声的说着些什么,满脸的伤怀,似乎是又想起自己部落的悲剧了。陈靖仇看着她,叹了口气,对着田氏说道:“对了,你们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神鼎的消息?”

田氏思考了下,说道:“神鼎……?从来都没听过。”

“倒是最近来了一支军队,在泰山顶扎营,有樵夫见到他们在山顶设置了奇异的法坛——”田氏补充着,一双手却是紧紧抓着丈夫齐二郎的手。

陈靖仇皱眉道:“奇异的法坛……?”

田氏接着说道:“嗯……他们说,看见那个法坛隐约放出奇异的光,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而这里的他们,自然是指的那些曾经去泰山附近的村民。

拓拔玉儿走到陈靖仇背后,说道:“真的很可疑,我们立刻过去看看吧——”

陈靖仇点头道:“嗯,确实有必要去看看。”

陈靖仇走到门口,对于小雪叫道:“我们走了,小雪!”

小雪‘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小宝问道:“大姊姊,你要走了吗?”

于小雪笑道:“对啊,姊姊有事,有机会会再回来找你的。”

小宝一手抓着于小雪手,说道:“好,那一言为定,小宝会乖乖等大姊姊回来的。”说着挥手告别陈靖仇三人。

陈靖仇走到门口,转身对齐二郎夫妇拱手道:“我们告辞了……”说着转身离开,朝之前森林那边的泰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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