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凌晔赶紧跑过来扶起我。“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不会骑马还逼你。”凌晔自责的帮我拭去脸上的泪水,他的手暖暖的,竟然像火一样融化了我内心的寒冰。
“呵呵,没事。”我笑着看着他。
“笑得比哭还难看。”凌晔拍拍我的头,傻乎乎的笑着。
他轻轻把我抱起,我是一阵惊呼,却是被他硬生生的按了回去,“乖,赶紧看看有没有受伤,难不成你要我替你看?”凌晔的话完全没有像玄黎的那种轻浮,只是淡淡的,感觉很真实很舒服。
我就这样被他抱着,这种感觉很熟悉,那一刻他的脸那么清晰,他竟然长着和他叔叔一样的眼睛,明亮中带着关切,那个侧脸,棱角分明,玄祁,我暗暗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和我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仿佛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看着凌晔,不知道走了多久,旁边的风景一直在变化,马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宫墙和黄色的琉璃瓦。
“放我下来吧,我没受伤。”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我把头抬起道。凌晔迟疑了片刻,终是把我放下。
“那我送你回去。”凌晔依旧是不放心,拉着我的手不放。
“没事的,真的,回去吧,回去。”我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轻轻地松开他的手,“我看着你走。”我拿出帕子对他挥手。
凌晔不语,看了我片刻,终是转身离去,我吐了口气,整了整衣服,换了副表情。
“出来吧,王爷。”我冷冷道,语气是异常冰冷。
玄贺从一旁的假山慢慢走出,他双手环抱胸前,十足的盛气凌人。
“奴婢给王爷请安。”我见他早已摆出一副王爷的架势,自是不敢怠慢。
“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哼。”看着我一副假意逢迎的样子,玄贺生气的挥了挥袖,他缓缓的走近我,眼神充满了气愤。
“你到底要怎样?”他带着威胁的语气,手已是用力的掐紧了我的下颚。
我忍着痛瞪着他。
“那日你明明是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把他找来,你不信本王?”下颚再一次被用力抓紧,我咬紧牙关说,“呵呵,消息还真是穿的快啊,你那个小林子倒是没白养。”我想起了那日到慈宁宫送信的那个小太监,心里一阵鄙夷。
“不敢劳教王爷。”我不再客气,用力的甩开他放在我下颚的手,狠狠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心里是万分的气愤和厌恶,正欲走却是被他用力的拦住。
“不是想骑马么?本王带你。”说毕已是拉着我,他的力道太大,我无力反击,“你疯了么?不怕人看见。”我几乎是低声吼出,这里可是皇宫,可以这么胡闹么?
可是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我被玄贺拉近一个偏僻的巷子,我知道这不是去马场的路。
“你要做什么?”我忽然有点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想疯了般拉着我,手踝已经明显红肿,我吃痛的大叫,“放开。”可是他似乎充耳不闻,渐渐地眼前突兀起一间破烂不堪的宫殿,我看见那几乎坍圮的围墙,有些畏惧,旁边是两棵枯萎的老槐树,树干因为长年缺水已经开裂,一条条树痕像一道道伤口,我吞了吞口水,四周空气也似乎带着诡异的气息,耳边似乎能听见一阵阵鬼哭狼嚎。
玄贺的背影忽然变得模糊,我害怕极了,但手上的痛让我清楚现实的真实。
忽然玄贺停住,在那间宫殿破旧的门前停住,他忽然凄楚的看着我,眼神是痛苦。
“这座冷宫就是她冤死的地方。”玄贺眼中是怒火,是痛苦。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是我,是我把她送到父皇身边的,是我害死她的。”玄贺声音哽咽,他忽然紧紧抱住我,眼泪重重的打在我的肩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反复的重复这三个字,仿佛是在对那个她说,又仿佛是在对我说。
“我好怕,好怕,当见到你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你和她有一样的笑,你们一样那么天真,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像个恶魔,为什么要让你进来。”他痛苦的说这一切,我才恍然大悟,这话竟然是在对我说。
我完全失去主意了,只能任由他像个孩子般在我的怀里哭泣。我竟然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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