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树多北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和其多!不见篱见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喜得雀,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的天飞。飞飞摩苍天,来下谢少年。
——曹植
海霞红,山烟翠。故都风景繁华地。谯们画戟,下临万井,金碧楼台相倚。芰禾浦淑,杨柳汀洲,映红桥倒影,兰舟飞棹,游人聚散,一片湖光里。
汉元侯,自从破虏征蛮,俊陟枢庭贵。筹帷厌久,盛年昼锦,归来吾我乡里。铃斋少讼,宴馆多欢,未周星,便恐皇家,图任勋贤,又作登庸记。
——早梅芳
凉秋九月,枝叶漫天飞舞,死一般的静寂。
秋色迷人。
本该是美好的季节,却显得如此的低调、深沉、匮乏、无力,没有一点春天般的生机勃勃。
金子般的夏季已慢慢从人们的视线中淡淡抹去,秋天如天使般的降落到人间,人们似乎还没有感觉到。
但,岁月不饶人,季节更不会说谎。
她犹如天使般的说来就来,谁也阻挡不了。
天空中的乌云似乎不是太多,但云层厚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西国风光风尘沙多,嫣然已经被凉秋笼罩了。无可奈何,却又是不得已。毕竟进入凉秋也许是件好事。
这昔日西国风光便是如今的回疆大漠。
大漠是孤独的,沧桑、静寂、死寂、无力、消沉。
回疆大漠是孤独的,可谁敢保证孤独的回疆大漠会没有人呢?
答案是否定的。
事实上也的确有人。
凉秋九月,西地草衰。此时正有一群蛮人赶着骡马,帐篷硕大的立在大棚车上。一家男女老少坐在车子上,喜笑颜开,心情特愉快。
只有一个人不愉快。就是那个赶着骡车的人,一看就是粗俗的汉子,虎背熊腰,皮肤黝黑,满身倒像是长着铁打的黑肉。
这人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稍不注意就会认为是七八十岁的老翁。
他手中拿着长长的钢鞭,这钢鞭月魔五尺长,上边带有很多利刺。平常人看来,那只不过是束赶鸭子、羊马的鞭子而已。其实那不仅仅是束鞭子,岂知那是束会杀人的钢鞭。
他们此时又要迁徙吗?还是要去别的地方?还是去遇见老朋友?
谁知道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回疆大漠上依然有草,而且还不止一处。
回疆大漠中还坐落着一座黑山林。途中他们要经历魔鬼城堡,这黑山林却是他们必须要经过的,事实上也只有这么一条路是通往天山派最近的旅程。
他们赶着骡车,从回疆大漠的南部,徐徐往西进发。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有大漠必然有烟。
突然骡车中一位小女孩道:“爹爹,咱还需多远到达天山呀?”
那赶着骡车的黑汉子,扭头看了看那骡车中的小女孩,脸上好像是有一丝的喜悦,然后答道:“别急,咱们要不了多久。”
事实上,这里距离天山还得七天的时间。汉子心里明白倘若给小女孩说实话,恐怕她等不及,只好亮出美丽的谎言,把长距离说成短距离。
这小女孩偎依在骡车上,身边却挨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少年长的眉清目秀,潇洒英姿。身着黄色道袍,背后插着一把钢铁铸造而成的宝剑。看起来寒气逼人,势不可挡,好像剑一出稍,非要弑人不可。
仔细瞧,倒像是某派的,但似乎又说不出来。虽不知是什么派别却有一点人很清楚,他是个学武的少年。
黑汉子此时已累得,满口喘气,但还是提神看紧马车徐徐前进。
他不是张望四方,好像有劲敌在望,似乎要吃掉他们。
黑汉子突然笑道:“毛儿,此时我们还需两天经过魔鬼域。不过那鬼地方,虽说我不害怕,但我不喜欢去。咱们此时要经过,要多加留心。”
那黄袍少年答道:“爹爹说得对,我们要注意。妹妹没有出来过,所以她肯定会害怕,不过甭担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黑汉子道:“她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我放心多了。”
黑汉子一边继续赶着骡车,一边和他这儿子讲这话。
空档的回疆大漠上,还是只有他们这一类人。难道说就只有他们吗?
他们要去天山。途中要经历魔鬼城堡、黑山林。
这一点虽说人烟稀少,但也时常有人经过。
据说当年的丝绸之路,也再次经过。不过后来盗匪四起,这商道上的商人就改变了航向。盗匪虽然减少了很多,但半路窃取盗走商人财物的盗匪时常有。因为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一次了。
就连这黑汉子当年也遇到过四五次,不过福大命大,都给他过了。不过那时他还是莽撞无知的少年,哪知道害怕,人跑惯了,岂知再害怕的东西,在他看来也不以为然。平平淡淡,有何惧之?
那时他只是别人手下的一名物攻并不太显赫的押镖人,只能算半个押镖人。但他忠厚老实,智慧,打不过用智斗,很多人要死的时候往往给他救下来。被人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事情往往都是在这时候解决掉的,所以他虽然蛮狠一点,但是却做事妥当。办事效率级高,判断能力又不错。
武师欣赏他也就是情理之中啦,置死地而后生,往往在绝望的时候才能如此,方能“山穷水路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只有死去才能活来。
人说再聪明的人也会犯错误,何况只是人。聪明人往往太聪明了,所以犯起事来也不会小的。
世上没有金刚不坏之身,谁都会受伤,只不过是受伤大宇受伤小的区别。
那时这黑汉子在这武师门下,武师确实当年京城赫赫有名的华威镖局的头头。只不过那武师不到不惑之年就夭折了。后来这华威镖局就由他接管了。
时隔这么多年,这汉子早已金盆洗手,撒手不干了。转而娶妻生子,过起了草原生活。
可是一路过这熟悉的地方他不免要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何谓是伤心事简直就是恼怒,怨恨、悲愤一时涌上心来。
他后背一刀痕,至今仍晰晰可见。
不时卷起的沙子,大漠又狂风不止,沙子在狂风的怀抱中似乎飞得更多。漫天飞舞,不时传来“咻咻”的声音,犹魔鬼般降临。
狂风肆虐,尘沙泛起。
两天后的这个时刻,魔鬼城堡变就要呈现在这一家老少的眼前。
在黑汉子看来,他一点都不陌生。
曾经的深仇大恨在此刻犹如沉渣泛起,浮现在眼前。
十二年前,他还是莽撞少年的少年。可再莽撞,他也有讲理的时候。
而他,毛秋意就是这样一个人。
原来这黑汉子就是毛秋意。穿黄袍的却是他儿子毛炎,拜师天山派门下。
那是他还是一个刚刚出道的少年,不喜欢待在家里,后来就干起了这押镖这行来。最初也可能是喜欢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
他加入了华威镖局,成为了一分子。有时为朝廷押镖,有时为商人们押镖,但更多的时候是为商人们。
他们那次的任务是为西域王九天押的镖,所运货物均为黄金、檀香之类的贵重财物。这样的财物,谁不眼红。瞎子见钱眼也开,可这样的事情偏偏发生了,而且是被他毛秋意撞上。
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是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世上的坏人总是多,可谁又能否认不会有好人呢?
阳春三月,狂风肆虐,沉沙漫天飞舞。
从西域王运往云南大理王的财物,路上要经过这魔鬼城堡。
华威镖局,装满财务,备齐武器,众人押镖上路。一行十二人,威武神神,各个武器备身,戒备深严,随时准备四面迎敌。
华威镖局的车缓缓前行,属下不是看看四周。到了魔鬼城堡,众人也感觉有点累,于是片刻休息。哪知状况来了,紧接着几匹战马横掠而过。众人以为是起码过路的旅客,哪知起码的这几个人却是冲着他们来的。霎时把华威镖局围了个水泄不通,四面受敌,这真是“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一场打厮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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