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
颠倒过来。
让它回去……回到过去……
一杯冰凉的灌装咖啡。还记得那个浅金发的少年啪的打掉自己手中的咖啡,之后说道:“你又在喝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了。”
还记得,凌乱的浅金色刘海下,那个狡黠的信誓旦旦的笑容:“别问,跟我走就是,会带你出去的。”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大约是二十四年前的时候,那一年,是某个人命运的转折点。他是一直在孤儿院住着里的,一个人霸占了单独的房间。
先说一下。
那个孤儿院被组织监视着,是组织筛选新人的场所。被看中的孩子会有单独的房间,但是会一直被监视着。当然孩子们是完全不知情的。
有的时候,还会有莫名其妙的试炼。
而然就在那一年,秀一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那个金发的孩子,神色总是冰冷冷的,黑色的高领衫和裤子,一条银色的链子,挂着一个银闪闪的十字架,眸子是绿色的,在凌乱的浅金色刘海下,总是看不清那清冷的目光。
两人一开始都是冰冷冷的对待对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后来。组织的一次“试炼”,将孩子们带到了荒郊野外,之后“老师”全部失踪。依此看看那些孩子的生存能力。
留下那些不到六七岁孩子们,孤自过夜。
哭。
除了哭还会干什么。
“来人的时候他总是脾气很坏,将所有人赶走……但是没人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在哭……好像很喜欢他的头发……哭的声音楼上楼下都能听见……所以迫不得已将附近病房的病人全部迁离了……”院长这时候无奈的笑了笑。
“他就是这样,别人碰一下他的头发都会生气半天……”赤井笑着耸了耸肩。
“后来他执意要求出院……拦也拦不住……再见到他的时候,不过半年,不过他的白血病好像已经好了……不知道是那家医院有这么好的治疗效果。可是那个时候,他是因为一场车祸……”
“记得当时的外科医生都说没有希望了……但是这个孩子居然活了下来,在医院里,作为一个传奇故事流传了许久。但是在手术结束,他却还没脱离危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理由,他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医院。医药费则是莫名其妙的放在了院长那里……真是奇怪……明明没有别人进去过……”
“大概就是这些了……”
“他的名字是什么?还有……在美国的话,他住在哪里?他父母的名字等等……”
院长摇了摇头,解释道当时他的父母都很少露面,大部分事情都是由琴酒口头转达的,置于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求保密,就没有说……
那个孩子么……只是记得当时都叫他Silver……不过这明显不是个名字,更像一个外号或者代号什么的了。
置于地址……也是因为过去的岁月太久了吧……早就淡忘了。
也就是说完全不了解啊。
那么院长为什么确定是他呢。这倒是简单……他脖子上一直带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好像是从小带到大,一直不离身的东西。以及那一头金发,还有身上的手术伤疤。
这是足够的证据了。
“如果再想起什么的话……我一定会转达的……”
院长还有其它的事务,离开了。
“这家伙真是个迷呢,难怪从小就很厉害啊……”赤井秀一自言自语的说到。
“秀?你以前就认识他?”茱蒂惊讶的问到,“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是啊……认识……那家孤儿院……”闭目,好像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想起来,心中便凝成一团的苦涩……
“那个时候我和他在同一个孤儿院……那个孤儿院是组织控制的,后来政(河蟹)府介入,那一年……所有的孩子都被带走,似乎有什么秘密试验。对公民完全保密……之后也是他带着我从那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逃出来……那个时候他的头发已经过腰了……很长很长。”
“之后他似乎就在组织了……因为那个时候组织一直默默监视这政府的那个试验……因为那个时候太小……大概还不到七岁吧……我是在不清楚在弄什么,后来也就淡忘了。”
“再见到他是在高中,那个时候他的头发变短了,刚刚过肩头一点……大概就是因为化疗的原因吧……后来也就一直是同学。”
读完高中之后吃惊就回到美国了……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组织了。
没哭的那两个孩子。
秀一是茫然的。
而然琴酒却冷漠的离开,去找些木柴。基础的生存知识……难道不是常识么。美军生存手册这种东西……不晓得背过多少次了。——当然这些只是琴酒的看法,噢不,或许那个时候他还不叫琴酒呢。
秀一看着琴酒去拣柴,点火,那个时候天色已晚,那些孩子们也已经哭的嗓子沙哑。于是都围着火堆坐着。
周围……有被监视的感觉。
后来那么过了两天。
终于耐不住问了他的名字。
答案却不尽人意。
Silver。
这明显就不是个名字嘛!可是……在孤儿院这种地方,没有名字的孩子也是很多的,本来赤井秀一不想再问。
可是他却说道:“嗤,一个名字而已。很重要吗?知道是谁就行了吧。”
奇怪的人。
后来“老师”终于出现,带回去了孩子们。
那到不重要。
再后来,是一场如同地狱般的灾难。本来组织已经打算好了筛出的人选。
可是全部被政府的秘密IA计划打乱。
所谓IA是指的AbsoluteImmunity,绝对免疫性。当然对于这个计划,它已经失去了它的本意,而是指的一个恐怖的泯灭人性的计划……
那是所有人不愿意去回忆的。
当然不得不提前说一句,从中逃出来的人只有两个。是谁,不言而喻。
政(河蟹)府以从孤儿院带来的幼童为试验体实行绝对免疫试验。
已经记不得更多了,那时候还太小。
赤井秀一扶着额头,疲倦的回忆着过去。却只是一片模糊。或许眼前沉睡的“金发美人”醒来之后会告诉自己什么吧。
只记得那个时候,被锁在像监狱一样的“寝室”里面,时不常的会被带出去,像小白鼠一样被用来做实验,有的孩子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人数一天天的减少着。
他和他在一个房间。
终于有一天,耐不住了。
琴酒……也就是Silver,在被带去试验的时候,甩开了附属着自己人,跳上了实验台,讲台上的烧杯架一脚踢下去。
支离破碎。
拾起一块长条形的玻璃碎片,应该是试管摔碎的后果。
当作匕首。
那个时候那个家伙就很有杀手气质。
在场的科学家,助手,以及镇守的几个警卫。
一片血染。
其实一个早熟的孩子,在生命和禁锁的威胁下做出这种事似乎不算什么。
在场的孩子都吓哭了。
秀一却说:“喂喂……太过分了……”皱着眉头,看着十来个……脖子上血色喷涌的……那些研究者。
“过分?是吗?他们活该!”咬牙切齿的,忽而又露出一丝阴暗的笑容,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所应有的笑容。
“秀……是吧?”明显的Silver没有记清楚赤井秀一的名字,但是那不重要了,“过来,帮我找几样东西。”
“找什么……”
“绷带,碘酒,注射器,氰酸钾,还有用这种瓶子装的硫酸。”琴酒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瓶子,有巴掌那么大。
“氰酸钾是什么?”赤井秀一很茫然的问到。
“算了那个我自己找,动作快点!”
找到想要的东西之后,Silver在身上划了几道,血色沁出。
赤井讶异的问他要做什么。
掩盖刚才溅在身上的血迹。
而然这个时候,却走进了几个人。
“呜……刚才有一个……奇怪的穿白色衣服的人……把这里的人都杀掉了……好可怕……呜呜……”Silver跌跌撞撞的走了上去。
那些人看着一群孩子都在哭着,就信了这个荒诞的谎言。
夜里,琴酒撬开了门。一来一回。
带回了一个钩子,一条绳索,还有一把枪。
“喂……你去干什么了……”
“准备逃出去啊,呵呵。”一种冷淡黑暗的笑容,“要不要一起?”
“那……别人呢?”
“管那么多干什么。”Silver不屑的神色。
“那怎么出去呢……外面都有一圈守卫啊……”赤井秀一皱了皱眉头。
“别问,跟我走就是,会带你出去的。”
……
冒着枪林弹雨,两人的确翻过了一层高墙。
其实带上赤井秀一的原因无非是利用他当个垫脚石而已。那条绳子不够长。
而然却有守卫追了上来。
“怎么办啊……跑不过他们!”
“跑过你就够了。”Silver伸脚绊倒了赤井,接着跑开了。
“不要……啊!”
“但愿你能多活一会。”
Silver跑掉了。
摔在一块石头上……好痛。
忍着痛站起来,继续跑,却怎么也追不上Silver了……
琴酒……你从那个时候就很会利用人了……真是无情的家伙。
而然之后赶到的却是FBI……整个IA计划被发现了。
整个隔离区,也就是实验室,在一瞬间被炸掉——为了不时之需准备了毁尸灭迹的东西么……
后来这一切成为了迷案。
那个时候赤井还小,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琴酒就此消失踪影。
于是赤井就被FBI保护着,后来是由一位探员收养了他。
其实叫来FBI的是Silver,也就是琴酒,究竟为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
再就是……高中了。
两人意外的在日本相遇。
莫名其妙的谈得来。
那个时候的琴酒,多少有些像女孩子,身体只能用纤细来形容了。手腕甚至还不如班里的女生的手腕粗,恐怕和七八岁的时候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只是高了不少,像个细条似的……皮肤雪白雪白的,甚至是有点病态的白。关键问题在于他显得瘦,却没有骨瘦如柴的感觉。这也是
也总是整个学校女生议论的对象,不过这两位总是喜欢逃课,还是一起逃课去酒吧。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好孩子不要学逃课。)
最终却也支离破碎。
就像一幅拼图。
一开始零散的,拼好了,最终却再次散开。
那个时候赤井大概知道了琴酒的身份和“职业”,只是还不知道组织的存在而已。
就在毕业前的那天。
琴酒到了赤井临时住着的宿舍,在米花町2町目23番地的木马庄。那是最后的记忆,是一段已经过去的记忆。
来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来道别的。
不……是来和你绝交的。
那又是为什么。
你报了警校不是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还不如根本不要见面的好。
微微抿下一口红酒,呵。今天,就是来绝交的,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吧。
你不会是怕我有一天要抓你吧。
赤井笑着这么问。
笨蛋,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而已。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呢。
你?就你那种干净的香味?
和污浊的黑色深潭实在不搭配。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的太多太多了……
好,就算你这么说。
我们再遇到怎么办。
只是过客。
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了。
我原本以为你一定会扯我一起的,陪着你。
哈哈哈。
嘲讽的笑着。
说到。
你算不上什么老好人这点我知道。
可是你绝对狠不下心来。
就算用你挡子弹都没什么用。
还是算了吧。
窗外,警车。
已经来了啊。
不介意帮我一次吧。
帮——怎么不帮。
明晃晃的刀子抵在秀一的颈上,好像是劫持了人质。其实不过是演戏而已。
至少在诀别之前,让我帮你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一路到野外。
“我会为你留着我的头发,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一定会很好找……”琴酒说到。
那时候赤井的头发也很长了。
笑着回答:“我也是,我会留着它……”
再见。
最好……再也不见。
——————————————————哦,我是小分————————————————
记忆被打破。
冰冷的现实的过去。
在组织见到他的时候,只能称呼他……琴酒。
这个无情的称呼。让人不想在记起。
他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现在想来可能是易容吧。柯南说过的那种能长期维持的易容。不过那不重要。
外貌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还是他。
只是当作不认识。
那一头浅金色的长发。
漂亮的令人心痛。就像每一根头发都缠在心上,死死的拉扯。
他应该知道他是FBI的卧底。
可是,就当不认识了。
当发觉他的可疑之处。
才将他抛却。
呵呵。
美好的回忆就在一瞬间被打破了。
当发觉有人来追杀他的时候,当得知明美被杀害之后。
毅然决然的剪掉了一头长发。
那就是再见。
再也不见的誓言。
一剪。
心完全冷了。
因为它已经死了。
被凌乱的发丝勒死了。
心里只剩下。
冰冷的职业任务。
现在,究竟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永远的结束?
“你终于醒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大概是因为,赤井想的入神,茱蒂和詹姆斯根本不忍心打扰,况且,有秀一一个人在这里监视着,也足够了。
“我宁可永远都不要醒……你知道我梦见了谁吗……”笑着,苍白的脸庞带着苦涩。
“不会是我吧。”
…………不语。
应该是猜对了吧。
对视良久。
久久沉默。
“你……不打算问点什么?”
“问什么呢……我一点都没心情问。”
两人明显的在聊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
“你还记着明美啊。”
琴酒,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这个仇我记着,有一天要你还的。”
“你已经忘了过去吧。”
“是你要我忘记的。”
……生涩的话题。
已经完全回不到过去。
“过去的记忆,没有任何能力支撑现在。
时间是无情的,如果想要违逆,要付出代价……可能会失去一切……”琴酒自言自语的说到。
“好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琴酒的神色从回忆跳出,变得严肃起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是什么呢?”
“帮我找一个人,我会给你我手里所有的组织资料,甚至更多。”
“……”
是什么人。
什么人的价值在你心中可以逾越组织和FBI册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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