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太子巡城
黄门在马上一路高呼:“驸马留步,圣旨到——”
悉达多环顾左右,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黄门到达门前,见此架势,知道误会,未等众人下马,赶忙展开圣旨宣读:“皇上恩旨:净饭王贤明之君,贵体欠安,朕着实牵挂,夜不能寐。今特派四十名御前护卫随驸马前往迦毘罗卫探视问安,另赠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及各类珠宝一箱。着令沿途州府,所到之处,恭迎如朕亲临,驿站备上等好马听用,不得怠慢。”
一箱箱金银珠宝陆续抬上。
悉达多与耶输陀罗相视一眼,心怀大慰。
悉达多下马,接过圣旨,作礼:“多谢公公。烦请转告皇上,此去迦毘罗卫当日夜兼程,轻装简从,携带黄金珠宝多有不便,此些馈赠留待赈济灾民之需,四十护卫随行亦多有不便。只要路上能得换乘驿马便好。皇上放行天恩日后再行图报。”
黄门为难:“这,奴才回去如何复命?”
悉达多:“照实禀报便是。”复上马,将换乘马匹交与侍卫。
众人亦将多余马匹留下。
悉达多抱拳:“多谢,就此告辞。”深情回望耶输陀罗,策马上路。
八人骑着快马渐渐隐于夜幕之中。
文武大臣分立左右,窃窃私语。
难陀躲在屏风后偷窥,他振作了一下,似给自己打气,整了整装束,小心翼翼地走上殿台,坐在王位上。
难陀:“各位大臣,父王病重,不能理政,本王子代行王权,全赖众位大人相助。”他从王座上站起,朝四周一一作揖。
众大臣开怀大笑。
难陀迷惑,前后左右打量自己身上:“怎么,本王子有何欠妥之处吗?”
众臣更是乐不可支,前仰后合。
摩罗罗忍俊不禁,朝难陀偷偷指了指前案。
难陀走至案前,见案板上悬挂着一幅画像:难陀愁眉苦脸,哭求的模样,正在打躬作揖。
难陀取下画像,仔细端详:“画的倒挺象。只是本王子虽非君国之才,但断不至于懦弱不堪到如此地步。”
提婆达多窃笑,恶作剧成功般的快乐。
摩罗罗:“王子,此事定是有人蓄意侮辱,制造视听,必要严查深究才是,否则日后王威不能服众,无法在此殿立足。”
难陀:“不究也罢,今日无事,退朝吧。”
众臣议论纷纷,先后散去。
悉达多一行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疾驰。
某驿站,八匹马儿前后进入,喘息不止,口鼻呼着白气。悉达多展示圣旨,八人换乘快马,备好干粮,快速离去。
山道下坡,众人在马上边用干粮,边加速策马。
耶输陀罗腆着肚子在室内徘徊。
眼望明月,下弦月高挂空中。
耶输陀罗叹了口气,回到卧榻上,取出悉达多的璎珞宝裳紧紧地贴在脸上。
一行八人到达迦毘罗卫城南门,勒马,马嘶长鸣。
城上守卫:“城下何人,夤夜聚众闹事,该当何罪。”
阿难亮出令牌:“大胆,我乃阿难答拉。太子殿下回国,还不速速打开城门,通报宫内。”
沉重的城门开启声。
八人八骑鱼贯涌入迦毘罗卫。
净饭王卧病在床。摩柯及两名宫女在伺候服药。
净饭王咳嗽连连,有气无力。
一黄门冲进内室,喜极而泣:“报,启禀陛下,陛下有救了。”
摩柯:“何事如此?没有规矩。”
黄门:“太子,太子,太子归国啦,太子殿下归国啦。”
摩柯:“当真?”
黄门:“千真万确,太子此时已进宫门。”
净饭王支起身子,药液洒了满床:“快,快扶我起来,梳洗更衣。不要让他看见孤这般模样。”
片刻,房门开处,悉达多一行八人风尘仆仆进入内室。
悉达多眼见父王憔悴不堪,心如刀割,双膝跪下,深深自责:“父王,孩儿不孝。”
净饭王恍惚之间:“悉达多我儿,孤不是在做梦吧?”
悉达多:“快,快取回生丸。”
裘夷取出净瓶,倒出两粒丸药,合水研磨。
悉达多喂服药液,服侍净饭王躺下。
黄门来报:“启禀陛下,难陀王子听说太子回宫,在门外侯见。”
净饭王:“快传他进来,嗨,这孩子,太规矩,老实。临朝理政还受人欺负。”
摩柯开始抹泪。
悉达多两眼盯着室外,期盼之极。
难陀在黄门导引下进入内室,跪下请安:“孩儿给父皇母后请安。”
摩柯:“今天就免了罢。快起来,你看谁。”
难陀跪前几步,扑到悉达多怀里,兄弟二人相拥而泣,在场人无不作泪。
难陀:“太子,大哥,你要再不回来,我已不知如何是好。”
摩柯:“回来就好,回来一切都好啦。”
文武分立。
净饭王高坐王位,他已显精神,与前病怏怏形状判若两人。
悉达多立于列首。
净饭王:“各位爱卿,太子昨日归国,与本王服食灵丹妙药,康复如此,但还需将养,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今日授命太子悉达多代孤临朝理政,处理国事。众位可有异议。”
摩罗罗:“陛下英明。”
众臣附和:“陛下英明。”
频婆娑罗和韦提希在床上嬉戏。
黄门来报:“启禀陛下,公主耶输陀罗请安,现在门外侯旨。”
频婆娑罗大为扫兴:“这女儿自小到大也没给父皇母后请安过一次,怎么如今倒兴起规矩来了。”
韦提希:“要当母亲了嘛,知道父母恩了。”
频婆娑罗:“不像,深更半夜,她必有麻烦事。”
韦提希对黄门:“宣公主进来罢。”
耶输陀罗进屋:“女儿给父皇母后请安。”就要下拜。
频婆娑罗不耐烦:“免了免了,挺着老大肚子还请安呢,有什么事快说。”
耶输陀罗:“孩儿想日日陪伴在父皇母后身边,但自驸马走后,女儿日日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现在已经皮包骨了。”
韦提希关切:“快来,快来,母后看看。”
频婆娑罗:“胖瘦都你自找,明日传太医看看便好。”
韦提希:“你这哪像当父亲哪,女儿都瘦了,你还不冷不热。”
频婆娑罗:“依我看,你女儿并非为胖瘦而来,必有别事。你说吧,什么事?”
耶输陀罗:“父皇明鉴。女儿想回迦毘罗卫。”
韦提希暴跳起来:“休想。回迦毘罗卫?你以为是从皇宫到帅府那么简单?万水千山,你又有孕在身。”
耶输陀罗坐到榻前,搂着韦提希脖子撒娇:“母后,当年你为了追随父皇,都不惜离家出走,就算恩断义绝都在所不惜,只因父皇是你心目中的英雄不是,如今女儿也想念夫君嘛。母后,你就应承了吧。母后——”
频婆娑罗:“你看看,朕说有事,这不麻烦事吗?都是自小你惯出来的。”
韦提希;“女儿啊,不是母后留你一辈子,等孩子生下之后再走,大家都放心,你也多陪伴母后一些时日,不好吗?”
耶输陀罗:“不好,我要走,不管你们答不答应,如果父皇不派兵护送,我自己也走。女儿在这里一天也待不下去。”
韦提希抹泪:“也罢,女儿嫁出去了,反正留不住,你父皇给安排吧。”
耶输陀罗:“谢母后,谢父皇。女儿告退。”
悉达多武将打扮,视察南门城楼。
难陀、阿难、提婆达多、哈波娑、五大勇士紧随其后。
耶输陀罗坐在一辆四驾乘的马车里,十六位迦毘罗卫带来的宫女前后侍奉,仪仗队浩浩荡荡。
韦陀带一百藤甲军勇士护卫同行。
频婆娑罗和韦提希以及珈蓝、弥勒、地藏王等为其送行。
耶输陀罗拜别众人,上路。
提婆达多在众多卫兵的随侍下巡视城楼。
正值关城门时分,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着往外出城。
老汉芚巴依牵着一匹骏马走来,马上坐着他的年芳十六的漂亮女儿芭拉拉。
芚巴依拎着酒壶,哼着小调,不时抿上一口。
提婆达多两眼盯着芭拉拉,被她的美貌所动,顿起淫心。他挥挥手,招呼随侍,耳语。
四名随侍得令,跑下城楼。渐渐靠近芭拉拉。
芚巴依浑然未觉。
随侍用马鞭在马臀上狠抽一下,马儿受惊,将芭拉拉从马背上颠下,被四名随侍接住,开始调戏。
芚巴依回头,见此情形大怒:“兔羔子,无法无天了你。”挥舞马鞭朝随侍们打去。
马鞭落在一随侍脸上,顿起血痕。
其它随侍放开芭拉拉,围住芚巴依痛打,直至芚巴依嘴角流血,慢慢倒下。
脸上落血痕的随侍尚不干休,狠狠踢了芚巴依一脚:“不识抬举,我们西门统领大人看上你家丫头,是你造化,哼。”
四人夹住芭拉拉扬长而去。远远能听见芭拉拉的求救声。
芚巴依从地上爬起:“兔羔子,西门统领算个屁,我跟你没完。”
芚巴依抡起大鼓锤,击鼓鸣冤。
几名侍卫冲出,夺下芚巴依手中大锤,反剪双手。
芚巴依奋力挣脱,从怀中取出一块御牌:“兔羔子,你敢拦我,睁开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一侍卫取过御牌,仔细查看,又上下端详了一会芚巴依:“您老怎有这个?”
芚巴依:“老子也是刹地利种姓,老子四个儿子都随净饭王战死了,这是净饭王亲自颁给我的。兔羔子,竟欺负到老子头上。”
侍卫:“大爷息怒,小的这就禀报。”
悉达多临时升殿。
哈波娑、五大勇士立于殿外。
芚巴依被带入,跪下。
芚巴依:“太子殿下!老儿芚巴依乃是追随净饭王四十年的勇士,刹地利种姓,老儿四个儿子都随净饭王战死,老儿也死过几次。净饭王曾恩赐御牌一面,随时可以见驾,数年以来我未曾用过。今日提婆达多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我女儿,还将我打成这般模样,这口恶气,太子殿下!你要替老儿做主啊,你要不管,老儿找净饭王去。”
悉达多:“哈波娑。”
哈波娑:“末将在。”
悉达多:“芚巴依,你带哈波娑和刑部大臣阿那律上西门取证,不要惊动太大,如若属实,本太子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快去快回。”
哈波娑:“遵旨。”
夜幕徐徐降落。
悉达多依旧在案前看书。五大勇士巍然屹立殿外。
悉达多的手渐渐攥成一个拳头。
哈波娑与阿那律进殿。
哈波娑回报:“禀太子,臣等已查实,提婆达多已将芚巴依之女芭拉拉抢进西门统领府,且据西门百姓反应,提婆达多强抢民女已是家常便饭,很多少女进入西门统领府则有去无回,百姓敢怒不敢言。”
悉达多:“以你俩之见——”
哈波娑:“臣以为,拘捕提婆达多刻不容缓。”
阿那律摇头:“不可,如今他兵权在握,万一警觉怕激起兵变。”
哈波娑:“那将如何是好?”
悉达多:“五勇士。”
五大勇士进殿:“末将在。”
悉达多:“你等率大内三百侍卫,乔装百姓,在西门统领府四周巡查,不能让案犯逃跑。哈波娑带东门所部将士分批赶往西门,阿那律会同刑部捕快,待提婆达多进府之后,即行缉拿归案。”
众人:“遵旨。”
提婆达多骑着高头大马,哼着小调,下马,早有门卫将缰绳接过。
大门关上,提婆达多进府,迫不及待往后院小楼奔去。
统领府外,五大勇士与哈波娑、阿那律带领所部人马将统领府围得水泄不通。
后院小楼,芭拉拉被捆绑手足,置于床上。
提婆达多进屋,关门。惜香怜玉般为芭拉拉解去绳索。
芭拉拉奋力反抗。
提婆达多淫笑不止,解开衣服,撕开芭拉拉上衣。
忽听冲门之声,府内大乱。
阿那律带领刑部捕快率先冲上小楼。
提婆达多急急穿上衣裤,欲翻墙而逃。
阿那律上前一步,抓住提婆达多一只脚,往后拽。众捕快拥入室内。
提婆达多狠狠蹬了阿那律一脚,阿那律踉跄倒地。但依然抓住提婆达多脚丫不放。
提婆达多从后腰解下锦袋,从内掏出一把石灰,朝阿那律脸上撒去:“去死吧。”
阿那律痛叫一声,放开提婆达多,提婆达多顺势跳下红墙。
统领府红墙外,提婆达多跳下欲逃。
五大勇士手执利刃前后挡住去路。
提婆达多束手就擒。
悉达多高坐大堂正中,右首坐着掌管刑狱司的大臣律亚克。
提婆达多被双手反缚,跪在堂前。芚巴依和芭拉拉跪在后面。
悉达多:“提婆达多,你还有何话说?”
提婆达多:“我不知他是刹地利种姓,还有御牌,算我倒霉。”
悉达多:“哼?刹地利?御牌?如果今天他是吠舍、首陀罗,难道就应该被你强奸屈死不成?”
提婆达多:“那是她们自己自愿。”
律亚克:“今天这个芭拉拉也是自己自愿的吗?”
悉达多:“提婆达多,你不要再行狡辩。数十条人命在你统领府消失,你脱不了干系。从实招来,可免一死。”
提婆达多:“我奸人妻女不假,但我身上决没有人命案子。”
律亚克:“那人呢?飞了不成?”
提婆达多:“那是苟答,不关我事。”
悉达多:“说清楚些。”
提婆达多:“嗨,我全说了罢。我用完之后,转送给他,未曾想,他怕事情败露,都先奸后杀,将尸骨都埋在后山沟内。”
悉达多怒不可遏:“哈波娑、阿那律。”
哈波娑:“臣在。阿那律大人被提婆达多的石灰迷了双目,现正在太医院洗眼。”
悉达多咬咬牙:“命你速速拘传苟答到案,不可拖延。”
哈波娑:“遵旨。”带兵出去。
律亚克拉拉悉达多衣角,显得惶恐:“殿下,苟答乃婆罗门护法,此事非同小可,望太子三思。”
悉达多:“几十条人命,我自有决断。来人,将提婆达多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棍,从西门统领府赶出,永不录用。”
芚巴依跪前一步:“太子殿下,老儿有个不情之请,此五十大棍不必劳烦狱吏,由老儿自己动手如何?”
悉达多点头默许。
堂下,狱卒将提婆达多架上板凳,缚定。
芚巴依抡起大棍往死里打去。
提婆达多:“哎呀呀,你这死老儿啊,真往死里打,我就变鬼也找你啊。哎呀呀——我的腿啊——哎呀呀——”声音越来越小,渐至无声。
五十大棍打完,芚巴依喘着粗气:“谢太子殿下。老儿告退。”
提婆达多已气息奄奄,被抬了下去。
片刻之后,哈波娑脸上带血,领一班兵士狼狈而入:“太子,苟答拒捕,他占据婆罗门庙宇反抗,打伤我拘捕将士。”
悉达多重拳击案:“传我令,齐集南门、北门、东门将士随我前往婆罗门神庙,务使苟答归案服罪。”
婆罗门护教哈依在指挥众多婆罗门教士进行抵抗前的准备。
悉达多带领大军来到,团团包围教堂。
哈依下令:“放箭。”
悉达多举手示意兵士停止上前。
哈依:“婆罗门教堂圣地,国王都要下马,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箭如飞蝗。
哈依:“婆罗门至高无上,历任国王都要经过本教加冕,否则不能为君,你等速速退去,否则天神降罪,堕入地狱。”
悉达多招哈波娑近前,耳语。
哈波娑:“净饭王病体尚未复原,太子心存孝道,进香而来。婆罗门教规,任何人不得阻止进香,你等对进香之人如临大敌,是何道理?”
哈依:“这,嗯,进香可以,但不得携带兵刃。”
众人将兵刃卸下,数十人随悉达多进入大殿。
悉达多直奔后殿,哈依待要阻止,被悉达多推个趔趄。悉达多进入苟答卧室,苟答欲逃,悉达多上前一步,抓小鸡一般将苟答擒住,拎到殿外,往台阶下一掼:“绑起来。”
众人上前,将苟答捆了个结实。婆罗门教众目瞪口呆,不敢上前。
悉达多轻蔑地回望一眼婆罗门教堂,打马扬长而去。
摩赫那衣衫不整从内堂跑出,眼见苟答被带走,捶胸顿足:“反啦,反啦,快,快备马,本教主要进宫面圣。”
悉达多与律亚克升堂审理苟答。
悉达多:“铁证如山,苟答,你还有何话说?”
苟答:“区区几个贱民。我乃婆罗门护法,按律免我死罪,你能拿我如何?”
悉达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转向律亚克,“大人,如此大罪,按律如何处置?”
律亚克:“奸人妻女,按律当割去阳器,可是——可是婆罗门是天神转世,肉体是不能割损的。”
狱吏来报:“太子,宫内有旨。”
悉达多:“有请大堂宣旨。”
黄门进入大堂,宣旨:“净饭王有旨,苟答身为婆罗门护法,逆行教规,当交予教主带回以教规严加惩处,刑狱司只稍加惩戒,放人便可。”
苟答暗笑。
悉达多也觉好笑:“也罢,稍加惩戒,放人便可。提婆达多无命案在身,棍打五十,今苟答数十条人命,棍打三十,已是网开一面。来人,将苟答棍打三十,以示惩戒。”
苟答依旧嘴硬:“你敢?”
狱卒将苟答架上板凳,缚定。
哈波娑和众受伤将士轮番使劲棍打,片刻苟答皮开肉绽,腿脚折断,已是气息奄奄。
摩赫那急匆匆闯进大堂,但三十棍杖已然完毕。摩赫那捶胸顿足,捧着昏迷不醒的苟答的头:“哎呀呀,本教主就晚来一步啊,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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