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地藏王归服
地藏王带着一干将领在视察王舍城外围。
地藏王：“如此看来，悉达多已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道明：“明日攻城，将是一场恶战。”
地藏王：“我最不愿见流血厮杀。人生苦短，生命弥足珍贵。但我为消灭贫富贵贱，为建人人平等之人间净土而不得不大行杀戮。”他望着城楼上各色彩旗飘飘，慨叹道：“明日又不知有多少生灵化作冤魂厉鬼？”
道明：“听说悉达多足智多谋，但我看也未必。”
地藏王：“悉达多要是智谋之人，岂能让我大军轻易到达王舍城下？以至于孤注一掷。世人多以讹传讹。智谋之人竟然如此笨拙。传令下去，众位将士今夜必得好生将养休息，明日抖擞精神奋力一战。”
悉达多坐镇帅府，调兵遣将。
众将恭立候令。
悉达多：“今夜不同往日，成败在此一举。众位务须恪尽职守，倾全力应战，不得懈怠。”
众将：“谨遵主帅号令。”
悉达多：“弥勒领原有人马及裘夷、憍陈如、陈舍婆誓、韦陀、十力迦叶所部十万将士，每人四根捆人绳索，绳索务须用尽，不得妄杀。”
众将：“得令。”
悉达多：“日光、月光二位大师及所部医救人员亦前往人工湖救治伤员。”
日光、月光：“得令。”
悉达多：“珈蓝、摩男跋提带所部五万人马及八千驾单轮车辆与八千盾牌今夜从后山出城，绕道地藏王营地外围埋伏，务须隐蔽。听城头号炮为令，点火攻击，火势要猛，火龙之间必须毫无缝隙，不得使一人漏网。摩男俱利领原有砍柴十万将士跟随其后，为后援，添柴加油，不得懈怠。”
众将：“得令。”
悉达多：“原耶输陀罗所部八万人马由本帅统领，待大火燃起杀出城去，加速驱赶地藏王败军。”
耶输陀罗：“那我呢？”
悉达多：“公主就地休息，静候佳音。”他见耶输陀罗很不情愿，“或者你于西城墙高台之上坐镇观战。”
耶输陀罗高兴：“得令。”
悉达多：“众将就此分头行动。”
地藏王手执锡杖，和衣打坐。
众将士三五成簇，已入梦乡。
道明鼾声如雷。
平地外围，柴火散乱堆积。
珈蓝、摩男跋提、摩男俱利的人马悄然出现，将柴火堆上单轮车，浇油。将一面面大盾牌架上车辆。
悉达多巍然立于城楼之上，眼观城下无数熟睡的兵士，若有所思，神情冷峻。
微风习习，城楼上彩旗被风吹得忽左忽右，风向摇摆不定。
净饭王咳嗽连连，显然病情严重。
摩柯端药上前：“陛下，先把药吃了。”
净饭王摇摇头，声音低沉：“悉达多我儿离开迦毘罗卫多久了？”
摩柯：“五个月零两天。我这都记着呢。”
净饭王：“五个月啦，杳无音信。时间过得真快啊。想死我也。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摩柯安慰道：“悉达多吉人天相，我在此日日为他祈祷。不会有事的。”说完自己先抹起泪来。
净饭王望着摩柯，长长叹了口气。
悉达多依然屹立于城楼之上，若有所思。
耶输陀罗拿着悉达多的璎珞宝裳轻轻走过来，悉达多浑然不觉。
耶输陀罗将璎珞宝裳披在悉达多身上。
悉达多转过身来，深情凝视耶输陀罗。
耶输陀罗被看得不好意思：“为何如此看我？”
悉达多抚着耶输陀罗秀发，两人相依相偎。
耶输陀罗：“你准备何时动手？”
悉达多；“起风之后。”
耶输陀罗：“嗯。”
悉达多；“弥勒的人工湖就是一个大大的布袋，一个能容纳四十万大军的布袋。今晚这个布袋要成就千古之功了。”
耶输陀罗：“那弥勒岂不成了布袋大师？”
悉达多：“正是如此。”
夜风袭来。悉达多抬头仰望城楼上彩旗。
东南风起，城楼上彩旗向西北方向簌簌飘扬。
悉达多脱下璎珞宝裳递到耶输陀罗手里。站到彩楼上：“传我令，点燃号炮。准备出击。”
城头号炮轰响。
瞬间，埋伏在四周的数十万兵士一齐点火。顿时火势成龙，绵延数里。
远镜头：火龙从东、南、北三面连片，唯有西面未见火起。
地藏王大军如梦初醒，慌乱中相互践踏。
喊杀声响彻云霄。
道明醒来：“快，快保护地藏王。”
地藏王从地上徐徐站起，故作沉着：“慌什么？往外放箭。”
道明组织兵士向外放箭，弓箭如蝗，但被车上盾牌挡住，纷纷落下，单轮车依旧连片，毫不理会地满载如虹火势向前开进。
有敢于突围抵抗的无不被烈火燎到，应声倒下。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将地藏王大军烧得焦头烂额。纷纷向后逃窜。
地藏王眼见如此情形，已压不住阵脚，只得下令：“撤。”
包围圈渐渐紧缩，将地藏王大军向西驱赶。
喊杀声已变成号子声。
城门开处，悉达多带领大军杀出城来。
地藏王军队已溃不成军，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人群拥挤着向西涌动。
地藏王声嘶力竭：“不得后撤，不得后撤。”但他的声音被人潮淹没。自己也在众兵士的推撺下身不由己步步后退。
火龙车继续向前紧逼。
地藏王大军已溃不成军，只能朝城西人工湖方向唯一的一条生路逃窜。
大军一步步被赶下斜坡，纷纷掉进湖里。
弥勒站在湖边高台上，满头是汗，已敞开外衣，露出大大圆圆的肚子，打着蒲扇，指挥军士打捞落水的败军：“哈哈，哈哈哈哈——”
败军打捞上来被一一捆绑，往后押送。
日光、月光等在为伤员包扎上药。
地藏王手举锡杖，夹在败军之中，已是衣冠不整，被推挤着跌跌撞撞顺斜坡而下，到了湖边。
满场呐喊声不绝：“活捉地藏王，活捉地藏王——”
地藏王眼见大势已去，哀叹一声，手执锡杖，纵身跳进湖里。
兵败如山倒，大军在火龙的紧逼下，人人落水，无一幸免。
耶输陀罗站在西边城墙上，往下望去，眼见落水大军狼狈不堪，禁不住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天已破晓，悉达多到达湖边。众将尾随其后。
众俘虏被个个捆绑，往斜坡上押解上去。
有兵士在清点俘虏。
弥勒依旧敞开肚皮：“哈哈，哈哈哈哈。”
悉达多笑逐颜开：“此役干脆利落，布袋大师功不可没。”
弥勒：“哈哈哈哈。”
众人齐乐。
珈蓝：“地藏王呢？俘虏之中怎不见地藏王？”
悉达多：“他必隐于湖底，不忍上岸。”
弥勒摇着蒲扇上前，到了湖边，对湖底喊道：“地藏王，你的龟息功挺不住了，快上来吧。”
湖边将士一齐呐喊：“地藏王，你的龟息功挺不住了，快上来吧——”
片刻之后，地藏王从湖边草丛中冒出头来，有兵士发现：“大家快来啊，地藏王在此。”众人手执绳索纷纷前往。
地藏王露头，口中吹出大口湖水，坐到岸边。
有军士上前，欲要捆绑。
地藏王大声斥责：“我既被擒，要杀便杀，何须捆绑。”慢慢立起，拄着锡杖，往斜坡蹒跚而去。
悉达多高坐帅府。众将士按次分座。
悉达多轻轻挥手。
帐外：“带地藏王——”
片刻，地藏王昂首挺胸走进大堂，衣冠整着。
众将士忿忿：“地藏王，你败军之将，快快拜见主帅。”
地藏王不亢不卑：“我乃依天意解救众生，欲得人人平等，处处净土，如今为魔道所擒，毁我夙愿。”仰天长叹，“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手指耶输陀罗，“世间竟有此等妖女，言而无信。我以慈悲为怀，尔竟陷害于我，如今与你同归于尽。”
众将纷纷拔剑，挡在耶输陀罗前头。
地藏王将锡杖一扔：“罢罢罢。何必与尔等理论，如今去往天国，本王死得其所，不似尔等在人间到处作孽、苟延残喘。快动手吧。”
悉达多：“地藏王，念你慈心，本帅亦大发善心，望你以生灵为重，好自为之。传令，将地藏王押下，早朝听凭皇上发落。”
军士将地藏王押下。
耶输陀罗：“悉达多，你果真要将地藏王押上大殿，听凭父皇发落？万一，嗨！此人秉性倒与你相似，见父皇下场可想而知，杀他可惜。”
悉达多：“公主放心，我自能救他。只是如此圣贤，不挫其锐气傲气，不得降服，必要使他心有震动才是。”
众将点头。
频婆娑罗威严高坐殿堂正中，左首坐着阿逸多，捻须闭目养神。
众大臣分列左右，悄悄议论。
悉达多与众将立于列首。
黄门来报：“启奏陛下，地藏王带到。”
频婆娑罗：“押进来。”
少顷，地藏王双手反背，被捆绑着由两名侍卫押进殿堂，傲然漠视频婆娑罗。
频婆娑罗：“地藏王，见朕为何不跪？”
地藏王：“我既已被浮，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何跪你？”
频婆娑罗：“地藏王，你自以为天下无敌，未曾想四十万大军进犯王舍，一夜之间，被尽数活捉，古今战例颇多，未见如此壮举，亦未见统兵之人如此愚昧，如此不堪一击，这四十万人按本朝惯例，将按入侵治罪，待西面人工湖放水已毕，全部活埋，其功其罪，地藏王作何感想？”
地藏王雷霆之声：“进犯你朝，只是本王一人之想，其罪其过，只着落本王一人便是，四十万将士何罪之有？如今你竟是非不分，欲将此四十万无辜生命尽数活埋，古今昏君暴君颇多，其心残狠劣无人及你——”
频婆娑罗大怒：“朕实听不得你胡言乱语，来人，将地藏王先行五马分尸，再暴尸于城墙之外，以儆后来胆敢犯我天朝者。”
侍卫将地藏王押出。
地藏王大义凛然之声，慷慨激昂：“昏君，暴君，本王到了天国亦不放你。哈哈，哈哈哈——”
悉达多出列：“陛下且慢。”
频婆娑罗：“驸马还有何事？”示意侍卫暂停。
地藏王在门外站下。
悉达多：“地藏王乘我国力虚损，犯我天朝，罪大恶极，如今邻国众多，群雄遍起，对我摩竭陀国虎视眈眈者比比皆是，若仅将此人五马分尸，实不足以警戒他国，必得寻一处置之法，极严极苛，让他国心存犯我者闻之色变、望而生畏，以断其妄想，此方为长治久安之道。”
频婆娑罗点头：“驸马言之有理。只是如何处置？”
悉达多：“皇后娘娘曾听流言，地藏王三头六臂，今日生擒此人，皇后有言，必要亲眼目睹，待退朝之后可与其商议处置之法。”
频婆娑罗：“嗨，皇后就爱热闹。也罢，将地藏王暂行关押天牢，听凭皇后处置。”
地藏王被押了下去。
频婆娑罗：“处置活埋四十万大军，场面必蔚为壮观，如何处置，何时处置，众位爱卿有何良策？”
一位大臣出班：“启奏陛下，目前俘获四十万大军，临时关押于城东大营，此些囚犯，无所事事，日耗粮食逾六千石，国库现下几近亏空，长此以往，不堪重负，望陛下早作决断，刻日下旨处决。”
一位武官出班奏到：“陛下，城东大营现关押四十万人，因为临时扩建，多数囚室简陋，此等囚犯皆为亡命之徒，将官以上多有滋事者，一旦冲营越狱，后果堪忧啊。”
阿逸多依旧坐着，捻须闭目养神，不置可否。
频婆娑罗：“嗯，如此看来，处置之事刻不容缓。传旨下去，城西人工湖加速放水，加派人手，肩挑手提，务须在明日午后将水淘尽，以备埋人之用。”
悉达多此时出列：“启禀陛下，此四十万大军万不可杀。”
此言一出，大殿上下一片哗然。
阿逸多睁开双目。
频婆娑罗震惊：“驸马何出此言？”
悉达多：“何以不杀？一者数年以来，摩竭陀国连年征战，兵员耗竭，举国上下劳力无多，放眼乡间皆为妇孺，土地无人耕种，连片荒芜，国力亏损，日复一日。此四十万大军皆年富力强，若能为我所用，数年之后国力可望恢复。”
频婆娑罗“如何为用？”
一大臣出列：“万万不可啊陛下，此些异类，束之唯恐不及，一旦放任自由，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
悉达多未加理会，继续道：“陛下可将此四十万人分批疏散，数十数百安置于各州各府，分发土地田亩，鼓励其与当地女子成婚，繁衍后代，历数年休养生息之后，摩竭陀国又将人丁兴旺，恢复繁荣。”
众臣大多点头。
悉达多续道：“此为不杀之一。其二，此些人等所以能齐聚地藏王麾下，只因地藏王号称慈悲心肠，欲建人间净土，如今陛下赦其无罪，回归田亩，必使其感恩戴德，不复造反。更彰显陛下一代圣君，怀柔天下。”
频婆娑罗：“不杀亦有道理。只是——只是人数如此众多，如何防范？”
悉达多：“此事陛下不必多虑。只要一人归服，必至万人归心。”
频婆娑罗：“你是说地藏王？欲要此人降服，谈何容易？”
悉达多：“陛下放心，明日早朝，地藏王必将觐见陛下，臣服归心。”
众臣窃窃私语，纷纷点头。
频婆娑罗：“如此甚好，此事由你全权处置。”
悉达多：“谢陛下。”
净饭王由两位黄门搀扶，从屏风后蹒跚走出，落坐在大殿王椅之上，咳嗽连连。摩赫那坐于左首。
众大臣分列大殿左右，肃然。
净饭王声音低沉：“本王近月以来，病魔缠身，一日不如一日，只恐病入膏肓，无药可治。我今时日无多，今与众位商议后事。”
大臣律亚克：“陛下洪福齐天，偶有小恙，不日自当康复——”
净饭王摆摆手：“生老病死，人间常态，世无不死之人，虽贵为帝王无有例外，只因太子悉达多现远在王舍，本王若有不测，王位何以为继？众位爱卿可有万全之策？”
大臣摩罗罗：“陛下，太子离宫已有五月，音信渺无，是否遭遇不测，自当早日派人打探寻找才是。”
净饭王：“本王正有此意，可派谁前去，尚无上上人选。”
难陀出列：“父王，孩儿愿前往王舍，寻找大哥。”
摩罗罗：“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倘太子有失，难陀王子当为继立储君，万不可冒险前行。”
阿那律出列：“陛下，微臣愿往。”
净饭王：“不可不可，你身子单薄，如何堪当此任？”
阿难出列：“陛下，阿难愿只身前往，未寻着太子，誓不回宫。”
净饭王点点头：“阿难前往甚好。”
摩赫那从座上跳起：“阿难，你此次出行，必将圣女带回，将功赎罪，否则定不饶你。”
阿难：“阿难明白，谢陛下，谢国师。”
频婆娑罗与阿逸多对坐聊天。
频婆娑罗：“憍萨罗国大军惨败，本王已无忧，此战已确立我朝大国之尊，以后高枕无忧也。”
阿逸多：“除此之外，本教主还有一事应大大恭喜皇上。”
频婆娑罗：“何喜之有？”
阿逸多：“经此一役，驸马之才有目共睹，统兵数战诈败，诱敌深入，一夜之间，胜负立判。其忍耐，其大智慧，本教主自叹弗如，今日早朝，大赦四十万败军分散民间休养生息，更是高瞻远瞩，其帝王气魄已非一般君主可及。”
频婆娑罗不无得意：“本王之爱婿岂是等闲之辈。”
阿逸多：“此正所以恭喜皇上。但请皇上居安思危，试想，悉达多今日为我朝驸马，自为陛下所用，然悉达多居于王舍是否能得长久？倘一日回归故里，无异于放虎归山。以此人之抱负智慧，定能驰骋万里，一统天下，摩竭陀与迦毘罗卫乃是邻国，此人回归必为我朝心腹之患。望陛下三思。”
频婆娑罗不无忧虑：“那将如何是好？”
阿逸多：“陛下不必苦恼。以我观察数月，驸马为人正直，言出必践，如能使其签约，承诺两国世代修好，可保无忧。”
频婆娑罗：“嗯，如此甚好。”
地藏王被单独关在一个牢内，闭目打坐。
道明和一班高级将领被关押在隔壁大牢。
关押道明的牢门被叮当打开。
狱卒：“再出来三个，谁愿先行受死？”
数位将领立起：“死亦何惧？”
狱卒拉了三位将领出去。
地藏王触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复又闭上，继续打坐。
狱卒又入：“再出来三个，谁愿先行受死？”又拉出三人。
地藏王已按捺不住，立起，在牢内徘徊：“天牢如地狱，天牢如地狱也。”
片刻，灯笼火把处，悉达多与耶输陀罗步入大狱。走到地藏王牢门口，停下。
地藏王冷冷地：“悉达多，你找我何事？”
悉达多漠然：“我非为你而来，乃是例行查监罢了。”说完往别处走去。
地藏王若有所失，坐下，继续打坐。
悉达多转了一圈回来，问狱卒：“今日处死几人？”
狱卒：“禀驸马，今日处死三十人，皆为五千户以上军官。明日开始处决万户。”
地藏王按捺不住：“悉达多，本王听传言，你亦慈悲，未曾想，你夫妇二人蛇蝎心肠，竟放纵如此杀人。”
悉达多：“皇上有谕，我亦无能为力。此牢内将军要个个处死，其余四十万兵士不日将要被活活掩埋，可悲啊，可怜。四十万人哪，人来鬼去，地藏王功不可没啊。”
地藏王长叹一声：“我之过也。”
悉达多：“我本想救你，可惜你一意孤行，一错再错。”
地藏王惊异：“你欲救我？简直是无稽之谈。大殿之上，本判我五马分尸，你竟要杀一儆百，不知你等要出什么狠毒招数加害于我？”
耶输陀罗：“地藏王，你不要不知好歹。要不是我夫君在父皇面前拖延，你此时早已成为干尸，分作数块悬挂于城楼之上，安能在此胡言乱语？”
悉达多：“地藏王如此睿智之人，竟然糊涂至极。我敬你大慈大悲，今日大殿之上本意不只救你，更在救四十万生灵，你竟如此愚劣，不可救也。”拉着耶输陀罗手，“我们走。”大步向狱外走去。
地藏王着急：“驸马请留步。”
悉达多：“你还有何话？”
地藏王：“驸马此言当真？你果真欲救此四十万军士？”
悉达多：“人命弥足珍贵，岂同草芥？”
地藏王：“你若能救此四十万生灵，本王纵然粉身碎骨亦无所憾。”
悉达多：“粉身碎骨你既无憾，降之一字你又何以畏惧？”
地藏王：“粉身碎骨乃大义使然，而投降则关乎气节。”
悉达多：“哈哈哈，我明白了，地藏王乃是徒具虚名之人，此人可以要气节而丢大义。”
地藏王：“此话怎讲？”
悉达多：“气节乃你一人之气节，大义则关乎四十万人之生死，倘若在一人气节与四十万人大义面前要你地藏王选择其一，不知地藏王作何选择？”
地藏王：“倘果真能以本王一人之气节换得四十万人求生，气节不要也罢。区区气节又有何用？”
悉达多：“地藏王要早些时悟得此理，何苦在此地狱受尽折磨？地藏王开明之人，在下实言相告，皇上已决定赦免此四十万军士死罪，并分批疏散至各州府以为劳力，只为恢复国力，休养生息，陛下所担忧者，此四十万人自由之后复又反叛，但此些人等若能得地藏王一言安抚，则无后顾之忧，否则只能尽数杀戮，以求高枕无忧。地藏王大义，此间得失请斟酌三思。”
地藏王：“果真如此？驸马不可戏言。”
悉达多：“我之所言，句句确凿。今日押解出狱先行受死之三十名将领如今正在狱外可以作证。”
地藏王：“驸马数言，本王茅塞顿开。另本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能允诺。”
悉达多：“请指教。”
地藏王：“请将牢内所有人犯悉数释放，赦免无罪，本王当最后出狱。”
悉达多望了一眼耶输陀罗，示意由她决断。
耶输陀罗手一挥，示意狱吏：“还愣着干什么，打开所有牢房，放人。”
狱吏为难：“这——？”
耶输陀罗：“本公主令。要是稍晚地藏王后悔，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狱吏：“遵旨。”指挥狱卒依次打开牢门。
地藏王：“本王一言九鼎。多谢驸马指点。”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