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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恋爱曲 几重幕,几棵松(二)

小说:单身恋爱曲  作者:饮泪  回目录  举报

因为第一天便是周五,大家就直接在书苑留宿了,这里桌子多的是,男生睡桌子,女生睡沙发,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两位“早鸟”拎着一大堆的东西来叩门。

“吃饭了,吃饭了。”

“唐珊?”

一听到这个声音,柯雷便从桌子上坐起来,因为没睡过桌子,柯雷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更何况他平时都是黑白颠倒的主,她起得还真早,他揉了揉揉眼睛,眼袋好像肿了。

“快点起洗脸吧,要吃饭了。”一个男生从他身边走过,拍了下他的肩膀。

“这就去。”

他皱了皱眉,怎么办?今天单身盟要聚会?到时候带着这么大的眼袋去,不知道有多少只讨厌的手要向他伸过来,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消眼袋的药。说不定有呢?看这里的人都住在这里,用的东西应该一应俱全。应该先去洗手间看看,他跟着前面的人向洗手间走去。

咦,这是什么?刚走没多远,就看到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幅画,笔墨还没有撤,他凑上去看了看,似乎是刚画完的,墨还没有干。陡峭的断崖边缘长着几棵苍劲的松树,云雾缭绕间隐隐约约有个人在隔着云海观望。

松树?为什么是松树?他这辈子最讨厌的树就是松树了,尤其是长在石头上的松树,他四处张望,周围似乎没有人,他拿起桌上的画就要往下撕,“别碰它。”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看到袁白玲从一个书架后面走出来,“不要碰它,请你不要碰它。”

“原来是你画的。”

真是倒霉,为什么是个女生画的?如果是男生的,他就当面把它给撕了。

“唐珊带了很多东西,大家都去吃了,你也应该去吧?”

“唐珊送的东西我当然得多吃点。”

他昂首阔步地向外走去,等他吃完了一定回来再把它撕了。

“你也在啊。”正忙着把大家的早餐在饭桌上摆的唐珊,一看到柯雷走出来,便放下手边的事,跑到他面前打招呼。

“反正到哪儿都没事可做,就在这跟大家热闹热闹吧。”

“哎呀,”唐珊盯着柯雷的眼睛突然喊出一句,旁边也忙着帮廖辰兴一起摆放食物的人听到唐珊的这一声叫全都停了下来,等了半天才听到下文,“你的眼袋怎么这么大?”听到跟自己无关后,大家才继续忙起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正愁这事呢,她就当众说出来,她似乎很会戳人的死穴,他死命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找出原因,难道是因为那能把人的心都穿破的眼睛?可是现在他看不到那双眼睛,它们早就被她掩饰起来了。

“你等一下,我有眼袋药。”她慌里慌张地跑到廖辰兴身边去把包拿过来,边走边找,在她回来之前终于找了出来。

“怎么能成这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眼睛都气成这样了。”她心疼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种液体要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了。

她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善良起来?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似乎有种暖流?他不是会轻易被人感动的人,对,肯定是因为她平时太喜欢害人了,这种场面太稀有了,所以才……

“把头低一点,我帮你抹上。”

他乖乖地低下头。

“好了,去吃饭了。”

完成之后,她开开心心地去找其他的人,似乎前一刻柔情似说的人不是她。留下一个现在还搞不懂前一刻自己为何会把头低下的人,他摸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现在她的话会这么有魔力?

“柯雷,快点来吃饭了,我们都快吃完了。”一个男生看着在一旁发了很久呆的人喊道。

“来了。”

柯雷慢吞吞地来到饭桌前,没有其他的座位了,只能坐在廖辰兴对面。

“他的牛奶凉了,我去热一下。”

柯雷刚坐下,唐珊便端着为柯雷留的牛奶出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除了柯雷之外所有的人都吃完了,廖辰兴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唐珊对柯雷这么体贴的事实,仍坐在原来的位置苦思冥想。

“给你,快点喝吧,别等着再凉了。”

“谢谢。”

他摸了下杯子,温度刚刚好,她就是靠这个让这里的人喜欢上她的吗?还是她现在是在人多的时候,故意给他面子,然后再找没有人的时候,加倍讨过来。下一刻他便会知道他完全猜错了,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的。他喝了一口,似乎很合他的口味,然后便毫无顾忌地接着往下喝。

“哎,你的眼袋已经消下去了。”

真的吗?真的这么快就消了吗?得快点把这杯牛奶喝完了,然后去洗手间好好看一下,他加快了节奏,在即将喝完的前一刻,他的耳边又传来了让他做出失礼的事的一句话:

“没想到这痔疮药还挺管用。”

“噗……”

“啊……”

一声巨响跟一声惨叫之后,柯雷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廖辰兴顶着满脸的乳白色的液体怒视造成这场惨剧的人,可惜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仅没有半点愧疚,还嫌事情不够好玩,继续往上添油。

“辰兴哥,你怎么把牛奶都喝到脸上了?是不是婴儿喝奶都是这样的?”唐珊边说便拿出手机准备拍摄,博客很久没有更新了,这下有素材了。

“唐珊……”廖辰兴顾不上擦掉脸上让自己蒙羞的液体,冲向那个马上就可以让他更丢人的手机。

“救命啊……”

这里最不值得同情的人边喊救命便往人多的地方跑,刚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准备找唐珊算账的柯雷,一进来就看到唐珊往这边跑。

一定得把她逮到,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唐珊再往他这边跑,他就绝对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看着她一点点地靠近,他全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太好了,只差一米了,他向前扑过去。

“任乐山,你怎么现在才来呀?下次你再迟到,我们可就不欢迎你了。”

乐山?乐山怎么到这来了?这里太危险了,突然听到任乐山的名字,柯雷顿时僵住了,唐珊趁机跑到人多的安全区域,下一刻没有料到柯雷会突然僵住的廖辰兴没能及时“刹住车”,一下撞在了柯雷的身上,然后便又多出了一个“把牛奶喝到脸上的婴儿”。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柯雷不得不再次返回那令人讨厌的地方……

“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句话。”

“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停下来。”

“闭嘴,我不想听解释。”

“你以为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事情都发生了解释也没什么用,我只是不想让我内疚而已。”

“为了不让你内疚?好个自私自利廖首脑。”

“什么?别忘了是谁把牛奶喷我脸上的,还连句对不起都没有,我刚才只是还了你一半。”

……

柯雷和廖辰兴吵着从洗手间出来,刚才的残食已经被大家帮忙收拾完了,现在大家正坐在一起讨论小说的创作,刚刚到来的任乐山也在其中,唐珊就坐在他身旁。两人只好找个不打扰大家的地方,要不是因为看到任乐山来了,怕唐珊欺负他,柯雷现在肯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睡觉,毕竟白天睡觉对他来说可是件舒服的事。

“昨天大家都看了不少魔幻小说,大概知道是什么模式了,但是太套模式就不会有新意。”一个短头发的女生首先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是肯定不会的,我们都有自己的写作习惯,套别人的也不舒服。”一名戴着眼镜的男生随即便接上。

“我们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作风格,所以不能每个人都参与写,只能有一个人辛苦了。”袁白玲提出了一个重点。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可又都没有自信一定能把它写好,毕竟大家之前都没有写过,最终只有任乐山一个人举起了手。

“这样行吗?乐山不是书苑的人,万一被‘清川’的人知道了,他们反悔怎么办?”刚才坐在任乐山另一边的以为男生担忧道,他是任乐山在书苑最熟的人,也是难得的知己刘延。

“任乐山可以进书苑。”作为书苑的负责人,袁白玲为了大局着想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行,我不能进,学校需要一些自由人来为它取得特殊的荣誉。”为学校拿奖最多的任乐山始终处在学校的位置考虑事情,“不过,我可以先写好了,你们再拿去修改一下。”

大家纷纷点头。

“不知大家都有没有想好要写些什么呢?”袁白玲自己不擅长写小说,只能多听一下大家的意见。

“老实说这魔幻小说真的没什么好写的,都是那几类,而且看得多了总喜欢往看过的情节上想,很容易雷同的。”

“对呀,我看了一些,里面的情节很精彩,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暂时忘掉现实,可是回到现实中自己还是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也这么觉得,里面的情节能跟现实接轨的太少了,并不能帮大家解决现实中的问题。”

“没错,里面对人性的探讨太少了。”

“真不知道‘清川’那帮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竟然会选魔幻小说。”

“其实如果写现实小说的话,我早就想好要写什么,现在的社会骗子越来越猖狂,我要写一部反映骗子带来的严重后果的小说,主人公呢,就是一位原本聪明善良的女孩,刚开始就算她一眼就看出对方是骗子也会心甘情愿地上当,但是她的善良却被那些骗子看作是软弱可欺,她对陌生人的信任也在一次次被骗中磨灭地越来越少,她越来越怕看到自己‘丑陋’,最后她决定要惩治那些把她害成那个样子的骗子,她开始骗那些骗过她的骗子们,骗他们去骗更多的人,因为只有他们犯得罪越多越严重,他们的下场才会越惨,一个骗了别人几百块钱的骗子最多也就是拘留几个月,可如果是几千万,那就必死无疑了,在女孩一次次报复的过程中,其实女孩已经成了最大的骗子,最终悔悟的女孩亲手结束了自己的年轻的生命。”

“好,我也有一个,在天朝,人际关系是一个极其奇妙的东西,有很多人的成功都来自于他有很好的人际关系,有些人甚至不用找工作,只要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网便能轻松致富,我要写一下这些人的经历,我已经搜集了好几个了。”

……

本来是想让大家讨论一下魔幻小说的选题,可是大家一谈起来便没完没了,而且越来越偏题,袁白玲无奈地看着唐珊,虽然唐珊爱玩爱捉弄人,可整个艺苑的人还都喜欢她,书苑也是,比起袁白玲,大家更愿意听唐珊的,因为虽然唐珊看起来像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但其实在文学方面的见解真的比他们这些人还有深一些,而袁白玲属于自己也一知半解的人,很多时候并不能服众。

“停,都给我住嘴。”

看到大家似乎已经忘情地投入到“现实”这个话题中去了,唐珊站起来大声呵责,正聊得起兴的人们突然一个高分贝的声音,顿时停住了嘴巴。

“照你们这么讨论下去,到明年也讨论不出到底要写什么。”

“他们是习惯了,平时大家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袁白玲开始为她的下属们说好话。

“我们现在是要讨论魔幻小说,请大家认真一下,不要再跑题了。”

“不如照老规矩,你给出个命题好了。”刘延说完转向一旁的任乐山向解释他们书苑的这奇怪的现象。

“好吧,这里是书苑,就写‘书’好了。”

一听完唐珊这句话,大家都一脸茫然,‘书’可怎么写?难道要写成武功秘籍?可那是武侠小说,就算是武侠小说,那也太老套了。

真是可笑,魔幻小说竟然要写起书来,本来还在打盹的柯雷听了唐珊的话顿时精神了许多,等着看下面可能更可笑的场面。

看大家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唐珊不得不再详细跟大家解释,“我先跟大家讲一个童话吧。”

还讲起童话来了,这里的人可真是童心未泯啊,柯雷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廖辰兴,他身边就有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廖辰兴嗅出身旁的气息有些不对劲,碍于大家都在,把那个笑声当成养的宠物狗在狂吠,而且现在是唐珊讲童话的时间,他是绝对不能不给面子的。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国家里有着一位非常伟大的智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各种事务,几乎无所不会。有一天呢,他跟其他人一起渡海遭遇了海难,他所带的全部著作都掉进了海了,他就跳进海里去抢救,临死前只抓到了几页纸,”说到“几页纸”的时候唐珊的特别加重了口气,想提醒大家这几页纸的重要性。这时突然有一位男生举起手来,还没经过大家的同意就直接发表意见,“在这一刻,神奇的事发生了,那几页纸把所有的书都聚到了一起,还把那位智者救了上来。”

“错,你没听到我说的是‘临死前’吗?如果被救了,那还用死吗?”唐珊毫不客气地批评打断她话的人,然后接着往下讲,“跟他同行的人回到他的家乡,把那几页纸交给了他的妻子。”

“没了吗?要讲也要讲个有意思的童话嘛,像什么王子被变成怪鸟,被公主当成宠物,或者是王子为了追公主跟公主决战,战败后脸上被烙上耻辱的伤疤,最后用自己的智慧把公主骗走,这样的童话才叫童话。”因为记不得童话里主人公的名字,廖辰兴只能用王子公主来代替。

“我说讲完了吗?真是的,那个智者还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长大之后,跟村里的人一起去山上工作,有一次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掉进了一个大洞里,里面住着许多的蛇,其中有一条长得晶莹剔透头上戴着漂亮的王冠的蛇,就是它们的蛇女王,请他吃了很多的水果,问了很多他的家事,临走之前蛇女王叮嘱他回去之后不要去澡堂洗澡,他满口答应,然后蛇女王就把他给送走了……”

“走了?他们没有相爱呀?”

“廖辰兴,我警告你不需再插嘴。年轻人回去之后,因为太过高兴就忘了答应了蛇女王的事,他刚到澡堂刚脱下衣服就被一群人给抓走了,原来国王病重,朝中的大臣都没有办法医好他,宰相就派人去澡堂抓一个后背发黑的年轻人,让他来医国王的病,然后逼着他找到了那个蛇洞,蛇女王看到年轻人再次返回来,便知自己劫数难逃,自己爬进了宰相带的瓮里,由年轻人抱着,在回去的路上蛇女王告诉年轻人待会儿宰相会让他把自己剁成碎块煮了,然后让他把最上面的一层汤喝了,剩下的汤宰相会留着自己喝,蛇女王告诉他上面的汤有毒,要留给宰相,自己喝下面的。回去之后年轻人含泪把蛇女王给煮了,又按照蛇女王的话把上面的汤给宰相喝,宰相当场死亡,然后他又喝了口下面的汤,顿时变得头脑清晰,似乎有用不完的智慧,他变成了和他父亲一样的智者,轻而易举就把国王的病医好了,回到家之后,她的母亲把他父亲留下的那几页纸给他看,上面写的正是从他掉进蛇洞到他变成大智者的那段经历。”

听完唐珊的童话大家都还是一脸困惑,实在想不通这跟魔幻小说有什么关系。

如果一个人奋斗了一辈子却还是徒劳无获,到头来却发现其实结局早就被人写好了,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啊?任乐山突然觉得似乎可以写个不错的讽刺小说。

“既然大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就接着往下说了,我们这次以一本书为主线,就像童话讲的那样,其实人类所发生的一切早就被一本古老的书所写好了,但是这本书是可以改写的,所以当世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为了各自的利益想方设法要得到那本书。大家觉得这样的概述怎么样?”

“不是神兵利器,不是魔法书,是历史书,不落俗套,而且历史中有很多悲欢离合,可以融进很多现实中的东西。”刘延竖起大拇指,“我赞成。”其余的人也都点头。

“主角呢?书是不能当主角的。”任乐山提出一个不能忽略的问题。

“对呀,主角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短发女生托着下巴自言自语。

“是一个没有身世的人。”唐珊咬了咬舌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甚至连父母都没有,她就来到了这个世上,只是因为有人在史书上写了一句她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唐珊……”廖辰兴开始变得不安起来,“让他们自己去想吧。”

“有些悲哀在里面,有艺术性。”任乐山看着旁边曾经骗过他的女生起了敬佩之情。

“可是,她为什么要存在呢?”柯雷另一边的一位女生困惑不已。

“因为她能改变历史。”本来不想介入到这件事情当中的柯雷受不了身边人的愚笨而开口。

“可是怎么让她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又用什么来改变历史呢?”

“想改变历史,应该需要笔和墨。”今天早上刚刚画了一幅画的袁白玲给出非常合理的答案。

“笔是一把剑,墨是她的血。”唐珊说完低下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柯雷直觉故事应该是个悲剧。

“在一个神秘的家族里,藏着一本记录着人类整个历史的史书,人类的历史每向前走一年,那本书就会自己向前翻一页,那个家族的人因为一直都忠于历史所以才被选作‘史书的守护着’,没有人会心生去改变历史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想法,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因为自己喜欢的人爱上并且嫁给了别人,为了报复那对夫妇,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来探求能够改变史书的办法,他用尽全部的生命来改写历史,他把他喜欢的人锁在了那本史书里面,让她终日与无情的文字作伴,他把他的情敌变成了一把剑,让所有想改写史书的人拿着那把剑去刺他的女儿,用他的女儿的血来书写新的历史,可是那个人并不知道那对夫妇的孩子是个儿子,所以那对夫妇就多出了一个女儿,就是女主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累死我了。”说完唐珊跑去倒水喝,廖辰兴跟过去,以为廖辰兴是为早上的事找唐珊算账,柯雷也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唐珊又没有说什么爱情故事,也没有跟石松有关的东西,廖辰兴有必要紧张成那样吗?袁白玲不解地看着廖辰兴慌张的神情。

唐珊从饮水机接了杯水喝,廖辰兴站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喝完水之后,唐珊若无其事地离开,被廖辰兴一把抓住,“唐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她像往常一样对他笑,就像撒娇一样,然而在这一刻,她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讽刺,看得廖辰兴心里发毛。

“你是不是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了?”廖辰兴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父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父母,怎么能知道他们是谁?”她想告诉自己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事,可是她却平静不了。

“唐珊,如果你知道,告诉我,我想知道,我需要知道。”此时此刻,廖辰兴已抑制不住内心的那份渴求。

“辰兴哥,我不知道。”她尽力使自己恢复到平日的唐珊,“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先把今天的果冻给我再说吧。”

“想吃果冻了?天天吃怎么都吃不腻?好,我去给你买。”

辰兴哥?为什么听着会这么心痛呢?曾经他多么希望她能叫他一声“辰兴哥”,可是他这辈子就只能听到她叫他辰兴哥了吗?他到底应该是她什么人?曾经他是多么害怕心里的那个猜测,怕到没有勇气去证实,可是现在他一样害怕,怕被证实之后,她就连句“辰兴哥”都不施舍给他了。

辰兴哥,对不起,不是唐珊不想告诉你,是唐珊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它被打破。看着廖辰兴走出书苑的大门,唐珊也准备回到众人所在之地,刚转过身,面前便多出一个人来。

“我发现你可真是整人的高手,先给人一杯美酒,在他喝得最痛快的时候再突然告诉他里面有毒。”柯雷摸了下那双被擦过“痔疮药”的眼睛,“把你的痔疮药给我拿出来。”

“什么痔疮药?我才没有那种东西呢?”

“你还耍赖,你给我抹的那个东西,拿出来。”

“这么喜欢我的东西,好啊,就给你好了。”唐珊说着便走到放包的柜子上把包里的东西取出来仍给柯雷。

太好了,敢在他眼睛上抹痔疮药,现在他就以眼还眼,拧开盖,把药挤在一根手指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

“啊……”刚想告诉柯雷最好不要报复她,唐珊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只胳膊,然后就有一张不怀好意的脸从她的身后钻出来,“离我远点。”

“远点儿,那可不行,远点可就够不到了,”他又加了点力,她不得不再往后退一直贴到他的胸膛,“这样才好嘛。”他把那根手指上的药膏准确地抹在她的双眼上,他看着还没有用完的药膏,怎么办呢?抹在哪儿呢?

“抹完了,还不快点把手放开。”

有了,他把还沾有最后一点药膏的手指伸向她刚刚还颤动的嘴唇,然后很绅士地把双手抽走。

重获自由的唐珊第一时间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而没有理会被他抹过的双眼跟嘴唇。

似乎有点问题,他皱了皱眉头。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她踮起脚凑到他的脸前,“你闻一下你的手指。”

他把手指放在鼻子前面,好香啊,跟之前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一个聪明的恶作剧者是会想到事情发展的每一步的,刚才给你的那一支里面装的是唇膏,原来那一支在我热牛奶的时候顺便……”

“顺便……顺便把它挤到牛奶里了?”他的头开始晕晕乎乎,眼前的女孩也变得摇晃不定,怎么办?他快被气死了,不发泄出来,他会倒下去的,他看着正对着他闪着新奇的目光的女孩,他现在在她眼里就像杂技团里的小丑一样吧?真想把她那双天真的眼睛给挖出来。

“你怎么突然醉了?”她的两只天真的眼睛在咕噜咕噜打转转,“我什么都没有在你的牛奶里放啊,我只是顺便把那只药膏扔进了垃圾箱里,是可回收垃圾箱呢。”

“是真的吗?”他艰难地用两只手板正她的头。

“真的。”她掰下他的手朝众人那边跑过去,不知道大家讲到哪儿了,来不来得及赶上结局。

“在决战的时候,男主角跟大恶魔同归于尽,女主角为了救他,自己用鲜血去改写史书,最终失血过多而死,这样的结局怎么样?”任乐山自己觉得似乎不是很好,但是时间仓促;来不及想跟好的了。

“不好。”说这话的正是刚刚赶回来的唐珊,“应该是痴情于男主角的另一个女孩为了帮助男主角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大敌死后,男主角出于愧疚想救活她并希望给她安排一个幸福的结局而去改写史书,男主角亲手划开女主角的手腕,鲜血顺着那把剑一直留在史书里,当男主角完成之后,女主角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想再帮女主角改写命运的时候,女主角的血已经全部被吸进了史书里,再也没有任何人东西能改变那本史书了。”

“好,”刘延第一个鼓起了掌,“这个确实比刚才那个好,而且耐人寻味,女主角的母亲在那本史书里面,不知道女主角的血会不会流进她的肚子里,然后重生,刚好给大家留下一个悬念,以后有人喜欢的话说不定有人会愿意给它写续呢。”

“佩服。”任乐山也竖起了大拇指,“你真该去写悲剧。”

她嫣然一笑,他们又怎么知道她本身就是个悲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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