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禅师，听说你已经收服了白蛇、青蛇二妖，何故沦落至此。”
法海摇头道，“此事还该从这妖女说起。二十多年前，老衲云游四方，路经杭州时听说济世堂的许仙夫妻宅心仁厚，颇受当地民众称赞。老衲得知此事，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之心，前往一探，若他们真是好人，便以自己的佛法为他们施善缘，种福田。那日，老衲化身成濒死的老乞丐到济世堂求诊，虽然身上银两不足以支付医药费，但许仙夫妻二人却尽心尽力为我治疗。我看他们果然是好人，便决定报答他们。”
“我呸！你那叫报答！”听到这里，小青连忙骂道，“你逼得我姐姐夫妻离散，腹中胎儿流产，又用妖法控制我们。你这恩将仇报的恶贼！亏你还有脸说。”
兰文川问道，“禅师，这位姑娘所说可是实情？”
法海摆手道，“自然不是。法海有岂是恩将仇报之人。老衲当日见许夫人白氏与侍女长得果然倾国倾城，姿色过人，又看出二人是蛇妖所变，便起了大慈悲之心，想将二人收入房中。”
“果然是个老淫僧。”如霜也不禁摇头道，“你是个出家的僧人，想找情人本来就不对，更何况对方是有夫之妇，你还敢抢人妻女。真是个恶僧。”
法海道，“阿弥陀佛，妖女休得胡言！我观那二人实是妖孽，许仙大夫在他们身边迟早为其所害，便将她们主仆收服。至于收入房中嘛……老衲当了这么多年和尚，身边自然也需要女人了。虽然是破戒，但地藏王菩萨曾经曰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许仙大夫有恩于我，我自然要加倍报答，将他的妻子当作自己的妻子一般对待。”
如霜走到小青旁边，道，“姑娘不要害怕，姐姐为你主持公道。这恶僧的所作所为着实可恶，简直不配称作人。”
小青问道，“姐姐真会帮我吗？你难道不是那小秃驴的手下？”
如霜点头道，“这恶僧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至于那位公子，名号叫苍天帝君，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弟子，想必不会同那恶僧同流合污。”
小青泪流满面道，“这恶贼将我们姐妹二人拿住之后，用妖法控制，日夜折磨……”小青说道这里，脸色变得羞红，“日夜供他淫乐。”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像是被老衲控制的样子？”法海不屑道。
小青道，“要不是钱塘江水神相救，我如何能逃脱你的魔掌！你侮辱良家，残害胎儿，不得好死！”
“钱塘江水神又是怎么一回事？”兰文川问道。
法海道，“我本已将两个蛇妖镇压在雷峰塔，钱塘江那小龙王却从中作梗，将这妖女给放了出来。后来我到钱塘江龙宫向小龙王要人，没想到那小龙王不知好歹，竟然不肯放人，我便出手将他杀了。之后，龙王震怒，将我跟这妖女一并捉拿，囚禁在这里。”
小青哭道，“人家小龙王尽职尽责，当真是济世为怀，你这恶贼却将他杀了。如果我是龙王，绝对会杀你，不会像这样只是将你关押起来。”
“哼。龙王早就想杀了钱塘江那小子。他心中谢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杀我？”
“帝君，你听见这恶僧如何可恶了吧？”如霜道，“他与你虽然有关系，但如此恶僧，你应当大义灭亲才是。否则实在有辱你师父齐天大圣的威名。”
兰文川摇头道，“法海禅师的确可杀。不过，要杀他，不该我杀，该小青姑娘杀。”
小青听见兰文川这么说，便破涕而笑道，“姐姐，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如霜点头道，“一来，这恶僧可恶，人人得而诛之，二来，你我都是山中野物苦修成妖。我一定会帮你杀了这恶贼，为你讨回公道。”
法海道，“老衲今年年过花甲，历经世事无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们要取我性命，尽管来取。”说罢，看向兰文川，问道，“玄奘那孩子，还好吗？”
兰文川回答道，“玄奘师父一切都好。只不过，他无法放下前世的事情，现在似乎陷入了迷茫。”
法海摇头道，“这也是劫难！我就是放不下前世种种，愈陷愈深，才沦落到如今的境地。想回头，已经没有可能了。”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禅师如果想回头，还是可以的。”
法海道，“说的容易。我在仇恨中活了那么多年，心灵早已扭曲。对我而言，死，或许是最好的归宿。”法海说罢，看向小青，“来吧，老衲就在这里，你想杀便杀。”
“恶贼！你又要耍什么鬼花样？”小青可不相信法海真的会呆在那里，任由自己杀死。
兰文川走到小青与如霜身前，道，“二位小姐，我有一些事情要同法海禅师讲。请你们再多留他的性命片刻。”说罢，便将法海带了出去。
“他……这是想带那个恶贼逃跑？”小青问道。
如霜摇头道，“如果他真要保那恶僧性命，你我都无法阻止。既然不如，便由他去吧。”
“那恶贼向来能说会道，又是那位帝君的师叔祖，就怕他说服那位帝君，一起来对付我们。”小青叹了口气道。
如霜当下缩了缩脖子，要是兰文川同法海联合起来，别说小青，恐怕自己都得遭殃。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可不能毁在法海那恶僧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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