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歌·格斗
场子很快摆了出来。在那个只有几尺的“战场”上，他接受一切的挑战。却只守不攻。余光中，
他看见了惊谔地潋晨鳏：她应该没想到自己会帮她吧？
身体的疼痛控制住了主要的意识：土匪就是土匪，出手这么重，跟死敌似的……想到这儿，又不
禁苦笑，自己不也是个土匪嘛！真的差点忘了，从前已离自己远去了。他再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而
是和父亲一样，是个土匪……这全要怪那个女人吧？要不是她，父亲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遐想中，目
光寻着了穿着麻布大衣的首领……
挑战的人越来越多，时间越过越久……
一些腥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他知道，那是血，鲜红的自己的血。还可以坚持多久呢？恍惚中，
他看见，她冲了过来。冲过围打的人，跑进圈中一把抱紧满是鲜血的他。
“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他了……”她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天籁。但她的泪水也肆溢着。和
他的血一起，染遍她雪白的衣摆……
“住手！”首领从高台上走下，举起地上的他的手，大声宣布：“她是你的了！”天外，日暮往
下掉着。
他，居然在这样的拳打脚踢中捱过了一个时辰……
首领拍拍他的肩膀：“东离，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徒弟？是啊，我只是你的徒弟罢了！没有人知道，他抹去的，不只是脸上的血，还有血中掺和着的泪！
大家只是应和着，惊讶着，恭喜着……本就没有人知道首领还有徒弟，更没有人知道孤僻的东离
就是首领的徒弟，所以没揭开时，他装作不知道，揭开了，就当作也只是刚刚知道。那样，会好些！
然后，拜堂成亲，所有人中，也只有她是不同的。没有抵抗，也没有不悦。只是淡淡微笑，淡淡
过场……
其实，她真的很美，真的！
洞房时，他让她躲在一边，然后自己包着头因为闷而大口呼气……待门外的人渐渐退去，他才说
：“你在这睡吧，我睡地上……”
她很感激，说：“谢谢你……”
他没有吱声，只是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把又流下来的血轻轻拭去。
“你很勇敢，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勇敢！”
“我叫潋晨鳏，你呢？”
“东离！”许久，他回过脸，在红烛的照射下，那张脸竟是那般的英俊生光，把她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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