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却总是朝着透视人本性的道路上发展。语文考试的时候，一个该死的原文课文选择题难倒了她，她回忆好久依旧没有正确的选择，她决定抓阄，撕碎，写上“A”“B”“C”“D”，捏成一团，向空中一抛，随便抓一个，她打开看，是“A”，她认为是最不可能为正确的答案，其他的三个都没有把握，她开始坐立不安，随便填了个“C”，她朝四周张望，她看见左手边靠窗户的周同学鬼祟地翻着抽屉里的书，有人在看书！她再环顾四周，看书交头接耳，使眼色，做手势，扔纸团的应有尽有。她大骂自己笨蛋，就自己老实地将课本交放在了讲台上，她找了个她认为最合适的机会，向周同学侧着脸企求地询问答案，周同学属于向来少言寡语，成绩一塌糊涂的那类型的学生，她倒是热情助人，帮助王孜排遣疑难杂症，偷偷摸摸地在王孜的掩护下勇敢地再次将课本翻开，寻求真理，“是‘D’！”
王孜马上擦掉“C”更改成“D”，她对这个答案深信不疑。
右手边的姜红鬼祟地喊着王孜，要她告诉她王孜这个同样不知道答案的题目，她现在知道了，认真地对姜红说，“是‘D’啦！我看了书了的，绝对没有错。”
“王孜，你在和谁讲话，在抄谁的卷子呢？”老师懒洋洋地坐在旁边空着的座位上斜看着她。
王孜一开始还会错了意，她“冤枉”地摊开卷子，无辜地说，“我抄谁的卷子了，你看见我抄谁的卷子了？”
她没搭理她，继续警告那些鬼祟着作弊的同学，“再看见了就没收卷子！做零分处理。”
收卷的时候老师再一次地在全班同学面前高声斜眼看着王孜，眼睛里是打瞌睡分泌出来的眼屎，“王孜，你是抄的吗？”
大家都看着王孜，带着各种想法，王孜实在忍不住这个女人的不尊重，她说话的语气，简直就是一个玷污老师这个职务，“我没抄，别看不惯我就给我扣上抄袭的帽子，就算抄袭了，那么多的在你眼皮子底下的同学，你不去一个一个地训斥，只拿我一个人教训，我想问，我是否得罪过您，尊敬的语文老师！”
她脸色马上暗沉，跳下座位恨撇了王孜一眼，王孜看见了她侧脸的表情，最混蛋的想法都塞在脑袋里。
“最看不惯她了，王孜你别跟这种人一番计较，我看她一直都不喜欢你，她那纯粹是妒忌，她妒忌你的美貌，成年女人都是这副德性。”
王孜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但强忍住不敢流出来，也太丢人。刘绫子和饶丽丽也过来安慰，“她对你真是有故意的针对，我现在是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了，她越来没有师德了，上次对我们那番演讲我就看出来了，讨厌她！”这是饶丽丽说的。
“没事，我怎么会和那种女人计较！”
“好了，吃晚饭去了，我们去吃炒菜！”刘绫子拉着她。
好胃口一扫而光，她吃了几口实在没有胃口继续再吃下去，回到宿舍，呆坐在阳台上，看着近景远景，想了许多，厌恶的情绪像潮水一样高涨起来，扑向岸边像是会淹没掉一切，但很快又退了回去，就这样高潮迭起地在她胸口扑腾。她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但一想到那些人对她的冷眼歪眼斜眼没眼，在心胸间挤压着，报复的想法都有过，但很快就归于平静。她是个健忘的人，不是健忘那些人，而是健忘那些心情。
成绩很快公布出来，姜红下降了两个名次，退回到了全班第三，王孜像高速火车爬到全班第九，全年级第十六。但她看见语文卷子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那道让她名誉受损的选择题，她第一次胡乱做出的选择竟然是对的，周同学翻过课本了的，竟然是错误的，姜红找她的麻烦，她去找周同学的麻烦，周同学说，“哎呀，我真是笨蛋，竟然看错了！对不起！”“你这真是害人又害己，我都差点让这道题目名誉扫地了。”班长登记各科分数的时候听着她报着自己的分数，吃惊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在佩服，还有惊讶、诧异，但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王孜可看在了心里，但只有学习委员对她嫣然一笑，是祝贺吗？照样成绩会在课堂上逐个逐科地宣布出来，念到王孜的时候同学惊讶的眼神王孜根本不屑，她在心里冷笑，觉得这样实在可笑至极，她对于所有关于现行教育体制冷笑，当得到的时候，却真的看轻了它。
班主任依旧对王孜不依不饶，站在窗户外面斜眼看着她，“王孜，你抄出来的吧？”
“您做人真是执著！”姜红在一旁忍不住打抱不平。
她措手不及地走开，看着她猥琐的背影，王孜冷笑。她异常平静地在同学们赞扬惊讶的眼色中独自走去宿舍，季节已经换作冬天了，外面异常寒冷，今天是元旦，这个月过完就是寒假，一个年头就这样消耗完了，成绩不好可以追赶上来，但是时光呢？不好的时光呢？雪花突然降临，校园开始躁动起来，各处传来兴奋的声音，这是他们所期盼依旧的吧，一片花朵状体积硕大的雪花飘零到她前额的刘海上面，像一盏雪亮的探照灯，指引着她的方向。
王孜父母整天跟她褒电话粥，对宝贝女儿想念得不得了，得知了王孜成绩进步神速，更是要给她带这个回来，带那个回来，说，就算砸锅卖铁都会让她读大学。王孜很想对电话那头的王孜妈说我早就已经不稀罕了！可是没有，她只是连声“恩”着，话少得可怜，都让王孜妈给说了，紧接着就是她爸。
一个晚上，雪已经将地面完全覆盖，“哇，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呢，这么早就起床了，成绩上升了，人都勤快了，以前就你最懒惰了。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也是冬天，这样的早晨，这么大的雪，你瘫死在床上像头死猪，我怎么叫嚷你都不肯起来，我说教室里有我昨天没吃的饼干，最后你王大小姐慢腾腾地起床，刷牙洗脸。”姜红双手伸在空中，看着雪花飘落在她的手掌心，但却瞬间融化，来不及开它们的形状和模样。
“你明明没有饼干吃，你哄骗我起床的！”王孜生气地说。
“你这个人真是没心肝！”
“你的那个‘帅哥老师’呢？”
“他什么时候成我的了，别‘我的’‘你的’，你说的不害臊？我都害臊了。从来就没有过。他上次来了之后，马上又走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姜红眼神温柔起来，看着阳台上飘下的雪花。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站立着，眼望着纷飞飘零的雪花，各自想念各自的心事。
“你最行，都喜欢上老师了。”王孜双手拖着下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他才大我一岁呢！”
“你年龄怎么这样大？”
“是你太小了，就算这次考不上大学，你复读一年，年纪刚刚好，不过我看你这次能行，我就说了，你这个人聪明伶俐，就是太懒惰了，你也只是比以前勤快了那么一点，就那样大的进步，我真是觉得自己其实不如你。”
“没听老师讲呀，我抄的呢？”王孜酸溜溜地说。
“哎呀，你别说抄袭了，抄了个错的，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我感觉那像报应一样，我始终是带着不劳而获的思想，自己本来填写的就是对的，那个周同学也是，看书她都看了个错答案，你说这不是报应吗？哎，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你看我，被别人抓住了那么一下，就能让别人这样的糟践，我们班主任老师是有多么……”
“你别提起她，我不要你再提起她！”
“她也不容易呀，她心里估计也不太好受。”
“她纯粹是嫉妒你，嫉妒你嫉妒得心里难受。她经常在班上说，‘你看，饶丽丽同学是不是我们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她学习优异，人品又好’，大家眼睛长在闹勺后面啊，还是贬低我们的眼光，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都美丽极了，刚刚来这所学校的时候，我老是忍不住看你，想能和这么漂亮的女生成为同学真是幸福死了。”
王孜对她对自己外表的夸赞毫不上心，她不太注重自己美丽与否，或者是因为拥有了，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外表的夸赞了，再或者已经习惯。
“那样的人怎么可以当老师，还为人师表呢，高中一年级她教我们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你纯粹是个人想法，她对你那样好，你怎么还会对她有偏见？”
“想攀高呗，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我好，我说过了，我早就看透她这样的人，华而不实，爱慕虚荣，斤斤计较，我最讨厌这样的人，心术不正，是我的老师又怎样，她那样的老师值得我去尊敬她吗？还有好多事情，你们是不知道的。”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您是局长大人的千金，多少人想着法子高攀您呢？”
“你说话又开始冒醋酸味道了！”
“我挺喜欢吃醋的，等会儿吃米粉的时候，我要多放点醋，我在超市买了醋的，你要不要？”
“不要！”
“哦，对了，刘绫子她和你的孪生兄弟这几天走的很近呢？”王孜突然说。
“不要再说什么我的孪生兄弟了，你真会开玩笑，她刘绫子学习成绩一团糟糕竟然还有心思风花雪夜，真是不害臊！她是想让那个‘江湖’成为她的FANS吗？”姜红大叫。
快要放寒假的时候，王孜早早地就领到了《中学生评价手册》，里面一段话王孜看了直想笑，“王孜同学勤奋好学，热情助人，有灵性，老师布置的任务认真圆满完成，热爱劳动，从不与同学斤斤计较，富有爱心，就算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也不张扬，老师相信你，只要你肯努力勤奋吃苦一定会有美好的明天。”王孜还真是以为这是她的那位看她不顺眼的班主任写的，后来才知道是班长写的，她写一半同学的，班长写另一半同学的，她倒真想她写写自己，看她到底是怎样评价她的，一转念又想，她肯定是不愿意写自己的。
晚饭吃的特别饱，从食堂出来，王孜慢腾腾地走去宿舍，脚下的雪凝固成了冰，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在地，她只能慢慢试探着一步一步缓慢行走，好几次都差点滑倒。
他，那个叫“江湖”的男生，伸出手让她依靠，王孜没搭理，在校园里，光天化日之下去牵一个男生的手，学校领导看见了不知道会拿他们两个怎么办。在这个学校谈恋爱被活捉了是要被站在办公室罚站的，还要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发誓，再也不会跟他（她）交往了！以后在路上见面了，打招呼了，被当场捉住了立刻遣送回家父母教育一段时间再送回学校继续教育！要避免彼此遇见，就算遇见了，也要赶紧避头走掉，最后学校所浇灌的正是爱情中的重大课题，分手了的情侣最后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是过来人，难怪会这样指使那些未成年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这是件严重的事情，虽然治标不治本。所以每天上完了晚自习之后，就可以看见学校保安手提着硕大的探照灯，在操场黑暗僻静的角落上搜寻目标，跟找犯罪分子似的似的，和刘绫子她们说，“敢情我们成罪犯了！”经常会在广播里听到他们令人尊敬爱戴的校长严肃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又抓住了几个典型，你们要好自为之，被我抓到了，可不要怪我不给你们脸面了！”
但他们刚从大学学校毕业的美术老师，也是他们的学长，在这个学校学的是美术专业，复读后才考上一所不入流的大学，过来人忠告似的说，“你们谈恋爱我是不会反对，当然你们放心，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们的班主任老师更不会告诉学校。我们在你们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你们的这种心思我完全能够理解，我在高中时期也谈过恋爱的，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要被发现。而且，我认为高中时期谈恋爱是一堂关于人生的一件重大的课程，这个事情太重要了，当然要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去谈，要是学习能搞好，恋爱也谈的不错那就是最好的了，你们好自为之。相信我，我不会告发你们的，好，那现在你们其中有男女朋友的请举下手，好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大家直骂他“间谍”，从此以后没再搭理。
“路很滑呢，你牵着我的手走吧！”他关心地走到王孜身边拽着她的肩膀，王孜立马甩开他的手，警觉地四处张望。
“你不要靠近我，更不要碰我，男女授受不亲，我还要上大学的呢，你不要毁了我的花样美好前程。”她怒斥他，艰难地正在步履薄冰。
他惊讶地说，“我看你穿的鞋子的脚底容易打滑，我只是帮你罢了，你……”
“你不要帮助我，我不需要你的帮助。”王孜快步向前走，鞋底一滑，她差点摔了个后空翻。
姜湖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才没摔下去，王孜手撑在冰面上，头发披散着，样子很是狼狈，她站起身子来，向前迈步子，鞋底又滑了一下，姜湖又迅速地拉住了她的胳膊。王孜触电似的甩开。
“说了，不要碰我，你没长耳朵吗？”
他看着她，被拒绝后的委屈，深邃的眉宇乞求她接受他的帮助，“你……还是……”
“不要和我讲话！”她又怒斥。
他被她的呵斥吓到了，想这个姑娘是彻底的倔强了，他不顾她的坚决反对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前走，王孜被拉着脚悬空似的在冰面上行走，她本能地双手抱住他的胳膊，被他带着走。到了女生宿舍，同学正在拿着铁锹扫帚铲除冰块，路好走了，他的双手依旧拽着王孜的胳膊，不肯放手。王孜双眼瞪着他示意他放手，他看着她的眼睛就是不放。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刘绫子大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手里拿着扫帚，饶丽丽姜红都站在后面，手里拿着铲雪工具。
王孜赶紧甩开他拽着的手，“我们两个干什么了，我走不过来，他拉我而已。”王孜捏着被他拉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接着走进宿舍楼。刘绫子看着自己心仪的对象就站在自己面前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蹦出来了，在冰雪覆盖的冬日里炽热如火。
姜湖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孜的背影待走进了楼梯在一个一个楼梯口里出现，又消失，他后退几步仰望着脑袋转身走掉。姜红呆呆地站在原地张大嘴巴想要拉住他，姜红见状上前拉住姜湖对他说。
“你女朋友在你后面呢，你怎么不搭理她呀？”
姜湖惊诧，想自己何时已有女朋友，“我女朋友？你说王孜啊，不是的，我刚才认识她的，你是她的同学吧？我叫姜轩蓝你帮我告诉她一声，我就在你们隔壁班。”
“姜轩蓝？你不是叫‘江湖’的吗？”姜红诧异，自己的“孪生兄弟”竟然突然又不是了。
“谁这样说我的名字的？”他吃惊。
姜红手指着身后的刘绫子，“她说的！”
姜轩蓝这才看向身后不起眼的刘绫子，刘绫子慌乱着扔掉扫帚，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的好，只得低着红着脸夹双手来回地撮。
姜轩蓝眼睛落在刘绫子身上，三秒钟都没有，对姜红说，“我都不认识她，她怎么给我乱取名字，‘江湖’是我网络游戏中的名字，取小名也不是这样取的啊，那她姓什么。”
“姓刘！”姜红最乐意和帅哥说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牛屎？哈哈，你们女生真是无聊！”姜轩蓝说完，快步走掉。
姜红张大了嘴巴，任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灌进她的脾胃。刘绫子脑子“轰”地一声一片空白，饶丽丽强忍着憋笑，像个妖精。
“对不起，是我大嘴巴，绫子你别哭了。”姜红边爬楼梯边哄哭泣着的刘绫子，走在后面的饶丽丽还在笑。
刘绫子通红的脸夹挂满泪水，进门撞上给她开门的王孜，“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呜………，混蛋！”刘绫子倒在床上捂在被子上。
“她怎么了？”王孜一脸疑惑。
“还不是因为你。”姜红对王孜大叫。
“因为我，喂，刘绫子，你要是因为你的心上人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就把我当作你的情敌，那你也太小心眼了，我都说了，我的鞋子很滑，那段路走不过来，他帮我而已，你可不要多心。”
“哎呀，你别再乱说了。”饶丽丽说。
“那她到底哭什么？难道……。”王孜像发现了不新大陆。
饶丽丽和姜红捂住她的嘴巴赶紧把她推到阳台上，模样诡异。“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诡祟成这样？”
饶姜两人把事情经过给她描述一番，“他真是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这样乱叫人家牛屎，简直可恨到了极点，刚才我就看出来了，典型的坏男人！我说了不要他拉我他不要脸硬要拉我。”
“是啊，不占美女的便宜难道占刘绫子……”姜红赶紧住嘴，不再敢说下去。
“长的那样好看，人品竟然这样烂，你们也太愚蠢了，看着人家好看就把心脏都捐献给了人家，到最后还不是自己一相情愿自讨没趣自作自受。”饶丽丽说着还哼了一声。
姜红不自在起来，王孜佩服饶丽丽起来，“你说的很正确，你们这些情窦初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喜欢这些花样美男，好啊，这次受伤害了，擦亮你们的眼睛，不要再被他的外表迷惑了！我就不喜欢这样的男生！”王孜得意地说，好似她从不贪恋红尘，更不会被漂亮男生的外表所迷惑。
姜红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江湖’，哦，姜轩蓝最近和她走得很近的吗？怎么刚刚姜轩蓝说他根本就不认识刘绫子。”
“姜轩蓝！看吧，自作多情的人连人家的真实姓名都没搞对，亏她还学你每天跟踪在人家后面，连话都没有讲过。哦，就是刚刚以为我们两个不要命了敢在学校牵手说了一句话，但人家都没回话。”
姜红犹如有拿着刺刀的蚂蚁在身上叮咬，“好了，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无聊不无聊，我都觉得自己不自重起来了，几个连爱情都搞不懂是什么东西的人谈论这些，恶心不恶心，以后学校里的男生我连看都不会再看一眼了，毕业考上大学了随便怎么谈，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啊？”
“本来就不喜欢这个话题，我半点兴趣都没有。”王孜嘟囔着，不满姜红说着自己恶心、无聊、不自重。
“是啊，你不喜欢聊，就是你招风引蝶，招来了这么个祸害！”姜红又说。
“喂，姜红你说什么，说谁招风引蝶……”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此打住，要上课去了！”姜红做个停止的手势，大步流星走进寝室，去安慰受伤的刘绫子。
王孜气得脸色铁青，饶丽丽在一旁安慰她，“不要生气，这件事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做好自己就是的了，她们两个误会你事她们的事情。”
王孜突然对饶丽丽很有好感，自己一直以来对她有毫无理由的偏见这下全转化成了感激，感激她的理解。上晚自习课的时候姜红和眼睛红肿的刘绫子走在一起，王孜和饶丽丽走在一起，一前一后。两组人各说各的悄悄话。
上完课，回到宿舍的时候，饶丽丽大方地给了王孜一个黄皮的釉子。“你自己家里有釉子树啊？经常看见你吃釉子。”
“我家有七八棵釉子树，自己又吃不完，经常来街上卖的。”
“你们家做什么的？”
“卖鱼的，我们家有个很大的池塘，还有很多果树，像是水蜜桃树，枣树，橘子树，枇杷树。”
“真好！那你有得吃了，我住在郊区，那里偏僻脏乱，像你们农村就很好了，良田美景做陪衬，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环境优美，挺有趣吧？”
“呵，是很自由，但没你们城里人富有啊。”
“富有有什么用，什么乐趣都没有，我倒挺羡慕住在农村的生活，外婆就住在乡下，小的时候每年暑假都会去玩，钓龙虾，挖野菜，摘果子，真的好怀恋那个时候，想想现在那样多的烦恼的事情，长大了真的不好玩，也不开心，有太多的事情难以抉择，一次错误的选择可能就会注定一生的幸福和快乐。”王孜大发感叹。
饶丽丽只笑而不言语，她的笑带着淳朴和对这个话题的回避，“你说高考吗？你这次真的让大家很吃惊，照你现在这样的成绩的话，肯定是上一流大学的，姜红她不参加高考的，她妈妈要她去国外留学。”
“啊？是吗？她要出国留学，她怎么不告诉我们。”王孜吃惊道。
“她妈妈还没有跟姜红商量，她妈妈是我表姑，上次假期来我家串门和我爸爸妈妈谈起了这件事情，我在旁边听到的，我还没有跟姜红讲。”
“是吗，原来你们是亲戚，我今天才知道。”王孜恍然大悟。
“我们很少来往，她家那样富有，她很少来我家。”
“哦，是吗？”王孜做惊讶状，表示理解。
“她们回来了。”饶丽丽鬼祟说。
姜红刘绫子冻得面部表情好似橱窗里的模特，姜红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脸，看向一边的王孜，“江湖，哦，不是，姜轩蓝叫你出去一下，他在外面等你。”
王孜惊讶得张大嘴巴，望着双眼浮肿得像电灯泡的刘绫子，刘绫子只是看着她，哈着热气，两边脸夹通红通红，她张大着嘴巴，睁大着眼睛像是要对王孜是说些什么，但她立刻转到身后，摊开被子，解衣脱鞋袜。
“去啊，不去的话你在外面阳台告知他一声，外面冷的厉害呢，雪好大，你出去多穿件衣服，把帽子带上，或者带把雨伞，我的雨伞在你床铺旁边的抽屉里面。”姜红边脱衣服边叮嘱她。
王孜更是惊讶，呆看着她，实在不可思议的出乎所料，难以接受，“啊，是吗，啊，真有意思，他……，你们不是捉弄我的吧？”王孜语无伦次。
“捉弄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外面冷的厉害呢，小姐，你去不去总得表个态呀，不然人家冻得死掉了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姜红吓唬她。
王孜感觉这事态的严重性，穿上羽绒衣，戴上帽子，一路茫然，下楼到了下面，冷空气立刻包裹住她，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照亮得外面亮堂，银白的雪铺在地面已有很厚，前面庭院雪挂在枝桠上没了面目，吵闹的声音都被寒冷的温度削减不少，不再那样刺耳得让人讨厌。她头脑一片空白，寻找他的踪影。
“这边！”一个声音在旁边一棵大树底下响起。
王孜看见了那棵白色的树下面的一个黑团，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已证明是个生物，并且是活的。一看见他王孜就后悔起来，她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去约什么会，她根本没有任何话要跟他讲，要有也只是骂人的话她还有很多要讲，她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小姐困死了，来讨我的感谢的，你别想；来给我姐们道歉的话，你就赶紧。”
“我……。”姜轩蓝一听眼前心爱的姑娘说“有屁快放”，什么话都没得说了。
“别‘我’了，你干干脆脆地回应。”她本来还想说别打本小姐的主意，可忍住没说，让人家听了笑话自己自做多情。
“我是想和你做个朋友才来这里的。”他真诚地说。
王孜“扑哧”一笑，“呵，可是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做朋友。”
“你别误会，我没企图！”
“我误会你什么，你这种人我最清楚了。”她在心里说，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会看上你。
“你电话号码？”
王孜转身就走，“没有。”
“QQ号码？”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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