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激战过后的内城城头上,临安军民正在拚命的修倒塌了的城墙,连一些半大的孩子也在城下帮着大人们递砖头、瓦块。不少军民感慨,当年名传天下的汴京“孩儿军”,又出现在了临安,大宋不屈的精神又有了传承之人。
受了重伤的虞相,则是很快被送回了皇宫里的临时住所。
太子他们现在正着急的等在虞相的卧室外面,水灵正在为他裹伤。刚才请来的临安名医都被虞允文拒之门外,哭笑不得的太子和众臣说服不了虞相,只好随他自己高兴。
只有原城外显庆观的观主长风道长闻讯赶来,虞相才同意他帮着水灵给自己治疗。后来,虞相解释是他习惯了水灵的医治,而长风道长是已经过世的老朋友--长清首长的长徒,其他人的接触他受不了。
足足等了快半个时辰,水灵才从里面端着一盘血水走了出来:“太子殿下、诸位长辈,父亲请大家进去。”
脸上已经全无血色的虞允文靠在床头上,长风道长正守在他身边。看到太子他们进来,虞允文稍稍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并没有说话。
太子在床前坐了下来,心痛的埋怨:“虞卿,下次你可千万不能再这样冒险了,这次实在是太过侥幸。万一你真的出了事,这临安不仅守不住,大宋中兴又能停靠何人?!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任性。”
“殿下,你这话太过了吧……”虞允文努力的开口,才说了半句话就停了下来,稍作喘息之后才又接着说道:“我一个人能顶多大的用?临安之战能坚持到如今,靠的是万千大宋军民。只要军心、民意还在,大宋就亡不了!殿下……”
一口气说了几句话,伤口的巨痛使得虞允文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只得停了下来。
太子见虞允文已经坚持不了,心痛无比,连忙接下了话头:“虞卿,我明白你的意思。请放心,下面的防守有我们,你安心养伤吧。”
才缓过劲的虞允文淡淡的笑了笑,低声回答:“殿下,今天兀术吃了大亏,明天他会发狂的,我在外城最后的布置可以准备用上了。至于怎么起用,刘师勇将军,你负责安排,这已经是临安最后的一着,切切小心从事。如果失败,临安只怕是守不到援军赶来了。”
刘师勇将军上前抱拳,斩钉截铁的回答:“请虞相放心,若是失败,刘某这颗头颅也不用留了!当自斩以谢天下。”
看虞允文的脸上又冒出了汗珠,太子连忙起身把他扶着睡倒:“虞卿,别再管这管那的了,好好的养伤,我们先走了。”
这天晚上,内城的上空升起了几百盏足有数尺半径的孔明灯,在漆黑的夜色中十分的显眼。
升到空中的孔明灯慢慢的随着微风向外飘了出去,虽然金军用箭开始射击这些孔明灯,但有的已经飘的很高,根本够不到,只能看着几十盏飘出了外城城墙。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城外金军大营听到从东北方向传来了一声闷响,好象是个巨大的震天雷爆炸的声音。不少被惊醒的金兵很是莫明其妙,宋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引爆震天雷干什么?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奇怪了,金军的探马拚命的打马跑了回来,脸色已经被吓的刷白:“报!紧急军报!”
自从外城被破之后,越国王兀术为了尽快攻破内城,已经移驻城内,负责城外军营的是宗维。他出了自己的大帐,大声喝问:“怎么回事?快说!”
探马连滚带爬的到了他的跟前,单脚着地,向东北方向一指:“将军,大事不好!宋军将钱塘江大堤给炸开了,洪水已经向这边冲过来了。”
宗维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心里这个恨啊!这该死的虞允文,居然不顾外面还有自己的援军,炸毁江堤。立刻下令:“快快拨营,退入城内避开洪水。”
金军一通忙乱,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所有的东西都运进城内。不到半刻钟,视线里就升起了一股大水冲起来的烟尘。
大水直冲而过,很快淹没了留在城外的金军大营,也冲进了临安城池之中。结果,临安城和周围近百里地面都被洪水淹没。
只是,临安四周是水乡,河道、沟渠众多,水根本存不住太多,大水一冲而过,金军随后派出军队将被炸开的口子给堵上了。
临安城外面除那些被挖开的深沟里有水,其它地方基本没有积水,外城里积水最深的地方才一尺多深,浅的地方也不过才没过脚面。
可是,金人却给这场大水快气死了:临安城外早就被宋人挖的乱七八糟,外城也布满了碎砖、泥土,被水一泡,地下的泥泞足有一、两尺厚;那些深沟里也全部积了水,金军骑兵的行动受到了很大影响。而且,泥水汤给冷风一吹,很快结起了一层薄冰,站在里面的金兵给冻的直打哆嗦。
更不要说,存在军营里的粮草大部分被水给泡糟了,金人的帐篷、军服、被褥也大多被水泡的透湿。而且,在这样湿冷的地方,想砍伐干柴升火都不容易,树木也全是湿的。
想晒干它们?江南的冬天最大的特色就是又湿又冷,太阳难得能露面。来自北方的金人原本就不是很习惯这种气候,本来就因为水土不服有不少生病的,现在可好,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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