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全院各怀鬼胎！贾家婆媳夜战，闫家算计到骨子里！
李卫东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屋顶。
许大茂刚才那副模样在脑子里打转——憋屈，不甘，又带点儿豁出去的狠劲。
这孙子要真听了劝，去医院好好查查，说不定还有救。要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真就绝户的命了。
“尊重他人命运吧。”他嘟囔一句，翻了个身。
夜壶搁在床底下，泛着股淡淡的骚味儿。这年头，夜里起床上厕所是件麻烦事——得穿过冷飕飕的院子，跑公共厕所。所以家家户户都备夜壶。
他拉灭灯绳，屋里彻底黑了。
**这一夜，李家安静了。**
可院里其他人家，却没消停。
**闫家。**
三大妈坐在炕沿上，手里纳着鞋底，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老闫，你可真有本事！三言两语就让傻柱请客！他可是轧钢厂大厨！平时只有厂领导才能吃上他做的小灶！”
她顿了顿，眼睛发亮：“到时候你去吃饭，别忘了多带点剩菜回来！”
闫阜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那双小眼睛里闪着精光：“那是。傻柱凭什么跟我斗？我吃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得意。
旁边正在啃窝头的闫解成突然抬起头，较真了：“爸，咱家每月定量的盐面都剩不少，您老拿出去跟人换东西……真能比傻柱一个厨子吃过的饭多？”
**空气突然安静。**
三大妈纳鞋底的手停了。
闫阜贵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慢慢转黑。
“我那是比喻！”他啪地拍了下桌子，“比喻懂吗？！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让你小时候好好读书你不听！现在连话都听不懂！”
闫解成撇撇嘴，小声嘀咕：“您读那么多书……不还是小学教员？工资也没见涨啊……”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闫阜贵脸彻底黑了。
“滚！”他指着门，“回你那屋睡觉去！”
三大妈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老大，明天你该发工资了吧？别忘了把下个月的餐费和住宿费交上。”
闫解成脸也垮了：“妈！这院里这么多户！我就没听说过儿子在家吃饭住宿，还得交钱的！我一个月二十多块工资，刚到手就交一半！我……”
“我们管你吃管你住！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三大妈瞪眼，“你不该回报？！”
闫解成噎住了。
他扭头看向屋里那张三层铁架子床——上铺睡着闫解放，中铺闫解旷，下铺闫解娣。三个弟弟妹妹睁着眼，在黑暗里看着他。
“行行行……我交。”他泄了气，嘟囔道，“解放、解旷、解娣……你们快点儿长大啊。长大了……也给爸妈交钱。”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闫阜贵直接起身，把他往外推：“滚回去睡觉！明天下班把钱交上来！”
门“嘭”地关上。
屋里剩下老两口。
三大妈叹了口气：“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闫阜贵没接话，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时，眼神又恢复那副精打细算的模样。
“傻柱那顿饭……得好好盘算盘算。”
**贾家。**
煤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着，把屋里照得昏黄。
贾张氏蹲在橱柜前，眼睛死死盯着里面——白面、棒子面、血肠、粉条……比昨天少了一半。
她心疼得直抽抽。
“这个许大茂……就不是个东西！”她咬牙切齿，“送出去的东西还好意思往回拿！脸皮比城墙还厚！”
秦淮茹正在炕边缝补衣服，闻言头也没抬：“妈，您就别抱怨了。万一被许大茂两口子听见，又得来闹。”
“我怕他？！”贾张氏猛地转身，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他敢来！我就让傻柱揍他！”
秦淮茹手里的针顿了顿。
她抬起头，看着婆婆那张刻薄的脸，心里那点疲惫涌上来。
这事儿本来简单——许大茂要童子尿，贾家提供，换点东西。双赢。
可这婆婆贪啊！
为了多骗一份礼，往童子尿里灌水不说，还把自己那泡老尿掺进去！
现在东西被要回去一半，还差点闹得全院看笑话……
“妈，”秦淮茹声音很轻，但很认真，“这事儿是咱们家不对。您这么闹……棒梗还小，学东西快。将来他要有样学样，还能有出息吗？”
贾张氏噎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哼了一声：“棒梗肯定有出息！你个当妈的……还不信自己儿子？！”
这话说得胡搅蛮缠。
秦淮茹早就习惯了。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针线：“行了妈，早点睡吧。别把棒梗吵醒了，明天他还得上……”
“你去给我打水！”贾张氏打断她，往炕上一坐，“我要泡脚！”
“……诶。”
秦淮茹起身，端着搪瓷盆往外走。
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这院里，秦淮茹是出了名的好儿媳——孝敬婆婆，照顾孩子，想方设法让全家吃饱。
可惜命不好。
嫁了个短命鬼贾东旭。
不然……这家日子，哪能过成这样？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李卫东就醒了。
他捅旺炉子，端着搪瓷盆去院里接水。水管前已经排了三四个人，都缩着脖子，哈着白气。
“卫东起这么早？”
“嗯，上班。”
简单打个招呼，接完水回屋。洗脸，刷牙。炉子上热着窝头，他一边啃一边调出系统。
**今日情报（一星）：【李怀德对采购科下达任务，下乡采购野味特产，用以厂里请客。】**
李怀德、采购科、野味。
李卫东撇撇嘴——用不上。
他就是个技术员，不搞采购，也没那门路。
“穿越这几天……全是一星情报。”他嘟囔道，“二星情报到底长啥样？”
窝头就咸菜，早饭对付过去。
推着自行车出门，骑上就往轧钢厂赶。以前没车得挤公交，现在有车了——方便！
风吹在脸上，冷得刺骨。
但心里是热的。
**技术科办公室。**
李卫东推门进去，屋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小李来了？”
“早啊。”
他笑着打过招呼，坐到自己的办公位。
刚坐下，旁边的徐技术员就凑过来了——徐丽，四十出头，院里出了名的热心肠，也出了名的爱八卦。
“小李，”她眼睛发亮，“你要对象不要？姐给你介绍个？”
李卫东笑了：“徐姐，不用了。我有对象了。”
“有对象了？！”徐丽嗓门一下子拔高，“什么时候的事儿？！那姑娘叫啥？是不是咱们厂的？！”
她这一嗓子，把办公室其他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
技术员梁远端着搪瓷缸子，笑呵呵打趣：“我说徐丽，你审犯人呢？瞧把人家小李给问的。”
“我这不是好奇嘛！”徐丽盯着李卫东，“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李卫东挠挠头：“等发了工资，买点东西……就该去她家提亲了。”
他顿了顿，看向徐丽：“对了徐姐，提亲一般得带啥？我不太懂这规矩。”
徐丽眼睛更亮了。
“你问我可算问对人了！”她拉过把椅子坐下，掰着手指头开始数：
“上门提亲，必备的几样——烟、酒、糖、茶、糕点、肉！”
“烟酒一般是两条大前门，两瓶二锅头。糖茶是两包花茶，两斤冰糖或者水果糖。”
“糕点嘛……能凑齐京八件最好！没有就买两斤桃酥！”
“肉的话——”她压低声音，“你能凑够票，就买条猪后腿，或者两只活鸡。搞不到肉票……就买几个肉罐头，人家也挑不出理儿。”
她最后强调：“记住！所有东西都得是双数！好事成双！”
李卫东认真记下。
心里却琢磨开了——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和票。
得，这个月工资……怕是剩不下几个子了。
但他嘴角却扬起来。
娶媳妇嘛。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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