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说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丈夫许幻山总说她“瞎折腾”，父母觉得她“不安分”，连合作伙伴都质疑她的能力。
只有林风，从见面到现在，始终相信她。
“谢谢……”她声音有些哽咽。
下午，林风在顾佳的陪同下，见了茶厂的老师傅和核心员工。
他的专业和尊重，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特别是那位姓陈的老师傅，在品尝了林风亲手炒的一锅茶后，竖起大拇指：“后生可畏！”
顾佳在一旁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仿佛林风不是投资人，而是……自己人。
傍晚，夕阳把茶山染成金色。
顾佳提议去山顶看日落。
林风答应了。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谁也没说话，但气氛很舒服。
到达山顶时，正好赶上日落。
漫天霞光，美得惊心动魄。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顾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抱着膝盖，“看着太阳下山，好像所有烦恼也跟着沉下去了。”
林风在她身边坐下。
“最近……很多烦恼？”他问。
顾佳沉默了很久。
久到太阳完全落山，天边只剩最后一抹余晖。
“林风，”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你觉得……婚姻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
但林风没有敷衍。
“婚姻啊……”他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灯火，“应该是两个人并肩作战，互相成全。”
“而不是一方拖着另一方，或者一方把另一方当成附属品。”
顾佳苦笑：“你说得对。可现实往往是后者。”
她开始讲述。
讲述她和许幻山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讲述创业初期的同甘共苦，讲述茶厂刚起步时的艰难。
也讲述后来的渐行渐远。
许幻山觉得她“不顾家”，她觉得许幻山“不上进”。
许幻山抱怨她“把钱都投进那个破茶厂”，她失望于许幻山“只会抱怨不懂支持”。
争吵，冷战，然后是无休止的互相指责。
“上次他来茶厂，是我们吵得最凶的一次。”顾佳声音颤抖，“他说我眼里只有茶叶，说我像个男人一样在外面拼命，说我……不像个女人。”
林风皱眉。
“那你怎么回他？”他问。
“我说，”顾佳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掉下来，“我说，如果我像个男人，那是因为你不够像个男人。”
说完，她捂住脸，肩膀轻轻抽动。
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林风没有立刻安慰。
他等她哭了一会儿，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顾佳，”他叫她名字，而不是顾总，“你没错。”
顾佳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一个女人，有事业心，有追求，从来都不是错。”林风声音很温和。
“错的是那个不懂得欣赏你、支持你，反而拖你后腿的人。”
“可是……”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是不是我太要强了？是不是我真的忽略了家庭？”
“要强不是错，忽略家庭也不是单方面的责任。”林风摇头。
“如果他真的在乎家庭，应该做的是帮你分担，而不是指责你为何要扛起一切。”
这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顾佳心里最后的锁。
她再也控制不住，扑进林风怀里，放声大哭。
这一次，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彻底。
林风轻轻环住她，任她发泄。
山风微凉，怀里的人却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顾佳的哭声渐渐停了。
但她没有离开林风的怀抱。
反而往里缩了缩，贪恋这一点温暖。
“林风……”她闷闷地说，“谢谢你。”
“又说谢谢。”林风失笑。
“是真的。”顾佳抬起头，眼睛还红着，但眼神清亮了许多。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完全站在我这边的人。”
林风看着她。
泪痕未干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弱。
但眼神里，又有种倔强的光。
很矛盾，也很吸引人。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顾佳的嘴唇微微张着，唇色因为哭泣而更加红润。
林风的喉结动了动。
顾佳的眼神也渐渐迷离。
她看着林风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鬼使神差地，她闭上了眼睛。
睫毛轻轻颤抖。
然后抬起头，缓缓的亲上去。
两人的唇刚刚碰触的瞬间。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顾总！顾总你在上面吗？”
山脚下传来喊声。
是茶厂的员工小陈。
顾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脸红得能滴血。
林风叹了口气。
关键时刻，谁他么的来打扰好事啊。
“我、我在！”顾佳慌乱地整理头发和衣服，朝山下回应。
“怎么了？”
“许先生打电话到厂里，说找你有急事！”小陈喊道，“我说你在山上，他好像……不太高兴。”
顾佳脸色一白。
许幻山。
又是他。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她勉强应道。
等小陈的脚步声远去，顾佳才转向林风，表情尴尬又愧疚。
“对不起，我……”
“没事。”林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吧，别让你丈夫等急了。”
他说丈夫两个字时，语气很平淡。
但顾佳听出了一丝讽刺？
她不敢细想。
下山的路，两人走得很沉默。
到茶厂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顾佳去办公室回电话，林风则在院子里等她。
几分钟后，顾佳出来，脸色很难看。
“他说什么？”林风问。
“他……”顾佳咬了咬嘴唇，“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山上，和谁在一起。”
“你怎么说？”
“我说在陪投资人考察。”顾佳苦笑，“他不信，说哪有考察到晚上的，还说我……说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林风眼神冷了几分。
“需要我跟他解释吗？”他问。
“不用。”顾佳摇头，“越解释越乱。他那人……疑心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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