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波里基地的时钟刚过凌晨四点。
张扬揣着刚充好电的系统触发器,咬了口金枪鱼罐头。
“传送,杨村旧窑场。”
白光闪过,刺骨的寒意瞬间裹住他——窑场出口被黄土堵死了。
“操!”
他抬手摸了摸,黄土硬得像水泥,埋到了胸口。
没二话,张扬再次传送回基地,扛上工兵铲又冲了回来。
“哐当——哐当——”
工兵铲刨得黄土飞溅,火星子在黑暗里闪了又灭。
同一时间,1000团团部的桌子快被李云龙拍散了。
“二营是不是养废了?!”
李云龙的吼声震得窗纸发抖,唾沫星子喷了孔捷一脸。
“十二个人追三个特务,追成丧家犬?最后就剩三个带伤的!”
孔捷脸涨得像猪肝,攥着拳头吼回去:“团长!二营战士没怂!是特务太邪门!”
他往地上一蹲,声音突然沉了:“牺牲的六个娃,有四个是拼刺刀时被捅死的。”
“那特务的刺刀,比鬼子白刃战教官还狠,一刀就捅穿喉咙。”
“还有个叫王二柱的,肠子都流出来了,还扑上去抱特务的腿,让战友快跑。”
李云龙的火气“唰”地灭了,手指捏得咯吱响。
孔捷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往桌上一摔。
一块铜壳怀表,刻着狰狞的日本军徽;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日语暗号。
“这不是普通特务。”李云龙捡起怀表,指腹磨过军徽,“是山本一木的人。”
他最担心的不是特务,是张扬。
这伙人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丁伟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棉帽上全是霜:“老李,出事了!”
“万家镇的伪军骑兵营,最近加了三倍岗,炮楼都架起了重机枪。”
他往桌上一坐,抓起搪瓷缸灌了口凉水:“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在防什么人。”
李云龙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特务、伪军、失踪的张扬……
这几件事搅在一起,像团乱麻,透着股子阴谋味。
“对了!”孔捷突然拍腿,“二营搜窑场时,发现了卡车车辙!”
“有一段被人刻意抹了,但轮胎印和张扬老弟的菲亚特一模一样!”
李云龙眼睛猛地亮了,拔起腰里的手枪就往外冲:“集合一营!去窑场!”
刚到院门口,警卫员跌跌撞撞滚过来,裤腿全是血。
“团、团长!张扬先生……回来了!就在村口!”
李云龙和孔捷对视一眼,撒腿就往村口跑。
远远地,就看见个“土人”站在那儿。
张扬浑身是土,头发结成了泥疙瘩,手里拎着把卷了刃的工兵铲。
他身后跟着两个战士,抬着一门M35迫击炮,炮管上还沾着黄土。
“李团长,孔副团。”张扬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让你们担心了。”
李云龙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猛地松开。
“你他娘的去哪了?!”吼声里带着哭腔,“老子差点带兵去炸泰源城门找你!”
“躲在窑场卸货,没成想出口塌了。”张扬拍掉身上的土,“挖了整整一夜,才刨出条路。”
他指了指身后的迫击炮:“先抬了一门出来,窑场里还有不少好东西。”
孔捷递过毛巾,沉声道:“你失踪的这三十多个小时,杨村乱成了一锅粥。”
他把特务的事一五一十讲了,连牺牲战士的细节都没落下。
张扬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工兵铲“当啷”砸在地上。
“山本一木的人?”
他比谁都清楚,这伙特工的凶残。
“这伙特务不简单。”李云龙捏紧了怀表,“体力比兔子快,火力比咱们一个班还猛。”
“拼刺刀时,战士们的三八大盖都被他们挑飞了。”
张扬捡起工兵铲,眼神冷得像冰:“他们是冲着1000团来的,更是冲着我来的。”
他想起窑场附近的草被踩过,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是特务在侦查。
“走!去窑场!”张扬转身就走,“那些装备,得赶紧运出来。”
李云龙和孔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狠劲。
丁伟拍了拍张扬的肩:“算我一个,新一团的兵,也该见见血了。”
四人往窑场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张扬攥紧了拳头。
原剧情里,八路军总是缺枪少炮,被山本的特工队压着打。
但现在不一样了。
窑场里有一万套军装,有能把山炸平的火炮,还有能撕破鬼子防线的坦克。
山本一木的特工队再凶,也扛不住钢铁的洪流。
……
旧窑场的出口被工兵铲刨开半人宽的洞,阳光斜着灌进去。
李云龙弯腰钻进去,下一秒就发出震天的嘶吼。
“好家伙!他娘的全是好东西!”
孔捷跟着钻进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砸懵了。
武器箱堆得比窑顶还高,卡尔卡诺步枪的木托泛着油光;一万套卡其色军装铺在油布上,钢盔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这够一个旅换装了!”孔捷摩挲着一支步枪,声音都在抖。
李云龙已经扑到炮弹箱前,抱起一枚迫击炮弹掂量:“比二战区的废铁沉三倍,炸鬼子炮楼准能掀飞顶盖!”
“张大彪!”李云龙的吼声震得窑土掉渣,“调一个连过来警戒!苍蝇都不许放进来!”
孔捷突然叹了口气,踢了踢脚下的武器箱:“可惜按协议,四分之一要给丁伟的新一团。”
“不然咱们1000团,三个月就能扩到三千人!”
“别惋惜。”张扬拍了拍他的肩,指向军装堆后面,“给你们留了硬货。”
他挥了挥手,两个战士合力扯开盖在后面的帆布。
“轰隆”一声——帆布落地扬起尘土,一辆CV-33轻型坦克赫然出现,炮管直指窑顶。
旁边还架着一门意大利1906型山炮,炮身的铜件擦得发亮。
“这坦克换了菲亚特新发动机,拖炮爬山都不费劲。”张扬跳上坦克,拍了拍装甲,“山炮能拆成零件,扛着就能过封锁线。”
李云龙的眼睛都红了,伸手想去摸炮管又缩了回来,像怕碰坏宝贝。
“老弟,这俩家伙……得多少虫草?”
张扬摆了摆手,语气轻描淡写:“上次我突然消失,害得你们战士牺牲,这是赔罪的,不要钱。”
“那不行!”李云龙急得跳脚,“战士牺牲是打仗难免的!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送装备,我们不能白要!”
“就是!”孔捷连忙帮腔,“这要是传出去,1000团的脸往哪搁?”
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张扬无奈地笑了。
孔捷突然一拍大腿:“有了!这坦克和炮算我们借的,以后用药材抵账,按市场价的两倍算!”
见李云龙还要反驳,孔捷拽了拽他的袖子:“就这么定了,别寒了老弟的心!”
张扬见状不再推辞,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包裹。
“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
包裹一打开,德军山地师的军官制服露了出来,皮靴擦得能照见人影。还有两支鲁格P08手枪,枪身上的铭文清晰可见。
“这枪在欧洲都抢着要!”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丁伟不知何时摸了过来,眼睛盯着手枪挪不开:“老李,你可别独吞,怎么也得给我一支!”
李云龙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想要?先帮我把万家镇的骑兵营拿下!”
“拿下就拿下!”丁伟拍着胸脯保证,“我的新一团早憋坏了!”
这时远处传来牛车轱辘声,三营的战士们赶来了。
“团长!牛车全带来了!”一个战士跳下车,看到窑场里的装备,当即傻了眼。
“我的娘咧……这是要打大仗啊!”
战士们蜂拥而上,扛着武器箱往牛车上搬,笑声震得周围的山都在响。
而在窑场对面的山岭上,山本一木的手指都捏白了。
望远镜里,武器箱像流水一样被运出窑场,钢盔的反光刺得他眼睛疼。
“这么多装备……”渡边雄一的声音发颤,“肯定是有人在支援八路军!”
“是德国装备。”山本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不是官方支援——德国现在和日本是盟友。”
他放下望远镜,盯着窑场里那个穿工装的年轻人。
是军火贩子。
这时通讯兵跑了过来,递上一份电报:“联队长,航空兵说气象不好,让我们原地待命。”
山本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清楚,不是气象不好,是航空兵记恨他上次逼降飞行员,故意推诿。
“报告!山下有骑兵过来了,是八路军的旅长陈庚!”观察哨的声音带着慌张。
渡边猛地拔出军刀:“联队长,我们冲下去!毁掉那些装备!”
“蠢货!”山本一脚踹开他,“我们只有八个人,弹药只够打一轮!”
他指着山下:“八路军最少有一个连的警戒兵力,硬拼是送死!”
山本从背包里掏出相机,对着窑场连续按动快门。
“把照片拍下来,立刻送回泰源。”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张扬身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个张扬……”山本的声音低沉,“是打破晋西北战局的关键,必须除掉。”
渡边咬着牙:“可就这么放过他们?”
“不是放过。”山本收起相机,转身往山岭深处走,“是等更好的机会。”
山下的窑场里,李云龙正指挥战士们拖坦克。
“慢点!别磕着炮管!”他跟在坦克后面,比照顾亲爹还上心。
张扬靠在山炮旁,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嘴角扬起笑意。
他知道,山本的眼睛肯定在暗处盯着。
但现在的1000团,不再是缺枪少炮的穷小子。
有坦克开路,有山炮轰门,就算山本的特工队再凶残,也得在钢铁洪流面前低头。
“老弟!”李云龙跑过来,递上一壶水,“旅长来了,说要跟你谈谈长期合作!”
张扬接过水壶,仰头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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