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消散,余音袅袅。
林墨的视线,如同两道无形的探照灯,穿透漫天飞舞的雪花,牢牢锁定在院门口那场闹剧的核心。
截胡秦淮茹?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迅速生根发芽,疯狂滋长。
他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烂好人。
既然系统发布了任务,既然这个未来的“俏寡妇”此刻还只是一朵未经风雨的娇嫩花朵,那他没有理由不出手。
更何况,贾张氏那副嘴脸,实在让人作呕。
那尖酸刻薄的叫骂,还在一下下地剐着秦淮茹本就单薄的自尊。
“……乡下货色还想攀高枝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儿子东旭可是根正苗红的城里人,未来是要当八级工的!能看上你,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贾张氏骂得唾沫横飞,正值兴头上,根本没察觉到身后一道身影正在靠近。
林墨的眼神骤然一凝。
他动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他的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而沉稳的“咯吱”声,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一般精准。
他没有选择绕开,更没有停顿。
他的目标明确,行动果决,径直朝着贾张氏那肥硕的背影撞了过去。
此刻,贾张氏刚喷完一句,正深吸一口气,准备酝酿更恶毒的词汇。
就在她胸腔鼓胀到极限的瞬间。
一股沉闷却无可抗拒的巨力,猛地从她后心传来。
“砰!”
那声音不大,沉闷得好似冬日里用木槌夯实积雪。
这股力道,是林墨将“宗师级八极拳”中的“贴山靠”精髓,压缩到了极致的体现。
力从地起,由脚而生,经腿、胯、腰,最后贯于肩背。
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撞击,实则蕴含着一整套完整而精妙的发力技巧。
力道被他拿捏得分毫不差。
既能让贾张氏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狗啃泥,丢尽颜面,又能保证她身上验不出半分伤痕,事后连撒泼耍赖都找不到由头。
“哎哟——!”
贾张氏那一百八十斤的肥硕身躯,在这股巧劲面前,脆弱得如同一个被顶了心的不倒翁。
她根本无法维持平衡,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滑稽的尖叫,被硬生生撞得向前一个趔趄。
下一秒,她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墩坐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里。
积雪被她庞大的身躯压得四散飞溅,将她裹成了一个狼狈的雪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整个院门口的喧嚣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谁!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撞老娘!”
贾张氏在短暂的懵圈后,立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她挣扎着,想从雪地里爬起来,用她最擅长的方式将那个“凶手”撕成碎片。
然而,林墨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他仿佛只是路过时不小心碰到了一袋垃圾,脚步未停,身形一错,便已经越过了那个在雪地里扑腾的肥胖身影。
他径直走到了王媒婆的面前。
脸上的冷硬瞬间消融,取而代de的是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歉意的微笑。
“王大妈,实在不好意思,院里雪大路滑,让您看笑话了。”
他的声音温和醇厚,与刚才贾张氏的尖利形成了鲜明对比。
“您是不是带错门了?我在这儿呢!”
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媒婆脸上的尴尬和为难,瞬间凝固,变成了纯粹的错愕。
站在一旁,被骂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的秦淮茹,也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就连跌坐在地、刚要火力全开的贾张氏,也硬生生把涌到嘴边的污言秽语给憋了回去,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表情错愕到了极点。
什么情况?
相亲对象,不是她儿子贾东旭吗?
这个后院的林墨,跑出来搅什么局?
林墨没有给任何人反应和插话的时间。
他趁着这宝贵的寂静空档,手臂一伸,一把就将还处在发懵状态的王媒婆拉到了自己身边,动作自然而迅速。
另一只手,闪电般地从棉袄的内兜里掏出了什么。
他用身体挡住了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视线,飞快地将两张纸币塞进了王媒婆冰冷的手里。
两块钱。
在这个工人月平均工资只有二十几块,一斤猪肉才七毛钱的1952年,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半个多月的菜钱了。
“大妈,天寒地冻的,这钱您拿着喝碗热茶,暖暖身子。”
林墨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诚恳。
“贾家那边,我看就算了。那种人家,您也别跟着费心受气了,这人,我来接待。”
纸币的触感,和那沉甸甸的份量,瞬间将王媒婆从错愕中拉回了现实。
她捏着那两块钱,只觉得一股热流从掌心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还在雪地里挣扎、满脸狰狞的贾张氏,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眉目俊朗,最关键是出手阔绰的年轻人。
一个尖酸刻薄,彩礼都想赖掉。
一个温和有礼,见面就塞两块钱茶水费。
这笔账,傻子都会算。
王媒婆心里的天平,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彻底的倾斜。
“哎哟!哎哟!你看我这老婆子,真是老糊涂了!”
她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比盛开的菊花还要灿烂。
“那敢情好!敢情好啊!人就交给你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聊!”
说完,王媒婆捏紧了那两块钱,喜滋滋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往院外走去,连地上那个贾张氏的“生意”,都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
贾张氏刚从雪地里撑起半个身子,眼看着媒人被策反,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伸出粗壮的手指,指着林墨的背影就要破口大骂。
林墨却再一次将她无视得彻彻底底。
他转身。
面向那个还站在原地,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俏丽姑娘。
刚才面对贾张氏和王媒婆时的凌厉与算计,顷刻间化为了一片足以融化冰雪的温和。
“你就是秦淮茹同志吧?”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别误会,刚才那个撒泼的泼妇是前院贾家的。我,才是跟你相亲的林墨。”
秦淮茹彻底被这惊人的反转给砸蒙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男人……从出现到此刻,不过短短一两分钟。
他三言两语就让那个气势汹汹的媒婆掉头就走,还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镇住了四合院里最难缠的贾张氏?
“林墨同志,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眼前这超出现实的一幕。
“别怕。”
林墨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而坦荡,瞬间驱散了她心头不少的阴霾。
他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做出了一个最直接、最有效的动作。
他从棉袄的内怀里,掏出了一个带着红色封皮的小本子,直接打开,亮在了秦淮茹的面前。
“轧钢厂,一级钳工,林墨。”
一级钳工!
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在1952年的京城,其分量,重如泰山!
这代表着铁饭碗,代表着稳定的收入,代表着崇高的社会地位,代表着一个普通人能够企及的巅峰!
秦淮茹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猛地亮了起来。
那光芒,甚至盖过了她眼眶里将落未落的泪光。
这可比贾家那个还在厂里当学徒,连工资都拿不全的贾东旭,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简直是云泥之别!
林墨看着她神情的变化,满意地收起了工证,重新放回怀中。
他向前走近半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刚才在这儿丢了面子,心里不好受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洞悉人心的了然。
“我带你去个地方,把场子找回来。”
“跟我走,带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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