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城东李富豪的偶遇早茶。
十二点半，城西赵老板的巧合午宴。
下午三点，城南孙夫人的路过下午茶。
晚上七点，城北钱董事的顺路晚宴。
这帮富豪跟排队枪毙似的，挨个上来给陆宁送钱。
陆宁也来者不拒。
作为对他们捐款的回报，陆宁允许他们，请自己吃饭。
这叫给富人一个行善的机会。
……
今天的饭局，有点不一样。
地点还是那个金碧辉煌的包间，但请客的人，不是曜青本地的土财主。
“哎呀呀！
久仰大名！
您就是那位以精神病……啊不！
以雷霆手段拯救了曜青的陆将军吧！”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浮夸到渗人的男人，主动迎了上来。
男人的胸口，别着一个徽章——星际和平公司。
“公司高管？”陆宁眯了眯眼。
“一点小小的敬意！
不成敬意！”
高管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用特殊金属打造的、闪烁着白金光芒的支票。
支票上的数字，零太多，陆宁懒得数。
“陆将军！”高管握住陆宁的手，表情夸张到扭曲。
“您对曜青的贡献，简直是艺术！”
“您对那些刁民的处理，快、准、狠！
那份精准，简直堪比记忆星神，将一切错误铭记在案，绝不姑息！”
“您对金人的雷霆一击，那份果决，那份爆炸的艺术！
又让我想起了欢愉的真谛！
我们公司，不，是我个人！
对您这种践行秩序与乐子的风格，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宁：“……”
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把支票揣进了兜里。
“说完了？”
“啊？”高管一愣。
“说完了就上菜。
我赶时间，下午三点还有一场。”
高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陆宁负责风卷残云，高管负责在旁边尴尬地鼓掌叫好。
饭局结束，陆宁起身就走。
“将军慢走！”高管点头哈腰地送到门口。
在陆宁转身的瞬间，高管不经意地，往陆宁的口袋里塞了一张小卡片。
陆宁脚步不停，回到星槎上，才掏出了那张卡片。
卡片上，只画着一张扭曲、怪异、却又在狂笑的面具。
“假面愚者……”
陆宁看着手里的卡片和那张巨额支票。
“IPC的高管……是假面愚者？”
“还是说……IPC被假面愚者渗透了？”
陆宁回想起刚才高管那套记忆和欢愉的黑话。
“阿哈……”陆宁喃喃自语，“欢愉星神……这帮家伙，果然是阿哈的手下。”
这帮乐子人，给曜青惹了天大的麻烦，现在又跑过来送钱？
图什么？
图乐子的闭环吗？
……
将军府。
陆宁刚一脚踏进办公室，就感觉不对劲。
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些新同事。
一些黑色的、黏糊糊的、像是淤泥成精的玩意儿，正趴在墙角、天花板、甚至陆宁的办公桌上。
这些玩意儿，全都长着扭曲的面具，身体还在不停地蠕动。
策士长正缩在自己的小办公桌后面，抖得像个筛子。
看到陆宁回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将……将军！
办公室……长……长虫子了！”
陆宁看都没看那些虫子一眼。
陆宁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那张IPC的巨额支票，“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新经费。
入账。”
策士长的注意力瞬间被支票吸引了。
当策士长看清那张支票的材质和上面的零时。
“鹅啊！！！”
一声划破天际、扭曲到变调的尖鸣，在将军府响起。
“将……将军！”策士长的脸都白了，“您……您该不会……真的去骗IPC了吧！？”
“您……您只是去吃个饭啊！
这钱……这钱烫手啊！！”
“完了！
曜青完了！
公司要派舰队来灭了我们了！！”
陆宁被策士长吵得脑仁疼。
看了一眼在策士长脚边蠕动、试图解开策士长鞋带的黑泥怪物。
又看了一眼正抱着文件、哭得撕心裂肺的策士长。
陆宁觉得，策士长的精神状态，好像比那些怪物还不稳定。
“闭嘴。”陆宁冷冷地开口。
策士长的哭声戛然而止。
“钱是真的。
IPC送的。”陆宁开始批阅桌上的文件。
“可……可是……那些怪物……”策士长指着天花板。
“它们没交房租吗？”陆宁头也不抬。
“啊？”
“没交房租就赶出去。
交了就让它们安静点。”
“你。”陆宁终于抬起头，看向策士长。
陆宁对着策士长，挥了挥手。
“下班。
滚。”
“……是！”
策士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魔窟”。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
只剩下陆宁翻动文件的“沙沙”声，和那些黑泥怪物蠕动的“咕叽”声。
陆宁一边批着文件，一边在心里感叹。
“星神……真是自由啊。”
“阿哈这个搅屎棍，把曜青打成这样，现在又派手下送钱，还往我办公室里扔这么多宠物……”
陆宁看着一个怪物正试图把他的印章塞进嘴里。
“真是……震撼我全家……”
……
又批了三个小时的文件。
陆宁的“精神病BUFF”都快撑不住了。
“咕叽……咕叽……”
那个一直试图吃印章的怪物，似乎是放弃了。
怪物顺着桌子腿，慢悠悠地爬上了陆宁的办公桌。
停在陆宁的文件面前，晃了晃头顶那两根类似触角的东西。
“咕？”
陆宁叹了口气。
“行了。”陆宁放下了笔，“别装了。”
“你也是来送钱的？
还是来吃饭的？”
陆宁盯着那团黑泥：“有事就说。
没事别在这儿发出这种恶心的噪音。”
“咕叽……嘻……嘻嘻……”
那团黑泥怪物，忽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像是收音机信号不良的笑声。
在陆宁的注视下，黑泥开始融化、重组。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花里胡哨、戴着夸张笑脸面具的人形，坐在了陆宁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
“哎呀呀，被发现了。”
面具人用一种咏叹调般的嗓音开口。
“真不愧是能把我最忠实的信徒，打包送去给虫族当技师的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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