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七四的笔记如同在何雨柱眼前展开了一幅浩瀚而凶险的画卷。他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勉强将其中蕴含的庞大信息初步消化。压力与动力并存,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被动地等待和防御。
他将笔记中关于“织网”徽记——那巨网与眼睛图案的描述,牢牢刻在脑海里。同时,他也记住了癸七四关于“守夜人”内部可能也存在不同派系、并非铁板一块的提示。
主动出击,获取更多信息和资源,成为了他当下的首要目标。
他再次想到了老陈。这个消息灵通的中间商,或许能提供一些关于“织网”徽记的线索,或者帮他找到一些绘制“净心符阵”可能需要的特殊材料。
这一次,他没有去茶馆,而是通过之前建立起来的院内关系网,辗转给老陈递了个口信,约他在城南一家更偏僻、客人更少的旧书铺见面。
午后,阳光被厚重的书架切割成斑驳的光斑。何雨柱在弥漫着纸张霉味的店铺角落里,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老陈。
老陈依旧穿着那身不起眼的蓝布工装,但眼神比上次更加警惕,他压低声音:“小兄弟,你最近风头可有点紧,上次守夜人找上门,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何雨柱心中微凛,老陈果然消息灵通,连这事都知道。他不动声色:“一点误会,已经说清楚了。陈老板,这次约你,是想请你帮我看个东西。”
他没有直接拿出徽记图案,而是用指尖蘸了茶水,在落满灰尘的桌面上,快速勾勒出了那个巨网与眼睛的简化轮廓。
“陈老板,见过这个标记吗?”茶水勾勒出的巨网与眼睛轮廓,在斑驳的桌面上显得格外刺眼。老陈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这个图案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挥手抹乱了桌上的水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压得极低:“小兄弟!你……你从哪儿看到这东西的?!这玩意儿不能碰!沾上就是天大的麻烦!”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远超何雨柱的预料。这更加证实了“织网”的可怕与隐秘。
“偶然看到的,觉得有些特别,所以来问问陈老板。”何雨柱语气平静,心中却更加警惕,“看来陈老板知道些什么?”
老陈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注意这个角落,才凑得更近,几乎是用气声说道:“知道?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小兄弟,听我一句劝,忘了这个图案,永远别再打听!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咱们这种升斗小民能掺和的!那帮人……神出鬼没,手段通天,但凡跟他们扯上关系的,都没好下场!”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恐惧,不似作伪。
“他们……是‘织网’?”何雨柱试探着说出了这个名字。
老陈浑身一颤,像是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词汇,脸色更加苍白,连连摆手:“别提名字!别提!心里知道就行!小兄弟,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但有些浑水,真的蹚不得!会死人的!”
他显然对“织网”畏惧到了骨子里,连名字都不敢提。
何雨柱知道,从老陈这里恐怕很难得到关于“织网”核心的具体信息了。他转变策略,不再追问徽记,而是说道:“陈老板,既然这东西这么麻烦,那我就不打听了。不过,我最近对些比较偏门的……‘材料’感兴趣,不知道陈老板有没有门路?”
他隐晦地提出了需求,比如某些具有“安神”、“静心”效果的特殊矿石粉末,或者年份久远、质地特殊的朱砂、玉石粉末等,这些都是他研究“净心符阵”可能用到的辅料。
老陈见他不再追问徽记,明显松了口气,擦了下额角的冷汗,沉吟道:“这些东西……倒是有些门路,不过价格可不便宜,而且来路嘛……嘿嘿,你懂的。小兄弟要是真想要,我可以帮你留意,但需要时间。”
“钱不是问题,安全第一。”何雨柱强调道。
“明白,明白。”老陈点点头,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小兄弟,咱们合作一直挺愉快,我再多嘴一句。最近市面上不太平,除了那帮‘不能提的人’,‘守夜人’那边动作也很大,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你……自己小心。”
这是在回报何雨柱之前的信息费,也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何雨柱心中一动,守夜人在找什么?会和座钟异动,或者“织梦计划”有关吗?
“多谢陈老板提醒。”何雨柱拱了拱手,留下了一笔订金,便起身离开了旧书铺。
与老陈的会面,虽然没有得到“织网”的具体情报,但确认了这个组织的恐怖,并建立了获取特殊材料的渠道。老陈对守夜人动向的提醒,也很有价值。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进入了更加忙碌和充实的阶段。
他白天依旧扮演着四合院“柱爷”的角色,处理琐事,维持人设。晚上则全身心投入到提升实力中。
癸七四的笔记成了他最重要的教材。他反复研读关于“时间逆流”和“蚀”的描述,加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于那座“时之碑”碎片,他保持了足够的敬畏,暂时没有动用铜钥匙去尝试激活,只是偶尔会去那个地下石室,凭借铜钱的共鸣,远远地感受那块石碑散发的古老磅礴的气息,并尝试用自身的精神力去温和地接触、孕养那块布满裂纹的“刻痕之眼”,希望能对其恢复有一丝微小的帮助。
更多的精力,则放在了“净心符阵”的研究上。这符阵极其复杂,远非他目前【符文掌握(入门)】的水平能够理解,更别说绘制。但他没有气馁,而是将其拆解成一个个基础的构件,对照着《基础符文解析》和癸七四笔记中的其他符文知识,一点点地揣摩、临摹、理解。
这个过程极其枯燥艰难,无数次失败,精神力消耗巨大。但每理解一个细微的结构,每成功临摹出一笔蕴含“净化”意蕴的线条,他都感觉自己在符文之道上前进了一小步。他甚至尝试着将一些领悟到的、最简单的“宁静”意蕴,融入到教导何雨水雕刻的“花纹”中,惊讶地发现,何雨水制作的那些小物件,似乎真的多了一丝让人心绪平和的感觉。
何雨水的进步更是日新月异。在她的巧手下,安全屋的预警和防御系统已经升级了好几代,变得更加隐蔽和高效。她甚至开始尝试设计一些简单的、利用齿轮和发条驱动的自动装置,虽然还很粗糙,但已经展现出了巨大的潜力。何雨柱相信,假以时日,妹妹必将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傍晚,何雨柱刚回到四合院,就感觉到院里的气氛有些异样。几个邻居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回来,眼神都有些躲闪。
易中海脸色凝重地找到他:“柱子,你回来得正好。街道刚来了通知,过几天有上面的卫生检查团下来,重点是检查各院的卫生和防火防盗。咱们院……你那个屋后搭的棚子,恐怕得拆掉,不然影响院容,通不过检查。”
他指的正是何雨柱的安全屋!
虽然做了伪装,但在严格的检查下,很难保证不暴露。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
安全屋是他最重要的秘密基地,里面不仅有座钟、各种工具,更是通往地下“观测点”的入口!绝不能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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