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门口那枚闪烁着“回响”光点的古旧铃铛,像磁石般吸引着何雨柱的视线。但他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如同寻常巡逻般,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便与同伴继续前行,心中却已掀起波澜。
贾张氏是个泼辣吝啬的主,直接从她手里要或者买,必然会引起怀疑和刁难,价格也会被抬到天上去。必须想个不着痕迹的法子。
接下来的两天,何雨柱一边按部就班地生活,一边暗中留意着贾家的动静,同时也在不断思考获取铃铛的策略。直接偷窃风险太大,容易留下手尾。最好能找个由头,让贾家自己把这“垃圾”处理掉。
机会很快来了。
这天是街道统一收运大院垃圾的日子。各家各户都把攒了几天的煤灰、烂菜叶等杂物堆到门口指定位置,等着清洁车来拉走。贾家门口那堆垃圾里,那枚古旧铃铛赫然在列,被半埋在煤灰下面。
何雨柱心中一动,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等到垃圾被运走,这铃铛就不知去向了。
他找了个借口支开何雨水,然后趁着院中无人注意,悄无声息地来到贾家门口的垃圾堆旁。他动作极快,如同只是路过时被绊了一下,弯腰伸手,在煤灰里一抄,那枚冰凉的古旧铃铛便已落入袖中,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成功接触‘锚点’物品:清心铃(残)。开始吸收‘时空回响’能量……】
系统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一股比吸收破罗盘时更精纯、更清凉的能量顺着手臂汇入体内。何雨柱心中一喜,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快步离开。
回到自家屋后,他才拿出那枚铃铛仔细端详。铃铛不大,通体覆盖着暗绿色的铜锈,上面刻着模糊的云纹,中间似乎曾有个小舌,如今已经脱落,看起来就是个无法发声的废铃。但其中蕴含的“回响”能量却相当可观,吸收效率远超之前的罗盘和帽徽,几乎快赶上那座座钟异动前的水平了。
这趟冒险,值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铃铛收起,准备日后慢慢吸收。有了这个新的能量源,突破五分钟回溯区间指日可待。
然而,获取资源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他意识到,像这样靠“捡漏”来积累资源,效率太低,且不确定性太大。他需要更稳定、更大量的资源来源,无论是金钱,还是蕴含“回响”的物品。
他想到了之前出手能源胶卷的渠道。老陈那边暂时不能再去,风险未知。鬼市那个神秘老者似乎层次太高,且捉摸不定。
或许……可以尝试接触一下其他黑市商人?看看有没有更“安全”的渠道,出手一些无关紧要的“回响”小物件,换取现金,同时也能打探些消息。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何雨柱再次来到了城西鬼市。这一次,他没有去找那个神秘老者,而是在市场中逡巡,物色着新的交易对象。
他看中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交易时也比较干脆的中年摊主,摊子上摆着些旧书、邮票之类的杂项。何雨柱走过去,拿出一个之前淘换来的、蕴含微弱“回响”的旧铜镇纸(效果远不如清心铃),压低声音问道:
“老板,这个收吗?”
那中年摊主接过镇纸,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成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脸上却堆起憨厚的笑容:“收!小兄弟你这东西有点年头啊,不过品相差了点……这样,我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价格还算公道。何雨柱点了点头。
“成,小兄弟爽快!”摊主笑着把钱点给何雨柱,顺手将镇纸收起,状似无意地问道:“小兄弟面生啊,第一次来?手里还有类似的好东西吗?价格好商量。”
何雨柱心中微微警惕,接过钱,含糊道:“就这一件,碰巧收到的。”说完,便想离开。
那摊主却热情地拉住他:“别急着走啊小兄弟,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我这儿刚到了一批好货,有没有兴趣看看?就在后面仓库,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摊主突如其来的热情邀请,让何雨柱心中的警铃大作。【微弱时间感知】瞬间开启,捕捉到摊主那看似憨厚的笑容下,隐藏着一丝急切和贪婪的“涟漪”。所谓的“后面仓库”、“大开眼界”,恐怕是个陷阱!
黑市里黑吃黑,太常见了。
何雨柱脸上不动声色,反而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样子:“哦?还有好货?在哪儿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借着转身的动作,巧妙地挣脱了摊主的手,脚步却跟着摊主指示的方向,朝着鬼市更深处、灯光愈发昏暗的区域走去。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去,而是在将计就计,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回溯能力蓄势待发。他倒要看看,这摊主想玩什么花样,顺便……或许能反咬一口?
摊主见他“上钩”,眼中喜色一闪而逝,连忙在前引路:“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清净,方便看货!”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鬼市主干道,拐进了一条堆满废弃箩筐和破木箱的死胡同。胡同深处,隐约可见一个没有门板的破旧仓库入口,里面黑黢黢的,如同张开的兽口。
“就在里面,小兄弟,请!”摊主在仓库门口停下,侧身让开,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何雨柱的感知中,仓库内部埋伏着两道带着明显恶意的“时间涟漪”!果然有埋伏!
他站在仓库门口,没有立刻进去,仿佛在观察环境,实则是在进行最后的确认和准备。他袖中的手,已经握住了那枚清心铃,虽然铃舌已失,无法发声,但其中蕴含的清凉能量,似乎能让他精神更集中一丝。
“老板,里面太黑了,看不清楚啊。”何雨柱故意大声说道,脚步却在缓缓后移。
那摊主见他犹豫,脸色一沉,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挥手!
“动手!”
仓库内埋伏的两人立刻如同恶狼般扑出,一人手持短棍,另一人则拿着麻袋,显然是想把他打晕装走!
早就等候多时的何雨柱,在他们扑出的前一刻,已然发动了能力!
“启动时间回溯!目标:5秒前!”
景象剥离重组!他回到了刚刚站在仓库门口,尚未后撤,摊主也还未挥手的那一刻!
但这一次,他拥有了未来五秒的先知!
他没有丝毫犹豫,在摊主脸上虚伪笑容尚未收敛,仓库内两人即将扑出的瞬间,他先发制人!
他没有选择硬拼,而是脚下猛地一蹬,不是向前也不是向后,而是侧向冲向了胡同一侧堆积的破木箱!同时,他将从何雨水那里得来的、那个简陋的“声音捕捉器”竹管含在口中,对着仓库内部,用尽全力猛地一吹!
“呜——!”
一声尖锐、怪异、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啸,通过那简陋的扩音装置,在寂静的死胡同里骤然炸响!
这突如其来的、从未听过的恐怖怪声,让正准备扑出的两个埋伏者动作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惊愕抬头!连那摊主也吓得一个哆嗦!
就是这瞬间的停滞!
何雨柱已然利用这宝贵的时机,如同猿猴般敏捷地攀上了破木箱堆,然后毫不停留地翻过了胡同尽头的矮墙,身影瞬间消失在墙后的黑暗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从吹响怪声到翻墙消失,不过两三秒时间!
等到摊主和两个埋伏者从惊愕中回过神,胡同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诡异的尖啸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妈的!见鬼了!”摊主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在旁边的破箱子上,“那小子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两个埋伏者也是面面相觑,心有余悸。他们根本没看清何雨柱是怎么跑的,只记得那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响。
“老板,那小子……有点邪性啊!”一个埋伏者咽了口唾沫说道。
摊主眼神阴鸷,他混迹黑市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滑不溜手、手段还如此诡异的目标。他看着何雨柱消失的矮墙方向,心中又惊又怒,却也升起一丝忌惮。
……
何雨柱翻过矮墙,落在另一条更偏僻的小巷里,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朝着与回家相反的方向疾奔,连续变换了几条路线,直到【微弱时间感知】确认绝对无人跟踪,才放缓脚步,靠在一面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
刚才看似轻松脱身,实则惊险。若非回溯能力带来的先知,以及何雨水那“礼物”制造的出其不意,他很可能就栽在那里了。
黑市,果然不是善地。想要在这里稳定获取资源,看来并不容易。
他摸了摸袖中的清心铃,感受着其中稳定输送的清凉能量,心中的后怕才渐渐平复。这次虽然冒险,但收获也不小。不仅得到了新的能量源,更重要的是得到了教训——在没有足够实力和可靠渠道前,贸然接触未知的黑市商人,风险极高。
他需要更谨慎,也需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或者至少是更可靠的渠道。
那个神秘老者或许是一个选择,但对方层次太高,难以把握。老陈那边……或许可以再试探一下?毕竟有过一次还算顺利的交易。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平息了气息,准备绕路回家。
然而,就在他走出小巷,即将汇入主干道的人流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两个绝不该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刚刚摆脱镜妖控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秦淮茹,正和一个穿着灰色旧棉袄、头戴鸭舌帽的男人,站在街角阴影处,低声交谈着什么!
那男人的侧脸……正是之前跟踪过他、在许大茂家留下气息的灰衣人(巡夜者)!
何雨柱的心脏猛地一缩,瞬间闪身躲回巷口阴影里,【微弱时间感知】提升到极致!
秦淮茹怎么会和灰衣人搅在一起?!是镜妖事件后,她被“巡夜者”找上门询问?还是……她本身就和对方有联系?
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那边传来的、极其模糊的“涟漪”碎片。
灰衣人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命令口吻:“……‘镜’已确认清除……你……‘钥匙’……留意……”
秦淮茹的声音则带着惶恐和顺从:“……明白……我会注意……他最近……”
断断续续的词语,无法拼凑出完整信息,但“钥匙”和“留意”这两个词,让何雨柱瞬间汗毛倒竖!
钥匙?是指他手中那枚铜钱吗?留意?留意谁?是他何雨柱吗?
难道秦淮茹摆脱了镜妖,却又被“巡夜者”控制了?成为了他们监视院子的眼线?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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