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陆凌已经骑着那辆二手山地车出现在深水埗的街角。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路面。
今天是他与银河映像正式签约的日子，也是《暗战》剧组筹建启动的第一天。
凌哥！这边！
周华站在唐楼底下挥手，身边还跟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林嘉、阿杰，甚至连靓坤都难得地早早到场。
都到齐了？陆凌锁好车，拍了拍身上的露水。
就等你了。周华兴奋地说，杜导刚刚来电话，说银河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签约仪式。
众人上楼来到那个熟悉的天台。
经过简单布置，这里已经成了临时办公室，几张旧桌子拼在一起，上面铺满了图纸和文件。
在去银河之前，我们先开个会。陆凌站在众人面前，语气严肃，《暗战》的预算批下来了，三百万。
三百万？！阿杰倒吸一口凉气，我们上一部才六十八万...
靓坤吹了个口哨：这下可以租更好的设备了。
别高兴太早。陆凌正色道，预算越多，责任越大。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要更专业。
他开始分配任务：华仔升任执行导演，负责统筹全场。
林嘉继续做女主角，但要参加表演培训。阿杰除了演戏，还要协助选角。
那我呢？靓坤迫不及待地问。
坤哥负责现场调度和群演管理。陆凌看着他，但要记住，在片场你就是演员，不是大佬。
明白！靓坤难得正经地点头。
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杜琪峰带着一个精干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
这位是明哥，银河的王牌制片。杜琪峰介绍道，他会协助你们组建专业团队。
明哥环顾这个简陋的办公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专业态度：
陆导，久仰。我们先确定核心团队人选？
陆凌点头：摄影指导我想用阿成，他参与过上一部的后期，很了解我的风格。
可以。明哥在本子上记录，不过要给他配个资深摄影师带一带。
美术指导我想用阿玲。陆凌继续说，虽然她是化妆师出身，但对场景设计很有想法。
明哥微微皱眉：这个......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相信她。陆凌语气坚定。
杜琪峰在一旁打圆场：给年轻人一个机会。不过明哥说得对，得配个有经验的美术指导。
经过一番讨论，团队框架基本确定。
让明哥惊讶的是，陆凌提出的每个人选都有理有据，完全不像个新人导演。
接下来是选角。明哥翻开新的一页，除了你们原班人马，还需要一些新面孔。
陆凌早有准备：男主角还是坤哥，女主角林嘉。
另外我想找几个新人——庙街有个演默剧的阿文很不错，还有在兰桂坊驻唱的一个女孩，声音很有特色。
明哥若有所思：你似乎很偏爱挖掘新人？
因为他们最真实。陆凌看向天台下来来往往的市井百姓，电影要打动人心，首先要真实。
签约仪式在银河映像的会议室举行。
当陆凌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时，周华激动得眼眶发红。
几个月前，他们还在为盒饭钱发愁，现在却已经与香港顶尖电影公司合作。
陆导，恭喜。明哥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初步的拍摄计划，你看一下。
陆凌快速浏览，眉头微蹙：三个月太赶了。我要至少四个月。
但谢生那边......
质量比速度重要。陆凌态度坚决，如果为了赶工牺牲质量，我宁可不拍。
杜琪峰赞许地点头：有骨气。就按陆导说的，四个月。
下午，团队回到深水埗开始具体筹备。让人意外的是，天台上已经等满了人——庙街的商贩、兰桂坊的歌手、甚至还有几个曾经在《无间风云》中客串的古惑仔。
导演，听说你要拍新戏？
需要群演记得找我啊！
我最近学了打光，能不能来帮忙？
看着这些热情的面孔，明哥不禁感叹：你这号召力，都快赶上社团大佬了。
陆凌笑着对众人说：新戏需要很多人手，但要求也会更高。想参与的，明天开始培训。
接下来的日子，深水埗的这个天台变成了临时培训基地。
阿成教摄影，阿玲讲美术，甚至连靓坤都在认真学表演。
周华忙着制定拍摄计划，阿杰带着人满香港找合适的取景地。
这天晚上，陆凌独自在油麻地的后巷勘景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陆导？
陆凌回头，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
是谢霆风，他在《无间风云》中客串过年轻警察。
阿风？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边拍广告。谢霆风好奇地打量着他手中的取景器，新戏准备得怎么样？
还在筹备。陆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新戏里有个角色很适合你，有兴趣吗？
谢霆风眼睛一亮：真的？什么角色？
一个亦正亦邪的杀手。陆凌描述着，需要那种矛盾的魅力。
我接！谢霆风毫不犹豫，片酬好说，我就是想跟陆导学习。
这个消息第二天就登上了娱乐版头条。
当明哥看到报纸时，不禁对陆凌刮目相看。
连谢霆风都愿意自降片酬参演，你小子可以啊。
陆凌笑笑，继续研究分镜脚本。
光靠明星效应不够，最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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