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王姨、赵所长,走,屋里坐!”赵红旗这时笑着招呼道,“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
赵所长看了看李怀德,眼神里带着询问。
李怀德哈哈大笑:“看我干啥?红旗以后也是你的人,走,一起喝两杯,都是自己人!我特意把我老丈人的好酒都拿来了!”
轧钢厂就在交道口地界,他们几人本来就熟,当下也不客套。
“行,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赵所长说完,又凑到刘副所长耳边小声吩咐,“你先带人大队回去,把人关一夜,明天再审。”
刘副所长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赵红旗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包大前门,递了过去:“刘副所长,拿着,给弟兄们分分,辛苦大家了。”
刘副所长看了一眼赵所长,见他没表态,便接了过来,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几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屋,一看到桌子上的菜,李怀德当即眼睛一亮:“嚯!老弟,你这也太丰盛了吧!”
整整八个菜,全是硬邦邦的肉菜——红烧肉、炖排骨、炒猪肝、酱肘子……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简直是神仙待遇!
李怀德从包里掏出四瓶酒,往桌上一放。
赵所长瞥了一眼,当即惊讶道:“老李,可以啊!20年陈的汾酒,你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赵所长心里犯起了嘀咕,按说赵红旗一个刚上任的保卫科科长,不值得李怀德这么隆重对待。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笃定,这赵红旗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能从战争年代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就说易中海,若不是这两年太顺,飘得忘了本,也不会没摸清底细就贸然找赵红旗的麻烦——那个年代,不谨慎的人,早就化成白骨了。
李怀德和王主任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赵红旗打开酒瓶,给几人都倒满,举起酒杯说道:“感谢几位最近的关照,我话不多说,一切都在酒里,来,干杯!”
“叮!”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几人仰头一饮而尽。
吃了几口菜垫了垫肚子,王主任率先开口:“红旗啊,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你跟我们说说,今天这事,你想怎么处理?”
赵红旗给几人递了圈烟,问道:“王姨,要是把他们判了,对你这边会不会有影响?”
王主任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影响肯定是有的。我管辖的辖区里出了这种事,我这个街道办主任,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赵红旗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又转向赵所长:“所长,就他们这事,要是真判,能判多久?”
赵所长沉吟片刻,说道:
“何雨柱、贾东旭他们,虽说涉嫌袭击干部,但没造成重大后果,往重了判,估计两三年。
刘海忠和贾张氏就严重了,敲诈勒索数额不小,要是较真,十年十五年都有可能。
至于贾张氏辱骂烈士家属,这事儿不好界定,她一个没文化的农村老太太,到时候一口咬定是随口胡说,还真不好定罪。”
赵红旗想了想,说道:“要是让他们捐款,捐给街道办,你们派出所那边是不是就有理由从轻处理了?”
赵所长眼睛一亮:“这办法可行!既给了他们教训,也不算徇私,还能给街道办添点物资,一举多得。”
“那行,赵所长,”赵红旗说道,“明天你给他们加点压力,让他们主动捐款。”
王主任连忙举起酒杯,对着赵红旗说道:“红旗,姨谢谢你!你放心,这次街道办肯定狠狠处罚他们,让他们记一辈子教训!委屈你了!”
“王姨,你太客气了,”赵红旗摆了摆手,“你是我姨,我肯定得替你着想。”
赵所长看着赵红旗这么会做人,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老弟,放心!”李怀德拍着胸脯说道,“等他们出来,轧钢厂可是咱们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行了,不说那群傻子了,影响心情,”赵红旗举起酒杯,“来,咱们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都有了些醉意。
王主任这时看向李怀德,说道:“李主任,我本来打算明天去找你,正好今天借着红旗的场子,跟你说个事。”
李怀德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你看,马上就到八月十五了,”王主任端起酒杯,对着李怀德举了举,“我们街道办采购的物资根本不够分,这不,想求求你这个后勤主任,帮帮忙匀点出来。”
李怀德跟她碰了碰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王主任,你也知道,现在物资越来越紧张,采购名额一年比一年少,我能支援你的,也实在有限啊。”
赵红旗心里嘀咕:现在才1957年下半年,按说饥荒得等到1958年下半年才开始啊。
他哪里知道,1957年虽说不至于饿肚子,但肉食、副食品这些早就供不应求了,等到1958年下半年,就连粮食都开始紧张起来。
想到这里,赵红旗暗自盘算:得想办法慢慢把空间里的物资露出来点,到时候给战友们寄东西,也有个合理的借口。
还好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都提前安排好了来源,省了不少麻烦。
李怀德多精明,一眼就看出赵红旗心里有谱,凑过去递了根烟,笑着问道:“红旗,你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门路?部队里农场多,随便匀出来点,也够我们应急了。”
王主任和赵所长眼睛顿时亮了,齐刷刷地看向赵红旗,满眼都是期待。
赵红旗挠了挠头,故作为难地说道:“这我还真不清楚,我刚退伍没几天,好多事情还没理顺呢。只能回头问问我那些叔伯辈的老领导,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物资肯定有,就是得偷偷来,不能声张。
三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红旗,你帮我问问,”王主任连忙说道,“我明早就派人把需要的物资清单给你送过去!”
“赵红旗同志,”赵所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要是方便的话,也给我们派出所匀点,所里那群小伙子,一个月都没见着肉腥了。”
“哎,我还没问呢,不一定能成啊!”赵红旗连忙摆手,故作着急地说道。
王主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先把清单给你,成不成都不怪你,就当帮我们问问。”
赵红旗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诽:还是小看这年代的当官的,一个个眼睫毛都是空的,精得很!
李怀德拍了拍赵红旗的肩膀,哈哈大笑:“老弟,放心!轧钢厂现在物资还够,等需要了,我再找你!”
赵红旗一想也对,现在的轧钢厂也就三千来人,还没扩建到万人大厂,专门的采购科室还能应付,物资还没到紧缺的地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我就帮你们问问,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啊!”
几人的心事都有了着落,喝得比刚开始更尽兴了。
李怀德带来的四瓶汾酒,最后全都喝了个底朝天。
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李怀德和赵所长都喝得摇摇晃晃,醉意十足。
赵红旗起身,晕乎乎地往院子前院走,来到阎阜贵家门口,抬手敲门:“铛铛铛——”
“谁啊?”阎阜贵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看到是赵红旗,他立刻堆起笑容:“红旗啊,这么晚了,有事?”
赵红旗递了根烟过去,说道:“三D爷,麻烦你让解成骑着我的自行车,去趟派出所,就说他们所长喝多了,让他们派几个人来接一下。”
“没问题!”阎阜贵一口答应,转头朝屋里喊道,“阎解成!你出来一下!”
“爸,怎么了?”阎解成揉着眼睛,疑惑地走了出来。
“赵所长喝多了,你骑着你旗哥的自行车,去派出所叫几个人来接一下。”阎阜贵叮嘱道。
“解成,拿着。”赵红旗从口袋里掏出半盒大前门,塞进阎解成兜里。
“谢谢旗哥!”阎解成喜滋滋地接过,推着自行车就跑了。
他没注意到,身后阎阜贵的目光,已经紧紧盯上了他兜里的烟盒。
看着阎解成走远,赵红旗笑着说道:“三D爷,今天多亏你了,等我房子收拾好了,一定请你喝酒!”
阎阜贵连忙摆手,笑着说道:“嗨,多大点事儿!我也是看不惯他们那仗势欺人的作风!”
“那我先回去了。”赵红旗说完,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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