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匆匆的洗好衣服端着空盆回到贾家,又马上到了里间叫醒了贾张氏。
双寡又在那里低声私语,密谋着什么事儿。
过了一会儿,后院那边走出来一个身影,秦淮茹透过窗帘瞄了一眼,连忙下炕拖着鞋往外跑,打开门冲着外面说道:“何晓,早上我买了包子让小当给你拿过去了,你吃了吗?不爱吃的话一定要说啊,我给你买别的。”
何晓出月亮门前,躲在后面瞄了好一会,确认中院院子里没人他才大胆的走了出来。谁知刚走到中间,秦淮茹就窜出来了,没防备的何晓闹了个大红脸,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呃,对,那个包子,我没不爱吃,挺好的,谢谢秦姨,我,我上班去了。”
他说完快速往外走,走到荷花门口,又停步转身看了一眼秦淮茹,再悄悄的用余光注视了一下东厢房北房,那窗玻璃后面有个身影摇晃了一下。何晓知道,那是小当在偷偷的往外看,顿时何晓心里甜甜的,很熨帖。
秦淮茹就那么看着何晓往外走,看着何晓转身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小当那个方向。
你甭管窗户后面有没有小当,反正何晓很明显对小当上心了。
这个发现让秦淮茹乐得心里直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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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蜀香轩三楼娄晓娥办公室里,何晓有些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几张薄薄的纸张一会折叠一会摊开,明显心事很重。
娄晓娥开门走了进来,一见到沙发上的何晓,笑道:“回来了,轧钢厂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何晓打点起精神,说道:“还能怎样,设备老旧,产品早就淘汰了,资不抵债不说,连工资都发不出了,妈咪,我实在想不通几个舅舅为什么对轧钢厂那么上心,这个项目前景并不看好。”
娄晓娥脸颊有些红晕,看上去喝了不少,但神志很清醒,走到办公桌前,两手往后撑,身子靠在桌子上,说道:“你舅舅他们一则是舍不得祖业,轧钢厂原本是你姥爷的,你姥爷啊,以前在北京有个响亮的外号叫娄半城,轧钢厂是娄家最大的产业之一。”
摆了摆手,娄晓娥止住何晓的话头,接着说道:“二则呢,别看你几个舅舅前几年为了娄氏集团争得你死我活的,但他们做生意的眼光都很独到,尤其是你大舅,他们应该能看到未来三十年甚至更久,整个中国大陆经济会爆发性增长,经济增长到一定程度,有一样商品必定会是热门中的热门,你猜猜会是什么?”
何晓听了娄晓娥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他向来很佩服自己的妈。在香港商业圈,娄晓娥就是个传说。六六年娄家到了香港后,娄晓娥小试了几个商业项目大获成功。正当大家津津乐道于大陆妹逆袭成名流时,娄晓娥却丢下生意去读书了。
等到三年后娄晓娥从香港大学毕业,再次进入娄氏商业公司,她又办了一件很出人意料的事儿。她把原本只开百货商店的娄氏公司重组成了娄氏集团公司,并拓展了汽车,钢材,建材等进出口业务。说来也巧,娄氏集团改组后,香港房产开始爆发了。
区区十年时间,娄晓娥把娄氏集团带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阶层,在建筑,运输,钢材进出口等领域,几乎可以叫板和记黄埔。
可惜娄氏集团风头正劲的时候,娄晓娥再次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把发展重心点往大陆转移。
就是这个决定,让娄氏集团内部产生了分化,娄半城正房所生的几个子女跳出来纷纷阻止娄晓娥。由于当时娄半城已经进入暮年了,在娄家几个子女的争斗中生了点气,倒是把自己给气死了。
娄半城死后,娄氏集团董事会里争斗更加激烈,没几年娄晓娥就辞职带着何晓回了北京,把娄氏集团那摊子事情全部丢给了母亲谭雅丽和大哥娄晓辉。这后面几年娄晓娥也陆陆续续回去几次参与娄氏的重大决策,其中呆香港最长那段时间,就是傻柱秦淮茹把蜀香轩掏空那几年。
迎着娄晓娥审视的目光,何晓心里把他妈这些年的经历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妈咪,那件热门商品,一定会是商业房产,对吗?”
“对,不愧是我娄晓娥的儿子。”娄晓娥笑了,儿子很聪明,半点没遗传何家的傻,“商业房产起来了,建筑业也就起来了,那么钢筋水泥等建材不也起来了,你再回头看,轧钢厂以前主营是加工钢材和机械零件,那是当时的时代决定的,轧钢厂是工业部的下属企业,这些年部委为了拯救轧钢厂投入了不少资金更新设备和产品,虽然那些投入最后都白费了,但设备和技术都还在。”
说到这里娄晓娥就打住不说了,眼睛却盯着何晓。
“哦,我明白了妈咪,商业房产用的钢筋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就能生产出来,部委往轧钢厂投入更新的设备都能用,我们这是捡了个便宜啊。”
娄晓娥却摇摇头,道:“也不能说捡便宜,轧钢厂本来就是我们娄家的,是你姥爷捐出去的,现在花钱买回来也好,投入资金合作也好,总归是我们亏了,不过做生意嘛,不能只算一时的得失,总要把眼光放远点才好。”
何晓点点头,难怪今天轧钢厂那些头头脑脑对他好像特别亲切。排除老大难国企急于甩锅出去外,大概还有娄半城以前留下的香火情分吧。
“对了,你手里拿着什么?跟轧钢厂的谈判记录吗?”娄晓娥又注意到何晓手里的东西。她的问话让何晓回过神来,看看手里的几张纸,又抬头看看娄晓娥,最后还是把东西递了上去,道:“这是我在轧钢厂档案室里发现的,你看看吧。”
娄晓娥接过来瞟了一眼,就吃惊的把手里的杯子噔一下放到桌子上,两只手急切的展开纸张,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其实是两份资料,其中一份资料里记录的是傻柱的工资表,上面显示,从六八年开始,领取人签名都是秦淮茹。
另一份资料却是许大茂下台前的工作记录,上面显示有人举报了娄家的另一个藏财物的地点。
当年娄半城捐出去的轧钢厂都能成为冶金工业部的部属企业,你想娄家那得有钱成什么样子。出走香港前,娄半城其实早就在想办法转移资产,能捐的都捐了,不能捐的就散出去藏起来。娄晓娥带回四合院的是其中一小部分,另外几个亲戚家的,下人家的都藏了,比如新中街那儿。
那些地点其实并不隐蔽,娄家家大业大的,下人仆佣很多,有些什么亲戚有多少下人,这些人家的地址和家庭成分什么的,许多人都知道。现在再回想起来,就算当年许大茂不举报,那几个地点也藏不住东西,不是被其他人举报了,就是被亲戚下人贪了。
除了那些地方外,还有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很少人知道。
那个小院其实是杨厂长的战友的,杨厂长跟娄半城私交甚好,加上那战友没有多少人知道,娄半城就选择了那个小院也藏了部分财物。那些财物后来娄晓娥回来后,是亲自去取回来的,并没有被抄走。
轧钢厂资料里记录的,恰恰就是那个地方。记录里也没说明是谁举报的,只记录了许大茂接到举报后,带人去了一趟,结果发现那边就是个荒废已久的破院子,连屋顶墙壁都倒了,挖地三尺都没发现一根毛。
这就奇怪了,杨厂长那个战友一直住在那个小院里啊,娄晓娥八几年的时候理清那边的财物,还给了杨厂长和那战友一大笔钱呢。
许大茂找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可资料上记录的地址明明是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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