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并不知道易中海的房子已经承诺给了傻柱，听到秦淮茹的说法后，转头看了看东厢房两间南房，思考了一下。
四合院里中院正房属于主人房，中院东厢房是长子房，是确定要继承家业的长子才能住的。东厢房面积和格局，用料等仅次于正房，属于是院里第二好的房子了。
“行，虽然只有两间，但秦姐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就那两间东厢房，明天我拿钱换房本。”
许大茂说完走告辞走了。秦淮茹稍稍放心下来，棒梗总算有救了，至于欠许大茂的钱，自然以后是傻柱的债。棒梗这么多年的傻爸难道还能白叫了不成？
等许大茂走了，傻柱上班去了，秦淮茹来到东厢房，一看易中海的状态还好，就直接提了出来：“一大爷，棒梗的腿要是恢复得不理想，搞不好要截肢，截肢要两万块钱，我是没钱了，我找了许大茂，他同意借给我两万，但需要用房本做抵押，我家的房本在我婆婆那里拿不出来，要不你的房本先让我用一下。”
这特么脸真大，拿别人房本去抵押借钱，还是借不考虑还的钱。
“房子，房子，何大清，王八蛋，抢我的房子。”易中海口齿不清的怒骂了几声，就不再说话了，傻乎乎的坐在台阶上数地上的蚂蚁。
秦淮茹啊了一声，想想易中海说的话，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被翻了出来。
九四年九月份，秦淮茹以为自己得了癌症，一心想把傻柱还给娄晓娥，以图此举绑架娄晓娥给四合院和贾家输血。那天在蜀香轩跟娄晓娥拼完酒回到院里，秦淮茹还假模假式的赶走了傻柱。她明明知道傻柱离不开四合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果然，傻柱被赶出来后，灰溜溜的到易中海房里蹭了个沙发睡觉。那天晚上傻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发牢骚：一大爷，您说我这辈子活的啊，老了老了连个房子都没了，嘿，跟秦淮茹她婆婆住一块儿，那儿放个屁都得憋着，好嘛，两口子那点事儿，知道是夫妻，不知道啊，还以为是通奸呢，跟做贼似的，好家伙。
当时，易中海就说过，等他死后，这房子就归傻柱，到时候傻柱就自在了。
这是九月份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后到十一月份，四合院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何大清回来了。
何大清是个浑人，但不是傻子，傻子是骗不倒许大茂的。哄着许大茂出钱出力把他带回北京，一路上稍微引导一下，许大茂就把傻柱和四合院里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许大茂跟傻柱是死对头，嘴里当然说不出傻柱的好，他滔滔不绝的说出来那些话，大多数就是描述傻柱蠢，傻柱坏，傻柱不是人，傻柱蠢得跟一大三小拖油瓶寡妇结婚，傻柱坏，听信易中海谗言有事没事儿揍他。傻柱还不是人，为了舔寡妇，居然忍心把自己妹妹饿得在学校晕过去好几回，要不是他许大茂默许娄晓娥经常给何雨水钱粮，只怕何雨水早就饿死了。
从这些话里，何大清大概能猜到易中海没有把钱给傻柱兄妹。但何大清不敢明着说，毕竟傻柱已经被死死绑在贾易团伙的贼船上了，他何大清这回回去，能不能安心住在四合院里养老，还要看秦淮茹易中海的意思。
所以回到四合院当晚，何大清装作不经意的说过“他们年轻的时候，还不是我给他们每月寄钱”。其目的就是在试探秦淮茹易中海对傻柱控制到哪一步了。
结果让何大清很失望，傻柱已经被忽悠瘸了，一门心思的只认定秦淮茹易中海是好人了，别人的话，包括他这个亲生父亲的话，傻柱都是听不进去的。
何大清无奈的搬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还随着傻柱转换话题，不再提年轻的时候寄钱的事儿了。为了能安生度过人生最后几年，何大清必须忍耐养老团对傻柱和娄晓娥的剥削压榨。
可这事儿难道就真这么算了吗？
不会，何大清是个浑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浑人，院里这些人做下那么缺德的事儿，竟然还要让他何家断了香火，这可不能忍。没过几天他就觉察到机会来了。
这个机会来自何雨水。
回来当天晚上，何家父女抱头痛哭一番，何雨水就回去了，第二天买了些被褥点心什么的来看何大清。可惜一连好几天，每次只要何雨水出现，院里总有人陪着何家父女闲聊。直到一段时间以后，大概觉得何家父女没有异样了，何大清才得以单独跟何雨水相处。
何雨水其实是个相当单纯的人，她根本就没有对亲生父亲设防，何大清稍微试探几回，何雨水就把什么都说了。小时候多苦多难，兄妹俩饿过肚子捡过垃圾，被院里人欺负过，这些年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一股脑的都说给了何大清听。
何大清这才了解了傻柱是自己离不开秦淮茹，离不开四合院。为了能安心养老，为了能经常看到女儿和孙子，何大清决定不把寄钱的事情捅出来，因为捅出来对傻柱没有任何好处。
但心里这股气必须得到释放，不然他怕自己会憋死。于是他偷偷儿找到易中海，几句话就逼得易中海答应履行回来那天晚上说过的承诺，写下了一纸协议：易中海死后房子归何大清，如果何大清不在了就给何雨柱。
老东西为什么愿意把房子让出来？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九月份的时候，易中海就承诺过死后把房子留给傻柱。
第二个是何大清提出非要住自己家祖产，可那会正房棒梗住着呢，唐艳玲还刚刚怀孕，秦淮茹就提议让住在后院聋老太房里的小当两口子搬出来。易中海当场就急了，那可是他女儿。四合院当时没有空房了，小当又是嫁出去的，秦淮茹的想法很明显要让小当两口子自己出去找地方住。所以老东西强烈反对，甚至主动承诺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何大清。当着刘海中阎埠贵阎解放许大茂杨瑞华二大妈等等院里那么多人的面，亲口说过的：我的房子腾出来给你怎么样，签字画押。
当时何大清死活不愿意住后院，非要住自己家祖屋不可，秦淮茹没办法，只好让傻柱叫人把后罩房分成两套，棒梗小当各自占了一套。
后来当何大清威胁易中海说要告他贪污俩孩子的活命钱，一招就搞定了老东西。想着反正房子早就承诺过死后留给傻柱的，现在变成死后给何大清也没什么大问题，傻柱终会子承父业的嘛。
至于何雨水，那傻妞还不是手拿把攥的，她那间东厢房北房让给了贾家人住几十年了都一直没说什么呢，还不是随便玩儿点道德绑架，就能把所有房子让给傻柱的吗。
这些事儿秦淮茹其实是知道的，但她的想法跟易中海一样，反正房子迟早是傻柱的，傻柱的就是贾家的，就是棒梗的。所以这些事儿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现在房子的事情被重新提起，秦淮茹不由得心急如焚。易中海的房子不能抵押给许大茂，难道还要用她贾家的西厢房？
正急得火上房呢，形势突变，医院那里传来了个好消息：棒梗的腿恢复得还算可以，不用截肢了。
秦淮茹急急忙忙跑到医院一看，医生告诉她，棒梗的腿保住了，但其中一条腿的筋被冻时间太长了，萎缩了，以后走路会瘸，天气剧烈变化时会酸疼，严重时可能会需要拄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用花两万，还不用截肢。只是瘸了点嘛，比起截肢来，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啊。
贾家这是得罪了哪路神明了，贾张氏年纪大腿伤恢复得不理想，一条腿有些瘸了。如今棒梗偷东西被冻伤，居然也瘸了一条腿。
你说这究竟是报应呢，还是贾家霉运缠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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