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后方的迫击炮排接到了指令。
“目标，东北方向，独立房屋残骸右侧五十米，敌军重机枪阵地！距离八百！两发急促射！放！”
通！通！
两门??82毫米迫击炮??几乎同时发出闷响。
咻—咻—
四发迫击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了那挺仍在咆哮的九二式重机枪周围。
轰！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响起，泥土和硝烟弥漫。
当烟雾稍稍散去，那挺重机枪和它的射手，连同工事一起，已经彻底消失了。
“干得漂亮！兄弟们！冲啊！”
连长一跃而起，吹响了哨子。
“滴滴答滴滴——！”
激昂的冲锋号声响彻战场！
残余的日军绝望地看着更多的大夏23式坦克如同移动堡垒般碾压过来，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装备着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的大夏士兵，看着天空中不断落下的精准炮火…
第724联队的覆灭，已成定局。尽管他们造成了模范师一些伤亡，但在绝对的火力、装甲和技术优势面前，他们的顽抗显得苍白而徒劳。
……
远处高地上，郭宋琳举着望远镜，将整个战场的态势尽收眼底。
他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复杂的敬佩。
作为奉军中最擅长练兵和指挥的“五虎将”之一，他深知一支强大军队的形成何等艰难。
他亲眼看着模范第一师从最初的诱敌、后撤，到突然暴起反击，再到步、坦、炮协同推进，清剿残敌…
虽然配合间还能看出一些生涩，战术动作偶尔也会出现混乱，但这支部队所展现出的??强大火力、坚韧的纪律、先进的装备以及那种在战斗中肉眼可见的快速学习和成长能力??，远远超过了他所知的国内任何一支军阀部队！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联想。
他放下望远镜，忍不住对身旁同样在观察战局的苏辰感叹道。
“师座…您练的这支兵…真是…真是让我郭某人开了眼界！假以时日，若是再经过几场硬仗磨砺，只怕…只怕将来拉到欧罗巴去，都有资格跟汉斯国的陆军、高卢国的陆军，掰一掰手腕了！”
这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苏辰闻言，神色却依旧平静，只是淡淡地说道。
“宋琳兄过誉了。精锐之师，不是练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没有在尸山血海里滚过几遭，装备再好，也只是样子货。”
他的目光投向那片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战场，语气带着一种冷酷的务实。
“眼前的鬼子，凶顽有余，但装备战术已然落后。用来给咱们的新兵见见血，练练手，勉强还算是一块合格的磨刀石。”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潮澎湃的野心。
“至于汉斯国、高卢国…甚至更远的未来，我们的目标，从来不是与谁掰手腕。”
“我们要做的，是超越。超越一切已知的强军，让‘模范第一师’这个名字，成为所有敌人听到，就会颤抖的符号。”
郭宋琳听着这话，看着苏辰那平静却蕴含着无限力量的侧脸，心中巨震，久久无言。
远处，围歼日军第724联队的战斗已接近尾声，枪炮声变得稀疏，更多的是模范师士兵们清剿残敌的短促射击声和呵斥声。胜利，已是板上钉钉。
苏辰站在指挥部外一处临时清理出的高地上，目光并未投向那片即将成为定局的战场，而是带着一丝冰冷的沉思，望向了关押特殊俘虏的后方区域。
张小溜和杨子员是重要的政治筹码，需要暂时羁押，以待后续与张大帅乃至更复杂的势力博弈。
但另外两个人…那对曾肆意羞辱他妻子张望舒的兄妹，他们的价值，却截然不同。
在苏辰眼中，张小茵和张沐瑛，对张大帅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随时可以舍弃的庶出子女，是用于联姻或笼络的工具，甚至是为了保全嫡子可以随时牺牲的弃子。
他们的死活，根本不足以影响大局。
留着他们？毫无用处，反而恶心自己。
直接杀掉？虽然解恨，但毕竟顶着“张家人”的名头，传出去，难免会有些不明真相或别有用心之人非议他苏辰心胸狭窄、残害亲族，于他正在塑造的“为国为民、抗击外侮”的英雄形象不利。
“必须处理掉，但要讲究方法。”
苏辰心中冷笑。
“这对兄妹，眼中只有利益，毫无骨气，为了活命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一切。对付这种人，就得用针对性的法子。”
一个既能彻底解决隐患，又能稍稍解恨，还不会过分玷污名声的方案，已然在他脑中成型。
……
后方看押处，景象凄惨而滑稽。
两个用粗铁条焊成的狗笼子，赫然摆放在空地上。
笼子里，蜷缩着两个瑟瑟发抖、衣衫凌乱、满面污秽的人——正是昔日里在奉天城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张小茵和张沐瑛兄妹。
他们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平日里，他们凭借着小妾所生却善于钻营的身份，哄得张大帅、张小溜乃至张守舫都对他们颇为纵容，在奉天城可谓是横着走。欺压庶出的张望舒，更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消遣。
可谁能想到，就因为在张小溜的生辰宴上，张小茵习惯性地甩了维护丈夫的张望舒一耳光，竟会招来如此灭顶之灾！那个他们从未放在眼里、视为“废物”、“窝囊赘婿”的苏辰，竟是一条蛰伏的真龙，一朝翻身，便以如此酷烈羞辱的方式，将他们打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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