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荒世界。
紫霄宫。
诸圣看着那篇赞美诗，沉默了许久。
通天教主缓缓开口。
那个叫Alexi的仙子。
他的声音低沉。
她的“道”。
通天教主停顿了一下。
已经完全被那宇宙海星的“道”所取代。
他转身，看向其他圣人。
她不再是她自己。
通天教主的眼中浮现出悲悯。
而是成为了那个存在的一部分。
他叹了口气。
一个会思考。
会赞美。
通天教主的声音变得沉重。
会传播的“触须”。
太上老君接过话头。
这比身死道消。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深深的悲哀。
更为可悲。
太上老君看向虚空。
身死道消。
他缓缓说道。
至少真灵还在。
至少还有转世重修的机会。
太上老君摇了摇头。
但她。
他的声音变得空洞。
她的“我”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
太上老君停顿了很久。
只是一个被赋予了她的记忆和外貌的。
他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
傀儡罢了。
元始天尊沉声道。
而且这个傀儡。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凝重。
还会继续传播。
继续感染。
元始天尊看向紫霄宫外。
她会用她在基金会的权限。
用她掌握的情报。
元始天尊的声音变得低沉。
将更多的人。
拉入深渊。
女娲娘娘轻声道。
这就是高维污染的可怕之处。
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慨。
它不需要杀死你。
只需要改写你。
女娲娘娘看向诸圣。
让你觉得。
她的声音变得悲伤。
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都是你应该做的。
女娲娘娘闭上眼睛。
都是你存在的意义。
准提道人猛地站起身。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他的声音尖锐。
这是。
准提道人的身体在颤抖。
单方面的同化！
吞噬！
准提道人的眼中满是恐惧。
那个所谓的“神”。
它根本不需要和你战斗。
准提道人的声音变得沙哑。
它只需要让你“理解”它。
让你“认知”它。
准提道人几乎是在嘶吼。
然后你就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而且。
准提道人瘫坐回蒲团。
你还会感激它！
会赞美它！
准提道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会主动去传播它！
紫霄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六位圣人，都在消化着这个可怕的真相。
他们见识过无数的劫难。
经历过无数的战争。
但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敌人。
那个敌人。
不需要刀剑。
不需要法术。
只需要让你知道它的存在。
然后。
你就会自己走向深渊。
还会拉着别人一起。
……
狐妖小红娘世界。
涂山。
红色的月光下。
涂山雅雅站在苦情树下，看着光幕上的画面。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涂山雅雅的声音冰冷。
那个叫“第五Alexi”的研究员。
她转身，看向涂山红红。
她的记忆。
她的情感。
涂山雅雅的声音变得低沉。
她的自我认知。
都被篡改成了对那个存在的崇拒。
涂山雅雅走到苦情树前，抚摸着树干。
这。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哀。
是比转世续缘失败。
还要彻底的悲剧。
涂山雅雅转过身。
转世续缘失败。
她看向涂山红红。
至少还有记忆。
至少还有爱。
涂山雅雅的声音开始颤抖。
至少。
她深吸一口气。
还是他们自己。
但她。
涂山雅雅看向光幕。
那个Alexi。
她的声音变得空洞。
她连“自己”都已经失去了。
涂山容容从阴影中走出。
她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温和的笑容。
但那笑容。
此刻却显得格外悲凉。
二姐说得对。
涂山容容的声音轻柔。
她。
涂山容容看向光幕。
已经连成为我们涂山客人的资格。
她停顿了一下。
都已经失去了。
涂山容容眯起眼睛。
因为我们涂山。
她的声音变得严肃。
只为“有情人”牵线。
而她。
涂山容容摇了摇头。
她已经没有“情”了。
她只有。
涂山容容的声音变得冰冷。
对那个存在的崇拜和赞美。
涂山红红沉默地站在一旁。
她看着光幕上那篇赞美诗。
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
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想起了那些为爱牺牲的人们。
想起了那些为情而死的怨侣。
但至少。
涂山红红在心中想道。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死。
他们都保留了自己的意志。
保留了自己的“情”。
但那个Alexi。
涂山红红看着光幕。
她连选择的权利。
都被剥夺了。
她的“情”。
她的“意志”。
她的“自我”。
全都被那个存在。
彻底改写了。
光幕上。
那篇赞美诗依然静静地悬浮着。
每一个字都在发光。
每一句话都在燃烧。
而署名处。
那个“第五Alexi”的名字。
像是一个墓碑。
宣告着一个灵魂的死亡。
和一个傀儡的诞生。
诸天万界。
无数生灵看着这一幕。
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因为他们意识到。
也许有一天。
当他们面对这种敌人的时候。
他们也会像Alexi一样。
被改写。
被同化。
被变成一个只会赞美敌人的傀儡。
而更可怕的是。
那时候的他们。
甚至会感到幸福。
会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理。
会心甘情愿地。
走向深渊。
这才是最绝望的。
不是你被迫接受。
而是你心甘情愿。
不是你痛苦挣扎。
而是你欢欣雀跃。
不是你被夺走一切。
而是你主动献上一切。
这篇由赞美诗取代的报告。
宣告了一个文明的彻底沦陷。
也宣告了。
在高维存在面前。
所谓的抵抗。
所谓的意志。
所谓的自我。
都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光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
这一次，不再是审讯室。
不再是站点。
不再是任何基金会的设施。
而是。
混沌。
那是一片完全的虚无。
没有颜色。
没有形状。
没有声音。
甚至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不曾存在。
那是世界诞生之前的状态。
是万物起源之前的虚空。
是连时间和空间都不曾出现的绝对寂静。
诸天万界的生灵，看着这片混沌，都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那不是面对强敌的恐惧。
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来自本能的战栗。
就像是胎儿在母体中的感觉。
就像是灵魂在轮回前的记忆。
就像是生命对“诞生之前”的本能回应。
然后。
光明出现了。
那不是普通的光。
不是太阳的光。
不是火焰的光。
那是“光明”这个概念的本身。
是第一缕照亮虚无的光。
是打破混沌的初始之光。
阳气开始上升。
清明的部分从浑浊中分离。
于是，有了高低之分。
于是，有了上下之别。
于是，变化诞生了。
阴气从阳气中区分出来。
光与影开始在这片混沌中摇曳。
它们交织。
它们碰撞。
它们分离。
但阳气并未战胜混沌。
光明并未驱散黑暗。
混沌本身，并未减少。
只是，有了区别。
只是，有了定义。
只是，有了“存在”这个概念。
在黑暗中。
在那片尚未被光明完全照亮的虚空里。
诞生了三个身影。
那是三位兄弟。
他们没有名字。
或者说，他们的名字，就是“死亡”本身。
长兄，缓缓抬起手。
祂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必然性。
祂从光明中，催动了一团火焰。
那火焰不是用来燃烧的。
而是用来孕育的。
用来播种的。
用来创造的。
长兄将那团火焰，种在了虚空之中。
然后。
一棵树，开始生长。
那是一棵参天的巨树。
它的根系，扎入混沌深处。
它的树干，撑起了天地。
它的枝叶，蔓延向无穷的虚空。
那棵树，就是建木。
就是曾经被蝴蝶之神萨卡恩毁掉的那棵巨树。
但此刻，它还完整。
它还在生长。
它承载着整个世界的诞生。
建木继续茁壮成长。
它的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世界的雏形。
它的每一根枝条，都是一条时间线的起源。
它的每一寸树皮，都记录着无数的可能性。
世界，就这样诞生了。
不是爆炸。
不是创造。
而是生长。
像种子发芽一样自然。
像生命诞生一样必然。
像万物运行一样不可阻挡。
画面定格在那棵巨树之上。
所有观看者，都被这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
凡人修仙传世界。
乱星海某处洞府内。
韩立正在清点着自己的战利品。
那是他从一个元婴修士的储物袋中得到的宝物。
有法宝。
有丹药。
有功法。
每一件，都足以让金丹修士疯狂。
但此刻，韩立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些宝物上。
他抬起头。
看着洞府顶部投射出的光幕。
看着那片混沌。
看着那棵巨树。
整个人都僵住了。
巨树生世界。
韩立的声音在颤抖。
死之三兄弟。
他深吸一口气，却感觉呼吸困难。
这。
韩立的手抓着储物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这是创世的伟力。
他一向谨慎。
信奉万事靠自己。
信奉小心无大错。
他从不相信什么救世主。
不相信什么仙人恩赐。
他只相信自己的修炼。
自己的算计。
自己的努力。
但此刻。
看着那棵在混沌中生长的巨树。
看着那三位从黑暗中诞生的兄弟。
看着那个世界从无到有的过程。
韩立第一次。
真正地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如此恐怖的存在。
他喃喃自语。
远非元婴。
韩立停顿了一下。
甚至不是化神修士所能揣度的。
他想起了自己的修炼之路。
从一个山村中的凡人少年。
一步步修炼到如今的金丹境界。
他经历了无数的生死。
算计了无数的敌人。
得到了无数的机缘。
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得很远了。
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极限。
已经可以俯瞰众生。
但现在。
韩立苦笑。
在这等存在眼中。
他的声音变得空洞。
我所求的大道长生。
韩立闭上眼睛。
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追求的长生。
他追求的大道。
他追求的超脱。
在那种能够种出世界的存在面前。
会不会也只是一个笑话？
韩立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看来日后行事。
他深吸一口气。
必须更加谨慎。
韩立站起身，在洞府内来回踱步。
天地之大。
他看向光幕。
远超我的想象。
韩立停下脚步。
我以为乱星海就是修仙界的全部。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
我以为元婴就是修士的巅峰。
韩立摇了摇头。
我以为化神就是传说。
他看着那棵巨树。
但现在。
韩立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才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
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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