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冬的寒渊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冰崖上的冰灯泛着冷光,却挡不住宗内一阵接一阵的喧闹——自从灵月拜师后,这座沉寂了数百年的宗门,彻底变得鸡飞狗跳。
此时,灵月正蹲在寒渊宗与青岚门交界的山头上,脑袋埋在灌木丛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练剑的青岚门弟子。她嘴里叼着半块偷来的烤红薯,小手在雪地上胡乱画着,试图模仿弟子们挥剑的姿势,可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活像条蠕动的小虫子。
“不对不对……”她皱着小脸,嘟囔着,“明明是‘唰’一下劈出去,怎么我画的像在砍柴火?”
自从发现其他山头的修士会各种厉害术法,灵月就迷上了“偷师”。每天做完玄曜布置的识字功课,她就溜出寒渊宗,要么蹲在焚天宫山脚下看弟子练火术,要么躲在药王谷外围瞧长老们炼药,甚至还跑去万剑坪的附属山头,看铁剑门弟子练基础剑法。可她脑子笨,压根领悟不到术法精髓——学焚天宫的火术,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烧了;学药王谷的炼药,把草药搅成了糊糊;学剑法更别提了,握着树枝挥了半天,只打下来几片雪花。
不过笨归笨,灵月倒是摸清了各个山头的“隐秘”:青岚门的弟子最爱聊八卦,尤其是哪个峰主偷偷藏了好酒;焚天宫的后山烤鸡最香,守山人每天黄昏都会偷偷架火;药王谷的药童们总爱偷偷交换零食,藏货地点比宗门秘库还隐蔽。
这天,灵月从焚天宫后山偷学烤鸡技巧回来,眼睛亮晶晶地冲进了寒渊宗的厨房。玄曜为了让她学生存本事,特意给她留了个小灶台,可谁也没想到,这竟是“灾难”的开始。
她翻出宗里仅存的几只山鸡,学着焚天宫弟子的样子,往鸡身上抹了些盐巴和草药,然后点燃灶台。可她控制不好火势,刚添了两把柴火,火焰就“腾”地一下窜了起来,瞬间燎到了屋顶的木梁。
“呀!”灵月吓得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扑火,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油壶,火借油势,烧得更旺了。浓烟滚滚,呛得她直咳嗽,原本干净的小脸被熏得漆黑,只剩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等玄曜闻讯赶来时,厨房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屋顶烧黑了一大片,灶台塌了半边,几只山鸡焦黑地躺在地上,冒着黑烟,灵月站在废墟中央,委屈地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师、师父……”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小碎步跑到玄曜面前,拽了拽他的衣袖,“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烤鸡给你吃的……”
玄曜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又看了看眼前灰头土脸、泪眼汪汪的小徒弟,原本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尊上的威严,沉声道:“吾乃尊上,岂可和小辈过不去。”
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半年来,灵月闯的祸两只手都数不清:把他养的灵兔追得跳崖(幸好灵兔会御风术,没摔死),把宗里的藏书啃了大半(说书页纸香,适合磨牙),现在又炸了厨房。
“罢了,”玄曜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一挥,一道冰蓝色的灵力笼罩住厨房,火焰瞬间熄灭,“以后不准再进厨房了。”
“哦……”灵月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偷偷抬眼瞄了瞄玄曜,见他没有真的生气,又小声说,“可是师父,焚天宫的烤鸡真的很好吃……”
玄曜:“……”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软了几分:“想吃烤鸡,为师让弟子去焚天宫换。你乖乖学识字,不准再瞎折腾了。”
“好!”灵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委屈一扫而空,蹦蹦跳跳地拉着玄曜的衣袖,“师父最好啦!那我们现在就去换烤鸡吗?”
玄曜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寒渊宗沉寂太久,或许,这只笨笨的、爱闯祸的小桃树,真的能给这座冰封的宗门,带来不一样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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