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国都城的晨露里,藏着细碎的银光。陈凡蹲在学堂后墙,看着拓山的儿子拓小树正用手指在墙面上画圈——那孩子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玉色,圈过之处,砖缝里竟钻出株带着青铜纹路的嫩芽,叶片上还映着模糊的斧影。
“这是……”陈凡伸手碰了碰嫩芽,指尖传来熟悉的暖烫感,与碎镜星核心的古镜气息如出一辙。系统消失后,他的感知变得更敏锐,能清晰察觉到嫩芽里流淌的,是拓山的巨斧神力与某种镜中能量的混合体。
“陈凡叔!”拓小树举着片嫩叶跑过来,孩子的瞳孔里偶尔会闪过层玉色,“你看它会动!”
叶片果然在微微颤动,像在模仿巨斧劈砍的动作。陈凡想起昨夜那些与真人融合的镜像——拓山的镜像在消散前,将“开山诀”的精要注入了他体内;青璃的镜像留下了蛇国失传的“蚀骨毒”图谱;连夜枭都多了个本事,能在暗处看到三分钟后的短程镜像。
“石猿来过吗?”陈凡起身,望向城西的机关房。那些散落在十国的古镜碎片,正在催生越来越多的“镜生种”——牛国的牧草结出了带斧纹的谷穗,马国的溪流里游着长着翅膀的鱼,最奇特的是兔国的云月谷,那里的月光草开得比往年繁茂十倍,花瓣上能映出看草人的心事。
“来了来了!”石猿的机械臂扛着个巨大的铁笼跑过来,笼里关着只巴掌大的松鼠,松鼠的尾巴是半透明的镜状,扫过铁笼时,竟映出陈凡十年后的模样——那时的他鬓角带霜,手里握着支毛笔,正在白玉台上书写着什么。
“这小家伙是在军械库发现的。”石猿打开笼门,松鼠却不怕生,蹿到陈凡肩头,尾巴扫过他的疤痕,“它能照出‘执念之物’,你看它刚才照夜枭,映出的是那碗没分完的热汤面。”
陈凡的指尖划过松鼠的镜尾,里面的“十年后”画面突然晃动,多出个熟悉的身影——夜枭正抢过他手里的毛笔,在纸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老鼠,两人笑得像当年在出租屋一样。
“镜生种在呼应人心。”陈凡若有所思。这些新物种没有攻击性,反而像面温柔的镜子,照出十国百姓最珍视的东西。但他也发现了异常——蛇国边境的镜生毒草,叶片上的毒液纹路正在变深,青璃说,那是因为有村民总在草边念叨对极国的恨意。
“出事了!”碧鳞卫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众人赶到蛇国与鼠国的交界处,只见一片镜生竹林正在疯狂生长,竹节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镜碎片,碎片映出的不是幻象,而是当年极国屠村的场景,那些画面正随着竹林的蔓延,一点点渗入附近的村落。
“是怨念在滋养它。”青璃的毒龙鞭缠上最粗的竹干,紫色毒液却被镜碎片弹开,“这些碎片吸收了太多负面情绪,已经开始失控。”
夜枭举起激光枪,却被陈凡拦住:“硬烧会让怨念扩散。”他看向竹林深处,那里的镜碎片最密集,映出的画面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对着极国士兵下跪——那是蛇国被灭的“雾隐村”最后的场景。
陈凡突然想起守镜人的话:“新镜已生,执笔人,该动笔了。”他解下腰间的半截玉佩,将血滴在竹干上,同时对着竹林喊道:“雾隐村的乡亲们,极国已灭,仇已报!看看现在——”
他的声音裹着生肖神力,穿透竹林,传到每个村民耳中。拓山突然举起巨斧,劈开旁边的巨石,露出石后正在抽芽的镜生谷穗:“看看这庄稼!明年就能丰收!”
青璃吹了声口哨,云月谷的月光草随风而来,落在竹林上,花瓣映出雾隐村重建的模样——新盖的瓦房,嬉笑的孩子,田埂上劳作的身影。
镜生竹的生长速度渐渐放缓,竹节里的镜碎片开始映出新的画面。陈凡看着这一切,突然明白“新镜”的意义——它不再是冰冷的映照,而是能被人心温暖、被希望改变的“活物”。
松鼠的镜尾突然亮了,映出昆仑古台的方向,那里的白玉台上,不知何时多了支毛笔,笔杆上缠着十二色的丝线,正是十国的代表色。
“看来,有人在催我们动笔了。”夜枭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镜像残留让他此刻能看到,那支毛笔的笔尖,正凝着一滴金红相间的墨——像极了守镜人墨池里的颜色。
陈凡握紧半截玉佩,疤痕的暖烫感与镜生种的气息渐渐融合。他知道,接下来要写的,不再是战争与对抗,而是如何用希望作墨,在这片大陆上,画出真正属于他们的“生肖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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