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曹峰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额前的碎发还沾着几分暖意,眼底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意,连脊背都比平日里弯了些。
空荡的屋子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桌椅板凳孤零零地立在原地,一股莫名的失落像潮水流过心口,让他莫名烦躁。
“操!”他低骂一声,手掌在大腿上狠狠拍了下,“老子现在有系统有空间,怎么还沦落到靠五姑娘解决的地步?”
冷着脸踱到火炉边,铁壶里的水正冒着细弱的白气,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炉壁,映得他脸上光影交错。
他盯着跳动的火焰出神,眉头越皱越紧:
“不行,心态得改改。
既然想当‘老曹’,分数没达标的又不是不能碰——
只要看得顺眼,身材够勾人,爽了才最重要!”
系统面板上的评分还在脑海里晃,四合院最拔尖的女人也才88分,
往后想碰着达标的,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可不符合他的算盘,再说了,女人嘛,多养养气色,换身鲜亮衣裳,那分数说不定还能往上窜窜?
正琢磨着,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贾东旭今晚会不会去黑市买自行车票?”
想到这,他立马起身,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又费劲地把火炉挪到门口——
铸铁炉身压得地面微微发烫,他靠在门框上,眼睛像鹰隼似的盯着院门口的方向。
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连只耗子跑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有人出门,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等了快一个时辰,院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踮着脚往中院瞅了眼,贾家窗户里的灯早就灭了,黑沉沉的像个无底洞,这才悻悻地挪回屋,心里暗笑:
“老子就给贾家两天时间,今天不去,明天准得去。
要是再出点岔子,那才有意思……”
第二天傍晚,四合院里飘着饭菜的香味,贾家屋里却满是低气压。
秦淮茹端着空碗,手指捏得发白,声音里带着急意:
“东旭,明天就是曹峰给的最后期限了,你今晚必须把自行车票买回来!
不然他真要收咱们房子,到时候娘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贾东旭瘫在椅子上,筷子在碗里拨弄着几粒米饭,语气敷衍: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还没到时候嘛。”
“钱你可得看好了,上次丢的还不够教训?”
秦淮茹把碗往桌上一放,又想起什么,声音软了些,
“顺便在黑市看看有没有白面和肉,妈说想吃猪肉饺子。”
“想啥呢?
白面还能碰碰运气,猪肉?
黑市上半个月都见不着一回。”
贾东旭翻了个白眼,提起贾张氏就没好气——
要不是怕街坊邻居说闲话,他连给那老太婆收尸都嫌麻烦。
贾家落到今天这地步,八成是贾张氏作出来的。
也多亏易中海最近没在院里晃悠,不然他耳朵都得被念出茧子。
夜越来越深,四合院彻底静了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飘在风里。
曹峰照旧守在门口,棉鞋在地上轻轻蹭着,眼睛亮得吓人。
突然,一道黑影从中学门口溜了出来,缩着脖子往院外走——不是贾东旭是谁?
曹峰立马摸出准备好的面巾,往脸上一蒙,脚步轻得像猫,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看着贾东旭那熟悉的佝偻背影,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心里盘算着:这次不半路动手,跟到黑市去看看。
黑市还是老地方,墙角的摊子支棱着,上次卖金条的人还在。
曹峰没凑过去——指不定那俩人是一伙的,他不怕事,但也犯不着惹麻烦,这N代外面的枪可不少,赌不起。
他兜里的钱又鼓了,琢磨着得多买些主食。
自己饭量大,家里也得备着,再说老家人口多,听系统说农村日子不好过,这次得多带点回去。
他分了好几次找不同的摊主买,最后竟买了200斤白面、200斤大米、200斤红薯、200斤土豆,还有200斤棒子面。
有空间就是方便,东西一到手就往空间里塞,外人看着还以为他就买了个空袋子。
这一趟花了足足980块,他咂咂嘴——
这粮食价格真吓人,都够在四九城买两间小破屋了。
逛遍了整个黑市,也没见着卖肉的摊位,曹峰只好提前出去,躲在黑市入口旁的巷子口。
墙根下的雪还没化,冻得他脚发麻,可眼睛却死死盯着入口。
没等多久,贾东旭就提着个布袋子出来了,嘴角都快翘到天上,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曹峰看清他袋子里鼓鼓囊囊的,心里冷笑一声,转身往巷子深处退了退。
等贾东旭拐进巷子,曹峰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手里的木棍“嘭”地一声砸在他后脖颈上。
贾东旭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雪地里,布袋子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面和几张票证。
“狗娘养的,之前敢打老子主意,还欺负人?”
曹峰蹲下身,一边翻贾东旭的口袋,一边咬牙骂,
“咱们慢慢玩,看老子不弄死你们!”
把钱和票证全揣进自己兜里,他看了眼贾东旭身上单薄的棉袄,终究没像上次那样扒衣服——
这天儿,扒了衣服非得冻死在这儿不可。
曹峰揣着东西往回走,刚躺到炕上,黑市那边的贾东旭就被人踩醒了。
几个从黑市出来的人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他腿上,疼得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捂着发疼的后脖颈,手忙脚乱地摸怀里——
钱没了,票也没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操!又是哪个天杀的抢老子东西!”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再委屈也没用。
他缩着脖子,裹紧棉袄往四合院跑——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得赶紧找秦淮茹想办法。
昨晚秦淮茹让他去黑市,他以感冒没好推脱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昨晚去了,就算被抢,也还有一天时间补救,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急。
“咚咚咚——”
他敲贾家的门,鼻涕顺着鼻尖往下流,说话都带着鼻音,“淮如,开门,是我。”
秦淮茹听见声音,立马披了件棉袄跑过来开门。
看见贾东旭好好站在门口,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连忙拉着他进屋:
“快进来,我给你倒了热水,暖暖身子。”
贾东旭耷拉着脑袋,往椅子上一坐,声音有气无力:
“淮如,我……我路上又被抢了,粮食和票全没了。”
“什、什么?”秦淮茹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撞在桌上,热水洒出来,溅在手上都没察觉,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置信。
“我真倒霉……”贾东旭捶了下桌子,满脸自责,“早知道听你的,昨晚就去买自行车票了。”
秦淮茹没接话,眼神却变得怪异起来,死死盯着贾东旭的脸。
心里的疑团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上次贾东旭出门,为什么带800块?
就算买房子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平时去黑市都好好的,一带着大钱就被抢?
这次更离谱,自行车票和粮食又没了,连衣服都没被扒——
哪有这么不专业的劫匪?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他该不会是在转移资产吧?
要是这样,那他肯定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这么一想,之前的事就全说得通了。
上次带那么多钱,是拿给外面的女人花,故意演一出“被抢”的戏骗她;
这次又“被抢”,难道是想把房子抵出去,找个由头跟她离婚,好跟那个女人过日子?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秦淮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的寒意一层叠一层。
不管贾东旭打什么主意,这房子她必须保住——
她可不想带着孩子回乡下,到时候村里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东旭,现在还有时间,你再去一趟黑市,一定要把自行车票买回来。”
她压着心里的火气,声音尽量平静。
“我不去!”
贾东旭头摇得像拨浪鼓,往炕上一躺,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我感冒更严重了,刚才还被人踩了好几脚,实在走不动了。
要不你去求求曹峰,让他通融几天?
不就差一张自行车票吗,他总不能为了几十块钱的东西,真让咱们卖房子吧?”
话音刚落,他就不管秦淮茹是什么表情,往被窝里缩了缩,嘴里还发出满足的喟叹:
“唔……还是被窝里暖和。”
秦淮茹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彻底凉了。
她愈发肯定贾东旭外面有人了,说不定贾张氏也知道这件事,不然之前怎么总防着她?
一想到贾张氏,她就恨得牙痒痒,牙齿磨得咯吱响。
她走到门口,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夜空黑得像墨,风刮在脸上像刀子,黑市那边更是鱼龙混杂。
让她一个女人这么晚去黑市,她怎么敢?
真要是遇上坏人,她这模样指不定要遭什么罪。
又回头看了眼炕上睡得安稳的贾东旭,秦淮茹咬了咬牙,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转身往前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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