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没？
这钱必须一分不少地交给东旭！
要是敢私吞，我做鬼天天缠着你！
还有！明天！我要吃饺子！吃烤鸭！”
贾张氏死死盯着秦淮茹的眼睛。
秦淮茹用力点头，表情无比“诚恳”：“妈，您放心，我一定原话转告东旭。”
“那……我回去了，东旭还病着呢。”
她再次转身，这次脚步轻快，几乎要哼出歌来。
想吃饺子和烤鸭？做梦去吧！
话我带到了，贾东旭有没有本事弄来，就看他的了！
关我什么事？
……
曹峰补办好介绍信，再次来到了什刹海。
今天没碰上那俩下棋的老头，但他运气依旧不错，钓上来两大桶活蹦乱跳的鱼。
他当场卖掉一桶换钱，提着另一桶，径直来到了派出所。
刚巧，在门口碰见了从里面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隐秘笑意的秦淮茹。
曹峰迎上去，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问：
“秦姐，换鱼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淮茹回过神来，俏脸“唰”地通红，又羞又恼地瞪了曹峰一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低着头，扭着丰满的腰肢，快步跑了。
用馒头换鱼？
这要是传出去，她辛苦维持的好媳妇、好母亲的名声就全完了！
她可还指望着这个名声在四合院里立足呢。
看着秦淮茹那匆忙逃离的背影，和那即使穿着厚棉袄也难掩风韵的腰臀曲线，曹峰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跑？你跑得了吗？
这可是目前唯一评分达标的目标，怎么可能放过。
以贾家这惹是生非的体质，加上易中海他们快回来了，机会，很快就会来的。
他提着鱼走进派出所，正好遇上要出门办事的张敏。
“曹峰同志？你又来报案？”
张敏有些意外。
“不是，我是来还钱的。”曹峰笑着掏出准备好的钱和票，“给，上次在医院，多谢您垫付。”
张敏接过，笑了笑：“不着急的。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再过些天就能拆线了。”曹峰提起手里的水桶，“哦，对了，这是我自己钓的鱼，送您一条，表示感谢。”
“这不行！绝对不行！”张敏连连摆手，态度坚决，“我们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张敏同志，这是我作为朋友，送你一条自己钓的、没花钱的鱼，这不算违反纪律吧？”
“这……”
张敏看着桶里那条鲜活的鲤鱼，确实有点心动，但原则就是原则。
就在她犹豫时，李建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张，收下吧。朋友间的一点心意，不算什么。”
“那……好吧。”张敏这才接过鱼，脸上露出笑容，“谢谢你啊，曹峰同志。”
她把刚才准备还给曹峰的三毛钱又塞回了他手里，然后才和同事离开。
曹峰看向李建军：“李队长，我钓鱼这事儿，调查清楚了吧？”
“清楚了，你现在可是什刹海那边的名人了。”李建军笑着指了指他的水桶，“看这架势，又去进货了？”
他看着桶里那些肥美的鱼，眼里也难免露出一丝羡慕。
他们公安看着威风，工资福利其实也就那样，食堂里也难得见几次荤腥。
“还没正式上班，寻摸着赚点外快，老家还有一D家子人指着呢。”
曹峰解释道。
“唉，这年头……”李建军叹了口气，随即指了指水桶，“你这鱼是打算卖吧？
别跑远了，直接卖给我们食堂怎么样？
价格按街道收购价算。”
“那敢情好！省得我到处跑了。”曹峰爽快答应，“不过得给我留一条自己吃。”
“没问题！跟我来，带你去食堂。”
李建军提起水桶在前面带路。
曹峰心里乐开了花，这下跟街道、派出所都搭上了线，以后路子更宽了。
走进派出所食堂，李建军就嚷嚷开了：“老曹！曹胖子！人呢？”
“嚎什么嚎！这儿呢！”一个围着油腻围裙、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半个土豆，“李黑脸，饿死鬼投胎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李建军笑骂。
“你能有啥好东西？
你自己就不是个好……”
被称作曹胖子的男人一边损着，一边还是走了过来。
“曹胖子，你再废话我真走了啊！”
李建军作势欲走。
“别别别！进了我这食堂的门，就是我的货！”
曹大柱嘿嘿笑着，加快脚步凑过来，低头一看水桶，眼睛顿时亮了，
“哟嗬！老李，今天你算是办了件人事！”
李建军笑骂一句，正色介绍：“这是曹峰，我们辖区的，钓鱼一把手。这是我们所食堂主任，曹大柱。”
曹大柱？
曹峰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这名字……挺接地气。
曹大柱热情地一拍曹峰肩膀：“本家兄弟啊！
我就不跟你来虚的了，黑市这鱼能卖两块五，我给你两块一，咋样？”
“曹主任，您客气。
我卖给街道都是一块八，您也按这个价就成。”
“哈哈！爽快！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赵！快！过来过秤！”
曹大柱哈哈大笑，掏出烟递给曹峰一根，
“曹峰兄弟，以后有鱼，尽管往我这送，保证价格公道，还没人敢找你麻烦！”
曹峰接过烟，就着曹大柱递来的火点上，吸了一口，感觉和这个时代的联系又真切了几分。
“您叫我小曹就行。以后有多的，肯定先给您送来。”
“成！那你叫我老曹，或者曹胖子都行！哈哈！”曹大柱很是爽快。
李建军见曹大柱没给自己烟，上手就抢，两人顿时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看着他们毫无顾忌的打闹，曹峰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上辈子作为孤儿，他太渴望这种真挚的情谊了，可一次次掏心掏肺，换来的多是欺骗和伤害。
临死前他才明白，把期望放在别人身上，是最不靠谱的。
这一世，他不再强求所谓的知己好友，一切随缘。
但心底对亲情的那点渴望，还未完全熄灭。
只要老家的人不是奇葩，他还是愿意试着去感受一下，上辈子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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