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州的春天带着湿润的暖意,可守夜人工作站的气氛却异常凝重。陈砚将《大夏神脉古卷》铺在石桌上,指尖停在“九幽冥穴”四个字上,旁边摊开的是张强的审讯记录和全国文物古迹诡气监测图——自从张强落网后,各地的诡髓注入事件虽已平息,但神脉分支的能量波动却始终不稳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消耗着神脉的力量。
“古卷里只提到‘九幽冥穴藏于大夏龙脉之阴’,却没说具体位置。”李教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翻着从国家图书馆借来的《山海经补注》,“不过这本书里提到,‘南方有幽穴,下通幽冥,为阴邪之源,其气可蚀龙脉’,或许指的就是九幽冥穴。”
陈砚接过《山海经补注》,书中配图是一幅模糊的山水图,标注着“虔州之南,章江之源”——赣州的章江源头在赣南的崇山峻岭中,那里有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名为“阴雾岭”,传说中常年云雾缭绕,连当地村民都不敢轻易进入。
“明天我们去阴雾岭看看。”陈砚收起书籍,心里已有了决断,“如果九幽冥穴真在那里,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绝不能让肃清令启动灭世大阵。”
第二天一早,陈砚、李教授和两名经验丰富的守夜人队员,带着神骨、桃木牌和探测设备,驱车前往阴雾岭。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阴雾岭脚下的村落。村里的老支书听说他们要进岭,连连摆手:“年轻人,别进去!那里面邪乎得很,以前有村民进去砍柴,再也没出来过,只在山下发现过他们的衣服,上面全是黑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大爷,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有专业的设备,会注意安全。”陈砚拿出守夜人证件,耐心解释。老支书见他们态度坚决,只好叮嘱道:“那你们一定要沿着溪流走,别往林子深处去,溪边有我们祖辈留下的驱邪符咒,能保点平安。”
四人沿着溪边的小路进入阴雾岭,刚走进林子,周围的温度就骤降了好几度,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陈砚掏出探测仪,屏幕上的神脉能量数值不断跳动,指向林子深处;胸口的神骨也开始发烫,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警示危险。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入口处的岩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符号,与肃清令的符号一模一样。探测仪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屏幕上的神脉能量数值飙升到峰值,同时出现了强烈的诡气反应。
“这里就是九幽冥穴!”李教授指着山洞,声音有些发颤,“你看洞口的符号,是‘引阴阵’,能吸收天地间的阴气,强化幽冥穴的邪力。”
陈砚握紧神骨,红光暴涨,照亮了洞口的符号:“大家小心,里面可能有诡物。”他带头走进山洞,洞内漆黑一片,只有神骨的红光和头灯的光束能照亮前方。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前方传来“滴答”的水声,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声。
“是诡尸!”一名队员大喊,举起桃木剑。只见前方的阴影里,十几只青灰色的诡尸正朝着他们扑过来,身上的腐肉还在往下掉,指甲又长又尖,泛着黑色的寒光。
陈砚挥起神骨,红光化作一道光刃,劈向最前面的诡尸。诡尸被光刃击中,瞬间化作黑灰。其他队员也纷纷发动攻击,桃木剑的金光和符咒的火光交织在一起,很快就清理完了洞内的诡尸。
继续往里走,山洞变得越来越宽敞,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中央有一个黑色的石台,石台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正是古卷里提到的“灭世大阵”;石台周围,散落着十几具白骨,看服饰像是以前进入阴雾岭的村民和探险者。
“灭世大阵还没启动,但阵眼处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阴气。”李教授走到石台边,仔细观察阵法,“古卷说,启动灭世大阵需要两个条件:一是血月当空,二是九处神脉分支的阴气汇聚到幽冥穴。现在阵眼处的阴气还不够,说明肃清令还没完成阴气汇聚。”
陈砚掏出探测仪,屏幕上显示阵眼处的阴气正缓慢增长:“我们必须破坏阵眼,阻止阴气汇聚。李老师,您知道怎么破坏吗?”
“需要用‘阳脉之力’中和阴气,也就是神骨的力量加上我的血脉之力。”李教授说着,拿出青铜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在阵眼处。陈砚同时将神骨按在阵眼上,调动体内的神格力量。
鲜血与神骨接触的瞬间,阵眼处爆发出强烈的红光,黑色的阴气被红光压制,渐渐消散。可就在这时,山洞突然剧烈震动,洞顶的石块纷纷落下。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靠近。
“不好,是幽冥穴的守穴诡物!”李教授大喊,“快离开这里!”
四人赶紧朝着洞口跑去,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刚跑出洞口,就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幽诡”从洞里冲了出来——它的身体像是一团黑色的雾气,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雾气中闪烁,散发出的阴气能瞬间冻结周围的空气。
幽诡朝着陈砚扑过来,陈砚赶紧举起神骨,红光形成一道防护罩。幽诡撞在防护罩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雾气消散了一部分,但很快又重新凝聚。它显然不怕神骨的普通攻击,反而被激怒了,不断地撞击着防护罩。
“用血脉之火!”李教授大喊,再次划破手腕,将鲜血洒在神骨上。神骨的红光中燃起金色的火焰,防护罩瞬间暴涨,将幽诡笼罩其中。幽诡在火焰中剧烈挣扎,雾气不断消散,最终化作一滩黑灰,被风吹散。
山洞的震动渐渐停止,陈砚收起神骨,松了口气:“阵眼暂时被破坏了,但肃清令肯定还会再来修复,我们必须在这里布置监控和防御工事。”
回到赣州后,陈砚立刻向联盟总部汇报了九幽冥穴的情况。总部迅速调派了一支守夜人小队,在阴雾岭设立了永久监测点,安装了红外线摄像头和诡气报警器,还在洞口布置了多重符咒和陷阱。
可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半个月后的一天,陈砚接到了联盟总部的紧急通知——天文部门观测到,下个月的十五号,将出现罕见的“血月”现象,而这一天,正好是古卷里提到的“血月当空”之日!
“肃清令肯定会在血月之夜,再次启动灭世大阵!”陈砚在联盟紧急会议上严肃地说,“我们必须在血月之前,做好万全准备:一是加强全国神脉分支的防控,防止肃清令夺取阴气;二是增派兵力驻守九幽冥穴,阻止他们修复阵眼;三是召集所有守夜人,准备在血月之夜,与肃清令展开终极对决!”
会议结束后,全国各地的守夜人都行动起来。陈砚也没闲着,他带着神骨和桃木牌,再次前往阴雾岭,加固监测点的防御;同时,他还在守夜人培训学院挑选了一批优秀的学员,组成“应急小队”,进行高强度的战斗训练,准备在血月之夜支援九幽冥穴。
血月来临的前三天,陈砚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陈砚,别白费力气了。血月之夜,灭世大阵一定会启动,你们守夜人根本挡不住。识相的话,就交出神骨和血脉继承人,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你是谁?肃清令的头目?”陈砚追问。
对方冷笑一声:“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血月之夜,九幽冥穴见。”电话被挂断了。
陈砚握紧手机,心里更加坚定了决心——无论对方是谁,无论灭世大阵有多强大,他都绝不会退缩。他召集应急小队,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兄弟们,血月之夜,我们要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危险,甚至可能会牺牲。但我们守护的,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亲人,是整个大夏的百姓。你们怕不怕?”
“不怕!”队员们齐声大喊,声音洪亮,充满了斗志。
血月之夜越来越近,赣州城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陈砚的母亲看出了他的焦虑,每天都给他做最爱吃的韭菜馅饺子,还把家里的护身符塞给他:“小砚,妈知道你要去做大事,别担心妈,妈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陈砚抱住母亲,眼眶泛红:“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就陪您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离开您了。”
血月来临的前一天,陈砚带领应急小队,前往阴雾岭监测点。此时的阴雾岭,已经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守夜人,大家都拿着自己的神格信物,眼神坚定地看着九幽冥穴的方向。老秦、洛阳守夜人、杭州老钱……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再次聚集在一起,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月亮渐渐变成了暗红色,血月开始了。九幽冥穴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探测仪的警报声刺耳地响起——肃清令的人来了!
陈砚握紧神骨,红光在手中亮起:“兄弟们,准备战斗!为了大夏,为了百姓,我们绝不后退!”
守夜人们纷纷举起神格信物,各种颜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与血月的红光交相辉映。九幽冥穴的洞口,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正是肃清令的成员和他们操控的诡物。一场关乎大夏存亡的终极对决,在血月之下,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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