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那么,让我们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观测者】: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
【观测者】:一个关于……我们可爱的粉发小姑娘,三月七小姐的故事。
话锋的突然转变,让群里的气氛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紧接着,是更为剧烈的连锁反应。
光幕微微闪烁了几下,画面重新聚焦。
一个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场景,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正是星穹列车的观景车厢。
然而,画面中的车厢,色调却异常冰冷,完全不复往日的温暖与明亮。
阳光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只剩下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而诡异的光线。
镜头,在缓缓地拉近。
两个一模一样的三月七,正面对面地站着。
其中一个,就是众人所熟知的那位,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而另一个“她”,穿着一模一样的粉色衣裙,梳着一模一样的俏丽发型。
但那双本该充满活力的眼眸,却深邃得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视频里,众人熟悉的三月七,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
“这……这是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有另一个我啊!”
她不断地向后退缩,双手无助地挥舞着,仿佛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噩梦。
而那个“黑暗三月七”,则异常的冷静。
她的声音,像是未经任何调试的合成音,平直、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
“我了解你的过去。”
“你想看见、触及、知道的……”
她每说出一个词,就向前逼近一步。
那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要穿透光幕,狠狠地压在每一个观众的心头。
“你的家乡、亲人、朋友、情感、爱和恨……”
“呜哇!”
视频里的三月七被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双手死死捂住嘴巴,清澈的眼眸中瞬间噙满了泪水。
“黑暗三月七”完全无视她的恐惧,如同宣读判决般,投下了最重磅的炸弹。
“我是完整的三月七。”
“拥有你……全部忘却的记忆。”
视频里的三月七,似乎是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颤抖着发问。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回应她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黑暗三月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更像是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
“怎、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样……怪渗人的……”
终于,“黑暗三月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却又无比诡异的弧度。
“我说了。”
“我就是你……”
“——‘完整’的三月七!”
……
提瓦特世界。
蒙德城,风神像的手心上。
温迪轻轻晃荡着双腿,那双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忧虑。
“将‘忘却’本身具现化为人格……”
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散在风里。
“这种手段,可不像是凡人能拥有的。倒像是……某种权能的显现。”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些被磨损的记忆,那些被他主动封存的过去。
如果有一天,也有这样一个存在,将他所忘却的“巴巴托斯”的另一面,活生生地摆在他面前,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诗人的眼中,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迷茫。
……
璃月港,往生堂内。
钟离正端着茶杯,准备细细品味,但他的动作,却在看到“黑暗三月七”出现的瞬间,彻底凝固了。
茶杯中升腾起的热气,氤氲了他那双深邃如古潭的金瞳。
“主动舍弃记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掩埋的往事。
“以‘忘却’来逃避无法承受的痛苦,这确实……是一种选择。”
作为岩王帝君,他见证了太多仙人与凡人的生离死别,也亲手埋葬了无数的故友。
那些记忆,何尝不是一种沉重的枷锁?
他理解那种想要“忘却”的心情。
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忘却,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解脱。
那只是将伤口,更深地埋进了灵魂里。
……
崩坏3世界。
休伯利安号,舰桥。
琪亚娜死死地盯着屏幕,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仿佛在那个“黑暗三月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最恐惧的影子——那个冷漠、强大,视一切为无物的空之律者。
“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布洛妮娅,你能分析出那是什么吗?是和律者核心类似的东西吗?”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重装小兔的虚拟屏幕上,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滚动着。
“无法解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对方不存在于任何已知的数据库中,其构成原理,也超越了理之律者的理解范畴。”
“这更像是一种……概念层面的存在。”
一旁的芽衣,则温柔地将手搭在了琪亚娜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这一幕,又勾起了琪亚娜内心最深处的创伤。
……
星穹铁道世界。
观景车厢内,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欸?我?”
三月七本人,在看到自己名字被点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粉色的脑袋上仿佛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的脸上写满了纯粹的茫然与不解。
“我有什么好曝光的呀?”
她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我的过去不就是一块大冰坨吗?难道要直播我被冰封的几百年里,是怎么……发呆的吗?”
然而,当视频播放到“黑暗三月七”说出那句“我是完整的三月七”时,她脸上的茫然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
她的小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
“不……不是的……”
她的嘴唇哆嗦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滑落。
在她身旁,姬子与瓦尔特的脸色,早已变得无比严肃和冰冷。
姬子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那平日里总是带着一丝慵懒与从容的美丽脸庞,此刻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她不动声色地移动身体,将瑟瑟发抖的三月七,完全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强烈的、不容侵犯的保护意味。
瓦尔特·杨则是缓缓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片下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三月七的失忆,是她最大的心结,也是整个列车组最想小心翼翼守护的柔软之处。
任何试图揭开这道伤疤的行为,都将被他们视为最严重的挑衅!
开拓者星的反应最为直接。
她几乎是瞬间就握紧了身边的球棒,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怒目而视,仿佛那个“观测者”就站在她面前。
“这家伙,想干什么!”
……
画面,最终定格在“黑暗三月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聊天群,在死寂了整整三秒之后,彻底爆发。
【姬子】:够了!
平日里总是从容优雅的姬子,第一个发出了冰冷至极的怒斥。
【姬子】:史官阁下,这种拙劣的伪造影像,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慧吗?
【姬子】:三月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活泼、开朗、善良,对整个世界都充满好奇,她的内心比水晶还要纯粹,绝不可能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姬子】:你这种行为,已经越过了底线!
此刻的她,像一头被彻底触怒的母狮,誓要将任何试图伤害自己幼崽的敌人撕成碎片。
【瓦尔特】:伪造记忆,并将其具现化为影像……这种技术,确实存在于某些星神的权能之中。
一直沉默的瓦尔特·杨,用他那沉稳而理性的声音,从理论上进行驳斥。
【瓦尔特】:但这并不能证明其真实性!你所展示的,不过是基于三月‘想要找回记忆’这一执念,而恶意扭曲、捏造出来的‘心魔’!
【瓦尔特】:这是一种极其卑劣的精神攻击,我们绝不承认!
他试图用严谨的逻辑和不容置疑的道理,来击碎这个影像可能对三月七造成的一切伤害。
【三月七】: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三月七本人,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头像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
【三月七】:那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姬子姐,杨叔,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认识她!
她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的孩子,只能紧紧抓住家人的手,寻求最后的庇护。
【星】:你这家伙,有种就冲我来!别拿三月的过去做文章!
开拓者充满了火药味的发言,简单而直接。
【星】:不管这是真是假,你都成功惹怒我了!现在,立刻,马上,给三月七道歉!
他们坚定不移地站在三月七的身边,给予了最直接、最毫无保留的支持。
【银狼】:数据流没有伪造痕迹……
就在这时,银狼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银狼】:从技术层面讲,这段影像的源头非常‘干净’,不像是实时渲染或后期拼接的。
【银狼】:有趣,比之前那个什么龙尊的标题,有意思多了。
她这纯粹从技术角度出发的分析,如同一盆冰水,狠狠地浇在了姬子和瓦尔特的头上,让他们那充满怒火的辩驳,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力。
【卡芙卡】:哎呀呀,家人的羁绊,真是感人肺腑呢。
卡芙卡那带着一丝轻笑的发言,永远是那么恰到好处地出现。
【卡芙卡】:可是,史官先生,如果这仅仅只是伪造的,那未免也太无趣了。
【卡芙卡】:我更倾向于相信,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藏着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
【卡芙卡】:不是吗,三月七小姐?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小刀,精准地、优雅地插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景元】:以‘执念’为引,从记忆之海中钓出人格的碎片,再以令使的权能将其补完……
一直旁观的景元,终于发出了他的看法,冷静得可怕。
【景元】:若真是如此,这位‘史官’对‘记忆’命途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深度。
【景元】:各位,或许我们不该再纠结于这段影像的真假。
【景元】:我们更应该思考的是,能让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忘却’执念的,究竟是怎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景元的话,一针见血,瞬间将问题的焦点,从“真假之争”,引向了更深层次的“原因”。
就在群里因为景元的话而再次陷入沉思时,林萧,或者说“观测者”,终于等到所有人的质疑和争论达到了顶峰。
他慢条斯理地,发出了决定性的信息。
【观测者】:伪造?心魔?呵呵……
【观测者】:姬子女士,瓦尔特先生,看来你们对‘记忆’的理解,还是太过浅薄了。
【观测者】:你们以为,三月七小姐的失忆,仅仅是单纯的、被动的遗忘吗?
【观测者】:不。
【观测者】:那是一种主动的、决绝的‘舍弃’。
【观测者】:在「记忆」星神浮黎的存护花园中,有一种奇特的生物,名为‘蛰虫’。
【观测者】:它们以记忆为食,尤其是那些被主人以强烈意愿所‘封印’的记忆。
【观测者】:当一个生命体因为遭受到巨大的创伤或无法承受的痛苦,而下意识地选择‘忘却’时,这些记忆并不会凭空消失。
【观测者】:它们会被‘蛰虫’所包裹,陷入深度的休眠,沉入意识海洋的最底层,如同被封存在琥珀中的昆虫。
【观测者】:你们眼前的三月七,就是被一只巨大的‘蛰虫’,包裹了几乎全部过去的‘空壳’。
【观测者】:而光幕上的那个‘她’,则是我……利用令使的权能,强行唤醒了那只沉睡了无数年的‘蛰虫’,让它将包裹的所有记忆,重新塑造成了人格的形态。
【观测者】:所以,她不是伪造的,也不是心魔。
【观测者】:她就是三月七。
【观测者】:是那个抛弃了所有过去、所有痛苦、所有罪孽之前的……
【观测者】:——‘完整’的三月七。
【观测者】:而我,作为‘记忆’的令使,有的是手段,让这段被彻底封印的记忆,在她脑海里……
【观测者】:——完全复苏。
最后的宣告,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光幕上的画面,依旧定格在“黑暗三月七”那张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脸上。
聊天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星穹列车众人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而三月七本人,则已经完全呆住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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