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边陲小城外雾蒙蒙的。
陈无道背着柴走在路上。他二十岁,皮肤黑,眉骨上有道疤,穿一件旧布衫,脚上是破布鞋。他个子瘦,但肩膀结实。走路时低着头,眼睛不停看四周。
他是城里卖柴的孤儿,父母早死,没人知道他名字怎么来的。从小靠砍柴换米活命。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早早进山砍了半捆松枝,准备拿到城门口卖给酒楼后厨。要是运气好,能多换几个铜板,买点盐回家。
可走到城门五里外的岔道时,雾里传来声音。
不是脚步声,是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越来越近。
陈无道立刻停下,手里抓紧柴刀,手指发白。
三个黑影从雾中走出来。带头那人皮肤干裂,右臂缠着血色锁链,眼神凶,嘴角冷笑。后面两人披着破袍,拿着弯刀,气息古怪。
是魔修。
陈无道心里一沉。
他听说过,最近边境有血魔宗的人抓人炼功。但他没想到自己会碰上。
他转身就跑,往山林方向去。那里路复杂,也许能甩掉他们。
才跑十几步,背后风声响起,血链像蛇一样卷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拉。
他重重摔在地上,柴刀飞出去,掉进草堆。
“哟,还挺快。”魔修甲笑着走过来,一脚踩在他背上,“可惜,你跑不掉。”
陈无道想爬起来,另一个魔修用膝盖压住他脖子,动不了。
魔修甲蹲下,掐住他下巴:“小子,你知道我们找你多久了吗?你爹娘死前,可是说了你的名字。”
陈无道瞳孔一缩。
那晚他躲在柴堆后,亲眼看见父母被挖心掏骨。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提家事。
但他一句话不说。
他知道,求饶没用,硬气也没用。他只想活。
“不说?”魔修甲冷笑,站起来一脚踩在他左肩。
咔嚓一声。
骨头断了,剧痛袭来,陈无道闷哼一声,嘴里吐出血。
“再问一遍。”魔修甲低头,“你是不是陈家的人?”
陈无道咬牙,额头冒汗,还是不说话。
魔修甲皱眉,举起血链对准他胸口:“不听话?那就让你尝尝穿心的滋味。”
血链猛刺过去,直冲心脏。
陈无道眼前发黑,意识模糊。
就在血链要刺入胸口的瞬间,他腰间的破储物袋渗出一点血。
血滴在袋子上,像是被吸进去了。
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检测到濒死状态,最强老六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眼前出现一块透明光屏,上面只有一行字:
【阴德值:0】
【功能:苟住(濒死触发)】
红光一闪。
血链穿胸的瞬间,陈无道消失了。
原地只剩一滩血、散落的柴草和一把柴刀。
魔修甲收回链子,脸色难看。
“人呢?”
他看看四周,雾还在,路上没人影。
“我明明刺中他了!”
另外两个魔修也愣了,到处找,翻血迹,找不到尸体。
“难道用了传送符?”一人小声说。
“放屁!”魔修甲吼,“一个卖柴的穷鬼,哪来的符?也没念咒!”
他盯着地上的血,越看越怒。
“给我搜!十里之内,每根草都要查!我看他能藏到哪去!”
三人分开,在荒地四处找。
而这时,三里外的一座废矿洞里。
洞内潮湿,岩壁滴水,空气里有土和石头的味道。
陈无道坐在地上,靠着石墙,不停地咳。
胸口很疼,像被人打了好多下。他低头看,衣服全是血,但皮肤没破。
“我没死?”
他伸手摸胸口,又看看四周。
洞里昏暗,只有顶上裂缝透进一点光。脚下是碎石,远处有老鼠跑的声音。
他记得自己明明被刺穿了心……
正发愣时,腰间储物袋轻轻一震,一团小光飘出来,停在空中,然后钻进他身体。
那个声音又响了:
“新手礼包已发放。”
陈无道呆住。
接着,一股暖流从肚子升起,流向全身。断的肩不那么疼了,呼吸也顺了。
他慢慢站起来,扶着墙,走到角落。
外面风大,远处传来吼声:“人呢?!”
是魔修甲。
陈无道立刻屏住呼吸,缩进石缝,贴着墙不动。
他睁着眼,盯着洞口,心跳很快。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声音是什么?
他低头看储物袋——这袋子他从十六岁起就带着,一直当普通包用,装柴刀、干粮、绳子。
但现在,它好像不一样了。
他伸手进去,摸到几张符、一小瓶止血粉,还有一块刻着花纹的木牌。
别的没什么变化。
但陈无道知道,事情不一样了。
他活下来了。
在必死的时候,突然消失,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巧合。
他靠着墙,闭上眼,回想刚才的画面。
魔修的链子、踩断骨头的脚、嘴里喷出的血……
只要慢一点,他就死了。
可就在最后一刻,系统出现了。
“苟住……”他低声说,“意思是,只要我想活,就能活?”
他睁开眼,眼里有了光。
从小到大,他信一条: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命比什么都重要。
别人笑他胆小,骂他窝囊,他从不还嘴。
因为那些拼命的人,都死了。
他还活着。
现在,好像有种力量,在帮他活下去。
外面搜查的声音还在,脚步踩在石头上,沙沙响。
陈无道缩在角落,双手抱膝,像受伤的野兽躲进洞里。
他不敢睡,也不敢动。
但心里第一次有点不一样。
不只是怕。
还有希望。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另一边,山丘上站着一个穿灰蓝衣服的年轻人。
他是玄霄宗的外门弟子,奉命巡查边境。
刚才他看到三个人围住一个,有人被打倒,魔气冲天。
他本想去看,但对方是魔修,他只是炼气期,上去就是送死。
他记下位置,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被打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已经不在原地。
他只知道,这地方越来越乱了。
矿洞里,陈无道还蜷在黑暗中。
胸口的痛慢慢减轻,力气也在恢复。
他摸了摸眉上的疤,那是小时候逃难时留下的。
现在的伤好了,但人生已经变了。
风吹进来,吹乱他的头发。
他睁着眼,看着头顶那一缕光,没说话。
活下去。
这一次,他不仅要活,还要活得久。
活得狠。
活得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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