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世界,东京,米花町,毛利侦探事务所。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事务所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电视里播放着赛马的节目,毛利小五郎正举着啤酒,为自己下注的马匹高声呐喊。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充满了和平而慵懒的日常气息。
直到天空中的光幕,显现出那段关于死亡三兄弟的最终定义。
事务所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柯南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与骇然。作为一个将逻辑与科学奉为圭臬的侦探,他的人生信条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大哥俱灭……竟然能让‘不存在’本身变得不存在……”
他的嘴唇在颤抖,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不可能。
这完全违背了最基础的逻辑学和哲学原理。“存在”与“不存在”是互为对立的二元概念,是一个集合与它的补集。怎么可能有一种力量,可以抹除“补集”本身?
那就好像,数字不仅仅有0,还有一种力量能让“非0”这个概念消失。
“这已经……完全是概念层面的死亡了!”柯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他处理过的所有案件,无论手法多么巧妙,动机多么复杂,都遵循着物理定律和因果关系。
但这个“俱灭”,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因果”和“定律”的最大嘲讽。在他的力量面前,任何推理,任何证据,都失去了意义。因为他可以从根源上,将“真相”这个概念本身,都彻底“俱灭”。
“二哥劫灭……让世人闻风丧胆的天启四骑士,竟然只是他的手下?”
毛利兰的惊呼声将柯南从哲学思辨的深渊中拉了回来。她双手捂着嘴,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对于天启四骑士——战争、瘟疫、饥荒、死亡,她虽然只是在书籍和电影中见过,但那末日降临的恐怖景象,早已深入人心。那是人类集体无意识中最深沉的恐惧。
可现在,光幕却告诉她,这四位带来终极灾难的骑士,竟然只是那个身披重甲、手持战斧的“劫灭”的下属。
连仆从都如此恐怖,那主人又该是何等的存在?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柯南,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她总是在担心这个小小的少年,担心他被卷入危险的案件中。但那些罪犯,那些组织,与眼前这个“劫灭”相比,简直就像是温顺的绵羊。
“喂喂,你们快看那个老三!”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毛利小五郎的叫声突然打破了沉寂。他一手拿着啤酒罐,另一只手指着天空中的光幕,脸上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恐惧和一丝荒谬的熟悉感。
“那个叫殇灭的家伙……跟我们认知里的死神,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啊!”
他指的,正是那个身披黑斗篷,手持银月镰刀的骷髅。
柯南和毛利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同时一凛。
的确,无论是西方神话还是东方传说,当人们试图描绘“死神”这一形象时,最终都会指向一个身披斗篷、手持镰刀的骷髅。
这个形象,跨越了文明,跨越了地域,仿佛是一种铭刻在人类基因深处的集体记忆。
而现在,他们看到了这个形象的原型。
那个名为“殇灭”的存在,不只是“像”死神。
他,就是死神。
是所有世界,所有文明,所有传说中,那个最终会带走一切生命的,唯一的死神。
毛利小五郎的发现,非但没有缓解事务所内的紧张气氛,反而带来了一种更加具体、更加切身的恐惧。
俱灭的概念太过遥远,劫灭的权柄太过宏大。
但殇灭不同。
他掌管着生老病死,他收割着凡人的灵魂。
他与每一个正在观看光幕的普通人,都息息相关。
毛利小郎手中的啤酒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金黄色的酒液流淌一地,但他却毫无察觉。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也就是说……我们死了以后……都会被他……”
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说什么。
诸天万界,在这一刻,因为这详尽的描述,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震撼之中。
那不是对某个强大敌人的恐惧。
而是对自身命运早已被注定的,最深沉的无力与绝望。
虚拟空间之中,苏飞的意志如同一颗恒星,照耀着这片数据的海洋。
诸天万界的反应,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因死亡三兄弟而起的无边恐惧,那对自身命运的深沉绝望,正是他所期待的序曲。
但仅仅是恐惧,还远远不够。
他要让这些高高在上的生灵明白,在基金会所收容的“异常”面前,死亡,有时候甚至是一种仁慈。
“那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当‘死亡’本身都变得不完整时,会诞生出何等可悲,而又可怖的存在。”
苏飞的意念微动。
那悬于万界天穹之上的光幕,画面再次流转。
之前那段关于死亡三兄弟权柄的冰冷文字,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抹去,消散于虚无。
画面聚焦于那三道矗立在混沌与光明交界处的古老身影。
长兄,俱灭。
那戴着漆黑面具,身披虚无白袍的终结君主,缓缓地抬起了他的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
没有法则崩坏的异象。
他就那样,随意地,仿佛掸去衣角的微尘一般,对着无垠的虚空,轻轻一挥。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然而,在这一挥之下,诸天万界所有正在观看光幕的生灵,无论是凡人还是神祇,都感到自己的“存在”本身,被狠狠地动摇了一下。
仿佛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要将他们从时间线上彻底抹除,连同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痕迹。
下一瞬,光幕骤然陷入了比混沌更深邃,比虚无更绝对的黑暗。
那不是没有光。
而是“光”这个概念,连同“黑暗”本身,都被暂时剥离了。
万物失声,万念俱寂。
当光芒再次亮起时,一幅全新的景象,呈现在所有生灵的眼前。
那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或者说,曾经是。
如今,这颗星球的大地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之色,干裂的沟壑如同巨兽的伤疤,遍布整个地表。
大气层稀薄得几乎不存在,浑浊的黄色尘埃在微弱的引力下,懒洋洋地翻滚着。
没有水,没有生命,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被彻底遗忘的世界。
画面的中央,是一座城市的废墟。
曾经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如今只剩下扭曲、腐朽的金属骨架,在狂风中发出鬼哭般地呜咽。
平坦的柏油马路,早已化作一片松软的沙地。
所有的一切,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仿佛历经了亿万年光阴的尘埃。
就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之中,一个身影,正在缓缓行走。
那是一个老人。
一个须发皆白,仿佛从时间源头走来的老人。
他的头发和胡须,是那种燃尽一切后留下的灰烬之白,干枯而没有光泽。
他的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每一道沟壑里都填满了无法化解的疲惫与悲伤。
他的双眼,浑浊而空洞,仿佛已经看尽了宇宙的诞生与灭亡,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麻木与寂寥。
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能看到无数破洞和磨损的痕迹,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彻底化为飞灰。
他赤着双脚,行走在这片由他亲手造就的荒原之上。
他的步伐极其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真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所经过之处,发生的可怕变化。
他走过一栋尚且还残留着一半轮廓的建筑残骸。
没有接触,没有能量波动。
只是从旁边经过。
那由最坚固的合金与混凝土构成的建筑,便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雪,开始了无声的消融。
不是倒塌,不是破碎。
而是分解。
从最基本的粒子层面,开始了彻底的解体。
坚硬的金属失去了“坚硬”的属性,化作一滩滩流淌的铁水,随即又蒸发成虚无。
稳固的混凝土失去了“稳固”的概念,变成一捧捧细腻的沙尘,被风一吹,便彻底散去。
物质的结构在崩溃。
物理的法则在瓦解。
一切“存在”的根基,都在他面前被毫不留情地否定。
他又走过一片早已枯死的植物区域。
那些已经化为焦炭的树木,在他靠近的瞬间,连“焦炭”的形态都无法维持。
它们进一步地腐朽,衰败,最终化作一缕缕黑色的烟气,消散在空气之中。
仿佛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在此刻被彻底终结。
他所踏足的地面,那本已是死物的岩石与土壤,也在不断地向着更深层次的“死亡”坠落。
大地,在他脚下化为一片绝对的,不含任何物质的“无”。
他不是在行走。
他是在散播终结。
他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不断扩散的,万物终焉的“概念”。
他所经过之地,一切都将腐朽,一切都将消亡,一切都将回归到连虚无都不如的绝对寂静。
一片烟尘之后,那座城市的最后一丝痕迹也彻底消失了。
只剩下那个老人,孤零零地,继续走在这片被他亲手扩大的荒原之上。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用一种极其缓慢,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的语速,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与哀求的低语。
“别……靠近……我!”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诸天万界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那不是警告,不是威胁。
而是一种绝望的祈求。
仿佛他比任何人都更恐惧自己身上所携带的这股力量。
然而,在这片末日般的景象中,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他那恐怖的腐朽能力,也不是他那悲伤到极致的神情。
而是他的背上。
他竟然背着一只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破破烂爛的布袋。
那布袋由粗麻织成,上面打满了补丁,边角处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
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凡,那么的不起眼。
就像是乡下农夫用来装杂物的普通袋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布袋,却安然无恙地待在老人的背上。
没有被那股足以让万物腐朽的力量影响分毫。
甚至连老人身上那件随时可能化为飞灰的破烂衣衫,也因为紧贴着这只布袋,而诡异地保持着原有的形态。
这只布袋,仿佛是一个独立的,绝对隔绝的“世界”。
将那足以终结一切的腐朽之力,牢牢地挡在了外面。
光幕的下方,一行新的文字缓缓浮现,带着一种与死亡三兄弟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矛盾与悲悯的气息。
【项目编号:SCP-106】
【项目等级:Keter】
【项目名称:恐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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