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爷....易忠海、刘海中、闫埠贵,已经端坐在桌子后面。
易忠海居中,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刘海中挺着肚子,努力摆出领导的威严;闫埠贵则扶着他的破眼镜,眼神在人群中扫视,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桌子周围,各家各户搬来了小板凳、马扎,围坐在一起。
傻柱一个人大大咧咧地坐在靠前的位置,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个花生米在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许大茂和娄晓娥坐在稍后一点,许大茂脸上带着看好戏的坏笑,低声跟娄晓娥说着什么,娄晓娥则显得有些担忧。
秦淮茹和贾张氏坐在贾家门口的位置,贾张氏拉着个脸,嘴里还在无声地念念叨叨,眼神时不时恶狠狠地剜向苏辰家的方向。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也挤在旁边。
其他人如闫家几口人、后院的老太太、其他住户也都陆续到齐,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瞟向苏辰家紧闭的房门。
当苏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中院入口时,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小了许多。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那目光,复杂难言。
有好奇。
这个当兵五年、刚回来的王家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审视。
他手里那些好东西,真是战友给的?
有嫉妒。
凭什么他刚回来就能吃上红烧肉?
有不满。
对秦淮茹那么冷淡,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还有……贾张氏那毫不掩饰的怨毒和诅咒,以及秦淮茹眼底深处那一丝算计和不易察觉的委屈。
苏辰将这些目光尽收眼底,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他仿佛没看到那些探究和异样,径直走到人群外围,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从旁边顺手拎过一个不知谁家闲置的小马扎,稳稳地坐了下来。
他腰背挺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八仙桌后那三位“德高望重”的大爷身上。
易忠海的目光与苏辰平静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易忠海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惯有的审视和掌控感,似乎想从苏辰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苏辰那古井无波的眼神,让他心中微微一沉。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准备开口。
闫埠贵则推了推眼镜,目光在苏辰身上停留片刻,又飞快地移开。
中院的气氛在苏辰平静落座后,变得有些凝滞。
三位大爷端坐八仙桌后,面色各异。
易忠海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刘海中挺着肚子,努力维持威严;闫埠贵则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带着精明的算计。
见人基本到齐,刘海中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拿捏着官腔。
“咳咳!那个,大家都安静一下!今天这个全院大会啊,主要是讨论一下咱们院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尤其是……西屋王家的事。
苏文斌同志因公殉职,这是厂里的损失,也是我们院的损失!现在呢,他儿子苏辰同志也退伍回来了,这家里家外,有些事情,我们作为邻居,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本着互帮互助、
团结友爱的精神,也得关心关心,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处理更妥当。下面呢,就请我们院的一大爷,易忠海同志,给大家讲几句!”
刘海中说完,目光转向易忠海,示意他发言。
易忠海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惯有的沉稳和悲悯之色,他环视了一圈众人,声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
“各位邻居,苏文斌同志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很突然,也很让人痛心。厂里呢,对苏文斌同志的抚恤和赔偿,该走的程序都走了,该给的也都给了。
辰呢,作为苏文斌同志唯一的儿子,退伍回来,按照规定,是可以顶替他父亲的岗位,进轧钢厂工作的。这一点,厂里也已经确认了。至于具体的岗位安排……”
易忠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了。
“一大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角落的苏辰站起身。
他身姿挺拔,目光锐利,直接迎向易忠海审视的目光。
“感谢三位大爷和各位邻居的关心。”
苏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中院。
“不过,关于我父亲的后事处理,抚恤赔偿的接收,以及我顶岗进厂的事情,这些都是我们王家的家事,也是我和厂里直接对接的事情。该走的程序,该办的手续,我都会处理好,就不劳烦三位大爷和院里各位费心了。”
说完,他对着众人微微颔首,然后,就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重新坐了回去。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没有给三位大爷任何反驳或插话的机会。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三位大爷!谁也没想到,苏辰竟然敢如此直接、如此强硬地打断一大爷的话,并且明确表示不需要他们插手!
这简直是在当众打三位大爷的脸,尤其是易忠海的脸!
刘海中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作为二大爷,最看重权威,苏辰这举动无异于当众挑衅!
他气得嘴唇哆嗦,指着苏辰。
“你……你……”
“你”了半天,却愣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苏辰的话,从道理上讲,完全没错!人家的家事,人家自己处理,天经地义!
他刘海中再想摆官威,也找不到站得住脚的理由去指责。
易忠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深深地看着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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